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Investigation之四 調查-The Survey
由於無法確定MK是不是真的學會，Frisk只好重複示範一次給他看，並且讓他操作。
實際上，整體流程並非很難，每組機關門監視器都有一個特定記號，每個記號對應一個獨立按鍵，全都標記於《B區操作規則》裡面的簡易地圖。MK只需要把八面螢幕切換到Frisk和Asriel所在地附近的監視器，就能幫助他們控制通路開啟與關閉。
另一方面，因為那人類的手機顯示無訊號，所以不能主動撥號。而蜥蜴男孩拿的是舊式手機，只有MK能主動打給Frisk，蠻奇怪的。
「前面的通路左轉，到了通知我一聲，完畢。」MK透過手機與Frisk通話，他刻意演得很像在執行任務中的指揮官，因為那樣超酷的。
Frisk和Asriel各自手持一把在中控室找到的手電筒，走在昏暗的通路上。地面還有點潮濕積水，這裡是不久前因為電視失火引燃爆裂物，造成那場災難的地方。由於年久失修，研究所內並非所有照明設備都能啟動，能點亮的只有少數不到五分之一。
「我看乾脆就這樣開著不要中斷通話吧？」Asriel提議，故意開一個小玩笑降低緊張氣氛。「我覺得…MK不可能收到這個世界的電信業者帳單……」
「也是。」Frisk心不在焉地回答，用手電筒照著四周角落，確認安全無虞。
他們照著MK的指引，來到B區的入口處，那扇機械門的高度與寬度，令他們嘆為觀止。仰望少說有十公尺高，左右兩扇門的寬度各為高度一半，中央開口處是黃色條紋。然後他們順著門高向上看，有架監視器掛在一旁照著他們。原來透過監視器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要接近看才知這門有多大。
「MK！我們已經到了！」Frisk對著手機大喊。「照我剛剛教你的那樣做！」
「唷！好…好的！沒問題。」MK回應。不過等待幾秒仍無動靜，蜥蜴男孩又回來確認。「老兄，是K3還是K9？」
「兩個都是！」Frisk回答。「同時按下去，冷靜點。你可以的。」
忽然間「喀咚」一聲巨響，伴隨地面明顯震動搖晃。以及「隆隆隆隆隆－－」的巨大物體摩擦噪音。兩片體積龐大機械門緩慢移動，縮進兩側牆壁門槽。起初Frisk和Asriel覺得很奇怪，因為在門後的只是一面普通的白牆，什麼都沒有。直到機械門完全收入門槽，一扇小小的公務門，高度僅一個成人高多一點點，露出在右手邊白牆不遠處。
「也許Gaster博士生前是個很幽默的怪物。」Frisk苦笑，牽著他的小羊夥伴，走向公務門。
「相信我Frisk。」Asriel也說。「如果不是因為Chara來到我們家族後的轉變…老實說，之前我還蠻欣賞他的。」
他們進入門內，內部照明沒恢復完全，依舊一片昏暗。兩人用手電筒照向四周，這裡似乎也只是個普通辦公室，和之前找到中控室通行卡的那間職員辦公室配置很類似。
「MK，告訴我們接下來怎麼走。」Frisk拿起手機問。
「唷！好的，進入辦公室後左手邊的房間，是決心實驗區。」MK回答。「正前方的房間，則是機械開發處。」
「Frisk！你看那個！」正當那人類和MK通話時，Asriel把手電筒照在右手邊的牆上。
又是另一個Gaster親筆研究記錄的綠光顯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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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9)】
*隨著『決心』實驗報告與分析結果出爐……
*可見我已經明確掌握人類靈魂的秘密，是時候了！
*於是我帶著這些得來不易的成果，親自向國王報告。
*果然在隔天，國王頒布新政令。
*從此以後，來到地下王國的所有人類，格殺勿論。
*王國上下四處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也許皇后曾經因此事與國王鬧不和，才憤而退位。
*數天後我帶著研究團隊前往探視，皇后卻拒絕應門。
*這結果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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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zy！」Frisk把手放在小羊的背上，謹慎地說。「別把這些放心上，平常心看待就好。我們要決定先調查哪個地方，然後要找到可以幫助我們回家的線索……以及找出你的真正靈魂做為獎賞……」
Asriel轉身向那人類，哀傷地微笑說。「我知道……」
之後兩人決定先調查機械開發處，也就是放置「決心提取器」和另一臺「用途未知儀器」的房間。Frisk和Asriel通過雜物、碎石散亂的辦公桌區域，因為辦公室保存狀況比之前看過的那些都還差，完全沒辦法探索，地板甚至有一大塊凹陷坑洞，露出底部積水泥土層，佔據辦公室的一半以上空間。
「MK，幫我們打開機械開發處的通路閘門。」Frisk拿起手機，大聲說。
「嗯…好…我看看……」MK急著找那個通路機械閘門的標記。「老兄，給我一點時間……」
「感覺這裡就像曾經被轟炸過……」Asriel小心翼翼地走過坑洞邊緣，好奇地望著洞底，猜測有多深。
「握住我的手。」Frisk伸手給羊男孩，因為前方平臺狹窄，很容易不小心跌入坑洞。
兩人好不容易跨過坑洞，到達對面機械閘門口，等待數秒仍無動靜。Frisk擔心MK找不到門的記號，正要拿起手機詢問狀況時，機械閘門發出齒輪運轉噪音。雖然慢了點，那人類總算鬆一口氣，MK做得很好，他在心中思考回家後拿什麼獎勵小蜥蜴的辛勞。
「喀擦！」機械閘門完全開啟縮入門縫中，Frisk緊握身旁小羊男孩的手，踏入下個未知區域。
最先映入他們眼簾的，是那臺機身暗紅色，形狀像似某種巨大生物頭骨，高度直徑少說也有四公尺，透過數條管線連接的「決心提取器」，倒吊在房間中央深不見底的凹槽，用安全護欄緊緊圍住。和在Alphys實驗室看到的一模一樣，就連管線配置都很相近。
除此之外，房間四周牆壁圍繞無數臺電腦主機和工作臺，上面擺滿機械雜物和零件。左上側高處有個玻璃窗，是監控實驗進行的管理室。
「這東西不論看幾次…都令我全身毛骨悚然……」Frisk雙手交互抱自己手臂，上下摩擦，毛燥不安地說。「似乎沒看到另外一臺機器……難道不是在這裡嗎？」
「Frisk，你對這機器的感覺，就是為何Flowey要用它當作自己世界之神的理由啊！」Asriel隨口提到不相干的事。
「不知有沒有什麼有用的資料或東西。」Frisk走到管線連接的控制面板，隨手操作一下，螢幕上顯示停機中。
Asriel走向右側，繞過決心提取器，發現機器後面有蹊蹺。「Frisk！你來看這個！」他揮手把Frisk叫過來，說道。「這東西有兩條管線接到牆壁裏側，對面好像還有一個房間……」
「MK！」Frisk拿起手機問。「你在嗎？」
「唷！怎樣了？遇上麻煩了嗎？」
「幫我看一下地圖，我們目前所在地的對面，是不是有個房間？」Frisk直接詢問。
「老兄，讓我看看……」MK拿起地圖檢視，回答。「對！沒錯，這是兩間對稱房間，被牆壁隔開。」
「要怎麼進去對面那個房間？能不能幫我們帶路？」
「呃…這個嗎……」MK支支吾吾地答。「對面的房間似乎要從另外一個方向才能進入……不過你可走管理室的通路，不知道行不行。」
MK指的大概就是牆壁高處，那扇玻璃窗內的房間。正當他們談到一半，一道綠光亮起，Gaster博士的實驗記錄再次自動向他們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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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10)】
*為了配合國王新政令，我正在設計一個藍圖……
*一架提取器，更有效率將『決心』分離人類靈魂。
*『決心』能擴展的應用層面，恐怕比原先預期得多。
*先日我已經請研究團隊到全國各地，徵求志願者。
*那些接近垂死邊緣的國民們……
*『決心』會是幫助他們重獲新生的希望之光。
*在國王真正找到人類靈魂之前……
*我們可以先用那『被詛咒人類』的靈魂當試驗品。
*第一場試驗很快就會來臨，我抱持期待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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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Gaster博士也曾經做過Amalgamates……」Asriel唉聲嘆氣。
「Azzy，我們得決定先到隔壁房間探索，還是回去調查決心實驗區？」Frisk一臉不在乎那些日誌，他問。
「先看隔壁吧。」Asriel回答。「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那得先嘗試把這個玻璃窗打破。」Frisk爬上那面玻璃窗正下方的工作檯，敲了敲窗戶，傳出的是「咚！咚！」厚重聲響。「哇喔！這面玻璃可不不是普通的玻璃，是強化玻璃！可沒那麼容易敲碎，畢竟原本就是保護隔離實驗危險用的……」
「嘿嘿！終於又有機會試試看這個了！」Asriel頑皮地笑著說。
Frisk感覺背後有股涼意。轉頭一看，他的小羊夥伴雙手舉著一顆，與其體型差不多大，外型深黑色橢圓，有尾翼的金屬爆裂物，彈殼上有笑咪咪的小羊臉型彩繪。
「別這樣Azzy……」Frisk爬下工作檯，伸手擋住手舉一顆危險炸彈的小羊男孩，苦笑說。「你在這裡引爆那東西，可能會引起火災或其他嚴重後果，要是摧毀我們需要的線索就糟了。我問問看MK要怎樣繞路才能去對面的房間吧！」
「好吧。」Asriel把手上的炸彈隨手一扔。
炸彈落地後解體，化為魔法飛塵消散，Frisk這才鬆了一口氣，拿起手機問蜥蜴男孩。「MK，你在嗎？告訴我們對面房間的正門要怎麼走。」
「唷！好的老兄。」MK自信滿滿地回應，剛才那段空檔他認真研究地圖。
「有兩條路，一條是繞外面通路，比較遠要花上一段時間。否則也可走決心實驗區，那裡同時也是主管辦公室入口，管理室似乎直接連結主管辦公室……」
「那我們走決心實驗室好了，順便調查一下。」Frisk已經做出決定。「謝了MK。」
「決心實驗區與主管辦公室的門沒有管制。」MK繼續說。「唷！直接進去就可以，我看監視器幫你們把風，晚點聯絡。」
Frisk收起手機，向Asriel說明下一步後，兩人正要走出機械開發處，往決心實驗區移動。途中兩人談起嚴肅話題，是關於地表人類。
「Frisk…你知道為什麼，我和Flowey總是對槍枝、炸彈、火焰放射器，這類先進武器著迷…？」Asriel鬱鬱寡歡地說。「一百年前，我第一次去地表那時。人類不是使用傳統的劈砍武器和弓箭，攻擊我……」
Frisk聽了相當難過。他可以想像身旁這柔弱珍貴的羊男孩，當時遭到人類用何種方法蹂躪。
「人類的技術在最近這幾百年突飛猛進，可能早已超越Gaster博士的預測……」Asriel繼續說，眼神憂鬱痛苦。「以前學校總是教導，人類擅長使用銳利的刀劍或是弓箭從遠距射擊，實際上卻完全不是那樣。不論是教科書還是歷史書，記載的東西，都和我當時去地表所見的相差甚大……」
Frisk沒有插話，只是靜靜聆聽，讓小羊傾訴他的痛苦。
「他們用一種全新殺傷力極強的武器，雖然無法劈砍，但是射出的彈丸卻會貫穿你全身，讓你千瘡百孔、痛不欲生……」Asriel把右手向前伸直，比出手槍手勢，雙眼空洞的說著。「除此之外，他們也會從遠處甚至空中，對你投擲炸彈，炸的你粉身碎骨。」
Frisk沉痛地彎腰注視地下，思考要說什麼話來安慰小羊。
「Frisk…能否問你一個正經的問題？」Asriel話鋒一轉，問說。「你覺得要是將來，怪物們全體搬遷到地表與人類接觸。我們面對的會是光明與希望？還是另一場苦難的開始？又或者…是殺或被殺？還是……」
「不殺與不要被殺。」Frisk打斷悲傷羊男孩的問題，直接回答。「雖然我沒辦法保證…但是，這是我和你的約定。即使以後我們到了地表，我依然會時時刻刻把這句話擺在我耳旁，提醒我做人處事的原則。」
「Frisk……」Asriel欣慰地說。「你真是個怪胎，你和我所遇過的人類完全不一樣。」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一切事都能透過展現慈悲與肚量解決。」Frisk平靜地解釋。「不過，自從得知你為了堅持這原則，導致自己變成一朵沒靈魂的花之後…我更確信，我必須堅持下去。」
「為什麼？」Asriel不明白，他表情由悲傷轉為疑惑。「在完全不講理的人面前，展現你的慈悲與肚量，只是讓你更加受傷…即使得知我的下場以後，你仍然不害怕自己也會踏上我的後塵嗎？Frisk……」
「因為總是要有人踏出這一步。」Frisk回答得很自然。「我們必須讓地表成為一個更美好的地方，適合所有人和平居住生活，你和我，人類和怪物，大家。即使不確定這條路將有多辛苦，但是……」
Frisk話說到一半停下腳步，轉身面向羊男孩，伸出他溫暖的右手。「Azzy…你願意陪我一起走嗎？」
Asriel刻意避開那個愚蠢人類的視線，嘟嘴低聲說。「Frisk，你真是我所見過，有史以來最蠢的笨蛋。」
對於羊男孩的惡毒批評，Frisk表情冷淡，一點動靜也沒有。
「但是，我喜歡！」Asriel突然把視線轉回那人類的臉，倔強地笑著，伸出毛絨絨的肉球手掌，與那人類緊握。「我願意再相信人類一次。」
Frisk露出開心的笑容，心想他與Asriel一起走到這步，已經沒有任何事物足以阻止他們的決心。把羊男孩的真正靈魂奪回來，然後找到回家的辦法，這是他現在唯一想做的……
「唷！老兄，好親熱喔！－－」忽然，那人類口袋傳出大聲的嘲諷，是MK。「要不要就這樣親上去呢？」
「喂喂！你都看到啦？」Frisk臉紅一整片，拿起手機質問。
「哈哈！透過攝影機，看得一清二楚。」MK頑皮地笑答。「唷！不能也算我一份嗎？」
「當然！」Asriel嘻皮笑臉地把頭靠近那人類的手機說。「等辦完這些蠢事之後，我們一起在皇宮新居玩個過癮！」
「哈哈！我會期待的，老兄。」MK興奮地笑著答覆。
「走吧！」Frisk牽起羊男孩的手，一同打開眼前的門，進入決心實驗區。
Frisk和Asriel進入決心實驗區，在房間中央看到一個圓形長筒狀的機器，機器頂端很像Asgore用來保存人類靈魂的容器罐，只可惜裡面是空的，沒有他們想找的灰色怪物靈魂。雖然進來有那一瞬間，那人類以為他們已經賓果，白高興之後是失望的心情。
除此之外，地板有許多紅色和藍色管線從那機器向外延伸，連接到圍繞附近的周邊主機設備，許多應該是操作與分析資訊顯示用途。其中比較吸引兩人注意的，是中央那條最大黑色管線，和「決心提取器」使用的尺寸一樣大，連接一臺與「決心提取器」嘴部構造類似的小型儀器。
「這應該就是決心提取器的原型機。」Frisk走到那小型，橫向雙顎的儀器旁，蹲下檢視。
「Frisk，你最好來看一下這個。」Asriel渾身冒冷汗，好像發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把他的人類夥伴叫來看。
Frisk走向Asriel注視的那個桌櫃，上面有個塑膠盒子，盒內放置很多小包裝的「白色膠囊」狀藥品。人類男孩驚覺他了解這是什麼東西，同時也曉得這有何用途，因為這藥品就是……
「這…這就不是Alphys之前請Undyne帶來給我們，你吃下去之後，能暫時維持『靈魂容器』完整的那個藥物？」Frisk連忙把他口袋中，隨身攜帶的那包，給羊男孩服用的藥品拿出來比對。果然一模一樣，就連膠囊上印的浮水印標記也完全相同。
「難不成……」Asriel心頭一陣恐懼，吞了好大一口口水。
「Alphys是直接拿決心提取器抽取出的決心，用來修復你的靈魂容器……」Frisk深感不安，如果小羊打從一開始，就需要靠服用「決心」來維持靈魂容器完整，那麼他的身體還有辦法，接受自己的怪物靈魂而不產生排斥嗎？
「嗶！－」正當兩人苦惱，思緒混亂的同時，另一臺綠光顯示器啟動，轉移他們注意不遠處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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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8)】
*我需要設計一架簡易的『決心』分離裝置……
*從那『被詛咒人類』的靈魂中獲得更多『決心』。
*因此，我在實驗室設立決心試驗發展中心，代號B區。
*研究團隊規模從最初包含我在內的三人，擴充至八人。
*經過數月密集的研究實驗，逐漸揭開『決心』面紗。
*人類靈魂的用途不單可打破屏障……
*我們發現，『決心』的本質並非靈魂……
*他只是一種能夠強化靈魂結構堅固的物質……
*這代表，我們怪物靈魂也有利用『決心』的可能。
*將研究成果擴展至實務層面的日子已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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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後Gaster博士將決心做成膠囊，讓垂死的怪物服用嗎…？」Asriel拿起一包放在盒內的白色膠囊，緊緊握住說。「我可憐的子民，面臨死亡的恐懼，好不容易看見一道希望的曙光，最後卻……」
「Azzy，也許事實不是這樣。」Frisk把手放到羊男孩的肩膀，安慰他說。「你服用了那些白色膠囊，最後確實也幫助你維持靈魂容器的完整。有可能…Gaster博士成功了也不一定，畢竟你知道的，他和Alphys不一樣。」
「你說的對Frisk。」Asriel握住那人類的手，移開他肩膀。「我們繼續探索下去，就能得知整件事的真相。」
「唷！老兄，雖然不是很想打擾你們親熱，不過……」此時，Frisk口袋突然傳來緊急的聲響。MK透過監視器發現了什麼。「我認為有必要告知你們一下……」
「怎麼了MK？」Frisk拿起手機，問說。
「我在你們剛才問的那個隔壁房間，看到一個可疑的人影。」MK嚴肅地回報。「唷！只不過，我沒有看到他全身。抱歉老兄，因為我太分心在欣賞你們親熱的畫面上了……小心點……」
「我知道了MK，我們會注意的。」Frisk冷靜地答覆。
「我會繼續瀏覽監視器，嘗試把他揪出來。」MK抱著不安的心情說。「老兄！如果遇到危險，記得逃跑優先好嗎？待會有新發展再連絡。」
「Frisk，你覺得我們……」Asriel憂心詢問。
「還是謹慎一點好了……」Frisk把手機收起，擔憂地說道。「在我們進去隔壁那架未知機器的房間之前，最好先從管理室的監視玻璃，觀察狀況再決定。」
「你說的沒錯。」Asriel同意。
隨後，兩人繞過那臺決心提取器的原型機，到實驗區另一側，貼有「主管室」標籤的公務門口前。Frisk伸手轉動門把，發現門不是被上鎖，而是鎖頭年久失修完全壞掉，無法開啟。當那人類轉身要想辦法時，看見他的珍貴小羊男孩又高舉那顆危險爆裂物，不得已之下，Frisk決定直接用他全身的力量把門踹開。
「咚！」的一聲，公務門鎖被Frisk右腿膝蓋的重擊撞凹一個洞，之後被他雙手硬扯開來，甩在旁邊地上。
「哈哈！Frisk，我都不曉得原來你有那麼大的力氣。」Asriel笑瞇瞇地稱讚，他手上爆裂物已經無用途，於是也隨手扔到旁邊。
「在地下世界受過那麼多種不同怪物的魔法子彈『調教』，你覺得我力量不會成長？」Frisk無奈地扶額回問，明明才說要謹慎行動，結果最後自己先破功。「至少不是LV。」
兩人一前一後，走入充滿霉味的主管室中，這房間因為管線漏水所以異常潮濕，令最怕水的白毛小羊渾身不舒服。主管室有一盞正常運作的日光燈，可看見三個辦公桌排成三角形擺在門口左側，那些辦公桌全都已經因為長年被水淋濕，材質靡爛，長滿各種病原微生物，Frisk和Asriel可一點也不打算去探索那地方。
他們無視被水泡爛的辦公區，前往管理室的方向。往管理室方向有個小階梯，讓他們移動到高處，觀察那兩架用途不一樣的機器。爬上階梯後，通路分岔成左右兩邊。右邊的窗口觀察「決心提取器」的房間；左邊的窗口觀察「用途未知儀器」的房間。
然後，在分岔口正中央的牆壁，又是另一臺留有Gaster親筆實驗記錄的綠光顯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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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11)】
*第一場實驗的日期即將到來，但是在那之前……
*為求安全起見，我們先以蝸牛作為實驗體。
*在蝸牛身上注入適量「決心」，看是否能成功。
*結果卻出乎實驗團隊預料……
*僅僅注入不到十毫克的「決心」，蝸牛的身體已經開始融解
*在我們確定「決心」對怪物身體造成的影響之前……
*這場將「決心」注入垂死怪物的實驗必須暫停。
*我決定重組決心試驗發展中心的實驗團隊……
*分開一部分人手研究「決心」對怪物靈魂的影響。
*以及最終找出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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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Gaster比Alphys聰明多了。」Frisk點頭讚賞，評價那位他不認識的科學家。
「所以這也就是說……」Asriel摸下巴推測。「另一臺儀器，應該就是能讓怪物靈魂，承受得了決心的發明？」
他們走到左側的觀察窗，在高處遠望裡面的那臺未知儀器。主機是十字型暗紅色面板，四面尖端與決心提取器的顎部類似。十字中央處有個深黑愛心形狀凹槽，如果他們的推測沒錯，想必這就是擺放怪物靈魂的凹槽，可以將決心安全注入怪物靈魂中，而不會造成靈魂損傷。
「不對，應該沒有這麼簡單。」Asriel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光是靈魂與決心相融還不夠，怪物的身體是魔法組成，依然會因為過量決心溶解。」
「我來問問看MK接下來的路怎麼走。」Frisk把手機拿到耳旁，大聲說。「MK！你在嗎？」
「唷！Frisk…老兄…太好了」MK的聲音很急促，看似遇上什麼麻煩。「我正想通知你。」
「怎麼了？」Frisk不了解，追問。
「螢幕上顯示…B區的供電不穩定…沙沙…」MK聲音越來越模糊，同時有「沙沙」雜音混入。「而且電波…沙沙…好像受到…沙沙…不明原因…沙沙…干擾……」
「MK！我聽不清楚！」Frisk大聲問，把手機擺的與自己耳朵更貼近。
「你們…沙沙…最好…沙沙…決定…供電…很…沙沙…快會……」最後，完全聽不到MK的聲音，只剩下電波被干擾的雜音。「沙沙沙沙沙－－」
「MK！MK！」Frisk著急地大喊，但已經太遲了。
這時，四周突然全暗下來，所有的燈光因為供電不穩，全停止運作，一人一羊處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Frisk，我們要決定回頭還是繼續探索。」Asriel拿出手電筒，在黑暗中找到那人類驚慌的臉。
「我們先撤退。」Frisk也拿出他的手電筒，打開開關。「要是在黑暗中遇襲處境更危險。」
「好！」這次換Asriel牽起那經常照顧他的人類手掌，引導他走。
他們離開監視管理室，靠著手電筒照路走下樓梯，回到主管辦公區。兩人走到一半，發覺地面似乎有點怪怪的，Frisk的鞋子和Asriel的腳都被某種黏答答的液體沾上，他們記得剛才可沒這東西。小羊把腳抬起，檢視他的腳底板，肉墊隙縫的白毛都被黏液纏在一起；人類男孩也把他一隻腳的鞋子脫掉，鞋底覆蓋一層厚厚黏液。
「Frisk…你看那裡。」Asriel把手電筒照向前方，那些原本被漏水淋濕的辦公桌，現在桌上全是一團一團黏糊糊的綠色黏液。
「是從水管漏出來的。」Frisk把手電筒往上照，在天花板內側的管線破裂外露，原本是漏水，現在不停滲出奇怪的綠色黏液團。
「噁心死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Asriel注視那不停滴落的黏液，低聲咒罵。
「Azzy！我們快點出去！」Frisk拉住羊男孩的手，也不顧他腳還沒放下，就拖著他往決心實驗區的方向跑。
兩人急速地跑向，那道鎖頭被硬扯下來的公務門，就在快要達陣之前。一團有史以來最巨大的綠色黏液從天而降，落在門前擋住他們去路，黏液隨著它的降落噴濺得到處都是。
Frisk和Asriel反射性地把手伸出保護臉部，並且退後幾步保持距離。
那團綠色黏液直徑少說也有四公尺以上，不規則地左右搖晃蠕動，並且發出一種聽起來像「嘶尼嘶尼」的哭泣聲，看似再嘗試維持平衡，又像在掙扎。
「躲到我後面！」Asriel把那脆弱的人類推到他身後，咬緊牙關閉上眼睛。
魔法粒子從Asriel身上散發出來，長長雙耳隨著粒子的流向飄動，黑色紋路浮出雙頰，頭上也長出尖銳的兩根羊角。雙眼睜開之時呈現全黑，瞳孔白化。「Chaos Saber！」羊男孩伸出他的右手，一到光線從手掌中伸長，轉變成一把散發白光的光劍，他雙手握緊武器，對著綠色黏液擺好戰鬥姿勢。
正當兩人保持警戒之時，一條一條尖銳觸角，從那團綠色黏液內部浮出，那些觸角頂端各有一顆充滿血絲的生物眼球，紛紛擺動緊盯Asriel和Frisk看，一邊「嘶尼嘶尼」地哭泣。有的觸角較為胖，內部有隻蠕蟲在蠕動，看起來相當更噁心。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Asriel露出他的尖牙利齒大吼，因為緊張滿臉冒冷汗。
「我…我不知道！」Frisk恐懼地說。「看起來不像是Goner Kid的同伴。」
「嘶尼嘶尼」那龐然巨物伸長揮動他的觸角，從左側朝Frisk和Asriel甩來。
Asriel伸出右手向右甩，一根長長葉柄從他右手邊的地面，鑽破地板濺開一陣黏液水花，張開五葉幸運草葉片保護他和Frisk。
綠色黏液怪物的觸角打在幸運草葉片上，發出「啪－」的輕脆鞭笞聲，力道似乎沒想像中的大，幸運草葉片與葉柄受到打擊後，屹立不搖。只不過黏液似乎噴濺在整個葉片上，與觸角緊緊黏住。「嘶尼嘶尼」那綠色黏液怪物仍然不斷哭泣，拼命拉扯被黏住的觸角。
「Frisk……」Asriel低聲說，斜眼注視身旁的幸運草和怪物觸角。「我覺得這力量對你來說，一點也不會造成威脅…幫點忙吧。」
「我也正想這麼做。」Frisk取出配戴在腰間的空槍，拉開保險桿，備戰。「可是我覺得…這傢伙應該也沒那麼好制伏。感覺就像某種Amalgamate…如果是的話，一般的攻擊是沒辦法對他造成傷害的。」
「那我們該怎麼做？」Asriel雙眼緊盯那巨大的綠色黏液怪物，隨時準備好接下一招。
「嘶尼嘶尼……」那黏液怪物哭著拉著，居然一瞬間就把Asriel的幸運草護盾扯裂。幸運草葉片發出「啪搭－」的撕裂聲，從被觸角打中的位置硬生生裂成兩半。
「什麼！那點力量怎麼會……」Asriel吃驚地檢視他被怪物扯裂的幸運草，發現裂口處竟然被黏液腐蝕。
「別站在黏液上Azzy！你的腳！－－」Frisk驚覺不妙，一手抓住羊男孩，把他推到乾淨的地面。
Asriel這才突然感覺到，他的腳底有點疼痛。抬腳起來一看，他的腳底肉墊外皮已經被腐蝕，表皮裂開露出底下鮮紅的血肉。那個黏液有腐蝕性，甚至不知有沒有毒，他們不能在這狹窄的地方坐以待斃，必須想想辦法逃跑。
「該死！」Asriel單腳站立，伸手摸自己破皮流血的腳底肉墊，他走過的地方明顯有肉墊形狀的血腳印。
「後面還有一扇門……」Frisk不慌不忙，用手電筒觀察，發現他們後方還有逃生可能的通路。一扇和他們進來時一模一樣的公務門，這設施結構似乎是對稱的。「幫我拖住一點時間，我把這扇門打開。」
「了解！」Asriel放下受傷的腳，雙手交叉擺在胸前，喊道。「Thorn Blocker！（荊棘攔截器）」大量帶刺尖銳荊棘，從那綠色黏液怪物的地下竄出往上伸，將怪物身體緊緊綑綁，包含每個觸角，限制所有行動。「嘿嘿…別以為只有你會玩觸手……」羊男孩頑皮地冒汗笑著。
「嘶尼嘶尼……」黏液怪物痛苦地掙扎，拉扯荊棘。
Frisk衝到門前，試圖把門打開。「喀擦－喀擦－」果然不出預料，這道門的鎖頭也是壞的。
「Frisk！快點！」Asriel看到他的荊棘正在被那怪物的黏液腐蝕，慌張冒汗。「我撐不了多久！」
Frisk別無選擇，他用相同的辦法，膝蓋對著門鎖奮力頂，把門鎖撞出一個凹洞，拉住硬扯下來，然後一腳踹開門，逃生路線終於通了。
之後Frisk立刻轉頭，一手抱起他珍貴的小羊男孩背到背上。
「喂喂！Frisk！」Asriel被那人類的動作嚇到，他直接從戰鬥型態轉回原形，手中的Chaos Saber也失效化為粉塵消失。
「嘶尼嘶尼……」黏液怪物逐漸將綁住他的荊棘扯斷，往背著羊男孩逃跑的那人類爬行。
Frisk出了門後把門關上，卸下背著的羊男孩說。「頂一下！我去找東西把門堵住！」
「好！」
Frisk快速用手電筒照檢查身邊，找看看有無堅固的物體堵門。他找到一排破舊的文件櫃就擺在門旁；左邊不遠處有臺自動販賣機，應該是挺好的選擇；右邊不遠處有臺破舊的推車；正中央似乎是某種大型生物培養儀器，插頭已經拔光，大小也正好可以用來堵門。
Frisk完全沒多加思考，直接跑到文件櫃側面，用力把一整排總共四架，高度約一個成人的破舊文件櫃推倒。文件櫃像骨牌一樣往Asriel的方向倒下，頂住門口的小羊王子沒注意到，差點也被文件櫃壓住，他像隻受驚嚇小羊咩咩叫著跳起來，之後一臉憤怒地股嘴瞪著那人類。
不過，他們現在沒空閒腦脾氣，那個綠色黏液怪依舊試圖破門。門縫被推開一點點，一根帶著血絲眼睛的觸角伸出門縫，惡狠狠地注視他們兩人。而且更糟的是，門和牆壁也無法堵住那怪物的黏液，漸漸被腐蝕、潮濕冒煙，光是用障礙物擋不住多久。
「再想想辦法！Frisk！」Asriel只好回去把倒塌的文件櫃壓更緊，防止門直接被怪物的觸角鑽破。
不過此時Frisk卻分心，觀看右側牆壁上的綠光顯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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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12)】
*蝸牛也是一種魔法組成的生物……
*無法承受「決心」，導致其物理身體融化，卻能存活。
*這就代表「決心」不是對靈魂造成影響，而是影響身體。
*怪物的物理身體也是由魔法組成……
*若無機制讓「決心」封存在靈魂內，而不外露到身體中。
*利用「決心」治療垂死怪物的實驗終將失敗。
*於是我靈光一現，必須有一種讓「決心」凝固的辦法。
*當作「靈魂的外殼」包覆靈魂，就像「人類的靈魂容器」
*同時在內側保持流態……這一定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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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sk！－－」Asriel不滿地向那個不知輕重緩急的人類大吼。
「嗡－嗡－」忽然間，房間的燈光突然點亮了。Frisk和Asriel都大吃一驚，四處張望，電源已經恢復供應。房內的所有擺設現在一清二楚，這看似是個蝸牛的養殖實驗場，需多擺放蝸牛培養缸的實驗桌，圍繞決心提取器的原型機，和決心實驗區的一模一樣。
「嘟嚕嚕……嘟嚕嚕……」
Frisk口袋中的手機接到來電訊息，如果沒猜錯應該是MK。「嗶！」人類男孩趕緊拿出手機接聽。「唷！老兄，太好了…你們應該沒被攻擊吧？那邊情況如何？我不久前已經找到恢復供電的辦法。」
MK的有能程度出乎Frisk預料，他欣慰地回答。「沒、沒問題…你那邊呢？」
「才怪！」Asriel衝過來著急地插話，因為門已經溶解一半。「You idiot！快想辦法！我們真的會被怪物史萊姆融化吃掉！」
「哇喔！那、那是什麼鬼東西！」MK也透過監視器看到那巨大的綠色黏液怪物，發出驚嘆。「不過他好像在…轉頭爬牆？」
Asriel和Frisk好奇地回頭看，公務門雖然被那綠色怪物的黏液溶解一半，但那怪物似乎已經放棄了，沒有衝出來攻擊他們。
「唷！他爬到牆上了…到底要做什麼？」MK透過監視器，轉播怪物的狀況。「消失在畫面中了……」
「那傢伙似乎怕光的樣子……」Frisk面無表情，不過總算鬆了一口氣。「至少我們得救了。」
「唉！」Asriel無力地垂頭嘆氣，看他腳下流了滿地的血腳印，想當個愛哭鬼大哭特哭。「我只是想回去和爸爸媽媽團聚而已…為什麼要這麼辛苦？」
「別難過啦Azzy，我們會沒事的。」Frisk把他抱住安慰。
Frisk把小羊王子帶到旁邊的鐵椅子坐下，說。「我看看。」並舉起羊腳檢視。肉墊的部分被黏液腐蝕，紅肉外露流血，其他部位只是毛皮傷。「我老早就想不通，為何你們山羊怪物不愛穿鞋子。看這情況，想想穿鞋子的好處。」
「好痛……」Asriel咬牙憋住疼痛，故作鎮定冷笑說。「別說風涼話啊Frisk！」
「真麻煩，我在MTT渡假村的時候，根本沒料到現在會跑到這鬼地方，所以完全沒有補充療傷用的道具。」Frisk拿出他手機，打開次元箱瀏覽，搖搖頭嘆氣。「唉！之前吃掉的那包泡麵，已經是最後的療傷道具了。」
「那也沒關係，只是一點皮肉小傷而已……」Asriel雖然有點失望，不過他很堅強地笑著說。「我還是能走路…要是剛才那怪物又追上就糟了，還是先回去中控室和MK會合吧！」
「不行！」Frisk把腳底受傷卻逞強，想站起來的羊男孩壓回椅子坐好。「我幫你想想辦法，你等著！」
「Frisk！」此時MK透過監視器觀察，發現他們的動作有些奇怪，透過手機問道。「唷！Azzy受傷了嗎？」
「呃，對。」Frisk簡潔回答。「你有沒有辦法找到治療用品？」
「我不是很確定，不過……」MK正經地說。「我們怪物的食品多少都有些療傷效果。老兄，你可以找看看那附近，有無可以吃的食物或飲料。」
「食物或飲料……」Frisk張望了自己附近，看到某樣物品靈機一動。「對了！還有那個！Azzy，你在這裡坐好。」
他奔跑到之前，原本想用來堵門的自動販賣機前，觀察賣的食物種類。那臺機器賣的商品，是給員工補充體力的健康飲料和零食，飲料的口味有「新鮮蝸牛汁」、「青草茶」、「綜合果汁」、「老闆咖啡」，零食則是只有一種「薯片」。
由於Frisk最近已經把所有財產存入MTT銀行，身上沒帶零錢，只有之前在Waterfall搭乘Ferry渡河時獲得的30G。剛好可以買一份薯片和飲料，他把銅板投入自動販賣機，按了薯片之後，本來想問Asriel想喝什麼口味的飲料，不過他想這種狀況應該不適合問，於是選了青草茶，反正山羊總是愛吃草才對。
「來，吃吃看這個。」Frisk把薯片打開，取出一塊遞給羊男孩。
「謝謝……」Asriel把薯片吃下肚，也拿了青草茶喝一口。
Frisk再把小羊的羊腳抬起來，看到肉墊上的傷已經逐漸癒合，那人類總算放下擔憂的心情。不過，他卻多了另一個奇怪的疑問。「Azzy…你真的是羊？」
「我當然是羊啊！」Asriel咕嚕吞下滿口青草茶，嘟嘴回答。
「但是你的腳……」Frisk仔細觀察羊男孩的腳底，掌肉墊形狀和爪肉墊，以及腳爪，跟他認知中的羊腳完全不同。「你的腳看起來比較像貓，不像羊。羊是有蹄類的蹄行動物，跟馬類似，只是蹄有分岔。粉紅色肉墊和可以伸縮的腳爪，都是貓才有的構造。」
「所以你喜歡貓還是喜歡羊？」Asriel斜眼看那人類，不滿地問。
「我……」Frisk停頓想了一下，冒汗揮手苦笑道。「當然是喜歡羊啊！這還用問？哈哈……」
「咩－－」Asriel發出吃醋的羊叫聲，轉頭生氣地說。「我還以為，你只是喜歡我的腳…才對我那麼好……」
「哈哈！傻蛋，那怎麼可能嘛！」Frisk蹲下，把鬧彆扭的羊男孩緊抱住。
「話說，這地方到底是做什麼用的？」Asriel不打算理那個有點變態，又有點笨笨的人類。把注意擺到他身處的這個實驗房間。「感覺跟決心實驗區一樣，又有點差別。」
「唷！你們目前身處的位置，在地圖上標記『蝸牛實驗區』」MK透過Frisk握在手上的手機，和他們對話。「蝸牛…？老兄，那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在我們之前找到的實驗日誌訊息中，這裡的科學家曾經用蝸牛做過實驗。」Frisk簡單告知，因為MK不曉得決心是什麼，所以講得有點拐彎抹角。「呃，是某種身體改造的實驗。他們想製造某種藥，治療垂死的怪物，所以就用蝸牛做藥物實驗。」
「唷…聽起來真可憐……」MK講到一半，才突然回想起，他曾經也做過傷害蝸牛的事。語氣一沉，變得悲傷自責。「天…天啊！我…我真是個爛人…想到我曾經做過那種事……」
「沒關係啦！MK，我們都知道你有苦衷。」聽蜥蜴男孩心情變差，Frisk趕緊安慰。「而且Napstablook不是也原諒你了嗎？雖然也是Mettaton好心幫忙解危……說起來那件事我也有錯，我沒察覺你肚子那麼餓，應該多關心你。我的意思是……」
「Frisk！那些蝸牛該不會是……」在那人類與MK交談時，Asriel自己低頭想了想，忽然驚覺一個可能的事實。「不久前攻擊我們，那個巨大綠色黏液怪物？」
「對，我也這麼猜測。」Frisk轉頭說，沒把電話移開嘴巴。「因為決心過量導致身體融化，與其他同樣被注射決心的實驗體混合在一起，卻能有瀕死又不死的狀態，那正是Amalgamate的特性。」
「蝸牛的Amalgamate……」Asriel自言自語。「不知道那一大團綠色黏液中，混合了多少隻蝸牛。真替那些小動物感到可憐，雖然以前媽媽也很愛做蝸牛料理給我和Chara吃啦！哈哈……」
「唷…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吃任何一隻蝸牛了……」MK無力地說。「就算餓死我也不吃……」
「所以，接下來有什麼打算？」Frisk轉了一個話題，問小羊王子和在電話另一頭中控室的蜥蜴男孩。「我的意思是，主管室現在可能還留有滿地，那隻蝸牛Amalgamate的腐蝕性黏液。我不覺得沒穿鞋子的Azzy，會想再受一次那種痛。」
「果然只有繼續前進了吧？」Asriel自問自答。
「你們可以繼續往前走。」MK看著地圖，給他們指引。「這個B區設施是對稱的，在你們前方也有一個辦公區，是另一側設施出入口，可以從那裡離開。不過…你們想去調查機械開發處另一側的房間，還是直接離開？我很擔心之前看到的人影…可能會有危險…況且也不曉得那隻蝸牛怪物去了哪裡。」
「我們會直接離開。」Frisk回答MK。「不能再冒生命危險了，我們在這完全沒找到任何關於回去的辦法，或是Azzy真正靈魂的線索，多待下去調查，應該也只是浪費時間和增加風險而已，運氣不是隨時都能發揮。」
「我清楚了。」MK正經地說。「你們走到出口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幫你們開門。」
「謝謝。」Frisk感謝後，暫時把手機收起。果斷牽起身旁小羊的手，說。「我們走吧！看樣子線索不在這個地方。」
「喔！喔……」Asriel有點來不及反應，就被那人類拉住手，往出口的方向走。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真有那麼容易逃離那怪物的襲擊？然後MK說他在監視畫面上看到的人影，又是何方神聖？太多的謎團都還沒解開。但是他沒辦法和Frisk討論這些問題，因為那人類只是想盡快把他帶離這個危險、無用處之地。
兩人走過實驗區前方的公務門，進到入口方向相反方位，另一側的辦公區。這個辦公區和另一側配置完全相同，只不過毀損狀況稍微沒那麼嚴重，沒有滿地破碎深坑，雖然辦公桌和辦公椅全被毫無章法堆疊起來，全擠在牆壁四周。比較麻煩的是，出口也正好被擋住。
「天啊……」Frisk抬頭張望那推成一座小山的辦公桌椅，以及透過隙縫，確認出口小公務門的位置，苦惱地說。「要把這清出一條路，不知要花上多少時間。」
「交給我吧！」Asriel頑皮地說。
Frisk不安地轉頭一看，心中已經有底，果然就和他猜得沒錯。羊男孩又將那顆危險爆裂物拿出來，舉在頭上。
「把這個放進去，幾秒就解決。」Asriel面容燦爛笑著說，小尾巴「啪噠啪噠」興奮地快速左右搖擺。
「不要！不要！」Frisk邊喊邊快速推動那些擋住去路的辦公桌和辦公椅，才花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所有原本堆積成小山的桌子和椅子，全被整齊有序地分開，擺到一旁。「呼…呼……」那人類貼著一張辦公桌，疲憊地喘氣，感覺人生又縮短好幾年。
「哈哈！Frisk，感覺你今天真有幹勁。」Asriel微笑地說，感覺就像計畫好的陰謀。「為什麼？用我的方法不是很容易嗎？」
「呼…總之，不能用炸彈……」Frisk深呼吸，降低過度操勞的心肺運動，然後拿起手機。「MK！我們準備好了，把出口打開吧。」
「唷！沒問題！」MK自信滿滿地回答。
之後，Frisk和Asriel在辦公區出口，等了好幾秒，沒聽見任何齒輪轉動的聲音。這出口和他們進入設施的入口類似，在公務門外，是座高度與寬度皆有四公尺的巨大機械閘門，要是動起來聲音不可能聽不見，甚至地面都會隨之搖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Asriel也等的不耐煩，在一旁辦公椅坐下發呆，Frisk覺得很奇怪，也該問問看MK到底遇上什麼麻煩，於是他拿起手機問。
「MK？」
「抱歉老兄…我在試，可是卻一點動靜都沒有……」MK著急地回答。
「標號正確？」
「唷！我很確定，是K17和K18，但是按了好幾次都沒效果。」MK解釋。
當他們傷透腦筋，找不出問題在哪的同時。突然，他們身後另一個方向的機械閘門，卻自動打開了。「喀擦！」一聲，身後道路開啟，兩人直接面向那臺未知儀器。十字型暗紅色面板，四面尖端有橫向雙顎，中央處有個深黑愛心形狀凹槽。Frisk和Asriel感覺渾身不對勁，皆開始警戒。
「MK，是你開的門嗎？」Frisk吞了一口口水，問。
「不、不是我。」MK答。「不是我控制的！他自動打開……」
「噔！」同時，在辦公區左側牆壁，又有個綠光顯示器亮起。這次，不是普通的日誌，而是一道威脅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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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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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覺得一切都在你們掌控當中？
[o]Yes[x]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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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UHS】調查-The Survey【3-4】
小說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