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早,老龍又來了,這兩天忙一些東西所以晚了一點,真是抱歉阿...
而除了這一篇之外,老龍原本還有準備一個開箱文,不過出了一點意外...這就再讓老龍想一想了。
傳說故事,比起精準紀錄的歷史,這些甚至無法確定是否真實的過往有時候反而更有意思,沒有邏輯、不符合常理,甚至愚蠢的好笑,但卻格外的能吸引注意力,也更容易口耳相傳。
但這麼久遠的時光中,真的能不被遺忘的傳說卻屈指可數,是刻意的渲染?還是...有別的原因...
高聳的青林巨樹在天氣的轉變下枝葉逐漸開始枯黃,帶著涼意的微風則讓白石所鋪的細長小徑成為了林葉舞動最後生命的舞臺。
淒涼的死亡舞曲隨著風語之歌擴散到整個林間,而在如尖爪般的枯支指引下,來到尾聲的樂舞也在一座半身兔子石像旁落下了帷幕。
從石兔身上所雕刻的老土貴族風格衣著來看,這孤獨的雕像已經座落在這很長一段時間了,扎根深沉的苔癬藤蔓覆蓋了大部分的身軀,高舉的右臂上已經看不見右腕的存在,突出的右耳因風化而消失了三分之一,被小高頂帽壓住而貼在腦後的左耳也因為碎裂而崎嶇不平,說不上完整的身上四處都充滿著時光遺留下來的痕跡。
而今日,這片孤單的樹林難得有兩隻動物來拜訪,直接從背後看去的話一高一矮的兩隻動物與平常的認知好像有些不同。
因為兩隻動物身上都沒有額外穿著衣服,所以身體的曲線格外清楚,不過這一公一母的兩隻動物卻一點都沒有害羞的模樣。
擁有澎毛大尾的狐貍在體型上卻明顯比頂著一對長耳的動物小了許多,而且那條大尾巴擺動的方式感覺起來也有些不自然,至於她身旁的"兔子"看起來則十分的高挑,不過背部除了個完美的毛絨小尾巴外還有一個很奇怪的鼓起。
「呼,剛剛明明還有風,怎麼這裡會這麼熱...」有些懶懶的灰毛兔子稍微抓了抓脖子,胸口鮮亮的白毛就像是布一樣被他給拉了起來。
他自然不是熱到把自己的毛皮扯下來,那片潔白柔順的白毛底下還有一層有些黯淡與雜亂的毛皮,淡淡的橘毛也隨著他拉開的弧度變大而微微露了出來。
是的,那只是一件可以裝扮成兔子的造型服裝,這也是為啥他沒額外穿著衣服的原因,而當他將罩在頭上的長耳朵整個翻到腦後之後,一對橘毛的三角形尖耳便像是要散熱一般微微的擺動著,犬科動物特有的散熱器也伸出了尖尖的吻部。
「你也太誇張了吧,尼克,這裡是防風林咩,呼,不過真的挺熱的。」母獸邊說邊將埋在胸口中的拉鍊拉下,而隨著她將半身的橘毛褪掉,一身的灰毛與遮住胸膛的粉色運動內衣便跟隨著直立起的長耳出現在狐貍的眼前。
「恩...所以這就是兔窩鎮沒有種南瓜的原因嗎,茱蒂?」感覺有些微露惋惜的神情的尼克將注意力轉到了石像上。
微尖的爪子與肉墊輕輕拂過粗糙的表面,刻著名字的地方早已被深根的藤蔓與時間的破壞而模糊不清,尼克只能從縫隙中勉強看出一個姓氏,哈(HOPPS) 。
「對阿,這是從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恩...曾祖父那傳下來的,聽說這是他跟他最要好的朋友,南瓜燈騎士定下的承諾。」茱蒂彎著八指數了數下雕像究竟是多遠古的祖先。
「南瓜燈騎士阿...怎麼聽都好像是要騙幼獸要當個乖寶寶所取的名字。」尼克一臉想笑的抓了抓下巴。
「那是個稱號啦!」茱蒂邊說邊整理了下上半身的狐貍裝。
「不過為了紀念在南瓜農場出生、成名、最後在萬聖節當天死在南瓜農場的朋友而不再種南瓜...就算妳家族裡的動物都能接受,但兔窩鎮其他的兔子家族難道都不覺得...恩...這規矩不合理嗎?」尼克試著把可笑兩字用婉轉的方式表達出來。
「我知道你在想啥啦,不過...之所以整個城鎮都保持著不種南瓜的承諾,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曾經有動物跟你一樣有一樣的想法。」茱蒂突然有些嚴肅的半閉起雙眼看著石像的臉。
而大概是被灰兔的神情所影響吧,跟著看去的尼克有一瞬間覺得石像的眼睛向自己盯了過來。
「那是曾...恩...很久以前的祖先,他是帶領我們這個家族邁入商業的先驅,他覺得因為幾十年前的承諾而放棄在兔窩鎮這個那麼適合種南瓜很愚蠢,所以他不顧其他兄弟姊妹們的反對,雇用其他家族的兔子在他自己的農莊中開始種植南瓜,而就跟他想的一樣,種出的南瓜除了美味漂亮外,成長還十分快速,據說南瓜藤不用一個星期就完全長成了呢,而看見他的成功,很多本來就抱持疑問的家族開始紛紛效仿,南瓜田的佔地也越來越廣。」
茱蒂邊講邊邊在石像旁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看來故事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講的完的。
「喔,那不是很好嗎?」不知為何有些在意的尼克在石像旁來回走動著,而他的視線則沒離開過石像的雙眼。
「恩,當時大多動物都是這樣想...直到...那天。」
「那天?」
一個但書讓尼克停下了腳步,而茱蒂則是輕輕將石像角落旁唯一發黃的藤蔓輕輕撥了開來。
失去遮掩後,一塊又一塊的深紅色不規則污漬出現在原本應該是灰白色的底座角落。
「那是...」
「那天就像今天一樣是萬聖節,為了更加推廣兔窩鎮的南瓜,那名祖先辦了一個非常盛大的活動,至於結果嘛...」
對於尼克的問題,茱蒂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其實發生了什麼事就算不用多講,光看那血漬也能猜出一二,不過讓尼克感到毛骨悚然的並非是那古老的痕跡可能敘說的過往...而是。
「那是...還在流嗎?!」那濕潤的鮮紅色讓尼克不自覺的向後退離開石像。
「很詭異對吧...這石像祂...將那天在這裡辦活動的所有動物都吃掉了。」茱蒂輕輕的用指頭擦拭了下石像所流出的鮮血,但那"傷口"卻又馬上湧出新的血泉。
「吃...掉?」明明灰兔所講的話完全沒有科學根據可言,但尼克的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叫他快跑。
「對,全身的骨頭被咬碎...血也都被榨乾,只剩下永無止境的哀嚎...」茱蒂意有所指的輕踏了踏地面,「留在這裡...」
「呵...演的太誇張了啦蘿蔔頭...咳...恩...我們要不要先回去準備...那個...唔---那什麼來著...」灰兔平淡冷漠的聲線讓尼克感到有些慌亂,但打算離開的他才一個轉身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腳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一樣,「就是...妳---妳知道的---」
試著保持鎮定的尼克露著僵硬的笑容微微回過頭,但下一秒...他就被眼前的景色給嚇到說不出話來。
剛剛幾乎什麼都沒有的凋零枝幹上突然冒出了一顆又一顆的"果實"...
半腐爛的動物頭顱、殘軀與枯骨隨著冷風的擺盪而發出悲鳴,而那訴唱著死亡的哀曲就像是在歡迎他們的新同伴一樣。
「那...那那---那---那----那....那...」尼克不敢置信的瞪大著雙眼與那些死絕的動物對視著。
「從那天以後,每年的萬聖節...參與舉辦的家族都要付出代價...」
聲線越來越死冷的茱蒂緩緩將指頭上的鮮血塗抹在額頭上,而那一點點的血卻很詭異的開始快速擴散開來,而她身上的衣服就像是被溶解一般一點一點的從身上消失。
「代---代價?」尼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視線,而他才一低頭就看見已經完全被染成血紅色的灰兔慢慢走了過來。
「恩...道歉的祭品...」走近的”茱蒂"將染血的兔掌輕輕的壓在赤狐的肚子上。
冰冷的觸感在赤狐的毛皮上留了一個完整的兔掌印子,而在同時,尼克就感覺自己的呼吸卡在喉嚨中間停滯不前,而他才一找原因就發現原來是自己的雙爪不聽使喚的緊掐著自己的咽喉。
「咳喀----阿---」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會這樣的尼克痛苦的咳著,骨頭被擠迫的聲音清楚的傳進耳中讓他更是扭動著無法移動的身軀做著最後的掙扎。
最後的時間感覺異常的漫長,不過"茱蒂"卻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赤狐身體的抖動一點一點的消逝,而隨著仰天翻起白眼流下血淚的赤狐一動也不動之後,灰兔身上的血紅也慢慢的褪去在她的腳下形成一攤血湖。
而那攤血水則像是活物一般爬向赤狐,而隨著它來到赤狐的腳下,尼克僵直的身驅就像是被吞噬一般慢慢的下沉...沒一會時間,飽足的血水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身黃毛的全裸母兔獨自站在原地。
「抱歉了,胡先生...但...這也是為了茱蒂,你應該很願意吧,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畢竟...她是我最親愛的妹妹阿...喔...對了...」紫色的雙瞳中微閃著黑色陰影的貝蒂蹲在尼克消失的地方將右掌伸進土裡用力一拉抽出了赤狐原本穿在身上的灰毛兔裝扮衣。
原本乾淨的衣服被土與血用的破爛不堪,但貝蒂攤開來看了下後卻只是稍微折了一下掛在臂上。
「這件她很喜歡,可不能讓她發現我偷拿出來呢...呵呵...」
踏著輕鬆的步伐,在落葉微風的伴奏下,黃兔哼著輕快的歌聲漫步在夕陽之中,而這個萬聖節就像往常一樣...哈家一隻兔子都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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