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圖源:羅馬尼亞1989年電影《米爾查大公》劇照,人物為弗拉德三世(德古拉),演員Vlad Nemes。竟然也叫做弗拉德!
BGM:MAN WITH A MISSION/動畫《黃金神威》主題曲Wilding Road
Going down to reach somewhere together
Why can't you face the bleeding?
文案
因為是專題【變調】、【夏日的逆襲】投稿作品,所以特別想了文案,希望從文案就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故事、看到活動主題,還想了三個版本:
- 在這個充滿鐵鏽味的夏天,唯有強迫自己長大,才能承受得起各種不幸──然後活下去。
- 在這個充滿鐵鏽味的夏天,唯有強迫自己長大,才能承受各種不幸的變調——活下去。
- 在這個充滿鐵鏽味的夏天,唯有強迫自己長大,才能承受各種命運的變調
最後選擇了第三版。因為覺得用「不幸」太煽情了,雖然不幸本來就是事實。
圖為美劇《Game of Throne》第一季劇照。兄弟射箭是《上》篇的參考場景。Robb和Snow的陪伴姿態就跟米爾查和巴爾多文一樣,Rickon則是拉杜的位置。
創作緣起
因此《蜜與血之地》的歷史事件與人物考察、時代背景資料、角色設定、改編後的故事大綱都是三年份的累積,因為一看到相關的資料就需要反覆更新。例如晚近辯論黑死病起源模型,過去大眾認知的「鼠疫說」被「人類傳染說」所挑戰,被我參考化用進故事,相關的討論在(上)的留言區,路人有非常精彩的補充。
然後恰逢自由公會常駐題目《變調》,我對題目的理解為:「在已經習以為常的狀態下發生變化,可能是某個衝擊或變故造成的,而故事勢必要處理角色如何面對這個變化狀況,是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或每個人都心安理得的結果,並不是我在乎的重點,我覺得最要緊的是處理角色面對狀況的過程,如何在認知和情感上都有顛覆性的變化和成長」(擷取自跟樹海《【小說雜談】 《變調》、所謂正常人、所謂正常》留言討論內容)。
一秒就想到我的同人故事抽屜中還沒有寫出來亮相的米爾查(Mircea)。平平都是15歲的孩子,人家在考會考,米爾查卻老爸亂跑、強敵要打來、媽媽妹妹生病、弟弟還小、家裡其他大人有人不爽老爸有人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情況下,得顧好國跟家。偏偏這種時候隔壁以為很熟的叔叔竟然打來了——這只是表面上的「變」,實際上的「變調」是在這一連串變局中,逐步揭露、錯綜複雜的感情和真相。米爾查必須在認知上和情感上的各種顛覆下,找到能繼續愛和戰鬥下去的道路。
故事名稱:Honey and Blood──蜜與血之地
這是一篇以米爾查為主角的故事,現在羅馬尼亞的國徽是一隻金色老鷹,瓦拉幾亞的國旗則是一隻黑色老鷹;再加上米爾查的眼睛有歷史梗(見《克紹祖志,天倫無奈:少年成王米爾查》),「鷹視狼顧」一直都是形容一個人強悍兇猛的姿態、很有形象的成語,所以我本來想以金鷹為喻,把故事名稱取為《搏風金鷹》,抗搏的是東風,在巴爾幹的山林間孤傲又獨立的老鷹戰鬥英姿這樣。但我一直覺得這個名稱好像什麼好萊塢外語片,有點商業聳,沒有很喜歡。
直到我翻以前找「巴爾幹(Balkans)」語源的資料,裡面很多神人把土耳其、保加利亞的字源都比較一遍,不脫是巖山之地、多樹之山之類的,總合起來的意思就是被森林覆蓋的群山之地,論壇裡面有個路人我不確定是不是開玩笑地說「蜜和血才潮(Honey and bloody are fantastic)」,但我覺得這說法很傳神。
東歐在整個中世紀被十字軍戰爭害很慘,悲情到90年代還有慘絕人寰的種族屠殺,根本是被上帝遺忘的地方。這個宗教和族群間的愛恨情仇有多複雜糾結,米爾查大公(這位是阿公)電影有過一句很簡單的臺詞,「這是一塊美麗的地方,每個國家都想得到它」,簡直道盡一切歷史共業。
這篇故事表面上是寫小米爾查硬著頭皮保家衛國,這塊家園國土可以說就是灌溉他成長茁壯的蜜汁,但是烽火連天又讓這裡不得不血流成河;也是寫兄弟親情,同源之血親如蜜,生離死別更是人間最痛。所以最後決定命名為《蜜與血之地》,對米爾查而言是這樣,對所有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這是一篇青少年成長小說
青少年是建立自我認同、開展更緊密的同儕關係、與父母的距離開始拉遠的階段,那是因為個體正在為了更完整的社會化、更快速的邁向獨立做準備。我因為A叔而對歷史上有名的穿刺公/德古拉/弗拉德三世的經歷很有興趣,他與家人的關係讓我再三玩味,每刷都有新滋味。
米爾查在這篇故事蛻變成熟的洗禮,固然是父親缺席而必須扛下的家國主人的責任,更是他必須面對自己最重要也脆弱的部分:家人。對父親的卑微也好,對德古拉的嫉妒自卑也好,甚至是對母親的雛鳥情節,全部都被他的愛框架住,讓他綁手綁腳。他崇拜嚮往政治軍事手腕傑出的父親,這使得他百般遷就揣摩父親的意向,只做最保守被動的決定;他很驚嘆羨慕德古拉的才華,但又倍感競爭壓力,明明最在意這個兄弟,卻相處最笨拙疏離;他敬愛依戀母親,也許他沒有生母的印象,身體卻記得失去母親的記憶,他最害怕的其實是自己再次失去母親。
只有他對這些家人的態度改變,更主動也更自我的活出他自己,他才不會再是被父親驅策的棋子,不會是閃躲弟弟的哥哥,不會是追尋亡母的孤兒。接受母親一切的過去,撥開父親搭在肩膀上的手,將劍鄭重地送給弟弟──從此米爾查和凡希莉莎都不是彼此的代替品,瓦拉幾亞雄鷹飛出龍的雙翼下,米爾查交出作為成年禮的劍,才是真正的告別自己的不成熟。
這篇故事是以15歲的米爾查為中心,寫他的重要他人在關係上如何翻轉、位置如何改變,經歷這些關係和情感的重組後,他仍然愛,愛國也愛家人,但是又跟從前不再相同。如果有人想聊米爾查與老爸弗拉德、與老媽、與老哥老弟老妹,我非常歡迎各種討論想法或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