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盧亞德腦中最初浮現的就是這句意義含糊的疑問。
(我應該是在暗域附近的海上飛著才對的)
盧亞德迄今為止,跨越了常人不可能體會的大量危機。但是,即使是他,面對這突然在眼前呈現的景像也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我會)
從剛才開始觀察到現在,大腦接收了大量難以處理的情報和聲音。金屬間的碰撞聲,大地爆裂的聲音,發動魔法時將元素收束再放出的獨特聲音。從未間斷過的怒號,悲鳴與咆哮聲。
(居然會在這種地方?)
這裡是瀰漫著沙塵與鮮血正中的,處於混戰狀態的戰場。
『嗚哇!?』
大砲就像是瞄準了正在發呆的盧亞德般射出。一旦靜止不動就會成為靶子,這是在戰場上的常識。
(總而言之再不移動就糟糕了!)
雖然盧亞德這麼想著,打算逃走,但是,
『可惡。。。。。。嗯!?』
不知為何,他無法好好的走動。雖然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兩腿發軟了,不過在大腦仍能正常地分析現狀來看,這個可能性很低。
『可惡,到底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盧亞德的身體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惡寒。
(這是什麼?)
第一次體驗到的感覺,令他的大腦再次充滿了疑問。
(不對,等等。我知道這種感覺。。。。。。雖然這比我所知道的還有濃烈好幾倍,這是。。。。。。)
即使全身都在顫抖,他卻完全無法動彈。就連就此倒地都做不到。即使明知繼續待在同一個地方又會被當成靶子,但其本能卻拒絕移動。簡直就像是,為了躲避外敵而竭力屏息閉氣以躲藏的野獸一般。
(——恐懼感)
就像是被巨大的存在箝制了肉體與靈魂一般,根源性的恐怖。要打個比方的話,那已經不能說是猛獸與獵物的關係了,更像是被大象踏扁的螞蟻。就連自身的存在都渺小到不會被對方察覺的,恐怖。
(雖然有時也會從伊爾德納或是露姬雅身上體會到這種感覺,但是這個矢量大相徑庭啊)
即使如此,手腳也終於恢復了感覺。而與此同時,大地猛烈的震動,隨後而至的衝擊將盧亞德吹飛了。
『哇啊。。。。。。!?地,地震?』
好不容易從僵直狀態中恢復的盧亞德,即使整個人摔到了地面也立即站了起來。他抬起頭來,眼中映照出的是,
『這,這是。。。。。。什麼?』
在短時間內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發出這種疑問了。但是,他會這麼說也是可以理解的。在眼前矗立著的巨大黑影,雖然被揚起的沙塵所遮蔽而無法看清,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對方的身體比自己巨大好幾倍這一點。但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即使如此還是問著,這是什麼,
(怪物)
除了怪物就沒有其他詞語可以形容眼前的巨物了。眼前的這東西,是盧亞德從未遇到過的,某種異質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啊。。。。。。』
在沙塵散去後,身體不由得再度被恐懼感所支配。好不容易擠出的話語也被在戰場上迴響的戰士們的怒號所遮蓋,對方是不可能聽到的吧。即使如此,他也不放棄發問。
『你究竟。。。。。。是什麼』
而這個某物,張開其背部巨大的翅膀,將四周的騎士吹飛。唯有應該是其同伴的龍族們,四肢著地撐了過去。恐怕它們已經預測到會這樣了吧。這麼一來,盧亞德終於得以瞻仰其畏懼的恐怖的真身了。
『深紅的龍。。。。。。?』
將與其巨體相稱的劍插在地面,像一尊雕像般佇立著的深紅之龍。剛才的地震與衝擊,就是它降落到地面時所產生的餘波吧。從不知為何物的怪物變成龍後,盧亞德的身體開始慢慢恢復感覺。但是,
(這傢伙的確實龍沒錯,但是它和我所知道的又有所不同。。。。。。即使知道它是龍了,我的身體卻依然在顫抖,這就是證據。。。。。。 !)
全身的感覺又像被麻痺了一般變得遲鈍。雖然手腳都已經可以行動了,但是這種狀態要跑還是太困難了。
(這傢伙,沒發現我嗎?。。。。。。那就太好了。這種地形,又很多可以當作障礙的巖石和斷坡。總而言之只要躲在某處的話——)
就在剛想好的瞬間,從龍的嘴中噴出了大量的火焰。不僅將可以作為障礙物的巖石溶解,火焰還筆直的朝盧亞德燒去。
『什麼!?』
盧亞德的生存本能戰勝了其恐懼感,開始全力的逃命。但是,火焰卻以比他更快的速度向其逼近。
(我必須得向不知火——大哥的仇敵復仇才行啊。。。。。。!怎麼能因為這種不明所以的事情給。。。。。。)
雖然盧亞德毫不死心地拼命奔跑,但並非處於常態下的他毫無打破現狀的手段。
『怎麼可以在這裡死掉啊!』
『正是如此』
脫口而出的吶喊得到了回應,某人堵在了火焰與盧亞德之間。
『這次又是什麼啊!?』
盧亞德因為身後的高溫突然消失而回頭。在那裡,有一位架著劍的劍士。彷彿是在避開其劍的鋒芒一般,火焰分裂了。
(那傢伙,只用了一把劍就防下了這道火嗎!?)
『。。。。。。喝!』
與那猛銳的吶喊一同,其劍之鋒芒捲起了風,將火焰吹散得消失無蹤。
(怎麼可能。那可是足以溶解巖石的火焰啊。就那樣。。。。。。)
『還請你退下。那傢伙的對手,是我』
劍士丟下愣住的盧亞德,徑直朝龍走去。雖然剛才被火焰映照成了紅色,其實他穿的是一套純白的盔甲。即便在黑暗中也絕對無法埋沒的光。 。 。 。 。 。那是會令看到的人都會產生這種想像的,純白的兵裝。
『光之,劍士。。。。。。』
不假思索的說出了這句話,令劍士有了反應。他向盧亞德回頭,微笑著說道,
『真是令人懷念的名字啊』
如此回應後,就頭也不回地往前方衝去,其視線的前方當然就是。 。 。 。 。 。
『在戰場上相遇了真是久違了呢。從那次之後——』
並未回應劍士的話語,深紅之龍毫無迷茫地舉起了劍。劍士也同樣,將想說的話吞下,作出了以劍尖朝下的獨特架勢。僅僅是這麼看著,就能明白這兩人間的鬥氣已經滿溢了。
(嗯?給我等等啊)
這時候,盧亞德注意到了某件事。在這兩人開始全力對戰時,他環視四周,已經看不到士兵們的影子了。說起來,自劍士現身之後,嘈雜聲就已經逐漸遠去了。
(這麼說的話——)
『喝——!』
盧亞德這麼一想頓時渾身冒著冷汗,而他也受到了比剛才猛烈數倍的衝擊。
(人呢,就算遭遇了超乎想像的事態時,只要再來一次就會冷靜下來了呢)
就能冷靜下來呢)
盧亞德無能為力地被震飛到半空,在被重力牽引與地面猛撞之前,還在迷迷糊糊地想著這種事情。
『噢,你醒了啊?』
在盧亞德睜開眼時,他的視界裡出現了一名金發的青年。
『還愣著啊。餵,你沒事吧?』
在盧亞德半張的眼前,青年伸過手來晃動。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副好像關係很好的樣子)
『哦,對了。你等著,我給你拿水來』
等青年終於走到看不見的地方後,盧亞德就立即從床上起來了。但是,果然還是沒法好好站起來。
(怎麼搞的,身體沒法自如地行動。簡直就像是別人的身體那樣)
『喲,久等啦!』
青年在焦躁的盧亞德面前擺下了滿滿一盆子水。
『多喝一點喲!』
『讓我喝這個,你這可是。。。。。。』
『怎麼啦,多喝點水會恢復得好點哦。畢竟你已經昏迷了好一陣子了』
『。。。。。。那就給我杯子啊。我可不是狗啊』
青年對看起來像是被惹火了的盧亞德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什麼?。。。。。。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同伴吧,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同伴?從剛才開始你就在說些什麼——』
就在一邊說一邊對青年伸出手時,盧亞德才注意到。
(嗯??)
自己的手上長滿了毛。手指也短得出奇,往手心一看,上邊居然還長有可愛的肉球。
『給,給我拿面鏡子來!』
『怎麼忽然間要鏡子啊。你好奇怪噢』
『好了啦快拿給我』
伸手摸自己的臉,變得很長。而且視線也變得很低。雖然剛才以為是自己沒法好好站起來而四肢著地的緣故,但即使是這樣也還是太低了。
『好啦,給你鏡子』
(啊。。。。。。啊啊啊啊啊。。。。。。。)
『喂喂!溫加爾,你沒事吧!?』
青年扶著說不出話來渾身顫抖的小狗。
(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這並沒有任何幫助,「溫加爾」又一次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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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子,沒事吧?』
金發的青年「流」問道,
『突然間就說人腦子有問題哦!』
變成了小狗模樣的盧亞德,生氣地怒吼著。然而,因為聲音和小朋友一般高亢,所以毫無迫力可言。
『抱,抱歉了。但是,還是很難相信你說的話呢』
『。。。。。。我自己也難以置信啊』
『不過的確,你的腔調也和以前的不一樣,走動起來也很沒把握的樣子呢』
『我可是在切身體會以四肢行走的困難啊』
『聽到這種感想,就越發覺得像是真的了』
盧亞德承受著流毫不收斂的視線,感到了一陣陣的肉麻。他為了消除這種感覺,只好像往常那樣開始思考問題。
(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但我現在變成了狗。。。。。。這就是現實。首先得了解現在的狀況,再尋找復原的法子)
『溫加爾居然會露出這樣複雜的表情。。。。。。』
『你叫流,對吧』
『噢,哦哦。總覺得怪怪的』
流對於他突然認真起來而一臉困惑,而盧亞德則向其丟出了接二連三的質問。
『首先,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聖域聯合王國』
『這一點看設備就已經差不多知道了。請說得詳細一點』
『你說話的方式是和溫加爾不同類型的尖酸刻薄呢。。。。。。』
『這種事不重要,快點告訴我吧』
『這裡是「天使之羽」的綜合醫院哦。因為你傷得挺嚴重的,我就直接把你帶來這裡了』
『綜合醫院嗎。。。。。。這個區域的話,設備出奇的老舊呢』
『那怎麼可能。這兒可是一直都最優先配給最新型的醫療機器的設施噢?』
『胡說。這可是十幾個世代前用的——』
『喂喂。。。。。。你這是認真的嗎?那可是才實裝沒多久,話題性的最新型機器哦。我們那的衛生兵還為此很興奮呢』
盧亞德一臉不安地瞇著流。但是,他看著流真的很困惑的樣子,開始發現自己可能想錯了方向。
(居然說這是最新的機器?怎麼可能,那麼說這裡難道是。。。。。。不,現在還不能肯定)
『流,請帶我去外邊吧』
『額,你的傷還沒治好哦?』
『坐在你頭上的話就沒影響了』
『你當我是交通工具嗎!只有這一點。。。。。。和溫加爾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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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累死了。。。。。。已經不想再走路了。。。。。。也不想說話了。。。。。。』
這一整天,流都聽從著頭上的溫加爾——或者說是盧亞德狗的指示,在聖域各處漫步。每到一個地方就會被盧亞德問這問哪,不僅是腿,連嘴都變得很累。
當走到「光輝騎士團」的修練場的時候,
『士兵們穿的那些老掉牙盔甲是什麼?』
『你連狂風兵裝都不知道嗎?』
『那就是狂風兵裝啊。。。。。。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呢』
『你不是說自己也是聖域出身的嗎?』
當看到「神諭智庫」的工作室時,
『這個預測演算裝置是怎麼回事。。。。。。是古董還是什麼東西?』
『雖然已經說到我都累了,那個也是最新的東西呢』
『怎麼會。。。。。。』
『我才是更覺得驚訝呢。。。。。。』
像是這樣的對話,一直持續著。那之後,回到醫院的盧亞德在房間的角落裡一直咕嚕咕嚕的說著些什麼,完全搭不上話。雖然看起來像是在思考些什麼,但是用溫加爾的樣子來做這種事就,
(好詭異。。。。。。)
這種微妙的恐怖,與無法像過去那樣交流。令流的內心湧出一抹寂寥。
(真的不是溫加爾呢。。。。。。說起來,告訴他「暗影騎士團」的事情時,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不過再怎麼說也不可能直接去暗影騎士團的大本營,就只能停留在對話了。
『「暗影騎士團」是聖域的暗部。。。。。。亦即接受骯髒工作的,聖域背後的重要人物哦』
『這樣嗎?不是反叛者嗎?』
『說什麼反叛者呢你真是的。。。。。。他們真的,都是很厲害的人哦?他們對戰鬥的覺悟,連我們正規軍的騎士都應該以他們為榜樣呢』
『。。。。。。這樣啊』
那時候他露出的,並非現在這般不高興的表情
『喂,流』
(感覺自己。。。。。。好像是笑了)
『喂!』
『嗚哇!?』
盧亞德用力敲了一下呆愣著的流的鼻子。似乎連自己靠近他都沒察覺。
『幹嘛了啦,突然間打人』
『我希望你現在就帶我去某個男人那裡』
『欸。。。。。。今天就先讓我休息會明天再去吧』
『拜託了。到達後就那樣把我丟在那不管也沒所謂』
『。。。。。。那麼,你想去誰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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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掉牙的設備。小鎮流行的東西,建築物的種類。。。。。。看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後,我已經能夠確定自己的推測是對的了)
(我不僅僅是轉移到了狗的身上。雖然難以置信,不過我的確實是來到了過去的聖域)
(狂風兵裝。。。。。。這個時代似乎是叫狂風來著,從其已經能普通的分配下去來看,就能粗略推算出現在的時代了)
(而且,在戰場上見到的那個劍士。。。。。。從他衣裝的特徵以及那強得離譜的程度來看,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光之劍士了)
(這麼說來,與之對立的深紅巨龍,大概就是帝國的暴龍了吧。。。。。。那種怪物真的還能歸類在龍的類別嗎。。。。。。)
(好了,關於這些事就留待之後整理。重要的是,現在的我能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去見這個時代中,現在的我所能接觸的最厲害的有識之士)
(過去,卡隆先生曾經提起過的那個人)
(曾經說過『我認為,他大概是處於這個聖域頂峰的賢者吧。不過,我當然更在其上咯』,那可是能被愛嘲諷人的卡隆先生稱讚為頂峰的人呢)
(聖域頂峰的賢者「馬隆」——還請你一定要成為我的希望啊)
趴在萬分不情願的流的頭上,他們抵達了馬隆的家。好不容易見到面的馬隆當即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將盧亞德抱了起來,然後就讓流回家去了。就算是流也感到詫異,不過盧亞德也說回去也沒關係後,他就一臉落寞的離開了。
『好了,那麼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我就直截了當的說吧。我是從未來到達這裡的。雖然理由不明,但是我僅有意識被轉移到了這條狗身上,成為了被困在其中的狀態。』
『在看到你的瞬間,我立刻就察覺到你絕非泛泛之輩,但竟是來自未來。。。。。。即使是我也被嚇到了呢』
馬隆在與盧亞德開始談話時,就與其作了一個約定。
『我希望和你作一個約定。關於未來的事情,如非必要請不要說出來。因為這有可能會產生一個歷史大幅變動的世界』
『我不是很懂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我會照你說的去做』
盧亞德基於這項約定,詳細地講解了關於自己現在的狀況,以及為何確信自己是來到了過去的理由。
『僅僅是意識來到了過去嗎。剛才你提到的「齒輪編年史」。。。。。。什麼的。他們的話的確有可能做得到呢』
『嗯。牽涉到時間的這起事件,毫無疑問是他們幹的好事』
『來自異時空的旅行者。。。。。。嗎。他們都是些怎麼樣的人呢?』
『。。。。。。我也不太清楚呢。畢竟我從未見過他們。但是,他們在之前引發了一場大事件,應該不是泛泛之輩吧』
雖然盧亞德本想咂舌,但是沒法自如地使用嘴巴,導致嘴里傳出了奇怪的聲音。
『嗚,雖然盡是些弄不明白事情。。。。。。不過那也沒辦法。畢竟是我要求你別說出多餘的事情的』
『嗯。所以我也只能說到這個程度了』
『總而言之,我已經想到了概率最高的,讓你回到未來的方法了呢』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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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盧亞德拖著負傷的腳,搖搖晃晃地在鎮上走著。
『可惡,那個該死的冒牌賢者。。。。。。到底是要我等什麼啊』
那時候。對這臉上放光的盧亞德,馬隆建議道,
『盡可能去到你的意識進入溫加爾體內的地點,然後待著不動等人救你』
關鍵就是「坐在那裡等著」。當然他也很生氣,還沒聽馬隆說完接下來的話,就奪門而出,離開了馬隆的家。
『沒有解決方法的話,一開始就別用令人充滿期待的說法嘛。。。。。。唉』
他剛作出氣勢洶洶的樣子後,就深深地嘆了口氣。
『找到你了!』
『嗚哇!?』
突然從身後傳來像是小孩子似的聲音。受驚而回頭看的時候,那裡有一個。 。 。 。 。 。難以理解是為何物的生物。
『在這裡噢!烏璐璐!』
『那傢伙是怎麼回事。。。。。。』
與現在的自己大小差不多的奇怪生物,就像是在指著盧亞德般盯著這邊。
『別那麼大聲。再怎麼說也是在執行秘密任務呢』
『噢,對哦!噓。。。。。。』
在用像是少年般的聲線叫著的生物身後,這次出現了一位苗條的女性。並非比喻,真的就是從空無一物的空間裡突然出現的。
(那個女人。。。。。。剛才是從哪裡出現的?)
『他,就是我們要找的對象嗎?』
『噓。。。。。。』
『現在可以說話了』
『那傢伙的時間,與現在這個地方的時間,味道不一樣!』
(時間的氣味。。。。。。?這麼說來這些傢伙就是)
決定了意向的盧亞德,直面他們準備發出質問——
『你們——』
『抓住了!!』
他剛開口,就被奇怪的生物押住了。
『咳咳!你突然間幹什麼!』
『休想逃!要是逃跑的話可是很恐怖的哦!』
『誰說我要逃啊!不如說我也在找你們才對啊!』
『「時刻小龍」。請放開他吧。他沒打算反抗我們』
『好的』
『咳咳。。。。。。』
『「時刻小龍」老實的聽從「烏璐璐」的話語,離開了盧亞德。在一陣咳嗽後他再次想要咂舌,不過還是不順利,反而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您說正在尋找我們。。。。。。這麼說來,您已經知悉自己捲入了事故了嗎?』
『事故?』
『我們在確認了受干涉區域中沒有智慧生命體或是死靈後,就在該海域上空進行了實驗。。。。。。』
聽到烏璐璐所言,盧亞德因想起了一切而一下子凝固了。
『。。。。。。看來您已經想起來了呢。高速飛行中的閣下,被捲入了我們的實驗之中。有半分鐘左右』
『所以我才只有意識被。。。。。。等會,那我的身體怎麼了?』
『接到報告說在海面上漂著,我們就趕緊將其送往“齒輪編年史”的總部進行保管了』
『晃啊晃啊的浮著~!』
想像到自己像是淹死的屍體那樣在海面上漂浮的樣子,盧亞德因感到糗極了而氣得面紅耳赤。
『那麼,就讓我們先返回現代再說吧』
『有辦法回去嗎!?』
『是的。這種狀況下不可能繼續實驗,而且比起這個』
『比起這個?』
『您所使用的這具身體的主人,現在陷入了相當危險的狀態』
『這是怎麼回事?』
『首先,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的靈魂,因為受到您的靈魂這個異物的侵入所衝擊,陷入了休眠。而在此期間,您的靈魂正逐漸與這具身體相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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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給我等等。這麼說的話』
『沒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原本的靈魂就會被消滅而您就會變成他。一旦變成這樣,就再也無法還原了』
『拜託了,現在就立馬回去吧』
『那麼現在就去傳送門。請將手伸出來』
烏璐璐牢牢地抓住了盧亞德那毛茸茸的手。當她將另一隻向前伸出時,面前就出現了像是齒輪一般的謎之裝置。
『喂喂,這沒問題嗎?在這種小鎮的中心堂而皇之的做這些事情』
『在遇到您的時候,就已經測算了這一帶的位相了。無須擔心會被其他人察覺』
『沒問題的,是吧』
盧亞德隨意的咂舌試試,這次卻完美的做到了。在最後關頭,似乎終於學會了怎麼使用狗的身體。
(雖然遭了很多罪,不過總算能複原了。這段經歷也是份寶貴的經驗呢)
盧亞德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自己的頭部。
(溫加爾,這段時間承蒙你的身體照顧了呢。要和流好好相處噢)
『好啦,要回去嘍!』
盧亞德的腳剛伸進傳送門的瞬間,他的意識就被分離出這具身體,有種像是飄浮在半空中的感覺。
『回,回來了。。。。。。回到我的身體裡了。。。。。。!』
盧亞德情不自禁地,用平常絕對不可能發出的聲音大聲喊了出來。看著自己的手,確認了自己身體的造型之後,反復的用腳踩踏地面,用手貼著喉嚨“啊——”的發出聲音進行確認。這才重新有了已經復原的實感。
『盧亞德大人』
『你,你是』
在做出勝利姿勢的盧亞德身後,傳來了烏璐璐的聲音。雖說返回自己的身體後,感知四周氣息的能力也復原了。但是突然間出現,也難免被嚇到。
『這次事件,給您造成困擾了』
『造成困擾了。。。。。。』
時刻小龍配合著烏璐璐行禮的樣子一同低下頭。不過,盧亞德是在很久之後才得知時刻小龍是龍族就是了。
『沒事。再說,沒確保安全就突然起飛,還衝進了你們的實驗區域的我也有責任』
『您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烏璐璐一邊說一邊用手輕撫自己的胸口。但是,那柔和的表情瞬間變成了嚴肅的表情,她看著盧亞德的雙眼說到。
『但是呢,盧亞德大人。這或許也是時間的引導呢』
『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們原本就打算在近期與您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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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回到盧亞德一行離開後的聖域。
『那時候的流啊,真的感覺好噁心啊』
『煩死了!你那時候給人的感覺更噁心吧!』
『的確,那天的溫加爾很有趣呢』
『馬隆,這可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啊。因為這傢伙可是完全不記得了啊』
這一天,因為團長的召集而去了王城的三人,想起了溫加爾變得奇怪的那天的事情而笑了出來。
『看到一臉認真的表情嘀嘀咕咕的這傢伙就覺得好詭異——』
『明明是你這傢伙一直在哭著喊你真的是溫加爾嗎!?真的事溫加爾本人嗎!?』
『煩,煩死了!』
溫加爾輕巧地躲開了想要抓住自己的流。
『好啦,差不多要到了,鬧騰就到此為止吧。胡鬧過頭的話,可是會給團長增加工作的喲』
『呼。。。。。。呼。。。。。待會再抓你,給我記住了!』
『哼,看我到時反咬你一口!』
『『哼。 。 。 。 。 。 』』
跳上馬隆頭頂的溫加爾與流激烈的爭論著。
『『啊! ? 』』
但是,因為馬隆突然停下了腳步,溫加爾就朝流那邊滑了下去,兩者的頭部順勢對撞在了一起。
『好痛。。。。。。馬隆你幹嘛啦』
『為什麼突然停下來啦』
『真是說誰誰來呢』
馬隆指著的正前方,看到在那裡的人物後,流張大的嘴凝固了,溫加爾則綻放出了笑容。
『團長居然親自來迎接我們,還真是罕見呢』
雖然有用敬語,但是馬隆卻毫無膽怯的向總騎士團長搭話。
『是我突然叫你們過來的。這點小事就讓我來做吧』
『狂風劍刃!總感覺好久沒在王都見到你了』
『溫加爾,看起來你很精神呢。那我就放心了』
狂風劍刃用雙手抱住跳上來的溫加爾,露出了笑容。
『我很好!就只是變小只了。。。。。。』
『似乎是因為在上一次戰鬥中,解放了力量的原因。雖然恨遺憾,不過你還是先在後方養精蓄銳吧』
『嗷。。。。。。』
『別作出這種表情嘛。我向你保證,只要你恢復足夠的力量,就會讓你復歸前線』
『絕對,絕對噢!』
『嗯嗯』
狂風劍刃邊說著邊將溫加爾放到地上。溫加爾依依不捨地左右甩著尾巴,繞著他的腳邊團團轉。
『流,聽說是你在照顧溫加爾?』
『沒錯!正如您所說!』
『不用那麼拘謹的。今天是想找你和馬隆作關於那段時間的報告而已』
『明白了!必定知無不言!』
『不過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能告訴你呢』
『我也什麼都不記得了哦』
(唯獨今天,我超級羨慕你們這種不在乎氣氛的粗神經!)
流一臉羨慕的看著能一如平常自然說話的馬隆與溫加爾。
『團長,雖說難得來一趟王城,不過唯恐隔牆有耳。不如來我家裡再談吧?』
狂風劍刃爽快地應諾了馬隆的提議。
『看著這是個必須謹慎處理的事情呢。。。。。。明白了,那就去府上叨擾了』
一直繞著狂風劍刃轉的溫加爾聽到他的回答後,開心的說道,
『哇!可以和狂風劍刃一起走了!』
和他們拉開了些許距離的流緊張地顫抖著。
(我的心臟快受不了。。。。。。)
這兩人與一條狗自然不用說,但是流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遲早也會成為名留青史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