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Termination之一 死鬥-The Fight
投影機關閉，房間又陷入一片黑暗。「NO?」一個厚重的男子聲音，在會議室白布的位置出現，語帶嘲諷地說。「哼哼…非常有趣。」
Frisk和Asriel不敢大意，本來想用手電筒讓這傢伙現形，卻發現手電筒居然在這緊要關頭沒電。
「記錄17……」那個男子用口說的方式，把Gaster實驗記錄接下去。「黑暗…黑暗…更加黑暗。黑暗持續增長…陰影印的更深…光子度數為負…這個實驗，看起來，非常、非常有趣。你們『兩個』覺得呢？」
他指的那兩個人，當然就是Frisk和Asriel。瞬間「噔」一聲燈光啟動的聲響，一道黃褐聚光燈照在那男子身上。果然就和他們猜想的沒錯，正是穿戴全罩式灰色斗篷的傢伙。既然那斗篷人曉得實驗記錄，甚至自己朗誦，那麼之前那些綠光顯示器的動作很可能出自其手。
Frisk很清楚，他們面對的無論是不是Sans，接下來都會有一場比Goner Kid更艱困的威脅。
「一切都是你在幕後搞的陰謀嗎？」Asriel怒氣沖沖地質問。「回答我！」
「冷靜點，王子殿下。」那灰色斗篷人平靜回答。「實驗才正要開始，只是…這裡不是實驗室……」
「你跟Gaster博士是什麼關係？」Frisk鎮定地提問。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那灰色斗篷人轉身，他騰空漂浮，不是用腳站立。「被詛咒的人類，你早該知道了……」
「別用那種方式稱呼我！」Frisk生氣地大吼說。「我不是Chara！」
「跟我來…我會讓你們了解…接下來這場實驗…對你們與我有多重要。」灰色斗篷人往前漂浮移動一段距離。
「我拒絕。」Asriel語氣堅定回拒灰色斗篷人的提議。
「哼哼…有趣。」灰色斗篷人停下身，語帶威脅地回答。「我必須『褒羊』你這段時間的成長，王子殿下。我從沒料到你能在那的短的時間重獲自信與生氣，不過…我很抱歉。除了這麼做沒別的選擇，我是不得已的…這才是對於大家來說最合適的做法……」
「你果然是Sans對吧？」Frisk怒問，那精闢雙關語笑話已讓他停止猜疑，還比羊男孩問得更直接。「為什麼…？」
「難道Goner Kid沒告訴過你們任何有用情報？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他…我只是其中一個。那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呢？」灰色斗篷人換了話題問說。「我理解你很忙碌，不過還是希望你讓我的工作簡單一點，我們沒必要浪費時間。」
Frisk感到心頭一陣顫抖，難不成那傢伙是指……
「Frisk…Frisk！」手機傳來的MK淒厲求救聲，已殘酷地證實了Frisk的猜測。「唷！老兄，我遇上一點麻煩…不過別擔心我…你和Azzy先想辦法逃！快……沙沙沙沙－－」
「你這手段卑鄙的骯髒惡作劇同好……」Frisk不經大腦思索，直接把他能想到的髒話飆出口。
「哼哼…微笑垃圾袋、骯髒惡作劇同好…隨你們怎麼稱呼。」灰色斗篷人低聲笑著，一邊往前飄動。「來吧！你們別無選擇。」
灰色斗篷人最後飄入黑暗中，當他身影完全消失，伴隨「噔！噔！噔！」連續燈光打開的聲響，前方通路景象完全展現在Frisk與Asriel兩人眼中。
原來他們已經不在會議室中，這裡是個黃褐色調的大走廊，兩側佇立許多方形條紋柱，牆壁內則是裝置強化玻璃的隔離病房。地板由不斷閃爍紅光的紋路管線構成，那些紋路經由柱子蔓延到天花板，以及整個走廊的每個角落。紋路構成像是電子元件的基板，直角彎曲整齊筆直。
「撲通－撲通－撲通－」心臟跳動的聲響，從走廊背景傳出，並且牆壁紋路的紅色能量光，也隨心跳鼓動。Frisk和Asriel的旅程已經走到終點，就連環境都很準確印照他們目前情緒。究竟在前方等待他們的是絕望？還是希望？
「嗶！」一封未知簡訊，悄悄傳到Frisk的手機……
Frisk繃緊表情神經，謹慎打開訊息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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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tings！(lvl)
又是我 Chara
那個當朋友哭泣恐懼
祈求幫助時就會出現的惡魔
哈哈 只是開玩笑的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不久前 我的總算找回我的靈魂
但是 我沒辦法立刻去你那幫忙
請諒解 我為了我的靈魂
好不容易取回那遺失許久的寶藏
因此 在我趕到你那裡以前
照那三個碎片混蛋的要求去做
然後 盡可能多爭取一點時間
謹記 要是你沒有好好保護Azzy
讓他被殺害 導致計畫功虧一簣
我不會放過你的
祝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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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Chara嗎？」Asriel把頭湊到人類男孩旁邊，偷看手機簡訊。
「對，看樣子她會來幫我們。」Frisk把手機關機收起，感嘆道。「沒辦法了。如今，MK的生命安危在他們手上。除了照著做，我們也別無他法。」
「但是…我還是有很不好的預感……」Asriel垂頭喪氣地說。「Chara說她找回了自己的靈魂，大概是指她死後，被Gaster博士取得的那個靈魂。曾被用來研發決心提取器和決心混凝器，同時也替Flowey製作靈魂容器…沒想到居然還留存到現在，人類的決心真令人感佩……」
「事到如今，我們除了前進以外沒別的選擇。」Frisk牽住憂鬱羊男孩的手，撫摸他的毛絨頭頂。「別多想了，小傻羊。你的預感每次都很準…與其悲觀不如樂觀。」
兩人跨步向前行，那些滿布走廊四周的紋路，看起來就像血管，脈動其中的能量紅光則是血液，怪噁心的，不過似乎是無害的物質，踏過不會沾黏。
「撲通－撲通－」的心脈鼓動音，不時從牆壁、地板下、天花板上傳來，他們感覺自己身在某種巨大怪物的心臟動脈。Frisk從沒想過，那位看似高雅聰明的Gaster博士，居然有這種詭異惡趣味。
Frisk和Asriel互相依偎對方，在這氣氛恐怖的血管走廊，行走一段距離後，在左前方的柱子看到一面綠光螢幕。那人類邊看邊想，那灰色斗篷人都做到這地步了，還打算拿Gaster的日誌給他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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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18)】
*萬事俱滅，我們沒辦法阻止那朵金黃色的花。
*他自稱花兒的Flowey，拒絕Asriel王子的靈魂與稱謂。
*Flowey自認其存在目的只為破壞，我們控制不了他……
*不該是這樣，地下王國由於Flowey的破壞死傷慘重……
*Flowey只不過剛誕生，就擁有異常強大的力量。
*就連我這個創造他的父親……也不敵其力。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聽Flowey的話語，感覺他好像不是誕生之初的嬰兒。
*而是，早已經歷好幾場人生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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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wey誕生之初，就和你一模一樣Frisk……」Asriel哀傷地解釋。「他可以任意存檔、任意讀檔。當然，也可以把一切重置，回到自己誕生之初……當時的他，能力比你更強大，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Frisk面無表情地回答。「Azzy！這一點也不重要，我們不要被那傢伙的伎倆迷惑……」
「說想也是…就連Flowey自己長年都無法理解…為何他有那麼強大的力量……」Asriel神情哀傷，逞強地微笑說。「走吧……」
不過兩人才正要繼續向前，卻發現另外兩架綠光顯示器，從天花板用紅色鐵鍊吊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他們不記得之前路中央有兩架顯示器，而且紅色鐵鍊，和天花板連接處的能量紋路緊密相接，那就像自己長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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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19)】
*由於之前在研究所內，曾建立一個更隱密的區域。
*正好提供王國國民避難，雖然大部分國民都受到保護。
*但長久下來也不是辦法，我必須做點什麼……
*於是我開始研究Flowey的能力……
*我發現，Flowey的特徵與「被詛咒的人類」類似。
*他們皆有某種躍傳與創建平行世界的力量。
*當時我是暫時用超越能力稱呼。
*然而，Flowey的超越能力不僅只是如此。
*他不但同時擁有躍傳與創建兩種能力。
*在躍傳後，甚至可以保留記憶以外的所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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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20)】
*每當Flowey被擊敗……
*他將「創建下個平行世界」並「躍傳重啟另一次生命」
*除此之外，還可以保留所有記憶、EXP、LV……
*這個世界線開始之前……
*Flowey可能早已經過無數次的躍傳與創建
*這個世界線也是因為創建的力量誕生……
*並且躍傳當下所持的LV已無法估算。
*這是絕望，我們只不過是任他擺布的玩具……
*想消滅Flowey，就像試圖找出趨近無窮大的最後自然數。
*即使我們打敗他，也只會促使他創建下個平行世界
*躍傳重啟另一次生命，並且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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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Asriel看了，吞口水冒汗自言自語。「Flowey除了和你有相同能力，他的LV在讀檔或重置後，不會歸零。即使打敗Flowey，也只會導致重置產生新平行世界，使他力量可無止盡增強。」
「真是太可怕了…幸好我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用暴力解決問題。」Frisk冷冷地說，然後猛抓頭。「不對！這一點都不重要Azzy！我們的目的，是找回你的靈魂，找到回家的辦法……」
忽然間，兩臺顯示器的下方，一道藍光閃現。那個灰色斗篷人，現形在藍光當中，慢慢從半空下降。「現在，你們應該了解，為何我堅持完成這份工作？」他問。
Asriel和Frisk停止爭論，把注意擺向眼前敵人。小羊王子進入備戰狀態，藍色與綠色魔法粒子漂浮纏繞身體，臉頰隱隱浮現黑色斑紋，眼白黑化，瞳孔白化。人類男孩則取出配戴的空槍上膛，舉起瞄準灰色斗篷人。
空氣中散發不穩氣息，隨著「撲通－撲通－」不斷加快頻率的心臟鼓動音，場面一觸即發。只不過，灰色斗篷人似乎還沒有動手的意思。
「所以，你們經過那段辛苦的旅程，終於到了這。我還是必須說，恭喜。」灰色斗篷人語氣不帶情感，僵硬地述說。「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這趟旅程為何而起？因為選擇？」
「我選擇救Asriel，讓他獲得應得的人生…他只是個孩子……」Frisk拇指壓下保險桿，手中的空槍已經準備即發。「如果你打算阻止我，那我也會阻止你……」
「選擇只是一種幻覺，它只是由有力量的人創造出來，給沒有力量的人的幻覺。」灰色斗篷人一動也不動，說道。「我們唯一的希望，我們唯一的平靜，是去了解，了解『為什麼』…你早就做了你的選擇，不是嗎？」
「哼哼…好吧。即使不須回答，從你們表情也能看得出答案。」灰色斗篷人哼笑，看著那人類和羊男孩眼中，必死燃燒的決心火焰，令他認為自己的問題只是浪費時間。「那不如這樣吧，我有一個更好的問題……」
【BGM播放：Megalovania】
「Do you wanna have a badtime?」灰色斗篷人用另一種聲音說話，同時伸出白骨手，把覆蓋頭頂的斗篷掀開，露出真面目。
「Don't you have anythingbetter to do?」Asriel低頭輕笑，嘲諷反問，用黑白相間的銳利雙眼，狠瞪灰色斗篷人。同時，頭頂尖銳羊角伸得更長，口內牙齒更尖銳，黑色條紋滿佈雙手雙腳。
「果然是你……」Frisk看了灰色斗篷人的真面目後，一點也不訝異，只是表情有點遺憾。
「如果你們再向前走一步，你們真的不會喜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灰色斗篷人的真面目，就是骷髏Sans。只不過左眼閃爍藍黃色的光，Frisk從沒見過他的這個型態。「好吧，抱歉兄弟。這次我似乎，真的得打破，你與某人的約定了。」
二對一，這場殘酷的戰鬥即將展開。走廊背景傳出的「撲通－撲通－」心音頻率，已加速到每秒超過一百二十次以上，能量紅光流動速度也增快數倍。
「這是一個美好的日子。鳥兒唱歌，花兒怒放……」Sans緊閉空洞的骷髏雙眼，自言自語地說。說到一半，腳底下突然出現大量，密集閃爍紅黃光的方框驚嘆號。
「Shocker Breaker II！（雷霆粉碎器II）」Asriel手持白色光劍指向Sans，那個他最不信任的骷髏，一點都不打算浪費時間溝通。
「轟隆隆隆隆！」數道粗大的七彩閃電，從天而降，全部直擊Sans站立的地方，殺氣滿滿。
不過Sans用了他的傳送能力，躲過這攻擊，出現在右側不遠處，同時左眼閃爍藍黃色的光。在Frisk和Asriel的頭頂，大量白骨像針地獄竄出天花板。
「Meta Leaf！（幻化之葉）」Asriel能預測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高舉右手，一支巨大草根從地底串出，在他和Frisk的頭頂張開葉片，葉片形狀是個羊頭形狀時鐘，時針高速轉動。
Sans原本想操控重力，把他們兩個往天花板的白骨針地獄甩，卻失效。他骷髏頭上冒出了一點冷汗，完全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嘿嘿…Flowey已經跟你交手過那麼多次，早就掌握你能力的秘密了…微笑垃圾袋……」Asriel冷笑嘲諷。
Frisk還沒弄清楚，剛才一瞬間發生的所有事件。馬上，兩架小型的浮空羊頭骨，現身Asriel和他的左右兩側，張嘴在口內聚集能量，同時噴射致命藍光。小羊不慌不忙，雙手交叉於側身，兩根幸運草枝幹鑽出地面，在他們的兩側大張葉片，擋下藍色光束夾擊，兩人毫髮無傷。
「Frisk……」Asriel深呼一口氣，問。「Chara還要多久才會到？我的魔力有限，不能支撐太久。」
「我不確定。」Frisk回答，他的意志有點被打擊削弱，握著槍的手顫抖。「不過，我會盡可能幫你……」
「呵。每次都好想知道，為什麼大家不在一開始就放出大絕招。不過…看樣子你們決心已定，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Sans手插腰後笑著說，右腳往下猛踏發出「咚！」的聲響，地板隆起一陣震波朝Asriel和Frisk而去。尖銳細長的白骨隨著波動，大量貫穿露出地表，要是被穿刺後果不堪設想。
「Thorn Python！（荊棘巨蟒）」Asriel雙手一揮。兩根巨大帶刺荊棘，交叉竄出腳前地板，伸長一段距離後，彎曲鑽入地底，再從不遠處竄出。重複上面動作，快速向前爬行，就像蟒蛇移動。
Asriel的荊棘與Sans的白骨，在地板上互相衝撞，發出「呯隆！」的劇烈撞擊聲。由於衝擊力道強大，碎骨塊與荊棘尖刺，隨著粉塵四處飛散。白骨波動被荊棘打出一個空洞，最後分岔的白骨波浪橫掃Asriel和Frisk兩側，沒有直接穿刺兩人。
「Thorn Pistol！」Asriel把左手往前伸，擺出手槍的手勢，指槍前端長出藍色花朵。他朝著Sans「呯！呯！」地開兩槍。
但是Sans有傳送能力，很輕鬆便躲過子彈，到達另一個安全處。兩顆友情碎片的子彈，最後打在柱子上長出荊棘。胖骷髏調整好姿勢後，左眼再次閃耀，發動下一個攻擊，在Asriel腳下出現一條長方形的紅色亮光。
「你覺得我會獃獃站在這裡給你打？不是只有你們能動，孩子。」Sans用言語擾亂Asriel的思緒，讓他沒發覺自己身處危機。
「小心！」Frisk突然把恍神的羊男孩，推開他原本站的地方。無數根尖銳白骨竄出地板，要是沒有那人類看到紅色警告訊息，及時幫忙，Asriel已經被穿刺成羊肉香腸了。
「可惡……」Frisk使用空槍，也朝著Sans「呯！呯！」開了幾槍，最後當然也是被傳送輕鬆閃避。
「繼續攻擊他！」Asriel步履蹣跚地爬起身，舉好手中白色光劍說道。「那傢伙的弱點是，使用能力的時候無法移動…就算打不中，也可以阻礙他攻擊。」
「了解……」Frisk為空槍重新灌注決心當子彈，瞄準在右邊柱子旁的Sans。
但是Sans先發制人，白骨左手一甩使用重力操作，解除Frisk的空槍武裝。槍從人類手中飛出，往左側飛離。同時，Sans在嘴邊碎碎唸。「我們的研究有次顯示，在時空連續體中出現巨大的異常。時間線往左往右不停的跳動，不斷的停頓反覆……」
「Meta Leaf！」Asriel大喊，左掌張爪施法，一點也不想聽他講話。三個小羊頭時鐘葉，分別從三個不同地方迸出。一個在Sans身後；一個在Frisk右側；一個在他與Sans交火路線的中央。全部都快速地轉動時針，無效化胖骷髏的重力操控能力。
「嘿嘿嘿…是你造成的吧，不是嗎？看看我，我放棄回去的念頭很久了。到達地表這件事，也變得再也不那麼吸引人。」Sans搖搖頭，無奈地說。「你不斷創造新平行世界，即使我們打敗你，也只會讓你在新世界以更強的姿態重生。我所能知道的就只有…看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然後對著這一切感到麻木……」
「閉上你那噁心的嘴，微笑垃圾袋。」Asriel直冒冷汗，嘲諷。他魔力消耗已經快到達一半的程度。「我早就不是Flowey了。我會打倒你，然後我會和Frisk還有大家，一起去地表，展開光彩燦爛的新人生。如果你心中還殘存那一點點的良心…接受我…是你唯一的選擇……」
「我知道你不曾相信過我，但…在某處。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在你的心中，記得曾一度想做對的事。那個可能在某個時候的某個人，也許我們還能成為…朋友？」Sans停下動作，臉上大量冒汗，看似相當疲憊。「拜託，如果你有在聽我說話…我們忘了這一切，好嗎？只要放下你的武器，然後…嗯，我做事也能輕鬆點。」
Asriel深呼吸喘口氣，站直身體，雙手下向輕放，但是表情僵硬還沒解開戰鬥狀態。
「…你要寬恕我？終於，夥伴、朋友。我知道這有多困難…去做這個決定，讓這一切都從零開始。」Sans有點訝異，那個長年陷他於絕望的惡魔，會同意得那麼快。他滿臉汗水，嘗試做出象徵友好的動作。「希望你能明白，我並不希望讓這一切白費…來吧，朋友…讓我也品嘗一下你蓬鬆柔軟的羊毛？」
Asriel聽從Sans的提議，緩緩向前走，另一頭Sans也漫步前進，兩人似乎打算在交戰線中央擁抱和解。
「Azzy……」Frisk看了，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如果他們兩個真能這樣和解，何嘗不是最棒的結局？可是，Frisk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欲言又止。忘記他的空槍掉落在遠處，沒趁空檔去撿。
穿著黃綠條紋衣的羊男孩，和穿著灰色斗篷的骷髏，雙雙走到交火線的中央。就在那根小羊頭時鐘葉片，下方陰影處面對面。雙方面無表情地互相看著對方，接著Sans首先伸出他的白骨右手，示意要握手。
Asriel只是握到Sans的右手，就聽見Sans大聲說。「Geeettttttt Dunked On！」接著Asriel後方地板，數根尖銳的白骨鑽出地底，朝向羊男孩心臟部位直刺而去。
Frisk眼見大勢已去，他什麼也幫不上忙，手中沒有空槍。只能呆滯地看著自己最棒的朋友，被另一個朋友殺害。如今一切都太遲了。在這個世界，他不能存檔和讀檔，當然也不能Reset，到此為止了嗎？
「什麼…？」突然間，Sans感到情況不太對，他呼喚出的白骨尖刺牢獄，居然動作異常遲緩，至今都還沒完全伸出地板。Sans抬頭看，他頭頂的小羊時鐘葉，時針移動非常慢幾乎停止，才驚覺他也被擺了一套，就連自己移動都跟著減慢。
但是Asriel可以用兩倍減緩的速度移動，先是舉起白色光劍，緩慢右轉全身。使出慢動作迴旋斬，發出「咻－」的空氣劃破音，摧毀身後威脅著他的白骨尖刺。緊接著，再轉一百八十度，從左邊對著Sans砍過去。
雖然最後還是被Sans用傳送，遠離時鐘葉片的影響範圍。就差那麼一點點，白色光劍已經劃傷Sans的右臉頰，滲出一點血。
「好吧…孩子…」Sans抹掉臉頰的血，笑著說。「我猜你喜歡讓事情變得更難解決是吧？」
「哼！到頭來你跟Flowey又有什麼差別？」Asriel微笑嘲諷，同時將使用完畢的小羊時鐘葉，釋放成魔法粉塵。「『在這個世界，是殺或被殺。』對不對？」
「也許聽起來很怪，但這一切發生前，我私底下還是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的。」Sans張開左眼，藍色和黃色的光，閃爍的更亮、更耀眼。一瞬間，數量超過十架的小型漂浮羊骨頭，並列排在Sans的骷髏頭頂。「這小型種的威力，雖然不比真正的Gaster Blaster，不過十幾架疊加再一起，也足以媲美。」
Asriel此時卻突然全身大量出汗，蹲下身來。他才發現自己魔力存量見底，無法使用最強的護盾Blazing StarShield（熾熱星盾）。維持羊鍾草效果必須消耗非常大量的魔力，小羊王子對自己太過自信，第一次在實戰使用毫不節制。
但是相對的，Sans的狀況看似也已消耗大量魔力，汗流浹背。這攻擊很可能是Sans用盡全部殘存力量，最後的一擊。Asriel還沒放棄，他使勁地喚出一支幸運草護盾，嘗試硬擋。
Frisk這時才想到，他的空槍被打掉，沒辦法阻止Sans。只見數十架被稱為Gaster Blaster的小型種武器，同時張嘴噴出數道致命藍光，集中對準Asriel攻擊。
「Azzy！－」Frisk找到並撿起空槍，但已經太遲了，藍光攻擊已經近在羊男孩眼前。
Asriel覺得他完全沒機會擋下這強力攻擊，閉上眼睛，已做好最壞的打算。
忽然，奇蹟發生了。大量小型Gaster Blaster藍光攻擊，全在命中Asriel的幸運草以前，被某樣物體擋下。那物體是個巨大漂浮左手掌，握拳阻擋攻擊，並且保護Asriel。羊男孩發覺他沒死，被不明人士救了一命，睜眼驚訝地看著身前那飄浮大手。
「《你沒事/你還好/你可以》？《Asriel/Azzy/Azzie》王子。」隨後，一個熟悉的混雜同義詞聲音，在Frisk身旁出現。
「我沒事……」Asriel滿臉冒汗，回頭答說。心中對於是誰幫他擋下這攻擊的問題，已經有個底。
Frisk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轉向面對那位出現在他右手邊，熟悉的某人。
就和他們猜測一樣，那是Goner Kid，必須依靠MK身體才能存在的傢伙。只不過，這次他看似與MK共享一半身體。左半邊是灰色，由Goner Kid控制；右半邊是黃褐色，由MK控制。兩半身體邊界處魔法粉塵不穩定，不時迸出黑白色塊「啪嗞啪嗞」作響。有七個小型的飄浮手掌，在他身旁圍繞成一個圓圈緩慢轉動，是他戰鬥時典型的外觀。
「《幸好/所幸/還好》我趕上了。」Goner Kid轉頭對搞不清楚狀況的Frisk微笑，由於眼睛沒瞳孔，笑起來格外詭異。
「唷！老兄，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只有右臉，和一半身體控制權的MK熱切地笑著說。「嘿嘿！看看我結交的這位新朋友！這真是太酷了，要是我用這樣子去上學，那些討厭鬼一定全都會被嚇的屁滾尿流，半夜作惡夢尿床！」
「MK…你…」Frisk還不太敢相信，他所見到的情景，滿臉不解的疑惑。
「唷！Frisk，別擺出那種表情嘛！」MK愉快地笑著解釋。「剛才我遇上危險的時候，是這夥計來救我，我才逃過一劫的！抱歉老兄，那時候情況太危及，沒時間向你解釋清楚。總之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他會幫我們！有這麼強的朋友當靠山，真是太棒了對不對？」
「哈哈…我真不敢相信……」Frisk不知該哭還該笑。
「你叫做Goner Kid？」Asriel筋疲力盡地靠過來問。
「《對/是/沒錯》。《我會/我能/我可以》幫你們一把。」Goner Kid笑著回答羊男孩。然後轉身注視滿頭大汗，剛用盡所有魔力，蹲下暫時無法行動的灰色斗篷Sans，正經地說。「《那是/他是》我的左腦。」
「左腦？這是怎麼一回事？」Asriel難以理解，直冒汗追問。
「《沒時間/沒空》說明，《很快/馬上》他的魔力就會恢復。」GonerKid表情嚴肅，環繞他身前的七個小手掌，比出無名指向上的手勢。接著，巨大的兩雙漂浮手掌，在他身前上空現形，同時對另一半的MK說。「《保護好/守護好/顧好》你的同伴，《正面/前方》讓我來扛。」
「唷！知道了！」MK開心興奮地笑著說，操作巨大的飄浮右手，移動到Frisk和Asriel的前方，將他兩個重要朋友安全保護住。「哈哈，老兄，這是我第一次玩這麼大的玩具！」
Frisk和Asriel紛紛苦笑以對，他們內心依舊質疑這情況的真實性。之前那個為了殺他們，出手毫不手軟的Goner Kid，如今居然願意和MK共享身體，甚至出手相助。
「…哼…看來你這背叛者，終於出現了？」Sans這時已經恢復完魔力，再度站起身體，用他招牌的骷髏笑臉說。「…我還在好奇，為什麼『那傢伙』辦事那麼久都不回報，看樣子答案已經在眼前…你這背叛者，都不誇獎我自己一個，還能做到這地步？」
「《欺負/虐待/嚇唬》小孩算什麼值得誇獎的事？」GonerKid把巨大左手伸到Sans眼前，張開手掌對準他聚氣。「《如果/假如/要是》你是具有意識的左腦，《你應該/你必須/你理當》曉得，《什麼/哪種/何種》選擇才是正確的……」
突然，地面一陣劇烈大晃動，驚動了在場所有人。天井承受不住震動，浮現裂痕並掉落碎石塵土，地面也隆起一座座小土丘，甚至有幾根柱子當場斷裂。原本在紋路中流動的紅色能量，因為管線破裂外泄，變成氣體揮發到空氣中。
那「撲通－撲通－」的心臟脈動聲，不只頻率快，音量還增得越來越強。對聲音特別敏感的Asriel，忍不住把兩片大耳朵握緊遮擋。
「…嗯，看樣子那傢伙終於來了……」Sans閉上空洞的骷髏眼，平靜地說。「好吧，沒用的傢伙…待會我一定好好訓訓他……」
【BGM播放：Your Best Nightmare】
地震「隆隆隆…」持續了數十秒後，在短短一瞬間減弱。就連原本從背景傳出「撲通－撲通－」跳著的心音也停下。大家才以為危機剛過，Sans後方突然「鏘！」的一聲震耳欲聾巨響。是某種高度超過五公尺以上的龐然巨物，從地底鑽出，揚起一陣慌亂的碎石塵土和狂風。
「啊呵呵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呵呵呵－－」那龐然巨物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邪笑。同時用恐怖、陰暗的鮮紅笑臉，緊盯Frisl、Asriel、MK和Goner Kid。那龐然巨物身體似乎不只這一小段，在戰場周圍也有越來越多，原本隆起突出的小土丘，破裂露出他蠕動的身軀一部分。
Asriel完全不敢置信，因為出現在他眼前的龐大傢伙，正是「花兒的Flowey」，但和他所經歷過的Flowey有很大差異。首先體型一點也不小，枝幹是有史以來最粗、最長的，很大一部分甚至還在藏地底。頭部，也就是黃色花朵的直徑，至少有兩公尺大。
這Flowey雖然不是魔王型態，但有這麼大的身軀，擺出驚悚表情，給人帶來的恐懼與壓力非同可小。
【File1 Save】
「怎麼回事？」Frisk大吃一驚，他以為Asriel的存讀檔能力恢復了，問羊男孩。
「不、不是我！」Asriel滿臉冒汗回答，那個檔案不是他存的，就連到底發生什麼事都搞不懂。
「《小心/注意/危險》！」Goner Kid轉頭大喊。他剛發現敵人的打算，只是反應太遲。
Frisk和Asriel腳下，大量荊棘與白骨刺，瞬間迸出地面。因為弄不清狀況，兩人腦內一片混亂沒注意，當場遭血淋淋貫穿。Asriel被無數骨刺刺中要害，戰鬥型態崩解，靈魂容器跟著鮮血從體內牽引而出，鮮血染紅了他白皙光亮的毛皮。Frisk也來不及反應，他被荊棘由下刺進身體後，往後倒大量失血，靈魂直接碎裂。
他們雙雙失去意識，Asriel的身體逐漸轉化為粉塵消散，Frisk心臟停止跳動。年輕怪物與人類的男孩，僅在一瞬間就失去自己寶貴性命，他們甚至連道別的機會都沒有。生命無論何種種族，都是相當脆弱不堪一擊。
「Azzy！－－Frisk！－－」MK眼淚直飆大喊，因為他的疏忽，沒能保護好自己最珍貴的朋友。
但是Goner Kid卻表現得很冷靜，他不慌不忙地站穩腳。穩住因為失去朋友，精神大受打擊，已經失控的另一半身體，在背後準備著什麼。
【File1 Load】
事情果然就像Goner Kid想的那樣，Flowey對敵人的殺戮，只有一次絕對不夠。
在Flowey讀檔後，Goner Kid從MK意識取回巨大右手的控制權，然後用漂浮右手把Frisk和Asriel抓起，拯救他們免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慘劇。下一秒，白骨與荊棘撲空，沒有命中原先目標，兩人安全被Goner Kid的巨大右手救起，抓在掌心中。
「呼…呼…」Asriel左手緊捏自己胸口，氣喘吁吁說。「剛才……」
「我們差一點就……」Frisk也保有上一輪，他們瞬間慘死的記憶。眼淚差點流出，現在很想緊緊抱身邊的羊男孩，大哭一場。
「《到底/究竟》是好是壞？」Goner Kid把Asriel和Frisk帶到他身旁，放下低聲自言自語。依舊不明白，為何要做這沒意義的動作。「《仍然/還是/依舊》有一個平行世界，《保有/擁有/持有》你們死在那一瞬間的事實。」
「唷！剛才真是太驚險了。」MK笑著向驚險逃過一劫的兩人祝賀。他不能保留讀檔前記憶，這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Asriel馬上就把他和Frisk死去的記憶拋掉，緊靠Goner Kid和MK，注視前方Sans和其身後那巨大Flowey，驚慌恐懼地自問。「為什麼是Flowey…又為什麼他能存讀檔？」
「welp…看來你們好像陷入迷惘……」Sans內彎白骨手臂，手掌向上，閉眼搖頭說。「你為何不向那些孩子說明一下？Goner Kid，至少在他們從歷史上消除之前，了解自己被誰處決。…還是說…面對這狀況…你已經放棄了？」
Goner Kid沒有回答他的前同伴，灰斗篷Sans的發問。將兩支巨手移動到前線，擺出張開合在一起的姿勢，對準Flowey。
「…好吧。那就由我來說明。」Sans把雙手擺到腰後，平靜地說。「那個人類…你叫做Frisk？雖然在我的眼中，你和那被詛咒的人類沒有差別。不過…你現在眼前這朵笨重蠢大花，他才是你世界的Asriel王子轉生。而你身旁那隻毛茸茸的白色小羊男孩，是這個世界的Asriel王子，這樣解釋能懂？」
「這個我已經知道，但是我不在乎！」Frisk把身旁恐懼不安的羊男孩，拉過來緊緊抱住，表情堅定地說。「可是，為什麼那傢伙可以存檔、讀檔？如果他來自我們的世界。照理來說，他的檔案操作能力會失效不是？況且如果沒有人類靈魂，何來這種能力？」
「啊哈哈哈哈－微笑垃圾袋－何苦浪費心力向他們解說？」巨大Flowey開口說話，低頭邪笑注視Sans，他的聲音尖銳沙啞，很像合成的電子聲音。「我們只須要殺掉他們，讓他們沒辦法回去。如此一來他們就會，永遠消失在那個世界的歷史上不是？」
「閉嘴。你這朵蠢大花，要是你剛才不做沒意義的讀檔，他們早就死了。你大概也是粗心大意，才會被那叛徒插手搞亂。」Sans抬頭痛罵巨大Flowey一頓，之後把頭擺正繼續講。「…好吧。就讓我不辭辛勞，介紹一下這朵蠢大花的秘密，看。」
Sans左眼閃爍，伸出白骨左手向前甩。四個人類靈魂容器從巨大Flowey的體內，向外飄浮露出。Frisk和Asriel看了都震驚不已。那四個人類靈魂的顏色分別是「黃色」、「紫色」、「水色」、「褐色」，就是他們在Toriel家時，從Asriel磨損的靈魂容器外洩，消失的那四個。最初Asriel的靈魂容器有六個人類靈魂，現在剩下兩個，剛好減掉這四個。
「不過，看你們的反應，似乎也不懂『操作優先權』的運作。好吧…讓我這個失落許久的科學家，也順便講解一下……」Sans把手收起，讓四個靈魂回到巨大Flowey體內。「操作優先權就是指。一個世界中，如果同時有多個靈魂容器擁有決心，操作優先權會掌控在，有最多決心的靈魂容器持有者手上。跟在那個世界無關。」
「原來如此！」Frisk恍然大悟，他這幾天沒辦法正常存讀檔的理由，正是如此。
「這麼說來，之前的操作權都在我手上嗎？」Asriel也驚覺，之前幾天只有他有存讀檔的能力，操作權在他手上，所以Frisk才沒在核心危機時，也跟著使用存檔保留後路。
「而且可保存的檔案數，也和決心量多寡有關。現在這朵蠢大花，總共可以保存四個檔案。」Sans揮手搖頭說。「嗯…這樣滿意了？可以認份一點，接受你們的命運了嗎？」
「咻－」突然，一道細長的圓形黃光，從Goner Kid的巨大飄浮雙手間射出，直擊Flowey的軀幹。
「啊呀呀呀呀－好燙－好燙－」Flowey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驚嚇，尖叫著向後退點距離。在他的軀幹上，一個時鐘形狀的烙印痕跡，漸漸冒煙浮現出表皮。
「《雖然/儘管/即使》只能封印他的檔案操作能力一會，《不過/然而》卻是我們的唯一機會。」GonerKid低聲唸到。「《掌握/把握》時機消滅他。」
「《Asriel/Azzy/Azzie》王子，《還有/剩下》多少魔力？。」Goner Kid現在完全控制MK身體，MK則退回內心待機，他想要一口氣解決Flowey的威脅。
「應該有恢復一半，不多。」Asriel轉動右手中的白色渾沌之劍，架好戰鬥姿勢說。「有什麼好主意？」
「《援護/支援》我。《然後/並且》盡可能確保可發動一次最強絕招，《機會/時機》只有一次。」Goner Kid改變圍繞身旁小手掌的手勢，兩支漂浮巨手分開，張開移動到兩側保持距離。「《至於你/另外》，《人類/Frisk》。《保護/防禦》你自己，《盡量/盡力/盡可能》阻礙我左腦的攻擊。。」
「我知道了……」Frisk回答，舉起空槍填裝決心子彈。
「混蛋－這次真的要把你們撕成碎片，死吧！」Flowey憤怒地尖叫嘶吼，同時伸長他那些露出地表的蠕動身軀。發射大量無死角，扇形尖銳友情碎片子彈，朝向Frisk等人攻擊。
「Meta Leaf:千花萬草！」Asriel喊道，左手向右甩。
無數五顏六色的花朵，和形狀多采多姿的葉片，瞬間從地底發芽向上成長，形成一片自然的防護網。Flowey的友情碎片子彈雖然尖銳，但是速度不夠無法打穿花草葉片。攻擊結束時，還有一半以上的花草完好無缺。接著Asriel釋放魔力，防護網化為粉塵消散。
「《波浪/漣漪》。」花草防護網消失的同時，Goner Kid的左手出現在後方，已經完成聚氣。從掌心空洞發射一道細長，速度快，亮度極高的黃色光波，目標是Flowey的黃花頭部。
「啊呀呀呀呀呀呀－」Flowey大吃一驚，來不及閃躲。
在快要命中的時候。一個小型山羊骷髏頭，被稱為Gaster Blaster的武器，經由藍色魔法粒子，現形在Flowey頭前，發射藍色光束與Goner Kid的黃色光束對波。結果顯而易見，小型Gaster Blaster威力不足，只拖住黃光幾秒，便遭打穿摧毀，發出「轟隆」的爆炸聲。
但是，Flowey趁這機會移動身體，閃過黃光的攻擊，Goner Kid浪費了一次機會。
「砰！砰！」Frisk驚覺他必須做點什麼，舉槍朝著Sans開火。
Sans使用傳送避開攻擊，並且現身靠Goner Kid很近，不到兩公尺的右後方。Goner Kid反應不及，Sans左眼閃爍，已準備使用骨牢終結對手。威脅最大的敵人優先處理，是團戰的致勝關鍵。
「Meta Leaf:羊鐘草！」所幸Asriel反應得當，之前已在戰場四周下好友情碎片。一隻小羊頭形狀的時鐘葉，從Sans的後方向上長出。
Sans的攻擊被減緩，Goner Kid有機會用傳送，毫髮無傷脫離攻擊範圍。在確定Goner Kid安全後，Asriel立刻釋放羊鐘草的魔法作用，保留力量。瞬間，尖刺白骨牢獄鑽出地面撲空，Sans也傳送回到Flowey頭上，重整旗鼓。
「啊哈哈哈哈啊啊啊呵呵呵－－」Flowey陰險爽快地邪笑，看似打得很盡興。他枝幹上的時鐘烙印，已經逐漸消退，剩下沒多少時間，其檔案操作能力就會恢復。同時Asriel等人再也沒有反敗機會，將至此陷入絕望。
Flowey甩動他的兩片大葉子，同時面部顏色變黑，雙眼散發白色亮光。數量龐大金屬製，附帶尾翼的爆裂物從天而降，瞄準Frisk、Asriel和Goner Kid的頭頂。
Sans左眼閃爍，使用重力操作的能力，不但加速炸彈落下速度，還增加敵人移動閃躲的困難性。
「《粒子/顆粒/質點》。」Goner Kid別無選擇，他只能將聚氣完畢的右手，用在阻擋這次攻擊。
巨大漂浮右手傳送到他們上方，掌心向上張開，一粒粒藍色光點從中飛出。光點圍繞那些朝他們落下的爆裂物，散開形成一個廣面積的包圍線。七個小手掌變換新手勢後，所有停滯的藍色光點，同時向上直射而去，「咈咈咈－－」地劃破空氣。緊接而來是「轟隆轟隆轟隆！－－」爆裂物引爆的劇烈聲響，頓時橫掃整片戰場。煙霧與火藥粉塵，幾乎掩蓋住所有人的視線。
Flowey枝幹上的時鐘烙印，只剩下微微輪廓依稀可見，沒多少時間了。
「《Asriel/Azzy/Azzie》王子，《沒餘地/沒後路》了！《立刻/馬上》準備好集火攻擊！」GonerKid正想更換魔法手勢，但羊男孩卻一動也不動。
「不行！」Asriel咬牙冷汗直流，持不同意見。他用自己的大耳朵，擦乾臉上汗水，說道。「這樣還不夠…只是白費力氣。Flowey有大量決心，那個微笑垃圾袋，也幾乎沒有露出疲憊的傾向。如果讓Flowey，在我們最虛弱的時候存檔，一切就完了。我有別的提議……能不能聽聽看？」
Goner Kid似乎有點興趣，停止了攻擊動作。Frisk也趁這個時候喘口氣，由於他幾乎沒幫上什麼忙，感覺自己十分無能，表情悲痛自責不已。Asriel只是握住那人類的手，示意要Frisk別放在心上，然後帶他到Goner Kid身旁一起討論。
「哈哈哈哈－－你們抱在一起竊竊私語－－想做什麼？互相交換遺言嗎？」Flowey邪笑嘲諷說，興奮地揮舞枝幹上的葉片。
騎在Flowey頭上的Sans，彎腰低頭看Flowey枝幹上，那個時鐘形狀的烙印痕跡。已剩下最後一條弧線，很快地，只需要幾秒就會失效。
【File2 Save】
「welp…勝負已定，不是嗎？」Sans把他的灰斗篷弄整齊，笑著說。「…不過還是必須誇獎你們。被詛咒的人類和毛茸茸王子…你們不但能走到最後，甚至還策反『我們的靈魂碎片』。哼哼……」
Goner Kid、Frisk和Asriel已經討論完畢，各自散開擺好戰鬥姿勢，備妥計畫。
「再見…如果我們是朋友的話…別再回來了……」Sans語畢，左眼強烈閃爍。四架小型Gaster Blaster浮現在他和Flowey的頭頂，張嘴準備發射。
「啊哈哈哈呵呵哈哈－－該死的微笑垃圾袋－－別跟我搶人頭！」Flowey又笑又怒，把兩株和自己大小相近的藤蔓從地底拉起，藤蔓頂端是捕蟲草，開口對準敵人。「哈哈哈哈－－有辦法躲掉就躲躲看啊！」
四架小型Gaster Blaster同時發射藍色光束攻擊，並且背後又有大量蒼蠅形狀的子彈靠近夾擊，Frisk等三人命在旦夕。然而就算他們有辦法避開這攻擊，Flowey仍然可以用存檔、讀檔，把時間倒回，逼迫它們再接一次同樣的攻擊，無限玩下去。
【File3 Save】
果然就在正面藍色光束，和背面蒼蠅子彈，即將打中的前一刻，Flowey存檔。但是下一秒，被打中受傷的卻是Flowey。在Flowey身後有個隱形的物體，在這瞬間現行，對他發射高熱的火焰，把他枝幹點燃。
同一時刻，Goner Kid使用傳送，把自己、Frisk和Asriel，移動到安全的地方，躲開攻擊。
「嗚哇啊啊啊啊啊－好燙－好燙－」Flowey的枝幹被點燃，燙的他激烈扭動身軀。站在他頭上的Sans也受驚嚇，連忙傳送自己到地面。
【File3 Load】
Flowey承受不住高溫的疼痛，選擇讀檔，並且在這輪，試圖閃過那突然偷襲他的火焰。Sans轉頭幫忙，召喚Gaster Blaster擋住了火焰。然後他們發現，攻擊Flowey的物體，是Asriel放置的Meta Leaf，而且是全新變種，葉子圓形像是太陽，有把火焰在中央燃燒。
「天照草。」讓Goner Kid傳送到安全地點後，Asriel冒汗笑說。「既然你們打算用存檔、讀檔，逼迫我們接招。那最好的方法就是，也偷偷掐住你們脖子，這樣就還算公平的競爭，怎麼樣？」
「啊啊啊啊啊－－可惡！你這該死的小毛球！－－」Flowey真的動怒了，他搖晃得越來越激烈。地面、天花板都跟著震動。「既然這樣！我就讀取更早以前的檔案－－有本事就來啊！」
「冷靜點！蠢大花！」Sans才想阻止Flowey做蠢事，但太遲了。讀檔的命令已經下達。
【Load Failed】
「？」
【Load Failed】
【Load Failed】
【Load Failed】
「……」
「喔－－終於趕上了，抱歉各位。」Frisk突然睜開眼睛，露出下面鮮紅色的瞳孔，用女性的聲音微笑。「呵呵呵……」
「Chara……」Asriel回頭憂傷地問。「Howdy，妳終於來了，為什麼拖那麼久？」
「抱歉Azzy，有不得已的因素，我們還是稍後再說吧。」Chara借用Frisk的身體，平靜地向她最棒的朋友解釋。接著轉換語氣，對在場的另一人說。「然後，你。你應該就是Gaster的『靈魂碎片』？儘管我們過去曾有不少細故嫌隙，不過目前的狀況看來…是你保護了我的同伴……」
Goner Kid沒有回應Chara，只是默默低頭沉思。回想上次他們在Waterfall相遇的情景，當時Goner Kid本來可以輕易殺掉Asriel和Frisk，但由於Chara的插手，最後一刻Goner Kid選擇手下留情。這件事還導致他和另外兩個碎片爭吵分手，雖然到頭來確實反目成仇，在這地方兵戎相向。
「唉！好吧。我得向你道謝，親愛的。」Chara嘆氣說，右手向前伸，一把尖銳的真刀現形，指向Sans和Flowey。「既然現在我們有共同目的，何不暫時放下那些過節。先把眼前的麻煩處理乾淨，我們再算清前帳？」
「《所以/因此/可見》，《是妳奪回/是妳取回/是妳拿回》了操作優先權？」Goner Kid把兩支巨手召喚到身前，並質問Chara。「《妳到底/妳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沒必要告訴你，親愛的。」Chara微笑回答。「總之，我們得先解決目前的問題才行。」
「Chara…難不成現在妳身上，有超過四個人類靈魂的力量？」Asriel舉好渾沌之劍，擺著備戰架式問。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Azzy。」Chara依舊笑容滿面地說。「我的靈魂原本就比普通人類，擁有更強決心。如果再加上Frisk的靈魂，要超過四個是輕而易舉的事，操作權當然到了我手上。」
Sans眼看戰況大逆轉，失去檔案操作權的Flowey，只不過是個體型比較龐大的無智商野獸。
而他們面對的對手卻有三個，各個皆驍勇善戰。那三個分別是：至今仍幾乎保持無損狀態，有最強攻擊武器的Goner Kid；還能發動數次要命輔助招式支援，毛茸茸王子的Asriel；不久前剛抵達戰場，手持銳利兇器的被詛咒人類Chara。
如今無論怎麼預估，Sans認為他和Flowey都不可能有勝算。
「…好吧。今天這場爭鬥已經把我累壞了……」Sans的骷髏臉，突然大量出汗。他語帶疲憊地說。「如果你們再繼續逼我…那我也只好使出我的『特殊攻擊』。是的，我的『特殊攻擊』，聽起來很熟悉？嗯，給我準備好了。因為到下次行動，我會使用它。所以，如果你們不想見識它，現在你們就好好去死……」
語畢，Sans用盡他全部的魔法，在他和Flowey的頭頂上，召喚出四排、每排五架，總共二十架小型Gaster Blaster排列而成的砲火陣列。
「哈哈哈呵呵哈哈呵呵－－微笑垃圾袋，你確定嘛？用了可不能反悔喔！」Flowey雖然失去檔案操作權，依舊自信滿滿暴跳如雷。
Flowey劇烈地搖晃自己龐大的枝幹，和其餘暴露在地表外側，以及地底的藤蔓身軀。召喚出大量荊棘、巨刺、發射多如牛毛的友情碎片。Sans讓二十架小型Gaster Blaster同時開火，他們攻擊幾乎毫無死角，全方位掃蕩房間的每個角落。
只見Chara以飛快的速度，舉著真刀在地表奔馳前進。同時閃過不斷竄出地面，瞄準她的巨刺荊棘，以及在障礙物中跳躍無阻，快速逼近Sans和Flowey。
「Meta Leaf！」Asriel左手向前甩，喚醒總共四架的羊鐘草。分別圍繞戰場四周，其中一根靠近Sans與Flowey。羊鐘草時針極慢轉動，除了減緩攻擊速度，同時阻礙敵人行動。「Shocker Breaker II！」最後Asriel揮劍，把所有剩下的魔法，用在召喚雷鳴攻擊，無數閃爍驚嘆號，出現在Sans以及Flowey的本體腳下。
「《疊加/重疊/疊置》。」Goner Kid七支小手掌變換手勢。他的兩支巨手，互相吸入融合，變形成一架龐大，邊角更加尖銳的飄浮羊頭骨，真正的Gaster Blaster，直徑超過兩公尺。「《衰變/波函數崩塌》！」羊頭骨張嘴，噴出一道粗厚藍色光束，且光速狀態不穩定，看似同時存在於很多射線上。
然而，正當Chara藉由Asriel的羊鐘草援護，靠近到Sans面前，正要揮刀下手的瞬間。猝然畫面一片黑暗，所有攻擊物件和角色都消失了，聲音也變得寂靜。
不久……黑暗中一個視窗跳出，顯示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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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UHS】死鬥-The Fight 【4-1】
小說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