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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獵魔 第二十七章

作者:RBW│2010-06-20 15:47:07│巴幣:0│人氣:245
(本故事純屬虛構,與實際存在之人物、團體、事件、場所無關,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第二十七章 格蘭特城—城主之間
  
  陽光為朦朧的視界帶來明亮的方向,在露臺上鋪出一張金黃色的地毯,地毯上有一團黑漆漆的物事正蜷伏著。
  推開露臺的門扉,我在那團黑漆漆、髒兮兮的物事旁邊蹲下來,發現那東西原來是一隻蝙蝠。
  在蝙蝠中等體型的身上,清晰可見的致命傷害不只一處,就是因為從這些傷處流出來的血沾染了塵土,才讓牠看起來髒兮兮。
  由於蝙蝠一身的血污,加上牠一動也不動地蜷伏著,我本來以為牠已經氣絕多時了,想把牠拎起來丟掉,沒想到這時牠竟突然睜開眼睛,拍動雙翅企圖逃離我的手掌,只是牠的傷勢實在太重了,這幾下奮力的拍擊,在我眼中差不多就是痙攣的程度而已。
  「…喔、原來你還能動啊?」
  蝙蝠頑強的生命力讓我略微吃驚,一時心血來潮,我伸手按住牠,然後從懷中掏出手巾,也不管牠是不是聽得懂我的話,就逕自笑著對牠道:
  「為你自己驕傲吧!因為你的緣故,從今以後,凡是有命能活著進到我城堡裡來的,我就考慮給他庇護,而你,就是那光榮的第一個。」
  一邊說,我一邊為蝙蝠擦拭身上的血污。在血污被我拭去的同時,牠身上的傷勢也跟著消失痊癒了。
  在擦拭的時候,我完全沒注意力道的輕重,因為我覺得反正牠只剩一口氣,如果撐不過去的話,也不過就是牠命該如此而已;還好牠雖然一動也不動,我的掌心卻仍然可以感覺到掌下有微弱且緩慢的心跳。
  當傷勢痊癒,蝙蝠半睜一雙酒紅色的眼睛,抽動了幾下攤在地上的翅膀。我略一皺眉後,道:
  「…嗯?外傷痊癒,體力卻還沒恢復是吧?哼、簡單!」
  我伸出右手食指放在蝙蝠的嘴邊。只見警戒的目光從酒紅色的眼瞳中射出,直向我的雙眼而來。我唇角一揚,有些不屑地冷笑:
  「放心,妳以為我會期望妳回報我什麼嗎?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只是我既然說過要給妳庇護,我就絕對不會讓妳死在我的城堡裡。等我治好妳以後,要是妳想離開,就自己請便吧!」
  說完,我便咬破自己的手指塞進蝙蝠的嘴裡。蝙蝠並沒有馬上就開始吸允,而是張著酒紅色的眼睛凝視著我,彷彿在思考要不要相信我的話,然後才突然在我自己咬的傷口上又補上一咬!
  當痛楚由食指傳至心中,我忽然有一個感想:…看來生物一定不會失去的力氣,就是進食的力氣了。
  由於在為牠擦拭的時候,我知道這是一隻雌蝙蝠,所以我一邊品味身上血液被抽離出去的感覺,一邊對正開懷暢飲的蝙蝠道:
  「我想想…『莫妮卡』這個名字不錯,而妳又是一隻吸血蝙蝠…那就姓『德拉裘娜』吧!從現在開始,在我的城堡裡,妳的名字就是莫妮卡?德拉裘娜。」
  我不知道她對這個名字是不是滿意,我只知道我血液流出的速度越來越快了。隨著嘴唇漸漸蒼白的同時,我的身體也開始感到虛弱,不過那位把我的食指當成吸管的小姐,卻絲毫沒有要停口的樣子。我眉頭先是一皺,旋即舒展開來,笑道:
  「妳的胃口還真大啊!還是說妳想試試我的本事?哼、那我們就來較量一下,看看是妳會先撐死呢?還是我會先失血過多而死。」
  語畢,我左手在右臂上用力一按,加快了指尖血液的流出。這樣一來,我的意識模糊得更快了,在感覺到雙腿猛然一軟,整個人向前趴倒在蝙蝠的身上以後,我就暈過去了。
  
  再醒來以後,我看到的是閃閃發亮的群星,不過更仔細一看,我發現原來那只是鑲嵌在天花板裡的飾品,而我的人正躺在一張四角立著四根柱子,四邊圍著淺紫色蕾絲床簾的豪華大床上。
  …原來是夢啊!那這裡又是……對了!我本來是和莫妮卡在餐廳裡『激戰』,後來戰至興濃,就抱著她一路從餐廳戰到房間…那麼,這是她的床囉?
  我從床上坐起身子。沒想到才不過是這樣的一個動作,我整個人就彷彿要被床給彈開了似的;而如果躺著都不動的話,就又好像是在水中載浮載沈的,可見這張床的彈性和柔軟度有多好了;至於我身上的棉被也不遑多讓,柔軟篷鬆的觸感,簡直就和想像中的雲絮一模一樣。
  為了尋找應該躺在身旁的暖玉嬌軀,我轉過身一看,卻發現早已人去床空,只剩下一團黑黝黝的事物留在白雲般的枕頭上。
  …這是…蝙蝠?!
  心念電轉之間,莫妮卡的記憶像沈在水中的空氣,迅速地自我心湖底浮了上來!包括她和格蘭特的因緣,差使梅爾遜獵食魂體的理由,以及這隻蝙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所有關於格蘭特城的一切,都在她藉著與我交合而將自身魔力悉數轉移給我的同時,也一併移轉了給我。
  「…有人在嗎?!快來人啊!神有月——!」
  我一邊大聲喊人,一邊捧起動也不動的蝙蝠,翻身下床往外衝,結果我整個人結結實實撞到從房外正要進來的神有月舞身上:
  「…啊!」
  為了卸去我的撞擊力道,神有月舞向後連退數步,而且為了不讓我因撞擊而跌倒,她還伸手想要扶住我,結果這些動作全部加起來,就變成我和她一起跌倒在地上了。
  「…呼!」
  在慶幸自己似乎沒什麼大礙的同時,我疑惑格蘭特城什麼時候在走廊上鋪了一層媲美床墊的地毯了?
  低頭一看,我赫然發現:原來這張「地毯」,其實是格蘭特城的內侍長用自己的身體鋪出來的,換句話說,我現在是整個人壓在神有月舞的身上?!
  「…哇!對不起對不起!」
  在連聲道歉中,我幾乎是從地上躍起,可是相較於我的驚慌失措,神有月舞卻是平靜地站起身來躬身一揖,用一如先前的沈著語氣問我道:
  「請問大人有什麼吩咐?」
  「啊!對對,快!快告訴我,要怎樣才能讓她…讓莫妮卡恢復?」
  我將手上的蝙蝠捧到神有月舞面前,只見她先是伸手輕推鼻梁上的眼睛,然後鎮定地回答我道:
  「很抱歉,『加速魔物人類化』是只有格蘭特大人才知道的方法。」
  「怎麼會這樣?!」我著急地追問:
  「那怎麼辦?那要怎麼辦?!」
  神有月舞接過我手上的蝙蝠,玉指輕輕在蝙蝠頸側一按,沈吟了半晌,道:
  「請大人放心。夫人的性命無礙。即使現在無法令夫人人類化,不過只要再累積數百年的魔力,夫人就能以自己的力量人類化了。」
  我還是不放心:
  「性命無礙?可是、可是她怎麼一動也不動?」
  神有月舞將蝙蝠放回床上,然後低身伸手在床頭側邊摸索並按下開關。
  「唧唧……」
  在機關運轉聲中,原本的寬大舒適的床鋪,傾刻間變成一句精美華麗的紫紅色棺材。
  神有月舞轉過身,對臉上驚訝又疑惑的我解釋道:
  「為了恢復消耗過度的魔力和體力,夫人此刻正在睡眠中。待力量恢復,夫人就會醒了。」
  聽了神有月舞所有的說明,我總算安心了。不過這一放下心來,我才驚覺自己身上什麼也沒穿,忍不住一聲驚叫:
  「…啊!」我手忙腳亂地遮掩住下半身:
  「不、不好意思!能不能請妳、讓我…讓我穿個衣服呢?」
  神有月舞一推眼鏡,表情依然是八風不動的沈著:
  「是,謹遵主人的吩咐。」
  她伸手在眼鏡旁一扶,透過眼鏡上的傳呼器吩咐房間外的女侍:
  「立刻將衣服拿來,大人要更衣了。」
  「…啊?」
  我還沒反應過來,寢室的門就又一次被推開,接著有一黑髮一紅髮的兩名女侍,各捧著一套衣服快步走了進來,站到神有月舞的身後。神有月舞對我道:
  「啟稟大人,這就為大人您更衣。」
  「不、不用麻煩了!妳們把衣服放著,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面對我的拒絕,兩名女侍以困惑的眼神望向內侍長,內侍長以眼神示意,三人一起向我躬身一揖,神有月舞道:
  「是,謹遵主人的吩咐。」
  說完,神有月舞便指揮兩名女侍將衣服放在房間裡的桌子上,然後她打開衣櫥拿出浴袍一併放到桌上,對我道:
  「啟稟大人,我們這就告退。如果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請隨便呼喊一聲就可以了。」
  再一次偕同女侍行禮後,神有月舞便領著她們退出寢室。直到聽見室門關上的聲音傳來,我才長吁一口氣,披上了浴袍。
  不知道是否因為得到莫妮卡大量的魔力的緣故?還是因為洩出滿腦子精蟲的關係?我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除了多知道許多事情以外,我的思路還十分清晰。
  我蹲跪在棺材旁,輕撫棺蓋精緻的雕飾。實在是讓人難以想像,不久前還風華絕代,並且和自己翻雲覆雨的美女,此刻竟變成了棺木裡的一隻蝙蝠?這種應該存在於「聊齋」中的情節,我居然親身體驗到了?!這倒底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呢?
  我低聲對棺中的蝙蝠道:
  「…真的很謝謝妳。可是很抱歉,妳……應該是認錯人了。」
  說完我便起身來到桌旁。女侍們送來的兩套服裝,一套是和昨晚用餐時相似的禮服,另一套則是我來時所穿的獵魔人裝束。略一沈吟後,我拾起象徵獵魔人的服裝。
  
  由於接收了城主夫人記憶,我現在對格蘭特城的內部構造了然於胸。就算無人帶領,我也能不迷路的來到城主之間。
  在鋪著深紅色地毯的寬大房間裡,矗立著一張裝飾著大小寶石的華麗王座;王座的後頭,則是是一面繪著城下町舉行慶典時的歡鬧風景、與房間同寬的布幔。
  越過王座,我打開一扇藏在布幔後的門扉,進到城主之間裡的書房。
  眼前這間書房,和稍早時我作夢夢到的那間一模一樣,就差露臺上沒有一隻垂死的蝙蝠讓我救而已。對這樣的現象,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因為我知道這是由於我和莫妮卡共享記憶的緣故。
  我走向書房裡的一個立鐘,從囊中拿出魂狩,對著那個時鐘道:
  「困鎖時間的牢籠啊!以格蘭特城的主人——莫妮卡?德拉裘娜之名,解放所有不該由你控管的事物吧!」
  我的話一說完,立鐘裡做工精緻的時針便開始快速地運轉。當三根時針在正上方的數字上重疊的瞬間,鐘擺開始左右擺盪,敲出一聲接著一聲的渾厚鐘響,接著嵌在鐘面上的十二個水晶數字也開始發出紅色的光芒;當光芒達到最亮時,一道道顏色不同的煙霧,從水晶數字裡飄飛而出,像一隻隻的蛇,前仆後繼地鑽進我手上的魂狩勾玉裡。
  待第十二聲鐘響止歇,鐘擺停止了擺動,水晶數字裡也不再有煙霧飄出,數字上的紅光開始逐漸變暗,最後一切又恢復了原狀。
  由於莫妮卡的記憶,我知道這些從水晶數字裡飄出的煙霧,就是被梅爾遜吞食的人類魂體。這些魂體是莫妮卡為了讓重生的格蘭特回復力量所準備的,只是在看到我以後,她明白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些魂體的力量,所以她才會這麼乾脆地放棄。
  不過這也是我最不明白地方:為什麼莫妮卡會以為,我得到她的魔力以後,就會重生成為格蘭特呢?這個誤會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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