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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路，每個地方都是路。
──《黑暗之心》
大雨連綿數天，直到一個禮拜之後，大雨已盡數躺在城市水溝裡，門廊下避雨的少女探頭一看，玉米濃湯色澤的天空令她肚子發出咕嚕一聲哀鳴。
她推了推架在細巧鼻梁上的墨鏡，紅脣叼著透明吸管──一根從低脂鮮乳中抽出的塑膠吸管──尾端殘留著白濁濃稠的液體，依然折射出一道燦爛光輝。她無意識的一吐氣，奶液就往煙霧升起相反的方向，啪的落在絨毛外衣上，化為一塊深色污漬。
在她端起雨傘，將收束的傘尖瞄準即將降落的飛機時，一個梳著馬尾，胸前掛著銅製十字架的老人，扛著背包推開大門。
他看到柳茶手指虛按在不存在的扳機上，追蹤空中黑點
「妳的暖身運動真夠特別，但妳知道還有更好的做法嗎？那就是到XBOX遊戲專賣店打工，如果做的好，說不定客人還會賞妳串香蕉吃，小鬼。」
老頭抽去柳茶含住的吸管，往後一扔，正好扔進身後葉見拿著的紙袋裡。
葉見伸手入袋，仔細打量那根吸管，除了吸管以外他看不出甚麼其他的東西。
鴿子拍動潮濕的翅膀，遲緩顛簸的飛上樹梢。
葉見把吸管收進口袋，在他看見吸管前端的咬痕後。
「你知道裡面裝著的甚麼嗎？」
柳茶頭也不回說，墨鏡後的雙眼凝視著飛機，又或者是飛機後的太陽？太陽後的真空？真空後的平行宇宙？平行宇宙中墨鏡後的雙眼？
柳茶的手指搭在扳機上。
「靈魂、枕頭、漂浮的嘔吐袋子。」
葉見不想不理會她，從她面前擦身而過。他第一次出差工作，既然缺乏經驗，那更應該謹慎為上，所謂過石橋前也得用手杖敲上幾下，這是他的哲學，他的成年經驗，學生時代的他更曾因──
「好大一袋垃圾食物。」
不知在甚麼時候，柳茶已經放下雨傘，伸手探進紙袋，拿出一個漢堡，大嚼特嚼，還對著老頭的方向喊。
「BOSS，要來個起司漢堡嗎？」
「我老婆是人道主義者，她聞得出飽和脂肪和動物屍體的味道。」
老頭打開車廂，卸下肩上的袋子，遠遠的催促還站在階梯上的兩人。
他們在一棟二十層高的大廈前，天色尚早，街道行人零落，葉見抬頭望著下過雨的晴空，突然的清風令他精神一鬆。
「你剛剛聽到BOSS怎麼說我的嗎？他連罵人都不會，可憐的老頭。」
進入車廂後座，柳茶突然湊到葉見耳邊悄悄說。
「安靜，上路。」
老頭拉上車門。
柳茶的白皙的脖頸離開葉見的肩膀，在兩人之間，有一個被罩在麻袋裡的人形，低垂著頭緊縮著身體，雙腿劇烈顫抖。
他聽到老頭叫他安靜，好讓他們送他上路。
柳茶降下擋風玻璃，手指比成手槍的姿勢，對著一個個路過的行人。
「碰，碰，碰，碰。」
麻袋人原地連續跳動四下，發出苦悶的呻吟聲。
這輛日產車就這麼載著四人，一個轉彎駛離大道，緩緩爬上一段通往神動社區的陡坡。
《XI》的後續故事，懶懶的寫字中_(√ ζ ε:)_
創作內容
《X.a》
《助手先生》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