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憶霜的聲音帶著遲疑在一旁響起。
周玉堂回過神問:「阿?喔、喔、沒事,你剛剛說什麼?」。
憶霜看著他打量,這個男人打算做什麼?
滿桌的佳餚,她卻彷彿能聞到香燭的味道,這一桌她愛吃的菜,卻像是一種祭奠。
因為……死者為大?
憶霜嘲諷的想,臉上卻帶著笑,她主動拿了酒壺,看著夫君熱切的眼神,她了然,是在酒裡下毒嗎?
「夫君,你討厭妾身嗎?」憶霜懶洋洋的問,她看著周玉堂,替兩人都斟了酒。
「怎會?」周玉堂微笑,他拿起酒杯,跟憶霜對視,「你嫁進周府五年,說起來,是我虧待你,這才打算買桌酒席,與你共飲。」
憶霜卻沒有信他,更沒有拿起酒杯,只是看著他。
「憶霜這是不相信為夫?」他微笑,拿起酒杯一飲,然後給憶霜看著空酒杯,「看,沒下毒的。」因為他先吃了解藥。
憶霜有些好笑,想到翠容也曾做過這樣的事情,她笑了,乖乖拿起酒杯要喝。
外面卻有人要闖進來!
「讓開!」來人發出一聲嬌喝。
憶霜跟周玉堂都往外看,來人竟然是翠容,看到她手上提著刀,臉上帶著血,一副剛剛經過一場爭鬥一樣,家丁被她臉上的血嚇到忘了攔,她便鑽了進來,走到憶霜身邊。
「霜姐姐別喝!」她阻止了憶霜拿酒的手。
「翠容?怎麼來了?」憶霜反而有些驚訝的問。
但翠容還沒回答卻被打斷了。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居然拿刀……這是要謀殺親夫啊!」周玉堂卻先嚷了出來,一時間,更多的家丁將這裡圍了起來,並把周玉堂跟憶霜、翠容隔開。
憶霜看著人牆只有種好笑的感覺,所有人都亂成一團,她讓翠容把刀丟了。
翠容遲疑了一下,手上的刀是保命用的,當馬車遭到賊人的襲擊,她自保後,料到既然會對自己下手,那霜姐姐那邊肯定有危險,所以自己搶了刀趕回去。
幸好趕上了,但面對霜姐姐的指示,她還是乖乖的照做。
匡噹一聲,整個廳堂終於安靜了。
憶霜態度輕鬆,絲毫沒有站在生死關頭的緊張,嫻雅地對周玉堂說:「夫君別嚷了,翠容……」
「我早知道你們兩的事情!」周玉堂先發制人的說,他用譴責的眼神看著王憶霜,他不懂,憶霜怎麼做得出這種事情,她們兩人都是女子啊!
王憶霜卻沒有露出任何愧疚,反而坦然的迎視周玉堂,「所以?」
「你們兩個,有違倫常,竟然背著我……」周玉堂還要說什麼,卻無法開口指責她們,因為他也不知道兩個女子這樣,是怎麼回事!
翠容看著桌上的佳餚,還有那壺酒,她瞪著周玉堂,說破他的目的,「霜姐姐,玉堂想要毒死你。」
見到計畫被說破,周玉堂看著自己周圍一眾的家丁,怎麼看都是自己有利,他心一狠厲聲說:「是又怎麼樣,你們做出這種事情本就該死,王憶霜,你若不喝,就別逼我用灌的!」
「我喝!」
翠容突然說,看著周圍的家丁,即便學過粗淺的功夫,但自己肯定打不過這麼多人,她看著周玉堂,「我死了,霜姐姐就不算是有違倫常了吧!」若自己身死,換得霜姐姐活命,她願意的。
翠容轉頭看著憶霜,即便到了這樣的境地,她的霜姐姐還是這樣沉靜,她微笑,為了憶霜即便死了,她願意的,這樣憶霜會記著我一輩子,對吧?
周玉堂看著她,遲疑一下,才慢慢點頭。
憶霜看著翠容決絕的模樣,心裡嘆息,她冷靜的開口,「就算妹妹死了,夫君也只是再找個方式弄死我,與其這樣,不如我也喝,總行了吧?」她看著周玉堂,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夫妻之情,比起背叛感情,周玉堂更多的是覺得自己敗了他面子。
翠容卻不高興地喊,「不行!」她看著憶霜,這個她愛了一輩子的霜姊姊,心裡想著,就算拚死,她也要護憶霜周全!
她打算靠著拳腳功夫,殺出一條血路,但她還沒行動,卻被憶霜按住了手。
憶霜眼神警告的看著她,要她不要妄動。
「翠兒,你答應過我要乖的!」憶霜堅定的說,她摸著翠容的臉,深情地看著她。
她沒有料到翠容會出現,更沒料到翠容對她,竟是如此情深,願意為她喝下毒酒,如果兩人有一人一定要死,她寧願犧牲。
憶霜微笑,她的翠兒,是多麼可愛,值得她付出的女子。
翠兒。
翠容心裡難過,這名字從憶霜嘴裡喊出來,也代表憶霜要翠容一定遵從她。
但翠容卻第一次,不想聽從憶霜的話,她恨恨地看著周玉堂,「霜姐姐,這個男人想逼死我們啊!」
憶霜看著周圍如狼似虎的家丁,又看著眼前露出殺意的周玉堂。
這樣危急的時刻,憶霜卻沒有任何驚慌,只有感嘆,身為女子想活著,竟然這麼難,天下之大,卻也沒有一片容身之處。
只因為她跟翠容,兩個女子相戀的情意,世間容不得。
想到此,憶霜苦笑,拉著翠容說:「畢竟我們這樣,總是不容於世,與其這樣,我寧願與你一起死,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她看向周玉堂,「妾身替夫君省了一回事,應是不介意吧?」
聽到他們要殉情,周玉堂想了想,他要的就是兩人的死亡,至於其他的,事後再說也行,於是他點頭。
她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走到翠容面前遞給她。
憶霜看著翠容,她的表情掙扎痛苦,最後還是在她的眼神下接了酒,憶霜溫柔的笑,終究翠兒還是聽自己的。
憶霜幽聲地問:「翠兒,帶著你去死,你恨姐姐嗎?」恨我這樣狠心,面對夫君的圍攻卻一點都不掙扎?
翠容看著憶霜露出淒然的笑,接了酒卻搖頭,「霜姐姐,翠兒不會恨你,你知道的,翠兒愛你。」連死都帶著自己,她對憶霜所求的也不過如此。
兩人舉杯,翠容看著酒杯有些失神。
好奇怪,明明是代表死亡的毒酒,她卻有絲快意,或許因為眼前的憶霜吧!
有憶霜在時,自己總是安心的,翠容感嘆,到了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是這樣愛著霜姐姐,她突然想到什麼,用拿酒的伸手勾著憶霜的手。
憶霜也懂了她的動作,兩人的手互勾著,將酒杯遞倒唇邊。
「對翠兒而言,這是與姐姐的交杯酒,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翠兒溫柔的問,眼底滿是她對憶霜的愛意。
「諾。」憶霜微笑飲下那杯毒酒。
一旁的周玉堂看著她們飲下酒,他才鬆了一口氣,一切結束了。
那個髒污的後宅的醜聞,被他用一壺毒酒抹去,看著翠容昏厥的向前撲倒,被憶霜接住後,兩人昏沉的坐倒地上。
地上的兩個女子相擁癱倒的身影。
周玉堂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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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小助手回娘家前(?)((回她娘的家沒錯啊!(#
回去前,我們進行一次認真的對話。
馥某:我覺得斷在這邊好有劇情張力喔!((很緊張、很刺激耶!σ`?′)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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