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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記,靈虛《刃心》壹–十一

作者:千尋│2008-06-14 15:14:37│巴幣:0│人氣:287
  當(dāng)一把短刃沒入心口時,

白刃進(jìn)、紅刃出,短暫卻致命,沒人捱得了這猛烈的一刀。

就好比人在遭受打擊時,往往無法接受,那廝心如刀割般的痛楚。

似心在淌血。

『滴、答–』

原本雙手被綑綁在背後,莫曲卻相當(dāng)不在意,使著蠻力,硬將麻繩扯斷,雙手掙脫而出,毫不費力。

『呼–』

幾坪大的空間裡,些許明亮。

已不再那麼灰暗,他,似乎已經(jīng)麻木。或許是因為瘴氣的緣故。

莫曲頹然地坐在地窖雜亂無章的石床上,看似蓄氣培真,但眼神卻異常空洞、呆滯。

『嗖–嗖嗖』

一隻灰鼠小頭小眼,形態(tài)猥瑣沿著牆角奔竄,穿入半腐的草堆之中,有如黑影竄過的速度。

莫曲側(cè)身餓貓撲鼠之勢,手迅即一攫,便將那隻小鼠緊握在手中,任由露出半截的鼠頭在那吱吱亂叫。

『喀–』

清脆的一聲,拇指與食指輕輕一扭,灰鼠眼突脊斷。

同時,腦袋有如幻覺般,彷彿重現(xiàn)當(dāng)時龍嘯天掐死迦夏的一幕難以辨識的殘影。

莫曲一怔,眼球佈滿血絲。

手顫抖著,灰鼠一落,整隻癱死在草堆上,驀地?zé)o了氣息。

他乾吞口水,試圖讓心情平復(fù)些,但腦子卻不容他這麼作,依舊亂想。

現(xiàn)下滿腔怒火的莫曲卻不亞於龍嘯天對傅平重傷瀕死時的那般感受。

直看去,猶如見著龍嘯天的影子,其動作、其感受,還有那無比的野心,龍、莫兩人像極同一模子翻印出來。

是師徒、亦如父子,龍嘯天的痛,莫曲亦有,且更深、更烈。

『滴、答–』

一滴紅血,滴下,落在莫曲眼前兩尺處。

一灘小小的染血地,他頭往上一望,注視著地窖上頭那縱橫交錯的木樑。

這次,他卻沒因為鮮血而喚醒內(nèi)心狂暴的獸性,反倒卻凝視著,吐納中氣息平穩(wěn),一吸一吐,看似沒什麼異樣。

血緩緩地匯聚形成,因引力而墜下,一滴血相隔三刻,也就是說莫曲注視那血從累積到滴落,足足等了四、五十分之餘。

他對於此景,十分不解,為何地窖上頭會滲出血水?上頭難道有什麼東西?而這血卻沒催醒他的澎湃。

總總的疑問紛紛浮上心頭,悸慄,不安因子也油然而生。

『滴、答–』

這一聲在心谷中迴盪許久,也是最後一聲,促使莫曲起了身,凌空一躍,雙手扳住兩邊木樑,雙腳挪後一勾,懸空其上。

縱身一盪,肉拳充作斧錘用,硬是將粗實的樑栱給撞了開來,那開口不大不小,正好能容納莫曲略胖的體型。

而雙手那厚繭似乎是個現(xiàn)成的皮手套,隻手抓著木樑斷裂處,絲毫沒有半點痛楚。

或許,他不只心麻木,連手也失去末梢感覺,眼神更加冷血,有置人於死地的威脅感,他懸著身,感覺到一股悔恨交織的熟悉感開始蔓延。

雙腳放空的莫曲,微盪著,若不睜大眼仔細(xì)瞧,會誤以為莫曲就像白綾繫樑,上吊氣絕身亡的了斷慘況。

莫曲嘴形喃喃道「別是她…別是她……別是她!」

越講越激動、腦子開始胡思亂想,他一直想讓自己清醒些,噗通噗通的心跳聲隱約可以聽見,他一直處於緊張、恐慌的狀態(tài),身體也欲搖欲晃,好不危險。

這實在挺折騰人的,莫曲終於無法克制自己的胡想,旋即,隻手撐起自己上了樑栱,但卻無力替自己辯解眼前所見的事實。

  當(dāng)刃和心相疊時,又是一個文字的形成,“忍",確實讓他受夠了,《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他忍住一切悲痛、一切空想、一切不安及一切的一切,換到的卻是崩潰、無法接受,無法言語。

莫曲卸下屬於男人的尊嚴(yán),有淚不輕彈的夜譚頓時支離瓦解,轉(zhuǎn)而換之是淚流滿面,他無力地抱起迦夏的遺體。

不知情的莫曲無從得知,遍尋不著的佳人竟會在此上演生死別離。叫他如何能以接受,這殘酷的結(jié)果。

冰冰冷冷的遺體,在莫曲的環(huán)抱下,有了餘溫。那雙睜大的眼睛,是死不瞑目的象徵,然而在莫曲輕撫下,闔上眼皮。

他想做傻事,要陪迦夏共赴黃泉,不想讓她一個人那麼孤單。

想到此,他十分自責(zé),在俠隱村時一切安好,來到這卻變了個樣,他作夢也沒想到,讓這噩耗發(fā)生的竟是他的恩師–龍嘯天。

ζ 稍過片刻………

心態(tài)一轉(zhuǎn),他想通了。

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哭不是唯一的出路,他現(xiàn)在能作的事,離開這鬼地方,替迦夏報仇,報這血恨之仇。

振奮了精神,眼神不在那麼迷茫,他已不再渾噩,為了復(fù)仇,燃起盛旺的怒火。

莫曲一手環(huán)抱住迦夏,又是一躍,走壁,迅凌而上,而莫曲也發(fā)現(xiàn),原來不單僅有一個天井窗,上頭竟別有洞天。

一築石臺,有兩條岔道通到裡頭,諷刺的是,那石臺是龍嘯天將迦夏所拋下時所站的位置。

停落在石臺上,莫曲的心彷彿被電了一下,隱約中看到一人抱著東西,將其拋落。面貌、身影極為模糊,叫人無法判斷。

但這又是意味著什麼?難道是已死的迦夏給莫曲心電感應(yīng)?而在這時,莫曲能感應(yīng)到迦夏就在他的身旁,讓他的報復(fù)計畫更加濃烈。

走往左秘道,此道被一座石牆給擋住,莫曲將迦夏置放在地、倚靠著牆,使勁全力要將石牆推開,卻無功而返。雙手一貼,他再一次聚力前推,石牆仍未動分毫,連半聲轟隆聲都未響起,莫曲對此感到十分納悶。

﹙難道是我功力大退…這死老頭對我作了什麼,我怎麼連這石牆都推不動…﹚

若是以往雙斧在手的莫曲,輕輕一劈,不論多厚多紮實的石、木均無一物能完好如初,大至整塊粉碎、小至裂痕遍佈。就算沒了雙斧,也不至於如此。

﹙這左道像機(jī)關(guān)般被封住,改走右道好了。﹚

他作罷放棄,不像以往的他那麼逞兇鬥狠,迦夏的死讓他有了很大的轉(zhuǎn)變,心浮氣躁已是過去式,而現(xiàn)下的他,似乎有了別的打算,不再那麼一意孤行。

莫曲彎下腰輕輕地抱起倚靠在牆、顯得僵硬的軀體,緩緩地走往另一邊的秘道。

右邊這頭一樣沒有出口,泥漿封死整片石牆,別說一絲風(fēng)透不進(jìn)來,就連一隻螻蟻也鑽不過去。

但這方卻有個窄門,莫曲往裡一探,是個寬敞偌大的密室空間,壁痕略顯斑駁、沒有底下地窖那股噁臭的瘴氣,像是間廢墟,裡頭空無一物,僅有一具尚未封蓋的石棺和少許的乾草,奇特的是,光線明亮、空氣格外清新。

莫曲用腳將乾草挪為一堆,儼然舖成簡易的草蓆,他再度將迦夏輕輕地放於草堆上,不讓她碰著一絲凡塵垢土,而自己則很乾脆的席地而坐。

「夏兒,妳的死,我定抽絲尋覓真相、剝繭找出兇手,我不會讓妳死的不明不白。絕對不會!」莫曲拭去眼淚、哽咽地悲慟道。

即便迦夏身心已亡,但莫曲依然百般呵護(hù),相信迦夏仍伴隨著他。

已是一縷亡魂的迦夏蹲在莫曲身旁泣示〝莫大哥,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其他我別無所求。〞

「或許,妳知道!當(dāng)我查個水落石出後,知道兇手是誰時…我會不惜犧牲性命與對方?jīng)Q一死戰(zhàn)?!?br />
〝我知道,但莫大哥…夏兒真的不希望你這麼作……〞

「夏兒,夢中所發(fā)生的事,是妳美好的記憶,但對我而言卻是破碎的相思,希望…真如那時所言,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br />
〝嗯…夏兒也是。〞迦夏亡魂聽了臉頓時紅暈,若這是在世時的羞澀表情,莫曲將是給予更多憐愛,可惜的是他見不著此時佳人的面貌。

喃喃自語的莫曲,時而鼻泣、時而陰笑,雙面人格讓人無法捉摸,只有迦夏懂得眼前這位時哭時笑的未婚夫,心裡在想些什麼!

莫曲沉思了一會兒,輕撫著迦夏的臉頰,已沒了溫度、沒了血色,他試圖從迦夏遺體中中找出蛛絲馬跡,好讓自己有初步的線索。

他雙目突然睜大,像是想到了什麼「血。對!第一步就該從血查起。」

拇指抹去迦夏那嘴角的濕稠血絲,那嘴唇更是早已由朱紅轉(zhuǎn)為素白,這時莫曲發(fā)現(xiàn),迦夏顎下至脖子間可疑的指痕,是個功夫底子極深或是懂得人體脈絡(luò)的高人所為。

淤血處留有三處指痕,而恰巧都是掐於致命處,兩側(cè)的頸脈及喉中的第四關(guān)節(jié)處,輕輕一扭便能讓人瞬間無法喘息、更無法言語,是招極陰的鎖喉封息指法。

莫曲回想思索著,究竟是誰對迦夏下手如此陰狠毒辣,第一個念頭閃過便是傅平。

「會是他嗎?武館裡頭拳術(shù)唯一最精湛的也僅有他而已?!?br />
「但傅平的舉態(tài)相當(dāng)君子,沒來由掐死迦夏…」

「當(dāng)時的情況,他在鍛鍊臂力,更不可能是他了…嘶?!鼓淅涞爻榱艘豢跉狻?br />
迦夏亡魂低頭默默地輕晃著頭,有苦難言,想說出口卻無奈他聽不著,紅著眼眶、流著兩行淚,啜泣。

莫曲搔著頭,思緒又開始混亂「難道會是穆野?」

「他也不太可能!整天都窩在竹亭下打呼…嘖,那會是誰……」

原本以為有了初步的可循之跡,沒想到又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越吹越遠(yuǎn)。

「唉,原本以為可以替迦夏昭雪,但……」莫曲十分懊惱的拍著額頭。

倏地,他渾然乍醒「難道!難道會是…」

迦夏聞聲大驚,趕緊摀住莫曲的嘴,因為她不想聽到那個曾蹂躪、糟蹋自己,且斷送自己性命的老奸人。

無奈的是,已是一縷青煙、含冤而死的亡魂,怎麼阻擋也阻擋不了莫曲,更別提想摀住莫曲的嘴。

「會是……是老頭嗎?」

她摀住耳朵,傷心欲絕欲斷腸,不想聽到莫曲叫那禽獸不如、人面蛇心的稱呼。

『噗通、噗通』

莫曲緩緩地吐出一嘴悶氣。

「應(yīng)該不是!」語氣含括篤定、絕對的感覺。

他斬釘截鐵的認(rèn)為師父不會無緣故殺迦夏,就這樣再度錯失不可能中的可能,猶如機(jī)會變命運般,是或不是瞬間成為一個打不破的謎。

眼前浮現(xiàn)一幕幕往事,種種的記憶在他腦中盤旋著。對於以往的事,剎那化成短暫的溫存。

莫曲無力的捶著地面,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如果當(dāng)初沒有外出習(xí)武,現(xiàn)在的倆人或許已完成終身大事,甚至迦夏有喜也說不定。

一切的一切他感到愕然,他自私的想著,如果能重新來過,他願意自廢武功,然而,有太多的願意卻依然無法實現(xiàn)!這比刃心而亡還要痛苦。

他頹然地起身,舒展、活絡(luò)開筋骨,可能呆坐稍久,一時氣血不通、感到暈眩,忽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跌了幾步,身體失去重心往右一顛,硬生生從石棺撞了上去。

莫曲撞得頭昏眼花,只差沒撞出腦震盪。

「……唔」

這對他而言僅是小傷,揉著紅通一片的肩臂,歇會,吃力地扶著石棺邊緣而起。

「嚇!」驟見,莫曲突然心驚。

石棺裡頭居然躺了一個人,身未腐、完好如初,面色飽滿,看去不像是死掉的人,但棺裡卻佈滿蛛絲,且十分密實,像是過了好幾年都沒毀壞過的殘留物。

撥開層層蛛絲,莫曲用手去探這人的鼻息。

『唧–』

「哎,還有呼吸!怪哉,這人怎會躺在這?」

迦夏的事已經(jīng)讓莫曲亂得毫無頭緒,眼下又多出了這位未知的人物,是敵是友也不甚清楚。

莫曲拍著這人的肩,企圖叫醒對方。

「奇怪…怎麼叫不醒?!?br />
端詳這人面目俊逸出塵、幾分清秀,年紀(jì)看似約與莫曲這輩相仿。

「這人看來像是練家子,我何不……」

一句胸有城府的話語,莫曲將蛛絲全清空,把此人從棺中抬了出來。

同時亦感他身體還保持著恆溫,也還有心跳,但卻喚不動,叫不醒。像是永遠(yuǎn)沉睡般,狀似一種十分罕見的調(diào)息法。

抬至一旁後,緊接著莫曲將迦夏軀體抱起,放入石棺中,稍稍整理一下迦夏的遺容,兩手十指交纏置在腹上,他取下腰際旁一塊未經(jīng)琢磨的璞玉輕放在迦夏額頭間,而看似非常安詳?shù)暮喴自岫Y,卻有另一層特殊含意在。

未經(jīng)琢磨的玉即是原玉,而將自己的貼身之物放在另一伴身上則是無法忘念,希望來世後的迦夏能藉由前世此物來相遇,若果,兩人猶如原先的情感般那麼地深厚、感摯。

迦夏亡魂在一旁不解其意,為何莫曲會有如此舉動,但卻被莫曲的做法給深深打動。

「夏兒,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喚妳的名字…」

〝莫大哥…〞

「不管結(jié)果如何,這仇我一定會報,妳等著?!?br />
〝莫、莫大哥,你怎麼了?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犧牲啊。〞

「或許這個打算,會是最好的抉擇!」

〝!〞

灑下最後一滴男兒淚,莫曲將地上那人攙起盤腿打坐,開始對他運功。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莫大哥〞任由迦夏嚎啕哭喊,但莫曲依然聽不著伊人的勸言。

莫曲想藉由此人的軀體灌注真氣,喚醒他,好讓自己的計畫能順?biāo)靾?zhí)行。

調(diào)息運氣的同時,沒想到卻被這人的內(nèi)力反震回去,莫曲催動自身僅剩的真氣,與對方那股渾厚的內(nèi)力以之抗衡,但這人身體僅散發(fā)著氣霧,遲遲無效果,反觀莫曲卻汗流浹背,空忙一場。

莫曲見勢收手、稍作喘息「呼,怪了!這人的體內(nèi)各處經(jīng)脈像是被封住般…」

ζ 片刻之餘………

「既然這樣,或許只有這招可行!」正是對著此人衝穴解脈。

莫曲將此人乾坤一轉(zhuǎn),定住天靈腦穴,接著點開唇口人中穴道,將淤積已久的廢血排往任脈位、而督脈位則活絡(luò)匯為新血,此時莫曲鎖手部少陰、腿部少陽兩經(jīng)穴,藉此疏通胸口的巨闕穴,一切就緒後便施展氣勁衝開靈臺、命門脈絡(luò)。

〝………〞迦夏只能默默地看著莫曲,什麼事都做不了。

「這樣應(yīng)該就解開了,唔…」正發(fā)得意時,莫曲雙唇卻莫名顫抖,手也不自覺晃動,心跳加速,身體忽冷忽熱。

『噗––』

莫曲無預(yù)警的從口中吐出了一灘血…

「我……怎、怎會,……唔…」

不一會兒又吐了第二灘血,色濁腥臭,像屍體腐敗後的令人作嘔的異臭味。

〝莫大哥!〞不僅莫曲自己覺得納悶,連迦夏亡魂也被此景嚇傻。

這時草堆上一隻烏黑毛絨、約拇指大的秘枯蛛張舞著,這毒蛛的特徵便是腹尾部有一白點,劇毒,江湖人稱“熱中寒"的毒發(fā)徵兆。

若沒適時喝下申子化骨水,以毒攻毒的話,最慢將會在兩刻之內(nèi)暴斃身亡、死時更是全身發(fā)紫,並會在半日之內(nèi)化為一灘血水,殺人於無形,可見其厲害之處。

「唔…,哈、哈,天絕我也?!鼓鎏扉L笑、苦笑、癡笑。

難道上天看穿了莫曲的計謀,給予對等的懲罰?

原來早在莫曲撥掉蛛絲的那一剎,就被秘枯蛛給螫咬上一口,再加上運功催動內(nèi)力加速血液循環(huán),讓毒發(fā)更快、更劇,以致沒一會時間便讓劇毒遍佈全身,逆蝕五臟、反噬六腑。

神情異?;秀钡哪?,癱軟的身,俯爬至石棺下,用盡吃奶的氣力想撐起自己,卻心有餘而力不足,趴臥在冰冷的石板下,微微地喘息…

「夏兒……」虛弱的聲音喊著摯愛的小名。

『呼–呼––』

「……唔……」這次,噴吐出大量的腥血,莫曲自覺性命無多,已經(jīng)到了人生的盡頭,他含笑,伸出雙手,抽抖的手掌,想在還有一口氣時摸迦夏那美麗的臉蛋。

〝嗚––〞迦夏雙手掩住自己的臉,她最不想見到的情形,卻在此發(fā)生…

莫曲喃喃,逐漸闔上雙眼,直到完全閉目永遠(yuǎn)的沉睡,終究沒能了那遺願,但他卻感到一陣釋然……

〝夏兒,我知道妳一直陪在我身旁〞

〝嗚––莫大哥……〞

『沙–沙––』

一對論及婚嫁的男女,雙雙送上珍貴的生命,共赴黃泉海,莫曲指著前方幾片七色的雲(yún)彩,牽著佳人的小手,走向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ζ 過了一會………

果不其然,莫曲的屍體瞬間化為一灘血水,而在那灘血中留下一只銀戒,失去光澤的戒指。

也是一只從莫曲小時即陪伴到大的保身戒。

一雙深沉的眼睛緩慢地睜開,比鷹眼還要銳利的眼神,勾勒出殺意。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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