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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ACT.3-13:http://www.jamesdambrosio.com/creationDetail.php?sn=3748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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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弓兵氣急攻心,以他的能耐,若要一次對付所有在場的從者說不定是輕而易舉。又以他的傲慢,已經沒有人敢再想像這真實身分未明的英靈,是否可能在那武器庫還密藏著更加危險的寶具。
但就在眾人屏息等待弓兵的動作,他突然厭惡的吊起嘴角,怒視的目光發直的瞪向遠方。
「以為你這種人的諫言就能平息本王的憤怒嗎?你真的是越來越大膽了,時臣……」
他咬牙切齒,壓低聲音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周圍展開的無數寶具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留你一命,狂犬。」
雖然臉上還是氣憤不平,但他眼裡的殺氣已經退去。弓兵驕傲的神情依然沒有動搖,睥睨著在場的從者,轉身往燈光熄滅的黑暗走去。
「雜種們,下次見面前把廢物都淘汰掉。能站在本王面前的,只有真正的英雄。」
金黃色的鎧甲失去了質感,只剩下一些光亮,最後霧散為片片殘光消失。
「什麼,那東西是來瞎逛的啊。」
「那個金閃閃的御主沒有他剛毅勇敢吶。」
對於意想不到的結局,劍兵沒有掃興的模樣,反倒有些意猶未盡的望著原本的戰場。同樣見騎兵苦笑著叨念道,可場上備戰的緊繃沒有任何一絲放鬆。
「要炫耀寶具就炫耀個徹底,驕傲地像個笨蛋還像個崽子半路就跑,真是盡惹麻煩。那身盔甲不知道我的劍有沒有辦法砍斷?」
「劍兵喔,要說盔甲,那邊的黑傢伙還好好的哩。」
雖然是極富閒情逸致的一搭一唱,騎兵和劍兵各自都未放鬆架式。
即便極限不明的弓兵暫時退了場,但狂戰士可依舊好好地站在原地。
炙紅的光芒像被退火的熱鐵,狂戰士失去了對手,黯淡的目光空洞地在虛空中彷徨。
具有人形的黑影踉蹌的轉向不輕舉妄動的三組人馬方向,毫無規律的搖擺轉動頭顱,酷似即將熄滅餘燼中微火的雙眸隨意的打量車道上的四人,再來轉向高處,從埃爾梅羅的一端,轉到阿爾托莉雅身上。
像是發現了新的獵物,狂戰士眼中的烈火再次燃燒起來。
他充滿怨恨的眼神緊盯阿爾托莉雅,使她背後升起了一陣寒氣。
「疑?」
「……啊,啊――」
仿佛是從深淵湧起的聲音。像是妖怪作祟、詛咒,那只是充滿怨恨的呻吟,拋棄語意的怒吼。
這是所有人第一次聽見狂戰士的聲音。
「――啊――啊――!」
並不是野獸那般的威嚇,悶在盔甲中的聲音空洞,像壓著肺部,意圖破壞喉嚨似的嘶吼。
充滿雜質的黑色霧氣蠢動噴發,菌絲一般充滿顆粒感的氣絲掩蓋僅剩路燈的暖光,漆黑的盔甲摩挲砰響,尖銳的往阿爾托莉雅的方向衝刺。
「喂!」
連劍兵也忍不住大叫,狂戰士勢如猛獸,一腳將原本的立足點踏碎,渾身散發懾人的殺意。
即使阿爾托莉雅有位在高處的地形優勢,在他破壞性的突越下失去意義。
「啊――啊――!」
「直接挑御主下手,看來你的御主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輩。」
回應著狂戰士的咆哮,槍兵上前迎擊。不輸灼燒雙瞳的紅色長槍再次舞動,正面扛下狂戰士手中「武器」的重壓。
狂戰士以雙臂還抱著的與其說是兵器,不如說是鐵塊還更合適。可從頭尾露出的電線殘斷看,那是方才被看做三段的燈柱其中一截。
同樣被黑色的殺意汙染,原本普通的燈柱化作焦炭的漆黑,滿佈仇恨交織的豔麗血光。不只是能靈活地運用弓兵的寶具,連隨興撿起的器物也能作為兵器己用,這般胡來的能力實在讓人目瞪口呆。
阿爾托莉雅動彈不得,她不可能丟下槍兵逕自逃命。
假使狂戰士的目標是自己,一旦阿爾托莉雅離開對方必然會追上,這並沒有從根本解決問題。然是即使槍兵有辦法擊退狂戰士,場上的從者不是只有他們兩個。
面對操弄笨重武器的狂戰士,長槍將燈柱再次削去大半,兩人距離一下拉近。
然正當狂戰士都已經步入了短槍的攻擊範圍,槍兵甩出的長槍卻撲了空。
鐵柱因縮短變得輕盈,狂戰士踩著完全不符合他原先狂顛的流暢步伐,善用被削出的尖銳截面如戰斧的高舉劈下。
破魔的紅薔薇只僅僅削過盔甲的外側,深度根本無法觸及狂戰士的身體。且在盔甲的保護下,受詛咒的黃槍毫無用武之地,只能做為盾防禦。
而未在對弓兵之際表現出來的另一棘手之處,正是狂戰士敏捷得驚人。就牽制而論,槍兵技巧的引領狂戰士遠離貨櫃,可是在一前一後的相互斬擊衝撞之餘,炫目的雙槍術也難捕捉到狂戰士的要害。
槍兵將狂戰士逼退,可狂暴的英靈身後,還有騎兵和劍兵在虎視眈眈。
阿爾托莉雅只見到騎兵已改握起韁繩,與戰車佇立原地,但劍兵卻是不見蹤影。
可惡!她在心中咒罵著自己的大意。
「槍兵!回來!」
聽見阿爾托莉雅的呼喊,他毫不戀戰的立刻後撤。雖然槍兵的因先起步速度更較狂戰士來得快,但他一心想躍上貨櫃的急切,卻把自己的後背同時暴露給狂戰士和劍兵。
狂戰士已經高舉起自己的「武器」,就要朝擋在阿爾托莉雅前的槍兵砸下。
利用令咒強制把槍兵拉到自己身邊,或用令咒保護槍兵。
但阿爾托莉雅兩個選項都沒有選,而是直覺的朝槍兵方向向下跳。
「御主!」
「啊――A――AAAAAAAA!」
「去死!」
狂戰士的背後同時傳來劍兵的叫喊,阿爾托莉雅看見莫德雷德舉著不祥的大劍出現在,視線卻被豔紅與黑交織的魔力模糊。
她當下只確定,劍兵全速的朝槍兵方向奔馳。
「Deus……(萬物創造……)」
「嘖,喝!」
她伸長了手,嘴中詠唱防護的禱詞。
但要製作出足以抵禦兩名從者襲擊的防護罩,僅一兩個小節的詠唱起不了作用。
即使再怎麼焦急,詠唱的結尾卻長得像是不見盡頭。而當她碰觸到槍兵的瞬間,一面陌生的十字型防護結界從被壓縮到彈開般的展開。
防護罩的大小不大,但已足夠覆兩人。
缺乏實體的十字結界在視覺上意外具有厚實感,光芒描繪十字的外型,又一次地向外堆疊三層結界。
最外圍,由中央的羅馬十字架向外繪製同心圓,圓形的法陣內凝結精靈的文字,僅僅由魔力凝聚卻是纖細的白色光線交織而成,似同大盾的多層結界將狂戰士和劍兵排除在外。
劍兵向上一個翻身閃過盾牌的撞擊,曲膝踩上好似具實體的魔術大盾表面,急蹬追上被因只專注看著阿爾托莉雅來不及應對沖擊,撞得後退的狂戰士。劍兵一劍刮過狂戰士的盔甲,同槍兵轉身揮出的長槍同時落下。
一槍一劍,一方削平尖銳一方截去長度,斬斷融鐵般,閃爍滾燙通紅魔術迴路的鐵桿。
兩人搭配全部動作一氣喝成,全在瞬間之中完成。
燈桿片做大塊,只剩她懷中不到一半臂長的鐵塊,失去武器作用。
劍兵沒有放過跟狂戰士近身的機會,她的劍因為魔力放出便得巨大,精準的往狂戰士脆弱的頸護甲斬去。
被靈巧閃開的下一秒,槍兵瞬間補槍往狂戰士的側腹盔甲刺入。
接連受衝擊,狂戰士失去氣力的砸在地面,堅實的盔甲因撞擊傳出內部空洞的回響。
從空無中交織的盾牌消逝,槍兵接住自家的御主安全著陸。
他站在阿爾托莉雅身旁鄙棄的望著躺在地面的狂戰士,獵犬尖牙似絳紅長槍的槍尖滴下鮮血。
「哎呀哎呀。不等我就開戰,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啊。……算了。主角最後登場,王悠閒的進入戰陣是這世界的規則啊。」
「感激不盡,劍兵。」
不理會槍兵的道謝,劍兵舉劍直指躺在地上的狂戰士。
「我沒有任何的保護義務啊,好好站後面給我看著,亞瑟王。啊啊,雖然我很不想這樣說,但這個傢伙真的很讓人不爽啊。」
敏捷遜槍兵一籌的劍兵,解除魔力形成的盔甲,利用轉換和魔力放出造成的瞬間加速,才爆發性的追上狂戰士。
現下全身的板甲消失,只剩穿在內側的單薄服飾暴露在冷風中。
豔紅因白皙的襯托突出,讓少女像是被烈火包裹。少了鎧甲更顯瘦弱的劍兵甩著長劍,懷著用著不輸服飾炙熱的怒火背對槍兵,站在狂戰士面前。
「喂,你如果是父王的從者,就給我好好保護到跟我對決的那一刻。」
沒有回頭,她有點彆扭卻又中氣十足的叫道,
「呿。在我宰了你之前,給我保護好父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