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碎片:1/15
眼前所見的是一片漆黑,不,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睜開還是閉起。沒有聲音、沒有光線,嗅覺和觸覺在長久的佇立之下也早已失靈。這是無,真正的失去了一切存活的實感。
到底過了多久呢?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呢?起初或許會浮現這樣的念頭,但長久的靜謐剝奪了思考,因為思考早已沒有意義,不會死,但也稱不上生,或許作為一個生命,這是最悲慘的一種狀態。
而這時,一陣光模糊的照來,而後逐漸清晰--似乎連眼睛都忘了如何視物。而後,聽到了聲音。「啊,終於找到您了!」那是一陣很小的聲音,但充滿了她匱乏的生命力。
就在此刻,她的時間重新恢復了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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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for this Wonderful World
·Tag01:男孩與貓
那時候,我正在散步……應該說,我推論我原本在散步。因在這個世界,我的第一個印象是湛藍的天,我往前踏步才發覺天空開始旋轉。
當我發現不只天空,而是整個世界都正在旋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算我勉強張開翅膀,還是免不了摔進了下方的水道裡……很痛,不過沒有受傷很值得慶幸了。
沿著緩坡緩緩流動的清水映照出我的身影:不高的身高,棕色側馬尾的尾端因為剛剛的跌落而亂了,綠色的眼睛微微瞪大,原本就不算太厚的衣服已經濕透,隱約有顏色……還是不要繼續看了吧。
水並不深,我不費力地站起,才終於聽到有人正在呼喚自己:「欸,聽的到嗎?那邊的大哥哥,你沒事嗎——?」
應該是在叫我吧。這樣的稱呼我習慣了,等等再糾正吧。抱持著這樣的心情,我的嘴角恢復了原有的弧度,剛剛的倒霉氣也一掃而空。眼角的餘光瞥見,我的純白羽翼依然在豔陽的反射下煦煦生輝。
展翅的那一瞬間,我發誓,我真的聞到了書本的香氣。
雖然那時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決定還是用嶄新的新奇在這裡補上一個自我介紹。
我叫做安,安菲勒?赫法蘇,是一名翼人,也是一位愛書人。
更重要,但此刻我還未明白的是:在我面前,一個新世界展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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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和那個男孩談了兩句之後,我跟著他回到了他的家裡。嚴正聲明,這並不是被拐帶,而是考慮到對方抱持惡意的可能程度和一身濕在路上走可能的效應——希望,但大概不限於感冒——才做出的理智判斷。雖然理論上的下一步應該是盡快去事務所領完物資,去借宿的地方安頓完之後再來思考今後的對策,但那個事務所遠在另一個城區--天空之城是五個城區組成的大城--,等到跑完這一趟該感冒的早就感冒了。
經過我剛剛的打聽得知,這個名叫傑克的男孩屬於一個四口家庭,父母雙薪正忙於工作,而男孩的姐姐似乎正趁著假期補眠,請求過借衣服並得到同意之後,我也不好意思繼續打攪了,或許之後會有更多和她對話的機會也說不定。
花了一點時間擦拭完頭髮後,我走出浴室,感覺到高空的風——天空之城的房屋大多三面開闊,而沒有門戶的概念,很多由下而上的階梯也看得出來是近期才增設的。我不禁猜想一個不會飛行的種族要上來會多麼艱辛。——掠過我的上臂,帶來些許涼意。我現在身上串的是一件淡藍色的露背小洋裝,以及一套只能勉強合身的貼身衣物,似乎是那位小姐在半夢半醒間隨手拿的……雖然穿不慣,辜負別人的好意也不太好……所以我最後還是穿上了。
一旁的傑克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一看到我走出來就興奮得從椅子跳下來,臉上盈滿熱情地說:「大姐姐大姐姐,妳從天上掉下來的姿勢好帥,教我!」
那也不是我願意的……。我做出尷尬的微笑,輕聲回應:「不要學比較好,很危——。」「我要學!」
他凹了好一段時間,我沒辦法,只能嘆氣,嘗試轉換話題:「--大姐姐之後再教你。說起來,我剛剛掉進去的那個水道附近好像沒什麼人,你在那裡做什麼呢……?」不用多說也知道,這時候我的語氣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幸好傑克弟弟沒有起疑心,點點頭之後很快回應:「啊,那個喔!」我注意到他的翅膀垂下來,鬱悶和氣憤也寫在臉上:「我們家養的貓不見好久了,我想說牠會不會去水邊,因為牠很怕熱……雖然找到了,可是牠一溜煙又跑掉了!」
事情好像變成提起話題的我的不對了……而且也受了人家的恩惠,總得找個方式報答,於是我忍不住開口:「等等辦完手續之後,介意我幫你找找看嗎。」
「好啊好啊,我和同學約好了,學堂下課要一起找!」男孩滿意的點點頭,笑得十分燦爛,「有很厲害的大姐姐在,一定很快就找到了!」我並不厲害啊……知道辯解無用的我終究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被拉著手往外衝,腦袋開始活化思考的我,開始想著該怎麼找到男孩家的貓--而另一半的我,則不禁思考著那隻貓,還有圖書館的大家,是不是正在和我一樣仰望著藍天呢?直到今天,我還是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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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是可愛的小姐啊,歡迎。有什麼需要嗎?」到了事務所,坐在櫃臺的是個長著栗色捲髮、頭上長著狐貍耳朵的青年。我猜他是屬於某種具有野獸屬性的種族,而我也注意到,整個事務所只有他一個人不是翼人族。
「我是來--。」「這邊這個大姐姐是轉移者,她要來辦手續--!」我還沒說到一半,就被傑克雀躍的聲音搶走了發言權。
青年點點頭,順手拿出一份文件——但不是往外遞,而是放在自己面前,拿著筆,一臉從容的微笑:「請告訴我您的芳名,親愛的小姐?」
強烈的尷尬感令我的嘴角不禁僵硬,一問一答之後,整份文件很快就填滿了各種資料。
「哼嗯……沒聽過的世界名稱,不過經歷很真實……。」青年自言自語,隨後點頭,「好,看在小姐妳的臉蛋的份上,就給妳通過囉。對了,回答辛苦了,我再送妳一份小禮品吧。」
他遞出幾枚藍色的硬幣、一份鑰匙,接著又多放了一個火柴盒,「有時候,不放光的反而更珍貴、更有價值,親愛的原石小姐。」他的微笑似乎別有深意,但我仍然沒有理解。
我走出事務處,旁邊跟著納悶的男孩,他一臉狐疑,忍不住問:「剛剛那個大哥哥在說什麼啊?」
我搖搖頭,沒有回答。或許總有一天,我會明白他的用意,只是不是現在,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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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複習一次作戰計畫吧。」我深呼吸,看著前面一隊神情認真的小小兵——沒想到傑克把整個班級都叫來幫忙了,十幾個翼人的小孩子。聽說他把貓帶去了班上,讓班上的所有人都迷上了貓——正盯著我看,讓人汗毛直豎。
不過,我還是清嗓,以清晰安定(至少我盡力了)的聲音說道:「首先,由腳程比較慢的同學四處搜尋,找到貓就放氣球,讓跑得比較快的人去追蹤貓的動向,我會帶著傑克盡快趕到,應、應該沒有問題吧--?」
「好!」「我要去那邊!」「不行啦,這邊明明是我的!」孩子們的熱情反應減輕了我的緊張,讓我嘗試開始相信,自己的計劃是可能成功的。
傑克也在旁邊點點頭,笑著說:「大姐姐加油,這次一定要找到!」
我也點頭,孩子們已經分頭開始找了,我該做的事就是相信他們……不過,好消息來的比我想像的還快。城的西南側很快有氣球飄起,我和傑克對看一眼,點頭,然後立刻振翅急奔--!
穿過小巷到達大街,向前追逐的時候,我感覺時間漸漸變慢了。我看見夕陽灑落在街道上的橙黃色彩,看見孩子們翅膀奮力振翅的殘影,以及和夕陽光彩相應,那正在地上奔馳的貓的影子。
我盯著那隻貓,雖然有點距離卻彷彿一蹴可及……我將「回去」的心念傳遞出去,感覺像是大聲喊叫,唯獨只是方法不同而已。
接著,牠突然轉向了。轉彎不及的我和孩子們撞成一團,眼睜睜看著貓兒跑走了。我轉頭看去,只有一個人還能追上,是傑克,他好像猜到了貓兒要去的方向。
「啊,還在穿小熊內褲,羞羞臉!」「幼稚鬼!」忽略了吵起來的幾個小孩子,我撐起身子,試著鼓動一次翅膀,接著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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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因為生寶寶了啊——小貓好可愛喔。」在夕陽下,我和傑克帶著一對成貓以及一窩小貓走在回去的路途下,傑克忍不住輕輕戳了兩下我懷中其中一隻小貓的頭。和班級同學討論的結果,那隻橙黃虎斑爸爸和野貓媽媽讓傑克說服父母養,一窩三隻小貓則是明天去學堂之後大家一起決定怎麼處理,先在傑克家先待一晚。
在那些小貓裡面,只有一隻的毛色是和母親類似的奶白,我伸手想輕撫那隻小貓的頭——結果差點被咬,接著牠蜷起身子,就這樣睡著了。
不曉得是因為一股奇怪的熟悉感,還是神經錯亂,我抬起頭,對著傑克說:「那個,我可以養這隻小貓嗎?」我不知道我這時的表情,但我能想像的出來,或許帶著某種坦然吧。
傑克不多思考就點點頭,「沒問題,班上我來說,大家一定會答應的!」
我輕輕點頭,然後抬頭看著夕陽。雖然有點模糊,但有個念頭正悄悄滋長著。
「想要看看世界,想要紀錄世界。」的想法,正搔癢著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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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研字語:
爆字,大爆字。如果維持這種步調,旅行支線大概要寫成有生之年了……www
整體事件構思到撰寫花了挺久,心情上都有點複雜了。這部分的坑可能就慢慢填了,會把主線的部分當中心先推完,旅行有靈感再寫這樣。
雖然表達上還是有些尷尬的地方,不過完整性有到,作為嘗試也很成功了呢。
那麼,下次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