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完全感受不到!」
飯店裡的大包廂中,灰白色海豹大聲的叫喊著,並直直的看著眼前跟他相同物種的灰色生物。
「我也是……」
對面站在椅子上的灰色海豹,微微的低下了頭,緊握著總舖師服裝的大白帽,讓本來非常立體平整的白帽,變成了皺巴巴的模樣,黑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似乎非常難過的樣子。
「我感覺不到任何東西,怎會這樣!!!」
包廂中灰白色海豹,緊握著兩隻小圓手,抬著頭仰望著包廂上漂亮的水晶吊燈,嘶吼的叫喊著。
「好端端的你們怎麼了?」
看著眼前有些反常的兩隻海豹,我問了問他們。
「早上我還能感受的到聲音,而現在我完全感受不到了,為啥會這樣!沒道理阿!」
「這……我從上周就聽不到了。」
蘇士緊握著手裡皺褶的白帽,雖然早已看不出原來的形體,但看的出眼前的兩隻海豹們,神情非常的緊張,似乎出了什麼大事情一樣。
「聽不到?蘇士你是指心聲嗎?」
我聽了聽他們所說的內容,跟我判斷的一些事情,大概知道蘇士聽不見我心聲有一段時間了。
「嗯……」
蘇士緊握著手上的皺帽,微微的點了點頭,短短的回應著我。
「拆家現在也聽不到了嗎?」
我轉頭看向了對角上的灰白色海豹,只見他依然抬著頭仰望著天花板,嘴角上還流下了一絲絲的透明液體,神情有些呆滯。
拆家沒有回應我的話,只是抬著頭發呆,我與蘇士對望著,又一同看向了拆家。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失去了讀心能力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蘇士聳了聳肩,用著他一如往常的口氣說著。
拆家依然只是流著口水,癡癡的抬頭望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飾,蘇士看著毫無反應的拆家笑了笑,跳下了餐桌的木質椅子,走到了拆家的身旁,跳上了在拆家隔壁的椅子上,然而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隻黑色的簽字筆,在呆滯的拆家面前晃了晃。
「欸——蘇士你要幹嘛。」
我見狀急忙的對著蘇士大喊。
對面位子上的光頭保鑣,依然固我的吃著,似乎沒有打算要阻止蘇士的樣子,有時還會看了看我的方向,依然是戒備著我的視線。
確認了呆滯的拆家沒有反應的蘇士,手裡握著黑色簽字筆,調皮的在呆滯的拆家臉上畫圖,似乎對於失去讀心能力這件事情不以為然。
「蘇士你真的不要緊嗎?除了讀心能力不見之外。」
「其實我跟小夏生活這麼久了,小夏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有沒有這項能力我無所謂。」
在灰白色畫布上,黑色的筆跡沒有停下來過,平靜的口吻像是已經看破了這一切,默默承受事實的灰色海豹這麼說著。
聽到了蘇士這麼說,內心一股說不出的澎湃想要爆發開來,我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蘇士身旁,伸出了手緊緊的抱住了他,長久以來的情感如同洩洪一般爆了開來。
「蘇士……及使沒有讀心能力,我還都還像家人一樣。」
臉頰上的淚水緩緩流下,我抱住了灰色身軀的他,我知道即使他這麼平穩的説這些話,內心也一定非常害怕著,對於他如同家人一樣的情感。
不捨。
我緊緊抱著他,穿著總鋪師服裝的灰色海豹,停下了灰白色畫布上的手,緩緩的放下握在手上的黑色簽字筆,低下了頭面對著我那淚水的面容。
「你誤會了,我是指小夏想法太好猜測了,有沒有那個能力根本無所謂。」
「………」
澎派的心情忽然非常的沸騰,那並非原來的感動,而是無語的氣憤,面對著身旁的那隻灰色海豹,我放開了抱著他的手,指著他那黑色大眼睛的面容說。
「可惡的蘇士!把我的感動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