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冒險/修真)嵐溢霧影-第一部 尋劍/109.我代替妳
馮家主看著電腦，把一段監視器畫面重複了好幾遍。
那是那個狗賊吐血弄暈路奇凱的畫面。
不用懷疑，這又是龍息之術。要解自然是有辦法解，但是重點不是這個。
「妳怎麼看？」馮家主照例對著六夫人上下其手。
「他吐的血比上次更少，看來龍息術混入血液攻擊的方式也難已再次使用了。」
「不過還有一點不確定，他吐的血比上次更少，豈不是在說他受的傷快好了？馬淡的。」馮家主有點急：「那魂淡東西，又要讓咱們這雞犬不寧了嗎？」
「不對呦。」六夫人說：「他不是傷快好了，他是快死了。」
「喔？」
「他上一次吐了一大堆血，然後自己暈了過去，這一次只吐這麼一點點就暈過去了，他又不是年輕人，這是快精疲力竭了啊！」
「言之有理。」
馮家主哈哈大笑，胸中悶氣一掃而空，他彷彿已經能看見那狗賊和路家所有人跪地求饒抱他大腿的畫面。
「誰打來的電話？」姜凝瀾問道。
「衛瀅嶸。」
陳大少在她對面的木椅上端正地坐下。
「幹嘛那麼拘謹？」姜凝瀾看著陳宿秋奇怪的問。
「習慣了。」陳大少說：「這些也不重要啊，還是來說說任務的事情吧。」
「任務……唉。」
陳宿秋說：「還有什麼事？」
姜凝瀾知道這個陳大少一板一眼的，也不怕他胡思亂想。
她坦然道：「我第一次有任務搭檔不是衛瀅嶸的，感覺不太熟悉。」
「他就不在啊，所以家主把我交出來了嘛。」陳宿秋說：「還是說妳其實真的想要衛瀅嶸當妳的男朋友？」
「喂！」
姜凝瀾氣得照他腦袋敲了一記：「大家都說你聰明，原來你是個大笨蛋嗎？兄妹之情懂不懂啊？」
「但是這次任務要冒充男女朋友，不能給第三個人以上知道是假的直到任務結束……」
「你都說是冒充的了！」姜凝瀾氣急敗壞：「找誰來不都一樣啊！」
「原來妳也知道找誰來都一樣。」陳宿秋摸摸頭，真疼。
「……看不出原來你也挺會玩的。」
「會玩什麼？」陳大少一臉茫然。
「算了，沒什麼，別在意。」
姜凝瀾搖搖頭，打了個哈欠休息去了。
「羅切納國實驗體二號負責人李瑩安聽令！」
聽見這聲厲喝，她單膝跪地，早已成為反射動作。
「妳的要求聖豪大人準了，但標準提高，不許讓實驗體受到任何損傷。」
「感謝聖豪，聖豪英明睿智天縱英……」
「我又不是聖豪大人。」那矮老人這次沒帶著那具鐵盔：「快去準備準備，即刻去找實驗體！」
「是。」
李瑩安左拐右拐，轉進實驗區後熟悉地走進了吊掛著「羅切納一號」牌子的房間。
房間不大，除了一個巨大的保溫箱外幾乎沒有空間。
一個看起來年紀才要上初中的女孩子正站在保溫箱旁，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口的李瑩安。
「衛靜妍，該走了。」
「嗯。」
她徑自步出了實驗室，眼神空洞的可怕，就好像兩道無底深淵。
李瑩安默然跟在她後面，亦步亦趨。
待到從別墅後門走出來，李瑩安突然脫口而出：「妳還記得以前的事嗎？」
「沒有爸媽，只有聖豪。」衛靜妍沒有回頭，機械式地回答。
「妳的劍是哪裡來的？」
這一直是聖豪最想知道的問題之一，但是李瑩安倒也不是為了聖豪問的……當然，不期待她會回答。
「聖豪感應天之力的恩賜，我將用這把劍斬殺世間忤逆聖豪的人。」
這是衛靜妍第一次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不過答案出乎意料之外的怪裡怪氣。
李瑩安只覺得這個世界都瘋了。
這還是龍蔚英的表妹嗎？
一個人的洗腦到底得到多誇張的程度，才能在兩年內把她變成聖豪的狂熱信徒？
李瑩安身為一個毒修，也是知道氣和精神的關聯的，但匪夷所思的是，在她看來，衛靜妍的精神已經快要完全渙散了，但是氣卻比兩年前還更加旺盛。
莫非這就是聖豪的過人之處？亦或是那把她時刻不離身的劍維持了她的純氣軌跡？
無論如何，神魂才是一個人的根源，若是喪失了，衛靜妍就只是一具空殼。
難道到時候聖豪會有更加詭秘神奇的方法替她續命？成為自己的終身僕人？
或者說，對她不聞不問，時候到了直接奪寶，把她那柄不尋常的羅國古劍拿走？
無論是哪一種，想起來都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不行，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這次目標是哪個？」
衛靜妍在樹林後停下腳步，李瑩安問道。
「那一個靠近溪邊的。」
李瑩安對那個黑皮膚大漢有印象，那是這附近的一霸，仗著一些不俗的功夫收保護費維生。
李瑩安對這附近發生的大小瑣事都還挺熟悉的。
聖豪雖然背地里幹了很多堪比惡魔的事，但為了在地方上維持住Aletea的信仰與形象，有時候也會殺殺這些無關緊要的壞人。
這是他們最高明的地方，李瑩安也搞不太清楚，可能連某些他們自己的成員都不清楚。
她不知道別的地方的Aletea是不是這樣的，或許是，或許不是，上次都聽說過有Aletea炸了要到朗東機場的飛機，不過大家都不知道是他們幹的。
總之，這一次衛靜妍的目標算是個壞人，李瑩安也是稍稍放心了。
「吃下這丸藥。」
李瑩安從名牌包裡拿出一包藥，細心地撕開包覆用的紙，把烏黑的藥丸放在白嫩的掌上。
「靜妍，服藥時間。」
衛靜妍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藥丸，聲音毫無起伏的說：「今天的藥和以前不一樣。」
「這是聖豪給的。」
李瑩安撒了個謊，心臟跳動的很是厲害。
衛靜妍聽見「聖豪」兩個字，竟然不再質疑，很乾脆的把藥吞服下去。
李瑩安心裡越發難過，眼前的這個人，離「衛靜妍」越來越遠，卻離「傀儡」越來越近了。
「唔，妳給我……吃了什麼？」
衛靜妍忽然覺得全身力氣被抽的一空，腳步虛浮，身體軟軟的癱在地上。
「簡單來說，是暫時壓制妳實力的藥，妳好好休息吧。」李瑩安雙手環抱胸前。
「誰去完成工作啊！」衛靜妍氣呼呼的說。
李瑩安看見她突然有了情緒，似乎恢復了神智，一感知，發現她的精神比之前加強了一點，有點詫異。
這種藥還有這樣的功效喔？
「我代替妳。」
「妳？原來妳是打著這個主意，聖豪會處罰妳的。」
「讓他來。」李瑩安輕蔑地說：「他不敢碰我的，我周身是毒，他待如何？」
其實李瑩安心裡一直是在發抖的，她知道附近多半有人在監視著她，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妳到底為什麼……？」
「不為什麼。」李瑩安淡淡的說：「突然不想看妳再殺人了，不行嗎？要殺我替妳殺。」
「……希望下次妳不要再這樣。」衛靜妍瞪著李瑩安。
「希望下次聖豪不要再讓妳出來做這種事了。」
李瑩安苦笑，翻身跳出樹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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