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據說有有趣的東西,所以今天帝國來到了這裡。
那東西是什麼,輝夜本身是沒什麼興趣想知道的,不過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在她練習控球時,她確實有感覺到有道目光正在打量著自己,於是她便順著感覺看過去。
——跟她一樣是個女孩子。
從那個女孩的眼神來看,總覺得好像是……在評估……她的實力?
所以,有趣的東西……?
「喂,寺門。為甚麼我們非要和這種弱小隊伍比賽?」一旁隊員的對話吸引了她的注意。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總帥對新轉入這學校的選手很有興趣的樣子。」恐怕這個問題在其他隊員裡是找不到明確答案的。
「有人。」基於好奇,在雷門的球員急急忙忙分散跑走後,她忍不住喚他一聲。
鬼道轉過頭來,示意她繼續講下去。
「有趣……」
她不喜歡講多餘的話,縱使有時候會省略過多,不過她相信他知道她要表達的意思。
「還不在。」鬼道是這樣回答她的,但還沒等到回應便被一旁正在討論的隊員打斷。「不在?怎麼會不在?說能看到有趣東西的不正是鬼道你嗎?」
「我說『還』。」鬼道轉過頭去,口氣恢復了以往的高傲。「這是總帥決定的事情,我們只需按照命令行事,絕不允許失敗。」
大致算是給了他們回應,鬼道再度看向輝夜,昨天本來要去找她談這件事的,但那時候的她只需要安撫,而且他知道她對這種事向來不抱什麼興趣,所以今天也沒再提起。「怎麼了?」
總帥的命令嗎……她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便搖頭。「沒什麼。」
「紺野,有事就說出來。」一旁的佐久間插嘴道。
聽見這聲音,她稍微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抓住某樣東西,但她還是強忍下來,只是微微低頭並繼續搖頭不說話。
反正她很快就會找到答案的,她是這樣想的。
* * *
在剛剛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一點事情,包括看到了幾乎是放任隊員自力更生的教練;包括明明看起來身體就虛得要命,卻決定臨時加入足球隊的,那個叫目金欠流的傢伙。
「放心吧。」目金推了一下眼鏡。「保證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不,這讓人一點也沒辦法放下心來,這傢伙到底哪來的自信做出這種保證?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十號球衣不如讓她來穿……雖然決定從旁觀察的人也是她。
還有,那個叫壁山的大個子要求上廁所後就不見人影,眾人只好立刻分頭去找人。過了一段時間,雷門的人才急忙趕回來並站到場上進行賽前禮儀和準備動作。
結果還是躲起來了嗎?不過青野不打算多評論什麼,既然那個叫壁山的已經出現了,那就代表他已經有了想要克服恐懼的決心,這算是好事。
正常來說,現在應該由兩隊隊長猜裁判投擲的硬幣正反面來決定兩隊上半場的位置,不過鬼道隨即掉頭就走。裁判連忙叫住他:「鬼道隊長,來猜硬幣!」
「沒有必要。」鬼道稍微停下腳步並回頭輕笑。「隨你們開始。」
雖然她也覺得這道程序沒什麼意義,不過果然沒把雷門放在眼裡嗎?
「這是挑戰!是帝國對我們雷門的挑戰啊!」
……?
青野略感無奈的看過去,雷門休息區的旁邊猛然出現一個戴眼鏡的傢伙,用繩子和紙箱上面再鋪條布做成一個隨身桌,上面還擺著麥克風,剛剛的聲音應該是他發出來的沒錯。
「你是誰?」至於問問題的是坐在小秋旁邊的女孩子,頭上戴了個太陽眼鏡,旁邊還擺著一支筆和一個小本子。
對方倒也轉過頭來跟她介紹起來:「我是將棋部的角馬桂太。」他頓了一下,繼續說下去。「角馬!請記住我是角馬!今天就由我角馬來擔任比賽的實況解說!」
不等別人反應,他自己又忽然叫道:「啊!現在可不是自我介紹的時候!」
……什麼東西?
總而言之,這傢伙要擔任這場比賽的解說員嗎?雖然青野覺得自己應該不需要,不過如果可以讓這場比賽的氣氛熱絡起來,那聽一下倒是不錯的。
不過要是他的解說跟剛剛一樣廢話的話,她就斃了他。
「球已經被放好,由雷門開球!」
哦,聽起來還蠻有架勢的。
青野將注意力轉回到場上,即將和帝國開賽了,她很好奇雷門的反應是什麼。
「好爽!感覺自己像明星一樣!」穿著十號球衣的目金一臉沾沾自喜的模樣。
混蛋!這就是你選在最後時刻才加入的真正原因嗎!
「的確啊,我還是第一次成為眾人的焦點啊。」那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是這樣說的。
原來你跟目金的目的是差不多的嗎?可是說真的,球場上你還是不要被人注意比較好,這樣你踢球射門根本就不會有阻礙嘛……咳!夠了!
「大家還真悠閒啊,我可是緊張死了的說!」說完,那個栗子頭一直保持在身體僵直的狀態。
相較於那兩個人,栗子頭說出來的話還來的正常多了,不過要是太緊張也不是什麼好事,畢竟對手可是對現在的雷門來說幾乎沒有勝算的帝國……「現在的」?
她眨了眨眼,隨後決定不再多想。
「好了,大家加油上了!」最後,円堂是這麼說的。
做為隊長,在這種時候帶頭鼓勵隊員確實是值得讚許的行為,不過你真的有用腦袋想過嗎?
不過,如果是這傢伙講的話,或許,還是會讓人忍不住想要相信他的,對吧?
想到這,她的嘴角不禁浮現一絲微笑。
此時哨音吹起,這場看似乏味卻又充滿意思的比賽,開始了。
「開始了!首先是染岡,把球給了松野,自己朝帝國球門前衝去!」
在實力遠高於自己但還沒摸清對手實力的狀況下,先讓球待在較安全的我方陣營,同時接近敵方陣營增加攻擊機會,這是不錯的想法,不過在帝國面前,有沒有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得到松野回傳球的染岡,很快就碰到第一道阻礙——兩個帝國的球員一同靠近他並做出試圖搶球的滑鏟動作。
見狀,染岡立刻抓準時機,以後跟挑球的方式,連人帶球直接越過。
「厲害厲害!染岡漂亮的避開對手的滑鏟!」
不夠俐落,不過動作跟反應確實都還不錯。
帝國的矮子跑向前去,染岡隨即將球傳給一旁的隊友讓他繼續帶球向前。「風丸!不斷向前推進!」
到目前為止似乎都是雷門佔上風,帝國不管是搶球或是防禦都被一一突破,雷門的進攻十分順利。不過要是帝國的實力只有如此,他們也不可能蟬連四十年的全國冠軍。隊員的動作看起來很隨興,至於鬼道和那個控球技巧一流的女孩子到現在根本都還沒出手。
等等,四十年……跟四十年前的閃電十一人……是巧合嗎?
青野忽然陷入了沉默,其實她對這件事情的了解相當少,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並沒有參加最重要的某場比賽,此後也再也沒有出現。
但在那之前,閃電十一人的光輝不敗紀錄她是很感興趣的,縱使現在的雷門實力只有如此,但看見円堂後,又讓她覺得不應該只有這樣。
是啊,不應該。她突然有些期待在這場練習賽裡,她到底能看見些什麼。
青野停止思緒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場上,此時染岡正一躍而起,球是從角落傳來的,可能是想給對手來個措手不及的射門,待球到位後,染岡瞄準球門並奮力踢出。
「要進了!再厲害的守門員也來不及反應啊!」
不,來得及。
帝國的守門員嘴角浮現一抹輕笑,爾後他只是高舉雙手並輕輕跳起阻擋了染岡的射門,隨後抱住球進行落地的緩衝滾圈動作,輕鬆得到球的掌控權。
解說員和一旁的兩個女孩子當場大感可惜得直接坐下。「怎麼會!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真的假的?就因為對方一開始的示弱,所以你們就真的覺得帝國的球門那麼好突破?青野不禁略感無奈。
而如果帝國的示弱是為了之後擊潰雷門時增加快感的一種方法,那在他們射門後,這個前戲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沒錯,擊潰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