剛好經(jīng)歷了生日,偷懶了一下
對了這篇應(yīng)該挺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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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感受到手背刺痛的利威爾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聆聽著韓吉對艾倫實驗的結(jié)果報告,他突然覺得莫名地焦躁,他只在乎艾倫能不能按照計劃進行作戰(zhàn),可從結(jié)果來看顯然無法。
「因為我……沒有辦法硬質(zhì)化。」艾倫在床上沉重地說著。
真是夠了你們這些人,利威爾坐到艾倫旁的另一張床,忍不住的諷刺:「是阿!就是這麼回事……我們可是大失所望阿。拜你所賜,今天的空氣就像臭水溝一樣難聞呢!」他毫無節(jié)制地發(fā)洩著實驗失敗的怒氣。
他的情緒隨著越發(fā)疼痛的手背而憤怒,艾莉絲是否出事了?想到在地下街杳無音訊的艾莉絲,他所做的只是希望艾莉絲一切都好,他只想要把艾莉絲帶離那個骯髒的地方,「你明白嗎?在這圍牆裡頭到處都瀰漫著臭水溝的一樣的味道,而且是一百多年一直如此,這牆裡頭早就臭氣熏天!這就是現(xiàn)狀。」我只想要帶艾莉絲離開地下街的宿命,我只想帶她活下去。
但我不能只是把她從一個骯髒的世界帶到另一個骯髒的世界,我要給她她想要的,而不是另一個牢籠。
會議結(jié)束了,每個人的心情都無比沉重。走在利威爾身後的韓吉關(guān)上艾倫的房門,「你怎麼了?」利威爾詫異地回頭看她,韓吉難得的肅穆,也不奇怪了,最近她老是板起臉,跟以前一點也不像。
「你擔(dān)心艾莉絲,對吧?」韓吉走到利威爾身邊,饒有興味地看了他一眼,她總是覺得這個同事很有趣,能在這樣的末路還牽掛著別人,也許某種角度來說也是幸福的吧?
利威爾跟在韓吉身後,其實有時候這傢伙挺討人厭的,剛共事的時候整天聒噪著巨人這巨人那的,一直到那個筆記本之後,利威爾才對這個怪胎有些配服。
還是據(jù)實以告吧!反正沒什麼好瞞的,「我覺得艾莉絲出事了。」
「你如果需要,我可以派人去一趟地下街,我的人我有信心。」走在利威爾前面的韓吉突然轉(zhuǎn)身,「只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
「說吧。」
「無論艾莉絲怎麼了,你必須留下來完成我們的任務(wù)。」韓吉對著他正色,「現(xiàn)在的狀況,不容許你因為艾莉絲有些許差錯。」
利威爾不悅地咬牙,可惡的傢伙,但我沒有談條件的資格,「好」他點了點頭。
晚上,艾爾文的最新指示到來,韓吉藉著傳令人員轉(zhuǎn)調(diào)了自己的人到地下街。德瑞克在艾路米哈附近的森林裡策馬,完全不解這樣的傳令是為了什麼。
他跟了韓吉很多年了,韓吉是自己老家的隔壁大姊。很小的時候,韓吉總是被附近的孩子欺負,因為她有時的一些奇怪偏執(zhí),明明是女孩子卻總像個大哥一樣,就算被欺負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她會滿身是傷的來到自己家裡,請自己幫忙擦藥。
韓吉的母親也是調(diào)查兵團的女將,德瑞克見過幾次,是一個跟韓吉很像的,英挺威武的女將。但有一天,韓吉突然發(fā)狂的拿著酒瓶砸向那個欺負她的孩子,一個人打跑了那些人,他才從韓吉口中知道,韓吉的母親,被巨人殺了。
後來韓吉也進了部隊,選擇了和她母親一樣的道路,自由之翼──調(diào)查兵團。
「德瑞克,來幫我吧!」披上自由之翼的披風(fēng),韓吉蹲在他身旁看向遠方,「這是一個腐敗的世界,官僚體制下我們有太多的不方便,我需要你的幫忙。」遠方的那座圍牆,在韓吉的眼睛裡成為了困獸的牢籠。
在這個從小一起玩的山丘上,不知何時開始他竟然覺得,好難拒絕她……。搖了搖頭,想揮掉這奇怪的情感,才不是什麼奇怪的情感,我只是他的青梅竹馬!
但同時他也聽見了身後,除了馬蹄聲以外的隱約聲響,他的青梅竹馬果然只會給他製造麻煩而已,像這樣的跟蹤也不是第一次了。俯下身體,他策馬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應(yīng)該可以甩掉那些人吧?
花了一天趕路,當(dāng)他終於抵達史托黑斯的地下街入口後,意外地,看管的憲兵團團員竟然沒有任何的刁難,只是檢查他的身份後便放行他通過。
好不容易找到了韓吉所說的地點,L&F工作室,他卻又聽見了身後緊繃的腳步聲。竟然……沒有甩開,一滴冷汗從他的鬢邊滑下,他佯裝鎮(zhèn)定地走過工作室的門口,毫無停留意思的遠離工作室,往據(jù)說是艾莉絲居住地的王都地下街前進,希望能夠混淆跟蹤者的視聽。
躲在窗邊的泰爾將一切盡收眼底,果然……我們被監(jiān)視了。不論這個奇怪的男人想找我們做什麼,那些憲兵團顯然都不懷好意地盯著,不管是這個男人還是我們。
他轉(zhuǎn)身走進妮可的房裡,向坐在床邊的安德森匯報看見的狀況。
「情況很糟阿……。」安德森嘆了口氣,他的女人正在床上昏迷,該是他們工作內(nèi)容的艾莉絲不知所蹤,尼索他們究竟想做什麼?這一切讓他們毫無頭緒,眼下只能組織團員想盡辦法拯救艾莉絲。
泰爾站在一旁看著安德森,還真是第一次阿!看見安德森這麼鬱鬱喪志,「安德森,我覺得我們能夠救出她的。」他倒了一杯水遞給安德森,「我有個想法,我希望你能聽聽看。」
安德森隨著視線抬頭看向他的眼睛,泰爾淡然地開口,「現(xiàn)在監(jiān)視我們的人,是憲兵團。」
※ ※ ※ ※ ※ ※ ※ ※
時間經(jīng)過多久了?尼索離開後沒多久,有人進門在她身上注射了藥物,還將她的嘴上綁上布巾,她感覺自己漸漸喪失了時間感,門外換班已經(jīng)超過三輪,他們拿了兩次水和麵包進來,手上的燙傷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痂,至少一天了吧?門又開了,有人進入這間破房子,尼索站在門外指揮人做什麼,她再度被蒙上雙眼,在縫隙中看見不敢面對她的多明尼克站在尼索身邊……。
艾莉絲再度被放到馬車上,這感覺,好熟悉阿……。
不!這種熟悉感不是第一次了,她不是第一次被綁架,好像是好久以前的記憶呢……。
利威,你怎麼樣了?你不要過來好嗎?不要為了我冒險……好嗎?
她被綁在那間房間的時候,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手腳被捆地結(jié)實,男人們興奮地讚譽她的身材和臉蛋,強灌她一種奇怪的藥物,那個藥水的苦澀感到現(xiàn)在都會成為她的夢魘。
然後呢?後來怎麼了?
在她開始感覺頭昏腦脹的時候,感覺到某個男人抓住她的衣領(lǐng),在那一剎那,有人開門進來了……她眼前的男人們驚訝地轉(zhuǎn)頭,她聽到其中一個男人說:「喂!臭小子,別來妨礙我們好事啊!」
他不會每次都來救妳的……。某個聲音在腦海裡閃過,馬車的顛簸聲中,她在恍惚的甦醒裡迷惑。
不!這次我不要他來救我,我不要拖累他了……。我知道,他為我花了好多錢,為我做了很多事情,我都知道,為了我犧牲了多少,我知道的……。
妳也知道自己在拖累他阿……。又是那個聲音,好熟悉,是我的聲音嗎?
但是「妳已經(jīng)不年輕了,這是耽誤妳……」利威爾這樣說過吧?他也在拖累妳嗎?
我不在乎的,我不怕被他耽誤,我只想等他回來,就算他對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就算有一天不要我了也沒關(guān)係,我只想要他好好的而已……。
利威……。
「地下街的命運不會放過任何人,如果妳不夠勇敢,如果妳做不到,那妳無法存活在地下街,也無法保護自己重要的東西。」利威爾那時候,好像是這樣跟我說的。
活下去,然後保護自己重要的東西。
利威……。
「為什麼突然想要保護人?」利威爾看著手上的小刀,突然這樣問我。
因為我……不夠勇敢,只能眼睜睜看著重要的人走進窮途末路,我不想要這個樣子了,不要到最後,後悔自己沒有辦法幫利威,還變成拖累利威的人……。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以,拖累他呢?
或許我很沒用,可能我真的不夠勇敢,也許我什麼都做不到,但是……開什麼玩笑!什麼地下街的命運,通通見鬼去吧!
我要去找利威!我不要再失去任何一個人!我才不要當(dāng)什麼累贅!我要從這該死的地方出去!
刀?
對了!她終於想起自己靴子裡藏著的,利威爾給她的小刀。艾莉絲的雙手被反綁在後,雙腳也被綁住,藥物的效力漸漸退去,酥麻的四肢慢慢的回歸知覺,搆的到嗎?將背後仰了許多,費盡力氣後才抓住刀子的握柄。
利用同樣的姿勢割鬆了腳上的麻繩,刀柄在她的指尖翻轉(zhuǎn)了方向,刀尖慢慢的割鬆綁住自己雙手的麻繩。她的意識在過程裡完全的甦醒,終於能夠理性地思考當(dāng)前的狀況。
馬車的顛簸漸漸小了,速度正在降低,似乎已經(jīng)快抵達目的地。目前並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馬,被綁架的消息十之八九已經(jīng)傳遞出去,雖然希望利威爾不要上當(dāng),但是不能就此馬上離開,否則來不及接收消息的利威爾可能自己誤入敵營。
一打三到四可以,但如果對方有超過五個人以上,就必須另外想其他的方法逃脫才行。
馬車停下來後,某個男人上車了,手裡拿著針筒準備對她注射,艾莉絲假裝雙手依然被綁,在男人靠近抓住她左手臂時,從背後揮出右手上的刀,抵在男人的喉前。男人嚇得不敢動彈,慢慢放開了抓住她的手,艾莉絲將針筒奪過來打碎,並且將男人一把打暈。
再等一下……現(xiàn)在下車太過冒險,反正這男人不下車,一定會有人再度前來觀察狀況,能夠讓對方減員一個是一個。
又來了一個男人,在馬車外叫嚷著:「班!你搞什麼鬼?打個針弄這麼久。」他掀開簾幕看見愛麗絲和班都躺在馬車上,腦袋裡閃過一幕齷齪的畫面,不是吧?你這個時間迷姦人家?然後還直接睡著?他爬進馬車,艾莉絲閉著眼仔細地聽著男人移動的聲響,在靠近的瞬間用了同樣的方式打暈他。
兩個,但是還有幾個,這法子不能用了……必須在下一個人進來前做點什麼。艾莉絲仔細地搜索了那兩人的身體,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身上找到一把左輪,雖然自己不會使用,但應(yīng)該會有用吧?將手槍插入另一隻靴子中,聽見了外頭開始有聲響靠近。
小心地拿刀靠近馬車邊,聽著聲響計算來人的距離。
五米……。
三米……。
一米……。
艾莉絲在馬車的棚架邊反手往背後捅下,正好一刀捅進男人的脖子。他身旁的另一個男人嚇得跌坐在地,艾莉絲順勢跳下馬車,在一片訝異中計算現(xiàn)場的人數(shù)。
四個人,在可以處理的範圍之內(nèi),右手上反握著利威爾的小刀,她挑選了最近的男人衝上,在靠近男人的瞬間劃開他的咽喉,迴身落在另一個男人左手邊,她像方才一樣往後捅下,正中另一個男人的胸膛。另外兩個男人衝上來要制止她,從右手邊過來的男人對她揮拳,卻被她一個小後仰閃掉,接著她往上劃傷男人的右上臂,刀尖在手指間翻轉(zhuǎn),往下劃破男人的左動脈。最後一個男人從她的後方環(huán)抱住她,她的雙腳騰空,雙臂動彈不得,將頭往後用力敲下,正巧是男人的鼻子,他痛得放開雙手,落地前迴身面對男人,男人還摀著鼻子喊疼,意識過來時只看見艾莉絲握著刀朝他衝刺。
屋內(nèi)的尼索正在和誰談話,聽見了男人的哀號,但等他走到窗邊,只看見四個倒地的人,沒有任何人。
逃走了?
他緊張得開門,正好一把刀架到他的脖子前,拿刀的艾莉絲從後方牽制了他的右手。
「唷……長這麼大了阿……。」屋子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讓艾莉絲感到熟悉。
好久以前的一段回憶從腦袋中鑽出,男人帶著利威爾來麵包店買了兩塊麵包,然後他說:「就算是這樣,關(guān)你什麼事?」
聲音的主人從屋子中走出來,「好久不見了……。」帽子男看著艾莉絲這樣說,槍口對準了她。
〈地下街的艾莉絲-11〉(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