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過去一點!」
飛毯挪動位子,讓圓圓能坐在他旁邊。
飛毯納悶:「你們的父母,為什麼這麼不喜歡松本先生呢?」
圓圓:「這點我到現在也不明白…松本哥看起來人很好呀…」
飛毯緊張:「咦?該不會,松本先生有做過什麼秘密人體實驗之類的!」
圓圓:「怎麼可能啦!」
抱住雙腿,將臉埋進去,圓圓:「我從來就不了解父母的想法…只知道一定要聽父母的話……」
「原本以為只要達到他們的目標,就能夠解脫了,卻一次又一次的…換來更高的標準…」
「到最後,誰也受不了,就會想要逃離那個家……」
「而無奈的是,我們要把他們對我們的束縛,當作是愛的表現…」
嘆口氣,圓圓:「我知道每個家庭有每個家庭的原則…也知道自己…就是因為沒本事,才只能依靠父母…」
「我只是…」
「好希望父母能再通融一點…就像小時候那樣…」
圓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以前,父母都說生男生女不重要,但是…自從最大的姊姊離開後,家裡就變了調……」
「我甚至…連他們跟姊姊有什麼爭執還是起過衝突都不知道……」
飛毯突然激動:「喔喔喔!該不會妳姊嫁給了松本吧!」
圓圓大聲反駁:「才不是!絕對不是!松本哥絕對絕對絕對是單身的!」
飛毯:「怎麼這麼有把握呀妳…不過,小姐妳是不是跟家裡處得不是很好呢?我是不介意啦!如果聊些讓妳能散散心的事情,就繼續聊下去吧!」
圓圓:「只是被你一問,我也很好奇…為什麼小時候父母一直不要我們接近松本哥…」
飛毯:「妳不是有其他朋友嗎?說不定問他們會知道喔?」
圓圓:「但是…小時候的玩伴……有些也搬家了……不過…」
她想到要怎麼聯絡他們了。
飛毯:「那就先這樣吧!真身這件事,我其實也不是很急啦。對妳來說,最重要的還是現實生活的事情囉。」
圓圓點頭:「嗯,等好了再跟你分享喔!」
圓圓登出遊戲。
飛毯笑笑:「會告訴我後續的發展嗎?呵呵…」
「還蠻讓人期待呢…」
「打擾了!」
見到圓圓,伯母趕緊叫人:
「阿呆!有客人找你喔!是以前一起玩的小圓喔!」
叫了幾聲沒反應,伯母走進房裡拉人:
「阿呆你也真是的!都叫你了怎麼不出來!」
只見阿呆被伯母拉著,拖著腳步走來:
「唉呀!都這麼久了!還聯絡什麼!」
圓圓見到後覺得很驚訝,因為阿呆這別名是因為他小時候長得很像一個叫做「阿呆」的卡通人物,長大後長相差很多…
圓圓不好意思的打招呼:「痾,嗨,阿呆,好久不見…」
伯母:「你們年輕人先聊聊,我去準備水果。」
兩個人都沉默,猶豫了很久,圓圓開口:
「那個…阿呆,方便跟你聊一些事嗎?不過…我希望只有我們兩個討論…」
阿呆:「什…什麼呀?為什麼?」
圓圓:「其實…就是…」
「關於我們以前的鄰居─松本先生的事……」
聽到了松本先生,阿呆的態度就轉變了,
他趕緊詢問:「松本先生!松本先生怎麼了嗎!」
圓圓:「他…他還好啦,只是想問跟他有關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一些情報……」
看母親還沒處理好水果,阿呆將圓圓拉進房間,並對廚房的母親大喊:
「我們在房間聊天,水果等好了我再拿進來喔!」
關上房門。
阿呆:「好了,妳要說什麼?我很早就搬走了,我知道的事情不會比妳多吧!」
圓圓:「其…其實,是想問一下當年的聖誕禮物,以及…」
「為什麼大家都要排擠松本哥……」
阿呆:「關於排擠這一點…我是不清楚大家都是怎麼謠傳的啦……不過我父母說…」
「他是輻射地區長大的孩子,不可以靠近他…」
圓圓驚訝:「真的假的!是說…就算是真的,也不至於要這麼做呀……」
摸摸頭,阿呆:「也…也是聽說什麼有傳染病之類的版本啦……」
圓圓納悶:「版本?」
圓圓:「你們該不會,早就有討論過了吧!」
阿呆:「不,沒有像這樣討論過,也都是聽說的……」
圓圓:「就算是真的,現在的醫學那麼發達…再說…」
「如果情況這麼嚴重,為什麼從小就有接觸他的我們沒有被隔離?」
圓圓:「或者做身體檢查之類的……」
阿呆流汗:「唉呀!我也不是很懂啦!我記得是秀美他們家最積極的!我媽只是迎合他們所以才…」
圓圓好奇:「真的嗎?可是秀美沒有搬家,你們卻搬家了…」
阿呆:「唉呀,我們家搬家是因為…」
圓圓仔細聽著,
「我爸去世了……」
驚訝,圓圓深深的彎腰鞠躬:「非常抱歉!」
阿呆:「啊,沒關係,反正早就釋懷了~」
圓圓:「但是,為什麼…這樣就搬家了呢?」
阿呆:「抱歉,因為實在太複雜了,所以沒有跟你們說,也沒有跟你們道別…」
「阿呆!水果好囉!」母親在廚房喊著,
「好的媽媽!」
走去廚房接過水果盤,
母親:「難得你會這麼主動耶!」
小聲在阿呆耳邊說:「你是不是有暗戀過她?」
阿呆緊張:「什…什麼呀!才沒那回事!只是因為…」
「本來我就該常常替母親分擔家事呀…」
母親笑笑,說
「好啦~沒關係,反正時間過這麼久,大概也換了好幾個(對象)吧!」
阿呆臉紅:「我還年輕!根本沒想過這種事好不好!」
見兒子耳朵都紅了,母親才滿意的停止開玩笑:
「好啦,你們聊開心點,你不能偷偷欺負人家女孩子喔~」
阿呆流汗:「知…知道了…」
回房間。
圓圓:「哇!是草莓耶!」趕緊扒一個。
阿呆:「欸欸,我都還沒把盤子放好…妳貪吃的個性真是一點都沒變……」
圓圓笑笑。
咳了幾聲,阿呆表情嚴肅的解釋─
「我爸本來是家族事業的繼承人,父親一倒下,親戚就開始內鬥了…」
「母親擔心被牽連,甚至簽下放棄繼承的申請狀……」
攤手,阿呆:「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搬離開的…而且,本來老家就是老爸他們那邊的人的,母親當然只好自己租外面囉,那邊房租比較貴嘛…所以一定要租到便宜一點的地方…」
阿呆繼續說:「妳也知道,我媽自從嫁給我老爸就沒在工作了,經濟都是靠老爸支助的。雖然生活不會像以前那樣充裕,但是媽媽其實本來就蠻喜歡她原本的工作也對生活很有想法,所以就帶著我跟哥哥離開了。」
圓圓感到意外:「原來你還有一個哥哥呀!而且…沒想到是因為這種事情……」
圓圓:「我還以為你會說因為松本哥的傳染病導致你爸爸……」
阿呆噗哈哈的笑了,
「怎麼可能呀!我爸是因為救工地的人而去世的,跟松本哥怎麼可能有關係嘛!」
圓圓臉紅:「不…不好意思…讓你連這個都說出來了……」
圓圓納悶:「聽起來,你母親人不錯呀…怎麼會為了迎合別人而慫恿孩子要排擠別人呢……」
圓圓以為只有她的父母個性奇怪,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那樣慫恿孩子。
阿呆:「也許是跟秀美家有關係吧…本來,我打算忘記或者不再提起父親還在時的事情的……」
圓圓尷尬:「啊…那我…」
她擔心自己的出現,讓伯母想起悲傷的過往。
阿呆:「唉唉,但是我媽比我想像的還要樂觀呢!是個恢復能力很強的人!」
抓抓鼻頭,阿呆:「不過,偶爾一定也會獨自流淚想念父親吧……」
阿呆:「總之,大概就是這樣了。」
圓圓想了想:「那麼,聖誕節的禮物…正好是你搬家前的聖誕節吧!」
阿呆:「啊啊對呀,好懷念呢…」
開始翻箱倒櫃,拿出一個盒子。
打開後,是個有USB轉接頭的球型裝置。
圓圓高興:「你果然沒有丟掉!」
點頭,阿呆:「當然啦,因為是我唯一的紀念品嘛。搬家時很多東西都不能帶走,只有這個不能拋棄。」
圓圓瞇起眼:「你該不會~現在還有用這個東西吧?」
「裡面會不會放了什麼色色的圖呀?」
阿呆臉紅:「並沒有!」
一天被兩個女人調戲,阿呆覺得真是夠了。
阿呆:「因為家裡的事情,我知道跟小孩子說一定不會懂,就跑去找松本先生了…」
圓圓沒想到阿呆也作了一樣的事情…
只是阿呆比她還更早。
阿呆繼續說:「松本先生看起來很不靠譜,但還是安慰我,並且要我打起精神來,也說母親會比較辛苦,我長大後要好好分攤母親的重擔。」
抓抓臉,阿呆:「不過…你也知道,我們都還是學生,就算現在是大學生了,也還是習慣把重心放在學校…是會打工啦,但…能分攤的地方很有限……」
無奈,這部分圓圓也不好多說什麼。
阿呆:「然後陸續幾天都到他那邊聊聊天,直到確定搬家的日期了,怕自己會留戀,就停止去找他了…」
「再來是聖誕節…還記得那時我們還很流行交換禮物,結果松本先生說想要參加,我們當然是拒絕呀,畢竟…禮物的編號都寫好了,也沒想到他會想加入…」
阿呆:「後來,他就跟我們玩猜拳遊戲,說誰先猜贏他就把禮物送他,我們也很好奇禮物是什麼,就都跟他猜拳…」
「然後,我就猜贏了…他笑笑地恭喜我,就離開了…」
圓圓納悶:「你覺得他是刻意要送你的嗎?可是…他怎麼能確定一定是你贏?」
阿呆流汗:「這…應該…只是巧合吧…」
阿呆:「不過…我覺得,他說不定真的就是要送給我…只是…」
圓圓突然一陣愧疚,
皺眉:「只是他都知道對吧…不好意思當面給你,怕你也會被我們排擠……」
阿呆突然流下淚來,圓圓緊張了,他第一次看到男人流淚,不知該如何安慰…
阿呆擦乾淚:「沒…沒事的。」
他突然又笑開嘴:「對了!才想到,當初都沒跟他說謝謝呢!改天回去拜訪他好了!」
「不過…可能,還是要等到大學畢業後比較好嗎…」
圓圓堅定地說:「怎麼會!就跟你媽說你出一下遠門就好啦!」
聽了他的話,阿呆有些愣住了,
圓圓繼續說:「我…我知道這有難處……不過,如果要等大學畢業,大概就會忘掉當初的感動了吧……」
阿呆緩緩地笑了:「對,妳說的沒錯。過幾天準備好,我會跟我媽報備,然後就去找妳和松本先生的!」
「小圓,謝謝妳!今天能遇到妳,真的很高興!」
阿呆:「妳一向都很樂觀、積極,是妳讓我相信希望的!」
「要是妳之後查到了事情來龍去脈,再跟我說喔!」
圓圓點頭,微笑:「好呀!」
聽到這個約定,圓圓才想到她今天都還沒登入遊戲,飛毯在等著…
圓圓緊張:「那個!我差不多要回去了!也很謝謝你願意陪我敘舊!」
這一趟,不只又開啟了另一個謎題的方向,也讓圓圓想到…
母親當初為了爺爺奶奶,吃盡了苦頭…尤其是婆媳問題……
她也開始…可憐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