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開始的開始》
靜寒的清晨,周遭還飄著一層午夜藍(lán),霜沿著葉緣,結(jié)了一環(huán)冰晶的白,天色還沒完全甦醒,但有一名女子,已緩暖了身子,著裝完畢,準(zhǔn)備開啟她新的一天。
她沉穩(wěn)的步伐,走在老舊的木板上嘎嘎作響,步聲迴響在寂靜的長廊上,特別得響亮且惹人厭,這也是他們所習(xí)慣的,特殊的叫人起床方式。
天色逐漸明亮起來,刺亮的朝暉掃去幽黑,使得光與影更顯得分明,冰霜融成露珠,從葉尖墜落,隨著晨曦照耀,人從夢鄉(xiāng)離去,開始了一天的作息。
眾人在半夢半醒間,互相叫起身旁的人,有些人迅速地跳下床,有些人眼睛都還捨不得打開,一邊掙扎地一邊抓起一旁的衣服換上,有些人則只是從躺在床上睡變成坐在床上睡而已。
這裡是一座孤兒院,孤兒的數(shù)量比成人還多上許多,只好由較年長的教導(dǎo)、帶領(lǐng)年紀(jì)較小的,孩童們各自分配工作,打掃、整理、取水、烹煮與照護(hù),大家各司其職、堅守岡位,個個有朝氣、有活力,一時之間,整座孤兒院上下,熱鬧無比。
「娜洛斯阿姨!娜洛斯阿姨!」一名孩童拉著女子的裙角。
「嗯?」娜洛斯忙著料理早餐,眼離不開鍋內(nèi),但頭輕輕地側(cè)轉(zhuǎn)過來。
「外面!外面!」
「嗯?外面怎麼了呀?」娜洛斯放下手邊的事情,蹲了下來,讓自己的視線與孩童同高。
「外面!」孩童年紀(jì)還很小,有點害羞生澀,講不出完整的句子。
娜洛斯?fàn)科鸷⑼瘉淼介T口,門口前的小階梯上,放置了一個竹籐所編織的籃子,籃子裡有兩名小嬰兒,應(yīng)是一對兄弟,年長的那一名嬰兒已經(jīng)醒來,小小的嘴微微地張開,水珠般的圓瞳盯著周圍,不知道發(fā)生什麼事,另一名嬰兒抱著哥哥的手,吸吮著他的手指,仍在酣夢中。
「奇怪?最近沒什麼戰(zhàn)亂才是呀?」
娜洛斯輕撫著嬰孩,肥軟的細(xì)滑臉頰,肉肉綿綿的小手臂,栗紅的幼嫩毛髮,嬰孩不哭也不鬧,呆望著娜洛斯,不時地又回頭看著熟睡的弟弟,娜洛斯溫柔地微笑著,慈愛的眼神不停地透露出憐憫與憐惜。
「乖乖寶寶呀,不用怕唷。」娜洛斯雙手從腋下將哥哥抱起,哥哥眉心皺得更緊,一下看著娜洛斯,一下又看著弟弟,娜洛斯一手托著他的小屁股,將他固定在懷裡,一手提起籃子說道:「這裡以後就是你們的家囉。」
娜洛斯將兄弟倆抱進(jìn)屋內(nèi),將他們放在餐桌上,細(xì)細(xì)地打量他們,還有籃子內(nèi)的物品,可惜籃子裡除了應(yīng)急糧食與毛毯外,能了解身分的東西或訊息都沒留下。
餐桌旁坐著一名老婦,滿手滿臉的皺紋,皮膚上細(xì)刻的紋路清晰可見,眼神呆滯、駝背弓起、脖子前伸,嘴巴不由自主地一張一合,好似完全沒看見娜洛斯或是嬰兒。
「奶奶,妳起來啦?」娜洛斯稍微大聲地說道。
「誰?妳是誰?」奶奶莫名地慌張起來,聲音十分地宏亮。
「我是妳的孫女呀,又忘記了嗎?」娜洛斯一邊翻弄籃子一邊回答。
「我有孫女呀?」
「有呀,奶奶。」
弟弟仍然熟眠,四腳朝天,歪著頭,明明沒東西,嘴巴卻還不時地吸吮著,樣子十分地可愛,哥哥好奇地四處張望,時爬時坐,被娜洛斯抓回正中間好幾次。
「得給你們?nèi)€名字呢。」娜洛斯將哥哥抱起,使其腳尖輕觸地板,讓他嘗試走路的感覺。
「誰?誰在講話?」奶奶又再次莫名地亂叫。
「是我呀,奶奶。」
「妳?妳…叫什麼名字呀?卡…卡洛斯?亞洛斯?」
「真是的,奶奶,妳又忘記我的名字呀?是娜洛斯呀。」娜洛斯突然靈機(jī)一動,「卡洛斯?亞洛斯?不錯的名字耶,哥哥就叫卡洛斯,弟弟就叫亞洛斯。」
哇哇哇!
弟弟醒來見到陌生的環(huán)境,隨即嚎啕大哭了起來,哥哥輕拍他的額頭,用他的小手握住弟弟更小的手,兄弟倆互望著,孤兒院又再次安靜了下來。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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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言:
新篇突入!
這是卡洛斯的前傳,
小說的名字容我之後再想想,目前這個感覺還不夠好,
這篇先開坑,之後會再慢慢填XD
可以先去看【離去的王】,再回頭看這部,
感覺會比較好、比較虐(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