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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 末日前的一分鐘
「寫在前頭」
當初看到這個題目時,腦海中忽然閃過莫名的熟悉感,後來準備動手碼字時,開始思考要寫得內容,我就得到了我內心中的答案,我想要寫篇短篇,致敬一個故事,此篇是同人衍生。
Porter Robinson & Madeon - Shelter
(Official Video) (Short Film with A-1 Pictures & Crunchyroll)
中文翻譯是 :
避難所(庇護所)
建議看過MV,再來看我的短篇,因為有雷。
《遺留之人》
東京新聞-未來號衛星的影像傳到地球時,一切都亂了套。
新聞媒體、報章雜誌,世界的各個角落都陷入了恐慌。
男人拿著平板坐在沙發上,面色嚴肅地盯著眼前電視機播放的畫面,眉頭深鎖。
「吶、吶,你看~」奶聲奶氣的軟萌聲,在他身邊響起。
「嗯?凜醬?」他轉過頭,用溫和的嗓音問著女孩兒。
「我看看,是什麼呢?」微笑的臉龐,臉上的嚴肅彷彿從沒出現過。
他是世界上繼牛頓、愛因斯坦、霍金以後,最偉大的科學家、工程師之一。
研究的項目多到會令人瞠目結舌,他表示,人的探知欲,是無限的,研究也是。
於是他將所有的心力投注到科學與工程上,從少年、青少年、成年到壯年。
但命運是如此的美妙,一個美麗的邂逅來到了他的生命裡。
當他伸手接過還在強褓裡頭的她,把她抱在懷裡時,他知道,他即將走上另一個旅程。
這是他的女兒,但遺憾的是,女孩的母親卻不幸過世了。
失去愛人的痛苦與來自愛人生命延續的女兒,兩種情感交雜在內心。
他不知道他能投入多少愛,但後來回過頭來看,他才發現他給了自己的全部。
你能想像一個30幾年來致力於研究的人當奶爸的模樣嗎?肯定會發生很多趣事。
例如換尿布擦屁股就像在維修機臺,洗澡就像在進入無塵室前的準備,泡奶粉還不小心差點用燒杯來泡,那時候攪拌棒都出現在手裡了。
後來看了很多新手爸媽的書籍與視頻,才漸漸地轉換習慣,怎麼哄小孩、怎麼教育,甚至開始學習煮飯,只因為他想要她健健康康地長大。
每個節日都要好好慶祝,生日、祭典、新年、聖誕,好多好多,這都是他十幾年來以前不曾有過的時光。
「這是我畫得~很棒吧~」凜醬的聲音,把他的意識拉了回來。
「嗯,凜醬把街道特別的地方都畫出來了呢,真厲害。」他伸手撫摸她的柔髮。
「嘻嘻。」她開心地抓著自己畫得紙張。
他看著凜,又看向平板上的衛星雲圖,智慧的頭腦開始運轉,開始思索另外一種可能性。
他將凜的生活起居照顧好之後,將自己埋入專屬的實驗室裡。
緊盯眼前的螢幕,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鍵步如飛,一條條序列式、公式呼嘯而過。
而後又化身工程師,拿著機械、器材與資源,開始製造。
在專注的時候,他不曉得身後有個小小的身影再偷看他的背影。
日復一日,與即將到來的災難賽跑。
運行設定,OK。
能源設定,OK。
生命維持,OK。
安全防禦,OK。
潛行設備,OK。
創造模式,OK。
緊急模式,OK。
……
大大小小的設定與檢查,在有限的時間內,驗證了幾千上萬次。
以及未來長大的凜,內心中會產生的困惑,他也事先預想。
於是鍵盤上的手,停頓在空中,而後他在系統裡,又多加了一則未來的訊息。
「我們要去哪裡?」凜醬歪著頭,大大的雙眸瞧著父親,還有打理後的裝扮。
「我們要去神社。」他牽著她的手,緩緩而行。
「還沒新年呀。」她用疑惑的語氣說道。
「祈求平安、健康、幸福,各種時候,其實都可以去神社的哦,凜醬。」牽著的手稍稍地握緊。
「唔,是嗎?」
「啊,是啊。」
鞠躬敬禮、投香油錢、搖鈴、再鞠躬、拍掌二次、雙手合十祈禱。
凜邊看著父親的動作,邊伸出自己小胳膊模仿。
小小的雙手合十,不知道想著什麼事情。
他在內心祈求完之後,睜開眼低頭,就是看到她的可愛模樣。
「走吧,我們回家。」他牽起凜的小手。
「嗯~」她也牽住他大大的手。
「晚餐想吃什麼?」習以為常的對話。
「咖哩~」預料之中的答案。
「這麼喜歡吃咖哩?」
「咖哩最好吃了!」
「好、好。」他無奈地苦笑。
「萬歲!」凜歡呼地跳了起來。
在預計來臨的天災末日這天。
他將凜小巧的身軀,放進了這個避難所裡頭,替她設定好所有的內容,接上大小不一的管線,確保生命的維持,各項系統也調整精確。
「爸爸……我怕……」凜看著眼前忙碌的他,小臉充滿不安,小聲地說道。
「沒事的。」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伸出手到凜的臉側,輕輕地捧著她,彷彿捧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乖,安安心心地睡一覺。」他目光溫柔地看著凜,額頭抵著她的額,用以往哄她入睡得聲音慢慢訴說著。
「爸爸不一起睡嗎?」凜噙著淚珠,悄悄地問道。
「妳先睡,爸爸之後再睡。」他將她最喜歡的那隻小熊,放在她的身邊。
「醒來要陪我畫畫哦。」
「恩,說好了。」
在凜即將陷入沈睡之前,她聽到的最後一段話是……
「凜,對不起,爸爸說謊了,請原諒爸爸的自私,謝謝妳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我永遠愛妳,願妳永遠幸福快樂……」
於是艙門放了下來,緊緊關閉,在發射器預備好。
3
2
1
發射。
以往一望無際的天空,此時上頭懸浮一個紅色的星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遽靠近。
雲朵層層地堆疊,風狂亂地打在每個角落。
男人的衣裳被風打亂,他仰著頭,看著那衝上雲霄的白煙,以及越發縮小的白點,他不敢眨眼。
因為他知道,自此看一眼,便少一眼。
此時此刻,只有衷心期盼,期盼她的女兒能堅強地活下去,不要放棄任何希望。
對不起,不能陪妳畫畫了。
爸爸先去,找妳的母親了。
在這末世前的最後一分鐘,他依舊待在原地,看著避難所離去的方向。
最後。
一切回歸於寂靜。
在若干年之後,凜收到了一封信。
「致凜:
FROM:父親
從妳出生開始,我每一天都覺得光陰似箭。
不知道從妳媽媽過世以後,我還能在妳身上灌注了多少的愛,
然而每當看到滿滿元氣的妳,我都獲得了十足的勇氣。
老實說原本想要跟妳一起去的,但是真的沒有辦法。
我希望妳能夠把我全部忘記……
但是妳的話一定沒事的。
當妳感到寂寞的時候,妳一定還是會想起來的吧。
我深信著,某一天妳一定可以變堅強,堅強到可以讀到這封信。
如果可以和妳有更多的回憶就好了啊……對不起。
妳小的時候應該不懂為什麼我會這樣做吧,但是長大的妳應該懂得……
那天跟妳講的話……」
「後記」
終於寫完了。
請原諒作者的渣文筆,描述功力可能有些淺白。
我想描述的是,關於女主角凜的記憶中,那個男子的故事。
他的所思所想,他的內心,對凜的愧疚、關愛,很多很多……
那,就是這樣了,我們下一篇見。
bye 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