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 殘願-One Last Request
之後，F(xiàn)risk與Undyne各自搬了一張餐桌椅，到屏障後面的通路私下會談。他們在漆黑的房間內(nèi)坐下，嚴肅地互看對方。那人類還不曉得Undyne這時候想和他談些什麼，他比較擔心Asriel和Alphys，不確定他們能否安然解決問題。況且一旦小黑羊的存在被公布，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Frisk沒辦法確定大家能否接受這件事實，尤其是Asriel並非這個世界的國王與皇后親生。
「所以究竟是何事，需要在這時候與我秘密商量？」Frisk焦急地問道。「我比較擔心Asriel…妳不擔心Alphys嗎？」
「Alphys已經(jīng)和我談過很多次，她想向毛球王子道歉。我相信她沒問題……」Undyne面色凝重地說。「我想和你談?wù)劊P(guān)於MK的問題…不對。是『Oliver（奧利佛）』的問題。」
「Oliver？」Frisk大吃一驚，他拋開對小羊的擔憂，緊張好奇地詢問。「難不成那是，MK的本名？」
「對。」Undyne閉眼嘆氣，回答的有氣無力。「只不過，那是他生母給他取的名字。Oliver是自己決定拋棄這名字，自從他逃離生父元配的家庭之後，就拒絕別人再用這個名字稱呼他……」
「可是，他說他是因為沒有名字，所以姊姊才給他取名……」Frisk追問。
「他在說謊。」Undyne冷冷地說，一臉陰沉令那人類覺得不寒而慄。「因為他拒絕回想那段往事，也不願讓別人得知，自己是沒有父母的逃家孩子。」女魚人愁眉苦臉，語氣悲哀地解釋。「Oliver是離婚父親第二婚姻產(chǎn)下的孩子，生母在他誕生之時，由於難產(chǎn)去世。生父帶著他回去與元配複合，但是結(jié)果你知道的，元配家庭當然不會喜歡他。」
「那麼為何他連生母替自己取的名字，他都拒絕使用？」
「因為他生父的元配家庭不願意用那名字稱呼他。」Undyne加重語氣，說明。「Oliver的養(yǎng)母，以及養(yǎng)母的女兒，也就是他說的『姊姊』。經(jīng)常用言語羞辱Oliver的生母，怒罵他生母是勾引父親的賤貨，以及用各種難聽的綽號稱呼Oliver。」
「難道他父親，對這情形完全視若無睹？」
「他生父也是個大爛人。」Undyne越講，情緒越低落。Oliver對她來說，是這輩子見過遭遇最慘痛的孩子。「和元配複合沒多久又再次離婚…因此就將Oliver扔在元配家庭不聞不問。昨天我去找他，要求他在Oliver的入學同意書上簽字，他甚至怕麻煩，連這點要求都不肯答應(yīng)。」
「我都不曉得，那孩子有如此悽慘的家庭背景……」Frisk低頭苦思。想必Oliver獨自在父親元配家庭，與非親生養(yǎng)母，以及所謂姊姊相處的那段時間，曾受過多少欺辱，孤獨與無助。「他隱瞞的真好，和我們相處的這段時間，他一點都沒提及。」
「我認識Oliver的時候，他獨自一人走過Hotland與Waterfall。」Undyne嘟嘴，鬱悶地提起他和那蜥蜴男孩的相識。「當時那孩子也不肯告訴我本名，以及父母親是誰。直到某天，他終於敞開心胸，誠實告訴我，他是從首都New Home逃家而來的孩子。只是依舊不說他的名字。」女魚人抬頭挺胸坐直，翹腳繼續(xù)解釋。「關(guān)於他在元配家庭的遭遇，以及生父的去向，都是我私下調(diào)查才得知的事實。」
「那麼，Oliver至今為止，講過所有關(guān)於他媽媽的話語。都是在說謊嗎？」
「是的。因為沒有父母這件事，可能在同儕之間被當成笑柄羞辱。」Undyne十分同情那孩子說謊的理由，對她來說簡直是殘酷。「Oliver可能也是害怕，如果讓你與Asriel王子得知他沒有父母，可能會對他投以異樣的眼光…所以他拼命掩飾自己是離家孤兒的這件事實。」女魚人說著，不自覺眼角泛淚。「也許曾經(jīng)在學校中發(fā)生過。」
Frisk回想起來，Oliver的確很多次提起，他討厭學校的同學，稱呼他們混蛋。
「總之Frisk。感謝你與Asriel王子願意當那孩子的朋友，他可能從沒遇過像你們這種，友善正直的孩子。」Undyne把該說明的問題都講清楚了，她現(xiàn)在要提出解決的辦法。「如果Oliver能和你們一起成長，也許能夠有個幸福美好的將來。所以，能否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女魚人隨後又說。「假如你不同意，那我也下定決心，去了地表之後，將收養(yǎng)那孩子…幫我向Toriel和Asgore提出這個請求。」
稍早前，皇宮庭院的派對會場。Asriel把他的另一個人格，小黑羊的存在透露給大家知道。並且告訴Alphys，小黑羊才是藉由她實驗誕生的那朵黃花。起初所有人皆難以置信，但是冷靜聽了小黑的自我介紹，Alphys才回想起，過去與那朵黃花相處的時間，確實多次聽他提起不知道自己是誰，對於自己的真實身分迷惑不定。
「所以…我沒有身為王子時的記憶。」身穿與Frisk同款藍紫色衣服的小黑羊，藉由直接的心電感應(yīng)，將他的影像投射進別人腦內(nèi)，使大家能看見他那愁容滿面的表情。「我和Frisk一樣，是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人物，連自己名字都不曉得…不過既然我的外觀和Asriel相似。也許，我們兩個有一定程度的關(guān)聯(lián)。」
「你不只和我的孩子很像，你的穿著也和Frisk幾乎一模一樣啊……」Toriel雖然震驚，但是她思緒正常。
「Toriel，這是不是代表……」Asgore純真無邪，笑容燦爛地問道。「我們有兩個兒子了？」
「NYEH HEH HEH！」Papyrus興奮地笑著數(shù)著他的白骨手指，張開嗓門大吼。「我們不只多了Asgore王的複製體和小Asgore王。現(xiàn)在，還要加上小Asgore王的複製體！感覺這個大家庭會越來越熱鬧！」
「可、可是。」Alphys滿臉大汗，有一大堆的疑惑想先搞清楚。「既然被我注入決心，獲得生命的黃花不是Asriel王子…那麼，原本的Asriel王子究竟又是…？」
「Well。我從Grillby's回來了。」突然間，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來。是穿著藍色帽衫的骷髏Sans，他一臉慵懶，步入大夥視線中。「怎麼搞的？看你們那麼嚴肅，難道派對還沒辦完？還是說……」
「哈哈！Sannnnnnnns你來的正好！」Papyrus熱切地奔跑到那矮胖骷髏身邊，雙眼閃閃發(fā)亮地對著他說。「我跟你說啊！我們又有一個新朋友！」
「哼。新朋友？」Sans不明白他那熱情過度的兄弟在講什麼，因為小黑羊沒把影像投射給他。「除了王子殿下，我們還有什麼新朋友？」胖骷髏打量著Alphys的神情，和Papyrus做對比，似乎能猜到理由。「好吧。看起來…你們對那新朋友的來歷，或者其他因素，感到難以置信對吧？」
「Sans真有你的，你的預(yù)感總是那麼準確。」Alphys表情僵硬地笑著說，順便喘息。她看起來像是剛經(jīng)歷一場劇烈運動，揮汗如雨。
「我給妳一個建議。」Sans心不在焉地轉(zhuǎn)頭說。「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問題。一種是無論如何都必須搞懂，至於另一種…也許永遠也不要知道，才是對大家都好的選擇。」語畢，胖骷髏回頭問他的兄弟。「既然你們還沒忙完，我先去屏障外面透透氣。等了那麼多天，我都快要等到變成一具白骨。Papyrus，你想跟我一起來嗎？」
「好啊好啊！我期待這一刻已經(jīng)好久了！」Papyrus興高彩烈地同意道。「我們先去幫大家探路！如果可以，順便結(jié)交一點新朋友！」
「冷靜點…兄弟。我只不過想去透透氣。」Sans帶著Papyrus繞過大家，往屏障通路的方向走去。「那麼，晚點見。」
當骷髏兩兄弟走到出口門前，F(xiàn)risk和Undyne也剛好從屏障通路回來，和他們正巧碰頭。那人類和女魚人面色凝重，像是不久前談完作戰(zhàn)計畫，準備上戰(zhàn)場執(zhí)行的士兵。
「你們兩個，怎麼搞的？」Sans停下腳步，看著那兩個頭低，臉色陰沉的傢伙說。「難不成你們先看過地表的景色一眼了嗎？還是說遇到什麼麻煩？」
「沒事Sans。」Undyne愁眉苦臉，嘟嘴回答。「我和人類剛達成協(xié)議，有緊要的事要做。」
「Oliver！」Frisk忽然大聲喊出一個男孩的名字。
「喀噹！」隨後，一個東西掉落的聲響引起所有人注意。無手蜥蜴MK原本橫躺沙發(fā)，貼著沙發(fā)扶手用他靈巧的雙腳把玩Asriel的遊戲機，無視於身邊發(fā)生的事件。直到他聽見，有人喊出那個名字，呼吸像是突然停歇，鬆開握在腳上的遊戲機。他一臉鐵青地轉(zhuǎn)身，看著喊出那名字的人Frisk，表情不是單單驚訝一詞可形容。
「老兄…你怎麼曉得…那個名字？」MK睜大瘀黑的雙眼，冷汗直流，慌張地說。「我、我……」
「Undyne已經(jīng)把實情都告訴我了。」Frisk語氣既哀愁又嚴肅，他解釋。「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還記得我說過『朋友之間不該有秘密』這件事嗎？」
「可是、可是……」MK上氣不接下氣，講話斷斷續(xù)續(xù)。事到如今，他還想編造謊話蒙混。「可是我不用那個名字很長一段時間了…我的爸爸媽媽……」
「夠了Oliver，足夠了。」Undyne痛心疾首說道。「我?guī)湍汶[瞞這件事也夠久了…謊言不可能一輩子不被拆穿。」
「Frisk，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Asriel靠過來關(guān)心。「Oliver是指誰？難道是MK的本名嗎？」
「對。」Frisk簡短答覆。「Oliver是沒有父母和家庭的孤兒。至今為止，他所說關(guān)於父母的一切，都是謊言。」那人類講到痛處時，更加悲傷與不捨。「由於他害怕一旦謊言被拆穿，我們會討厭他，甚至不和他做朋友。在遇到我們之前，他一直都是孤身。」
「什！什麼？」Asriel聽了瞠目結(jié)舌。「居然是為了這種理由…所以他說謊嗎…？」小羊王子難以理解，怎麼可能有人只因為沒父母，就會被討厭以及排擠。
「那是我唯一的弱點，老兄。」MK曉得他再也隱瞞不下，所以他誠實以對。起身背對著他的兩個朋友，語氣深重地解釋。「以前在學校，因為我成績總是班上前幾名，體育也不差。那些討厭我的人，總要找點藉口羞辱我…所以，我沒有朋友。」蜥蜴男孩講著，淚水不自覺流落臉頰。就連哭泣一事，他也害怕被直接目睹。「講一句難聽的壞話，是與朋友分手最快的方法。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所以總是由別人來做……」
Frisk和Asriel靜靜地聽著MK陳述他的經(jīng)歷。其他人也不發(fā)一語，雖然大家都繃緊神經(jīng)，神情緊張。
「Frisk…結(jié)果到頭來，我也是個壞孩子。我欺騙了你和Azzy…我以為自己很聰明，可以蒙騙一切，讓你們相信我是個活潑開朗的怪物。我…我做了身為小孩子以及朋友最不可原諒的事，那就是說謊。」MK講著，情緒更加激動，眼淚也流的更快。「老兄，還記得上一次在Waterfall，我拜託你講句難聽的話，讓我們分手痛快，不會那麼痛苦嗎？上次你拒絕我…然而這次…你能不能成全我？」
「傻瓜！」Frisk大罵，驚動了所有人。那人類彎腰跪地，聲淚俱下。「為什麼你還要說謊…？你明明不希望那樣的不是嗎？你想要與我和Azzy永遠再一起，成為一輩子的朋友。為什麼你不老實說？」
「Frisk……」MK哽咽，無法回答那人類的質(zhì)問。Frisk說得沒錯，那人類與小羊是他一生以來，夢寐以求的親兄弟，他想與那兩男孩有更深的關(guān)係，而不只是單單普通的朋友。但是MK始終自認，自己配不上他們，即使只當普通朋友也好。「老兄。所以…再我對你們?nèi)隽四屈N多謊言之後…你們…仍然想要我這個壞孩子的朋友嗎？」
忽然間，一隻毛茸茸的手掌伸向MK，握住他肩膀。蜥蜴男孩淚眼矇矓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是Asriel的手，光是那宛如天使般的小羊笑容，就撫慰了MK不安惶恐的情緒。「別擔心，F(xiàn)risk並不是在責怪你，也不是刻意挖你傷疤。」王子語氣溫和柔順地說道。「他只是想要確定一件事，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有意願…成為我的弟弟。」
「什麼…？」MK睜大瘀黑的雙眼，緊盯Asriel看。他先是疑惑不解，然後難為情地脫口問。「我…我真的可以嗎？」
「Toriel！Asgore！」Frisk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於是計畫進入下一階段。他走向還沒搞懂發(fā)生何事的國王與皇后，在他們身前跪下問。「能否接受我一個請求？」
「Frisk！怎麼回事？別這樣。」Toriel看了，滿臉不捨與驚恐。山羊皇后連忙從沙發(fā)上起身蹲下，攙扶那位跪在她眼前的人類。「有事好好說……」
「你們能不能收養(yǎng)Oliver？」Frisk直話直說。「他是個孤兒…他也和Asriel是感情很要好的朋友。我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他。實際上…這一路走來，如果沒有Oliver的陪伴與幫助，也許我們很難安然回來團圓……」
「原來是這樣啊。」Toriel聽了，閉上眼睛沉思數(shù)秒後，溫和地抱著那人類的肩膀回答。「Frisk…你現(xiàn)在是拯救地下王國與Asriel的大恩人。我曾經(jīng)說過，只要你有任何需要儘管開口，在我能力可及的範圍內(nèi)，我都會盡力幫你。我想…多照顧一個孩子成長，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至於那個臭老頭……」Toriel轉(zhuǎn)換語氣，斜眼怒瞪Asgore說。「我覺得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本事反對我做的決定。」
「沒關(guān)係！不用在乎我的意見！」Asgore摸頭傻笑說。「況且我們現(xiàn)在有兩個兒子，再多一個也沒什麼不好！」
「老兄。這麼說來…以後我們就是…」Oliver不敢置信，作夢也沒想到，他與Frisk和Asriel成為兄弟的一天真的到來。蜥蜴男孩哭紅了雙眼，是喜極而泣，他終於可以把所有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慘過去，拋諸腦後跨步向前。
「以後你可要稱呼我哥哥啊！」Asriel撫摸Oliver的頭，笑著說。
「Azzy…不！哥哥！－－」成為小羊弟弟的Oliver，重生後的第一件事，是鑽進哥哥溫暖的胸毛堆中，大哭一場，同時感激地說。「謝謝你和Frisk…你們是我一直渴望有的親兄弟……」
「嗚嗚…人家眼睛又有髒東西跑進去了……」停下腳步，目睹整個過程的Papyrus，再度被感動的淚流滿臉。
「那是什麼？該不會又是…眼淚？」Sans不懷好意地設(shè)陷阱引誘兄弟上鉤。
「當然就是…眼淚！」Papyrus不疑有他，純真天然地誠實說出答案。
「真是的！那該死的人類又捏了我一把冷汗！」Undyne拿起餐巾手帕，擦乾臉上的汗水，有氣無力地說。「就不能用平靜一點的手段處理嗎？」
「哈哈，想不到Undyne妳也會有這種想法的一天。」Alphys嘲笑她那做法一向粗魯?shù)呐笥选?/div>
「好了！既然我們與孩子們都飽餐一頓，拆過禮物，也解開不少問題。是不是時候，結(jié)束這場派對，通過屏障去看一眼地表的景色了？」Toriel站直身體，提議。「當然是大家一起。」
等到大夥幾乎都離開，皇宮庭院只剩下山羊一家和Alphys，F(xiàn)risk才突然想到，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解決。那就是他答應(yīng)小黑羊的承諾，於是那人類急忙走向正要進入屏障通路的女蜥蜴科學家，把她叫住。
「Alphys！妳已經(jīng)曉得，那位被妳做成黃花的王子是誰了嗎？」Frisk追上Alphys問道。他從沒這麼忙碌過，一件大事解決，又有另一件事。
「喔。是…是啊。」Alphys停下腳步。提心吊膽，惶恐不安地回答那人類。「我…我從沒見過如此神奇的事……」她講話口吃，滿臉大汗。「話說回來，那位黑色的王子又去哪裡了…？剛才他還在這裡的……」
「嘻嘻。在妳後面！」小黑羊調(diào)皮的笑聲從Alphys背後傳來。女蜥蜴連忙轉(zhuǎn)頭，卻沒看到他。「在妳頭上！」接著小黑的聲音從天花板傳來，F(xiàn)risk抬頭張望，看見他仰躺在大吊燈的燈座上逍遙自在。但是Alphys往上看的時候他又消失了。「在窗戶外面！」這次小黑在窗外對這庭院內(nèi)的人微笑揮手，除了Frisk和Asriel以及Oliver以外幾乎所有大人都被他捉弄。
「Everywhere！」庭院四面八方全是調(diào)皮的小黑羊，有的躺在地上翻滾，有的圍坐餐桌，有的整齊站一排站在國王與皇后身旁。天花板大吊燈、窗戶外、王座上，到處都有小黑羊的身影。
「小黑！別鬧了啦！」Asriel看爸媽與Alphys都被小黑羊惡整得頭昏腦脹。雖然也被逗得忍不住竊笑，但他還是決定趁早說明。「這傢伙沒有物理身體，他只有靈魂和意識…嗯…簡單來說，和鬼魂很像。你們只是看到他的腦波投影……」
「就是那意思。」小黑羊最後出現(xiàn)在Frisk身旁，笑瞇瞇地對著Alphys說。「你們看到的我不是實物，是為了交談方便，透過心電感應(yīng)讓你們看到我的影像，聽見我的聲音。我可以隨時出現(xiàn)，當然也能隨時消失。還能自己決定讓誰看到我，誰看不到我。」小黑羊示範，把他的手伸向Frisk，結(jié)果直接穿透摸不著。「我的意識與靈魂，現(xiàn)在和Asriel共用同一個身體…即便如此，我們還是各自獨立的兩個人格……」
「可是，我的孩子。你們無時無刻共用同一個身體，不是很不方便嗎？」Toriel想到重點，提問。「你們有沒有辦法分開…？」
「那正是我想拜託Alphys的一件請求。」Frisk認真嚴肅地向著女蜥蜴說。「Alphys，我聽說妳已經(jīng)辭去皇家科學家的職位。可是…能否請妳繼續(xù)研究，關(guān)於重建怪物物理身體的辦法？」
Alphys沒回答，只是愁眉苦臉，神情落寞地低頭注視地面。「如果是像當初我?guī)蚆ettaton做一個機器身體，那很簡單…只不過，如果你指的是要重建完整的怪物肉體，並不是那麼容易…你應(yīng)該也知道，生物肉質(zhì)身體複雜的程度，可不是機械能相比，至今可能連人類科學家都還沒達到那成就。」
「Alphys拜託。」Frisk深情流露地央求。「妳知道嗎？做錯一件事並不可恥，可恥的是不願意負責。小黑是因為妳……」
「Frisk，不要緊的。」小黑羊想阻止Frisk，可是由於他碰不到那人類的身體，只好伸手擋到Frisk與Alphys的中間。「假如要我一輩子都用這種方式生活下去，如果Asriel沒有意見，我也不會抱怨。」小黑嘻皮笑臉地說。「畢竟這種捉弄人的樂趣，有物理身體以後可能沒辦法再體會啊！」
Frisk才正要開口回答小黑，Alphys突然搶先說。「我知道了。我會找出重建怪物肉身的辦法。」她似乎心意已決，做出承諾。「我不知道會花多少時間，這並非短期之內(nèi)能辦到的。但是我答應(yīng)你，我會盡力幫忙。畢竟這也算是彌補我犯下的過錯……」女蜥蜴講著，眼角泛淚。「假如我成功，或許Amalgamates也會得到真正的救贖。」
得到這回答Frisk很滿意。總算能暫時放下心中另一塊大石。
「話說回來，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給你取個名字？」Asgore純樸地笑著提議。「沒有名字，我們很困擾的啊！」
「沒關(guān)係，我不是很在乎你們怎麼稱呼我。」小黑羊害羞靦腆，摸後腦傻笑。「方便的話，稱呼我小黑就好。」
「既然這樣，Blacky如何？」Asgore熱忱地提議。
「Blacky不就是小黑的意思？」Frisk在Asriel的大耳朵旁竊竊私語。「那樣有什麼差別？」
「體諒一下我爸爸，他命名功力向來就是如此。」Asriel悄聲回答，順勢竊笑吐槽自己。「如果真的用那稱呼，以後小黑的自我介紹應(yīng)該會是『Blacky The Black』！」
「不喜歡嗎？那麼…既然你像鬼魂一樣神出鬼沒，Shadowy這個名稱如何？」Asgore看大夥一臉冷淡，馬上換另一個主意，可是依舊毫無回響。
「你覺得呢？」Frisk轉(zhuǎn)身問小黑羊，看他一臉苦惱，也不清楚該怎麼回答Asgore的提議。
「我看這樣吧，你覺得Friel這個名字適合嗎？」這次換Toriel提議。「這也是個男孩的名字，意指勇氣之人，熱愛冒險與自由。既然你長得和Asriel很像，又穿著類似Frisk，這名字剛好是他們兩位的結(jié)合。」
「聽起來不錯。」小黑羊冷冷回答，笑得很僵硬。
「謝了Toriel，那真是個好名字。」Asgore笑容滿面地向皇后答謝，同時走到小黑羊身邊，伸手示意。「歡迎加入我們Friel。雖然我很想抱抱你，可是似乎碰不到你的身體？抱歉…不過我承諾你，會好好照顧你和Asriel，以及Oliver。不論親生與否，你們都會是我最重視的寶貝孩子。」
「謝謝你，陛下。」小黑羊接受了Friel這個名字，然後向著國王微笑說。「不對…爸爸。」
「喔！我的天啊！你的笑容就像Asriel一樣甜美！」Asgore耐不住性子，仰天喜極而泣。「今天真是我人生中最幸運的一天！我心愛的妻子回家了，我的寶貝兒子重生了，還多了好多家庭成員。我從沒像現(xiàn)在如此幸福過，宛如美夢一般！」
Asgore的天真樸實的哭聲，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那位長年埋沒在痛苦孤獨與憂鬱中的國王，如今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之主，F(xiàn)risk欣慰地笑著，替他感到高興。終於，地下世界的所有怪物，全都擺脫一百年的愁雲(yún)慘霧，是時候邁向未來了。
創(chuàng)作內(nèi)容
【UHS】殘願-One Last Request【5-4】
小說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