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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來接我了好不好?!?/font>
「為什麼?」張靈把安全帽遞給她。
「我自己也可以回去……你看,大家都在看我……!」陳曉涵慌慌張張,將提袋、書包和自己甩上機車後座,「教官也在看……」
「誰要看妳了,沒人那麼無聊。」他微笑,「而且我怕妳不知道怎麼回家啊,遇到壞人怎麼辦?!拱l動引擎然後油門一催。
「我知道怎麼走……!你這樣讓我很為難!」最近同學間,有意無意地時常問起她如此幾天的接送,她總是尷尬,不知怎麼應對。
自己如果再大方一點就好了,編個可以被理解的關係:他是我親戚、鄰居、認識的人……說不定能和找她搭話的同學說說笑笑,開啟一個新的話題。已經唸到高一下了,與本該熟絡的同學相處,她仍然只有感覺笨拙而疲憊。
「欸,好心載妳回家,竟然說我為難妳。」他開玩笑,「幹嘛,其他人以為我是妳男朋友喔?!?/font>
「我說讓我自己回去好嗎!」
張靈瞥了眼後照鏡中的陳曉涵,他沉默地過了幾個路口。
轉彎,接著靠一邊的騎樓停下。
陳曉涵不安地在位子上挪動;他生氣了嗎?這條街她有印象,離公寓還很遠,不會是現在叫她下車自己回去吧?
「下去啊?!?/font>
「嘎……」如果不是從學校那坐公車的話,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陳曉涵左顧右盼,東張西望,她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哪裡有站牌啊!
「你到底在幹嘛,快點,」他說,「我要三寶飯。」
「嘎……」
「去買晚餐啊,燒臘店不是在那邊,」他不耐煩地一邊翻皮夾一邊比出方向,「快點好不好,我等一下還要上班?!?/font>
「啊……」沒有要叫她自己回去?
「快──點──」
陳曉涵匆匆一躍而下。張靈側身,看著用小跑步不停往前的她,一直到店門口才發現忘了拿掉安全帽而頭重重垂下的她。
他突然有點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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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合作社的時候,被叫住了。
「來,來,就是妳,」教官朝她揮手,「跟我過來?!?/font>
教官走回處室坐了下來,陳曉涵站在她的旁邊。
「那個放學到校門口載妳的男生是誰?」教官抬頭望向她,審視著,「這樣子已經很多天了。」
「他……是我的監護人、」陳曉涵覺得呼吸困難,「我爸媽以前的朋友。」
教官愣了愣,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事般地說道:「啊──有印象有印象,妳是那個簡淑華老師班上的學生,叫陳……」
「陳曉涵?!?/font>
「嗯,好,那我了解妳的情況了。」點點頭,「接送是可以,但請妳跟……請妳跟妳監護人講一下,不要在校門口等,不然我們也很麻煩,」教官擠擠眼睛,換上輕鬆的口吻,「妳看,他長得那麼帥,萬一被人家誤會什麼,又要打電話到學校來說教官都不管了。」
「嗯?!?/font>
「好啦,沒事了,妳回去吧──」
離開教官室。十一點的下課,陸續有買午餐的同學出來,陳曉涵穿梭於嘻鬧著談笑著的女孩之間。她的心臟好像空空的,好像裡面沒有了血管,也不會跳了。
不是的──他才不是!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喔!
殺了我爸媽,殺了我家人的惡魔!
她對著空無一物的心臟大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