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沒什麼啦...哈哈...」


「是嗎？」顧寧硬是把我跟柳思卉掰開，在我倆中間坐下：「妳們兩個今天都太早了吧？尤其是巧花，早上沒看到妳在呼呼大睡還真是嚇了我一跳。」


「我偶爾也想體驗悠閒的早餐時光嘛。」



    我看了一下柳思卉，也許是我剛剛對她說的那些話開始在她心中發酵，她看起來非常緊張，小眼神一直往顧寧的側臉飄去，難不成我也會對廖柏瑀這樣嗎？


    有點不想承認，但我想這就是戀愛中的少女會有的表現吧，我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思卉呢？妳怎麼也這麼早？」


「啊，今天出門前看錯了時間，所以來早了。」


「咦～妳們該不會是偷約然後不找我吧？」



    顧寧多少也看穿柳思卉的藉口，帶著寂寞的眼神卻用調侃的口吻說話，我跟柳思卉面面相覷，誰也沒有答話。



「比起這個，我想問前輩一件事。」


「嗯？」


「就是...現在宿舍還能入住嗎？我最近有點想搬來宿舍住了。」


「咦？怎麼突然？」



    我與顧寧一同感到驚訝，像柳思卉這種社交中心人物，應該不會想被關在醫院裡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想更貼近顧寧一些吧，就算不能改變什麼，兩人之間的距離至少近了一點，同在一個宿舍裡的話，幾乎也能說是想見就能見到的程度，以這種角度分析的話，柳思卉搬進宿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嗯...應該說最近想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實習上了嗎...總之我想住看看。」


「這樣啊...應該還有空房的，我去幫妳問問看吧，還有...」



    顧寧貼近了柳思卉的耳邊，輕聲細語的說了一些話，我雖然沒有聽見，但是從柳思卉的表情來看，大概是非常、非常溫暖的話吧。


    只有喜歡的人所說的一字一句，才能讓燦笑多停留在臉上一秒。



    吃完早餐，原本已經被指派好工作的我正準備要出發，卻在離開前被一個護士姐姐叫住，她說李醫師在找我。



    就算不去我也大致上能猜出他想說些什麼，但是也不能不去，所以我深吸一口氣，將幾乎見底的勇氣再多儲一些起來。


    不論被他說了什麼，我都不能示弱，如果被他抓住把柄，不僅對我自己不利，更對廖柏瑀是危機，所以我想自己現在的角色非常重要，絕不能搞砸。



「進來吧。」



    我隨意的在門上敲了兩下，立刻就聽到了應答聲，我握緊了門把推開，看到的是跟昨天下午一模一樣的景色，在眨眼間，昨日的我與她彷彿還在那裡，但當瞪大雙眼，這裡只有我和他，空氣不如昨日的甘醇甜美，只有稀薄的氧氣讓我難以呼吸。



「請問李醫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妳應該很清楚我找妳的目的，我不想拐彎抹角，所以直說了。」



    他的語氣很冰冷，跟一開始自我介紹時，臉上帶有自信笑容的李醫師截然不同，現在的他就像孤高的狼王，用看著下等生物一般的眼神刺激著我，他說的話凝結在我的肌膚上形成冰霜，我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



「昨天的事情，請妳不要說出去。」


「什麼事？」



    我想故意刁難他，就算是他這種禽獸，大概也會對自己犯下的錯難以啟齒吧，尤其男人是愛面子的生物，硬逼他說出口，算是我以守代攻的方式。



「...我說了我不想拐彎抹角。」



    他看起來有點動怒了，我只能以細小的聲音勉勵著自己不要害怕，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戰鬥。



「先提醒妳，我是院長的兒子，要是發生了什麼，處理的掌控權基本都在我身上，妳最好不要想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


「誰偷雞摸狗了？」



    看著他這副自傲的嘴臉，我就不停想起被壓在他身下的廖柏瑀，那個表情是如此痛苦和無助，他卻還能像這樣威脅我，我簡直忍無可忍。



「注意妳的態度，妳現在還是大學生，想修滿學分還得要靠我，不要以為妳是抓到了我的把柄，恰恰相反是我有妳的把柄。」


「你覺得我會擔心那些？」我用著極度不屑的口吻，看著他的眉頭愈皺愈緊：「你現在抓的把柄頂多是讓我留級，我這個目擊者可是足以毀掉一家醫院喔？」


「妳說什麼！」



    看來他也已經抑制不住怒氣，站起身拍桌，無辜的文件散落一地，他的怒吼響遍了整個房間。


    不過，這一切都恰好是我所想要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