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撫上臉,我睜開眼定睛一看鬧鐘,風光明媚的上午七點二十三分。
很好,繼續睡。
一確認時間,白兔抱著去睡回籠覺的心情,快速鑽回去那可愛的被窩裡。
今年耗時費力,剝削大腦精神的該死科普一結束,白兔心坎不由得漾起一片小綠地,先前準備它,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睡眠時間頓時減去許多,是時候該來補一補了。
伴隨著微風徐徐,單薄可透的素色蕾絲窗簾滔起浪花,天氣溫度適宜,沒多久,在這樣的環境懷抱下,白兔進入第二次夢鄉,嘴邊也勾勒出一條幸福弧線。
1
「......來......了喔......」
周圍響起吵雜的聲音,白兔發出低鳴,雙手更是抓緊被子往頭頂上蓋,好不容易的美夢受到干擾,對於正在補眠的她是另外一種的煎熬。
但聲音,不會因此而有所減弱,不如說越是煩人。
不明的體溫攀爬上床緊貼,床不算大,但在挪一個位出來給人,這張床也是顯得擁擠,想解決,那辦法只有一個。
把自己逼入床沿極限,眼看白兔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摔下去,心想擠床的雖不知是何方妖孽,可是你只要打擾我睡覺,相當於提前找死神。
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踹下床。
白兔輕輕曲起身子,背向了對方,佯裝成遭受清擾的被窩蟲般,不高興翻面倒頭繼續睡,對方又不死心的貼上來。
就算是我,忍耐也有限啊!
手疾眼快,白兔反手拉扯棉被,立馬直起身,驚起一片只屬棉被的浪花,同時一腳確實的踹下去。
「妖孽!本座不發威還當我是病貓不成!」
然而原先拿捏好的角度,頓時上演一幕何謂不小心,
白兔腳底一滑,整個栽回去床裡,早早察覺自己會來這麼天外一腳的對方,打好的如意算盤只能說全盤成散沙,乾瞪眼著黑影。
「我去......」
錯愕浮現在此人臉上。
躲去白兔身後的確是聰明的舉動,不過那是以不會失誤,零意外為前提設想,誰料想還真來天外一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結果兩人砸在一團,白兔內心虛抹了一把汗。
好險有人做我的墊背,但便宜了這妖孽!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一事不明--妖怪身上都那麼軟嗎。
--軟?
白兔意識到些什麼,身下的存在,也就是「妖孽」,發出「嗚嗚」微弱的悲鳴,雖說有被子蓋住臉及半邊身子,導致他辨別稍加困難,柔軟的手感是騙不了白兔的。
「學長好大膽唷,現在還是白天呢......」
直直稱呼自己一聲「學長」,伴有甜甜讓人沉溺下去的嗓音,白兔渾身一陣惡寒,神色屆時全煞白,機械式扭動脖子,不可置信瞪目相向。
「哈啊......哈啊......哈啊......要溫柔一點!學長。」
女孩像是打心裡準備好面對詭異情節,白兔直覺可以很清楚告訴他,如果我現在知道這個人究竟在想些啥,奇詭的大門就可能為他開啟,更何況人家滿臉通紅期待發生!絕對不妙!
他確實單身得可憐,周遭朋友經常為他祈福,期許白兔能夠交到個好對象,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折騰他。
事情的開頭,是這樣的。
基於某件事情,白兔晚了一年考試。
於是放榜當日,說巧確實也算是。白兔身高一般一般,大放榜名單可稱之為密密麻麻,假使上面沒分區組,只怕得多耗些功夫才能在茫茫字海,挖掘出他的名字。另一方面,女孩因人潮的關係,以及身長方面的先天劣勢,在人海艱辛苦尋名字,與白兔目的一致。
「嗚嘎!」
白兔覺得好像被什麼撞上,回過頭一看,「啊咧?」
前方著實遭逢撞擊,而且是來自於一個女孩子。
女孩目光由下朝上愣愣注視白兔,兩手為平衡身體碰觸在他胸膛,猶如微微依畏著別人,白兔對此是一瞬的錯愕及訝異。
長相精緻的人,這是他的感想。
這樣很好--口誤,不好!順勢抱住人是個禁忌,有道言:單身狗要是肆意妄為,單身狗死你,這是何等的恐怖!
心裡頓時東想西想,「精彩」兩個字用來形容此時此刻白兔的表情,再貼切不過,不過這也使得他增添一股疑惑。
對方,好像......沒反應?
正當他這般想,人家有反應了。
「......」
她嘴唇微動說些什麼,然而聲音過於微弱,導致白兔什麼也聽不到,所以,他貼近點對方聽清楚一點。
「......我是艾唯。」
「誒?」
「你就是,我、我夢寐以求的......」
白兔嗅到非常不妙的氣息,開始向後退。
「你會跟我在一起,對吧,對吧對吧對吧對吧?」
「咿--!」
沒錯,對方主動靠過來了。
接著。
白兔狂奔了。
「啊啊啊啊啊啊!」
「請不要跑!成為我的唯一吧!學長!」
「我不跑還要給妳抓不成!我也不是學長!啊啊啊啊啊--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