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變節(jié)
在駙馬遇刺的一星期前——
這裡是格拉斯堡後方的練兵場,日出的光芒照映在第五小隊皇家衛(wèi)兵們精神抖擻的臉龐,青色的三郭鳥們正在一旁嬉戲著,穿梭在皇家狩獵場的樹林之間。
「方陣隊形!」在衛(wèi)兵們前方發(fā)出指令的,正是第五小隊的隊長——克勞德,早晨的第一滴汗水滴在他的白石劍上。
「喝!」衛(wèi)兵們迅速做出了反應,絲毫沒有插錯,排成了槍手在內(nèi),持盾與持劍者在外的堅固陣形。
「這麼早就在這啦!」ㄧ個身著衛(wèi)兵鎧甲的侍衛(wèi)前來搭訕道。
「這不是史賓賽嗎!什麼風把你吹來這啦!」克勞德給予前來的侍衛(wèi)一個開朗的笑容。
「吾今日想見識一下我國最強的將軍帶兵帶得如何。」斯欽穿著一貫披在身上的袍子,朝克勞德走來。在斯欽的後方,分別是三名隨身護衛(wèi):傑爾、娜茲以及吉諾。
「斯欽殿下!真是好久不見!」克勞德見到斯欽,立刻半跪在地。
「將軍不必多禮!起身吧!咱們不也同窗十年之久?」斯欽扶起在地上的克勞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克勞德,好久不見啊!」娜茲對克勞德微笑的招了招手。
「娜......娜茲!好久不見!」克勞德立馬站了起來,僵硬的鞠了恭。
「許久不見,你的心事還是寫在臉上啊......」吉諾在一旁靜靜的笑著說道。
「說......說什麼啊!吉諾,只是太久不見,互相生疏了!」克勞德趕緊做出了解釋,不過越是說著,他的臉也越趨紅燙。
「呵呵。」娜茲似懂非懂的,有些曖昧的看著克勞德。
「嗯哼!」斯欽有些不悅的看著娜茲,打斷了談話。
「吾見到將軍仍這麼精神的帶兵,實感欣慰!傍晚汝帶著衛(wèi)兵們一同來懷特勒斯聖殿吧!吾會好好犒賞大家的!」斯欽說完後,便帶著侍衛(wèi)們快步離去。
「哎唷,殿下嫉妒啦?」娜茲在斯欽耳邊輕聲說著。
「妳怎麼能這樣對吾,親愛的。」斯欽仍繼續(xù)前行,看也不看娜茲一眼。
「唉,殿下就是太小心眼了,我啊,」娜茲說到一半,偷偷握住斯欽的手。
「還是最喜歡殿下喔。」娜茲輕柔的說著。
「娜茲......」
「太陽眼鏡!我要太陽眼鏡!」
「傑爾!」娜茲紅著臉對傑爾嚷嚷道。
「我會讓你成為王妃的。」斯欽看向娜茲心想著,不過當他想起未來的國王將會是個無名小卒——山姆·喬時,他心中燒著一片無名火。
「那人憑什麼......」他將拳頭握得死緊,咬緊牙關(guān)走著。
在懷特勒斯聖殿——
「乾杯!」眾人一同喝下了方晶酒。
「真強烈啊!酒菱麥釀出來的酒就是爽口!」史賓賽將空酒瓶用力敲在桌上說道。
「諸位請盡情的喝吧!今晚不醉不歸啊!」斯欽高聲喊著,拿起一旁的雞腿啃了下去。
「殿下還真大方呢!連皇家菜餚都端了出來,真不像你以前的作風!」克勞德頂著一副醉醺醺的臉,將手腕搭在斯欽的肩上。
「你這傢伙酒量還是那麼差!」
「哈哈哈!」
眾人在聖殿中喧鬧時,斯欽偷溜了出來,獨自一人走到陽臺,憑風而歌。
「聖羅薩·懷特
塔加爾·懷特
先君英靈
在世流芳
在混沌不清的泉
撈起一塊破布
非也
此為沾滿污泥的金箔片
而吾深知也。」
「這首歌你唱了數(shù)百遍了呢。」娜茲突然從斯欽的身後冒出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斯欽如同被電擊了般,驚慌失措的看著娜茲。
「你在幹什麼難道我不知道嗎?」她環(huán)住了斯欽的腰,憂慮的看著他。
「說,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唉......」斯欽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知道聖羅薩跟塔加爾嗎?」
「知道啊,不就是國父跟第二任國王嗎?」
「你覺得他們?nèi)绾危俊?/font>
「這個嗎......他們積極的開疆擴土,建立我們的民族信心是為人稱道的事,不過,對外來族群的政策我是覺得太過於苛刻......」
「好吧!」斯欽說完後,轉(zhuǎn)頭看向了風景。
「你還沒說呢。」娜茲有些不悅的看著斯欽說道。
「說了妳也不會懂。」
「什麼......」當斯欽的話語傳到娜茲的耳中,她的臉色由白趨紅,氣憤的說道:「我可是一直在擔心殿下,想說我能不能為殿下的憂鬱做些什麼,而殿下卻如此......」
「親愛的......」斯欽看向了娜茲,心中有些內(nèi)疚。
娜茲漲紅的臉逐漸變淡,變得比原先來得蒼白,最後,她沒有留下一句話,哽咽的跑走了。
「唉......」斯欽抬頭看向了夜色,斑斕的星空反射在他那遮蓋右眼殘疾的半邊面具上,正相互輝映著白光。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的理念的,娜茲......」
「今宵有酒今宵醉!」克勞德醉醺醺的離開了大廳,走至供奉著懷特勒斯石的圓桌旁。
「偉大的聖石啊!請允許我對你恭敬的一拜!」當他跪下的同時,發(fā)現(xiàn)娜茲正在圓桌的另一邊跪地啜泣。
「娜茲?妳怎麼了嗎?」克勞德敲了敲頭使自己清醒些,走到了娜茲的身旁。
「克勞德......」娜茲見到了克勞德,立刻站立起來,抱住他痛哭。
「娜......娜......」克勞德的臉頰變得更加紅熱,他僵硬的抱住娜茲。
「沒......沒事的!凡事都有解決辦法......」
「殿下是不是不愛我了......」
「什麼?妳說斯欽殿下嗎?怎......怎麼可能不愛妳呢?想當年殿下可是天天跟我說妳的事呢。」
「以前是以前......」娜茲語畢,抬頭注視著克勞德的雙眼。
「你會不會......更愛我呢......」
「什......什麼?!」克勞德驚慌中又帶點心喜,他看著娜茲誘人的朱唇、顧憐的眼眸,有些把持不住。
「娜茲。」最後,克勞德仍然止住了衝動,他義正辭嚴的對著娜茲說:
「殿下一定是跟妳有什麼誤會,而我只是一介莽夫罷了。」
「是嗎......」娜茲從克勞德的懷中離去,接著道:「酒喝多了,思慮也不清了......謝謝你。」離開前,她對著克勞德微了笑,那笑容就像春季的煦日般。
「再見。」克勞德看著逐漸遠去的娜茲,心臟仍不歇的跳動著。不過克勞德並未注意到,有雙充滿恨意的眼,正從陽臺口的幔子瞪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