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Investigation之一 落下-Fall Down
「Frisk……」
伴隨一陣強烈的噁心與痛苦，F(xiàn)risk感覺全身都在發(fā)抖，大腦混亂，手腳和身體無知覺。他張開眼睛的最初，無法分別自己身在何處，他視線中的畫面呈現(xiàn)拉長麵條狀，且不斷震動。這感覺就像剛動完全身麻醉手術，從手術室被推出來，麻醉消退清醒的病患。
Frisk嘗試先整理自己記憶和思緒。他知道的名字叫做「Frisk」，他原本在一個怪物生活的地下世界，他幫助怪物破壞封印地下世界的屏障，帶給大家自由。而其中最大的功臣是…「Asriel」，對，他最在乎的朋友，身穿黃綠色條紋衣、黑色長褲的羊男孩怪物。
但是…Asriel現(xiàn)在在哪裡？他也平安嗎？
那人類記得在分散前，掉入核心深處。除此之外，還有一名同行，身穿黃褐色條紋衣服，斷臂的蜥蜴男孩「MK」，他又在哪裡？
想著想著，F(xiàn)risk的意識逐漸清楚，也可以感覺到自己雙手雙腳的存在。他的視線已經(jīng)恢復正常，他發(fā)現(xiàn)眼前的遠處，是個寬廣的洞口，刺眼白光從洞口外照入眼簾。人類男孩搖晃著身體，緩慢地站起，發(fā)現(xiàn)那個洞口是在他的正上方，而在他下方一整片黃花花圃鋪成的花床…等等。
這裡難不成是…Frisk最初在地下世界醒來，身處的地方？那人類驚覺，他的猜測沒錯，他身處那個旅程起始的地點，這窄小洞穴只有一條通路，同時也是和Asriel相處過整整十天之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Frisk大腦一片混亂，他記得他是從核心的連結平臺上掉落，核心下方應該是整片的巖漿海。
難道說，他在危急當中，下意識執(zhí)行了「重置」，把一切又倒回起點？他又要重新和地下世界的所有怪物交朋友，才能與Asriel重逢嗎？
「不……」
Frisk慌張地往通路跑，也沒確認自己的決心是否已完全恢復。他什麼都不想，直接進了通路末端下一個洞穴。然後，在那等他的會是……
【BGM播放 Your Best Friend】
「Howdy！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下個洞穴中央明亮處等他。「Asriel！Asriel The Goat！」
「喔！我的天啊…太、太好了……」Frisk感到十分安心，因為在那等他的不是花兒的Flowey，而是Asriel。小羊王子一點都沒變，其穿著、毛茸茸的身體外觀，都和那人類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還面帶微笑看著他。
Frisk快步走向羊男孩問道。「Azzy你沒事就好……你有沒有看到MK？我很擔心他……」
「你是第一次來地下世界，對不對？」Asriel無視那人類的問題，雙手藏在背後，滿臉笑容地問道。「說真的！你一定很疑惑對不對？」
「A、Azzy？」Frisk感覺氣氛有點不太對，小羊好像不認得他，究竟怎麼搞的。
「總是要有人來教你，這裡的規(guī)則……」Asriel語氣溫和平順地說。「我猜…有點經(jīng)驗的我，應該來做這件事！準備好了嗎？」
「不！Azzy醒醒！」Frisk把手伸到羊男孩的肩膀，猛力地搖晃。「我是Frisk！你忘記我了嗎？」
「那麼我們開始吧！」Asriel對於那人類的搖晃與呼喊無動於衷。緊接著Frisk的紅色靈魂，從他體內(nèi)漂浮出來，到小羊的眼前，並且被白色的四角形方格限制住移動。「看到那個愛心了嗎？那就是你的靈魂，你的存在的至高極點！」
Frisk苦惱地退後幾步，看樣子一般的辦法似乎沒辦法讓Asriel想起他，他決定先觀察情況，騰出一些空間讓他的靈魂可以移動。
「起先你的靈魂微弱，但是會逐漸增強！如果你獲得很多的LV！」Asriel溫和地笑著繼續(xù)解說。「LV是什麼意思？LOVE！當然！」
「不是這樣的Azzy！」Frisk仍然沒放棄用對話喚醒小羊。
「你想要一些LOVE，對不對？」Asriel愉快地詢問，鬆開握在腰後的雙手，似乎正在準備什麼。「別擔心，我馬上分享一些給你！」
Asriel以「W字型」開他的手臂，手掌向上，可看到手掌上的粉紅色肉墊。大約有五顆閃亮的白色顆粒，順著他雙手手掌心繞過頭頂畫圓弧排列。小羊王子依然保持笑容說。「看！LOVE就是藉由這些……白色，微小的『友情碎片』分享。」
當然不是這樣，F(xiàn)risk心想。只要他的靈魂被那些「友情碎片」擊中，他會瞬間重傷到瀕死，然後就會…不過那人類有別的打算，他打算嘗試碰觸那些白色微小的「友情碎片」。也許這次的重置出了某些差錯，從最初迎接他的不是Flowey這點…可以嘗試看看，也許這次會不同。
「快！蒐集越多越好！」Asriel面帶微笑，他手掌和頭頂上方的五顆友情碎片，開始朝著Frisk的靈魂飛過去，當然人類男孩的靈魂也毫無遲疑地飛奔進小羊王子那些充滿LOVE的友情碎片。
「噹！！」
【HP 1/20】
「You idoit！」Frisk中彈的那一瞬間，純真可愛的小羊，忽然露出邪惡笑容。「在這個世界，是殺或被殺！為什麼會有人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一瞬間，F(xiàn)risk重傷瀕死的靈魂，已經(jīng)被一圈沒有縫隙的友情碎片團團包圍，沒辦法逃跑。
「去死！」Asriel張嘴大笑，發(fā)出山羊叫聲般的笑聲。「咩哈哈哈哈哈哈！！－－」
「在我死之前…先讓我摸你的毛皮鞘……」Frisk昏沉，口齒不清地說，看樣子這次他真的惹羊男孩生氣了，而且還弄哭他。
「開什麼玩笑！－Frisk你這個死變態(tài)！－－」
「啪！啪！啪！啪！啪！」
在一片黑暗中，不知身處何處，Asriel蹲坐在昏迷許久的Frisk身旁，表情既憤怒又悲傷。他流著淚、紅著臉，咬牙切齒地抱著陷入昏迷不醒的人類，舉起他右手手掌，用粗厚的手掌肉墊，連續(xù)朝那人類的兩邊臉頰使出連環(huán)巴掌攻擊，啪啪啪的回音在黑暗中作響。
Frisk臉被打到腫得像顆饅頭，上面還印有小羊王子肉墊形狀的紅腫疤痕。然而，他卻很幸福地深呼一口氣。
「什麼叫做死之前！先讓你摸我的毛皮鞘！」Asriel惱羞成怒地臉紅飆淚，對著昏死的變態(tài)人類大吼。「我可是擔心死了…要是…要是你真的這樣死掉……」Asriel加大音量吼叫，像是憤怒的山羊。「咩！既然那這麼想死！－那就去死算了！－－」
「哈哈…太好了Azzy……」被Asriel這樣痛甩巴掌，F(xiàn)risk總算是清醒，回到現(xiàn)實令他感覺安心許多。真正的小羊王子這麼關心他，雖然很痛，但也流下開心的淚水。「原來我只是在作夢……」
「你這個變態(tài)人類！到底在做什麼春夢？」Asriel哭著大罵，用手抹一直流的眼淚，語氣哽咽地說。「我、你又要把我弄哭了…我一直叫不醒你，擔心得要死，你卻用這種鬼話回答我…也不看看場合……」
「沒事，Azzy……」Frisk彎腰起身，把傷心的羊男孩緊緊抱住，撫摸他毛茸茸的頭頂和大耳朵，頭擺在Asriel肩膀上，自己也痛哭。「我們都沒事就好，很高興能再見到你，我還以為沒機會了……」
「笨蛋Frisk……」Asriel反抱人類男孩的背，緊緊抱住不想放手。
「話說這裡是哪裡？」Frisk想起應該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必須確認，抬頭問道。「MK呢？他是不是也平安？」
「我、我也不確定。」Asriel搔耳回答。「我醒來的時候，旁邊就只有你，這裡的地板很脆，用力踩就會裂開。我也很擔心MK，不過既然我們都沒事他也應該…應該快點去找他。」
「嘟嚕嚕……嘟嚕嚕……」此時Frisk的口袋突然想起電話鈴聲。
Frisk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他的手機看，有個未顯示號碼的來電，同時有封簡訊。
「嗶。」Frisk接起來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手機放到耳邊，謹慎地說。「哈囉？」
「哈囉。」電話對面?zhèn)鱽硪粋€Frisk從未聽過，不明低沉男子的聲音。「可以讓我和Gaster博士…談談？」
對方開口講話，就直接點名要找那個應該已經(jīng)被世人遺忘，從歷史上抹除的科學家，F(xiàn)risk不知該怎麼回答，就這樣沉默。
「等等…難道我打錯號碼了？」電話對面的男子察覺不太對，連忙道歉。「抱歉，打錯號碼了。播放錯誤號碼的音……」
「那個！」Frisk驚覺他必須多問一些事情。「請問，您怎麼會知道Gaster博士？請問您哪位？」
「…抱歉，我只是…沒辦法拋棄對Gaster博士的懷念，抱歉打擾你了。」對方很有禮貌地向Frisk道歉後，將電話掛上。「嗶。」
之後氣氛又是一片沉寂，在黑暗中，人類和小羊互相看著對方，到頭來還是一團謎，他們連自己身處何處都無法確定。
「這真是詭異。」Asriel憂心地說。「除了我和Chara，應該沒人記得Gaster博士才是。」
「對了，還有一通簡訊，我們來看看內(nèi)容吧。」Frisk拿起手機，將那封新收到的簡訊開啟，在黑暗中與羊男孩共同觀看，這封簡訊的發(fā)送號碼也是未顯示。
*****************************
Greetings！(lvl)
我是Chara
當你收到這封簡訊的同時代表
很遺憾 我失敗了
現(xiàn)在 你是我朋友僅存的希望
你必須試著找到他的靈魂
我很希望能幫你一點忙
但是 我沒辦法 請諒解
為了發(fā)送這封簡訊
已經(jīng)耗盡我最後的力量
因此 我只能給你一個提示
戴上那個看似愚蠢的眼鏡
會幫你一個大忙
盡快完成你的工作
然後 把這愚蠢的世界消除
祝好運！
*****************************
「Chara……」Asriel閱讀完後，感到莫名哀傷。照理說他不該再相信這最棒的朋友，但Chara所做的一切，到目前為止看來，確確實實都是為了他所做。
「愚蠢的眼鏡？」Frisk把手機收起來，在黑暗中審慎地思考著。「指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們需要戴？難道說有夜視效果？果然，還是得嘗試著探索看看四周…但是一片黑暗，連路都幾乎看不清楚，該怎麼行動？」
「Frisk，這裡好像有一面牆。」正當Frisk傷透腦筋的同時，小羊王子在他左側(cè)兩步的地方，摸到了牆壁。「牆壁的狀況也是非常差，輕輕摸都會有一堆灰塵和碎塊掉落。」
「別走太遠Azzy，要是走丟就糟糕了。」Frisk連忙摸黑循著小羊聲音的方向走去。「我們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好。」
「唉唷！」Asriel突然發(fā)出一陣疼痛的尖叫。
「怎麼了？」Frisk焦急地問。
「沒、沒什麼，只是好像有東西刺到的我手。」Asriel在黑暗中用舌頭舔被刺傷的手掌。
「小心點……」Frisk想檢視小羊的傷口，但是他沒辦法，因為光線真的太昏暗，連Asriel的全身都很難看清楚。「我有個主意，我們靠著牆壁前進，選左邊或右邊。」
他們決定先往左邊探索，兩人順著牆壁的延伸方向，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前進。Frisk牽著Asriel的手，擔心柔弱的羊男孩，又碰到或踩到什麼尖銳的東西受傷，因為他沒穿鞋子，腳底直接暴露在易碎的地板上，雖然有一層肉墊保護，但還是容易被刺傷，畢竟怪物的身體是很脆弱的。
他們順著牆壁走，不知走了多長的距離，前方有道光線吸引了他們注意，牆上有個像是螢幕的顯示器，在黑暗中發(fā)出微弱綠光。兩人慢慢走向那道光，到達螢幕的前方，觀察顯示器上記載什麼，但是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沒辦法閱讀那些奇怪象形的文字。那些文字是由手型、臉型、骷髏頭、十字架、符文，甚至是電話和炸彈、飛機，等組成。
「這到底代表什麼？」Frisk牽緊羊男孩的手，遙望牆上螢幕的內(nèi)容，疑惑地思考。「難不成是某種通關密語？」
「Frisk，旁邊好像有個房間，裡面還亮亮的。」Asriel拍拍那人類的肩膀，要他看螢幕再往左邊一點的地方，有個門形狀的入口，門內(nèi)有個微弱的閃爍光源。「要不要進去看看？」
「好吧…也許能發(fā)現(xiàn)些什麼。」Frisk同意，牽著小羊進入房內(nèi)。
進入房內(nèi)，那閃爍光源的源頭，似乎是一部古老的電視機。Frisk才想起他似乎曾經(jīng)看過那臺電視機，在Alphys實驗室，決心提取器旁邊小的房間內(nèi)，難道這個地方，是那女蜥蜴科學家的實驗室？顯然不是，因為透過那臺電視發(fā)出的微弱閃爍光，可以稍微看到房內(nèi)擺設，和Alphys實驗室的擺設完全不一樣。
除了電視，房內(nèi)還有一張破舊的辦公桌，沒有辦公椅，上面滿佈灰塵和剝落的牆壁碎片，一杯咖啡杯擺在上面，和一盒空筆筒以外什麼都沒有。在辦公桌的對面，有嚴重毀損的紅色矮沙發(fā)，沙發(fā)內(nèi)的填充物全暴露在外，和一張碎掉的小玻璃桌，玻璃碎片散落滿地，那臺電視就擺在小玻璃桌和沙發(fā)的後側(cè)。
Asriel拿起咖啡杯檢視，F(xiàn)risk則跑到電視前，研究那臺電視，電視的畫面全是雜訊，沒有任何意義。
「這真是奇怪。」Frisk在電視機下方的櫃子翻找，那櫃子的破損程度，只要打開抽屜就裝不回去。「為什麼只有電視有通電？」
「這個地方是……」Asriel看了看那個咖啡杯，似乎回想起什麼。「錯不了。」
「怎麼了？」Frisk回頭詢問。「你知道些什麼嗎？」
「這裡就是Gaster的研究所。」Asriel謹慎地回答，把手中咖啡杯拿給那人類看，咖啡杯上面也有條奇怪文字的刻印「?????」「這是Gaster的親筆簽名…雖然我沒辦法看懂他寫的文章，不過。這的確是他在簽名時會用的記號。」
「原來如此……」Frisk低頭深思。「不過我們怎麼會在他的研究所醒來？我們不是墜入核心深處？」
就在此時，電視機的屏幕突然變了，從雜訊變成整片白色，上面有段黑色文字，並發(fā)出刺耳的『嗶－－』連音。
「接受到視訊訊號，請按下播放鍵。」
Frisk按下電視機下方操作面板，有個斜三角圖示的按鈕，聽到一陣劇烈的「啪嗞啪嗞」聲響，電視屏幕逐漸浮出可辨識的畫面。
這幅畫面Frisk知道是在哪拍攝，這是遺跡Toriel家庭院，可以看到一棵大樹在畫面中央，大樹下圍著一座小型花圃，兩側(cè)牆壁和地板由紫磚打造而成。雖然和那人類認知中有點不一樣，但牆壁和地板的材質(zhì)，以及花圃、樹木配置都相同。
畫面有些搖晃，看似掌鏡者不擅長攝影。隨後一個人類背對著鏡頭走入畫面，人類走到大樹旁，忽然轉(zhuǎn)身對鏡頭微笑。她是個女孩，頭髮棕色，眼睛是深紅色，臉頰有腮紅，身穿和Asriel款式類似的黃綠色條紋衣服，只是條紋分佈顛倒。她就是……
「Chara……」Asriel低聲唸道。
「所以掌鏡的是你？」Frisk明知故問。
「對。」Asriel簡單回答。「這是我們時常拍攝的『友情紀錄系列』，其中一部。我記得那個時候是在……」
Asriel正想解釋當時發(fā)生的事，電視機中的Chara突然說話了。「Azzy，出發(fā)前已經(jīng)說過多少遍？今天我們不用帶攝影機！」
「可是……」這是掌鏡者的聲音，和Asriel一模一樣。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友情紀錄系列』在上個禮拜已經(jīng)進入完結篇，今天不需要拍攝！」
「我覺得有點可惜呢Chara，為什麼要突然停掉？難道是因為上禮拜…我說我不太喜歡妳的提議，所以妳開始討厭我嗎…嗚嗚……」此時畫面忽然劇烈晃動，攝影機看似掉在地上，Chara已經(jīng)不在鏡頭上。
「別哭，你這個愛哭鬼。聽好，你要學著堅強。今天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你應該都知道才對，我們這麼做不只是為了爸爸和媽媽，還是為了地下世界的所有怪物。如果我們成功，爸爸媽媽一定以我們?yōu)闃s，那麼那些經(jīng)常欺負你的窮孩子，也能成為你的朋友，了解嗎？」
「可是Chara，我該怎麼做才能吸收妳的靈魂？在那之後，妳要怎麼恢復原狀？」
「關掉攝影機Azzy，跟我來就行了，我知道怎麼做。在那之後，你只需要吸收我的靈魂。」
「好、好吧。」
講完最後一句話之後，畫面就停格，整段影片已經(jīng)播放完畢。
「我記得那天晚上，Chara生重病，我跑回家找爸媽幫忙……」看完影片，Asriel情緒低落地說。「之後事情經(jīng)過你應該也懂，Chara病死，我吸收她的靈魂通過屏障，去了地表……」
「別難過Azzy，事情都過去了。」Frisk抱住小羊王子，安慰說。「不過為什麼會突然播放這影像？感覺背後好像有誰躲藏在陰暗處偷窺我們。」
「嗯？」Asriel發(fā)覺電視有些異常。
「嗶－沙沙沙沙－－」螢幕開始快速閃爍不同色塊，同時發(fā)出刺耳的雜訊噪音。Asriel把耳朵壓住，這電視機發(fā)出的雜音吵得他非常難受，想把自己耳朵打結綁起來，那些快閃的顏色也導致他眼睛十分疼痛，將視線移開電視。Frisk嘗試把電視機關掉，但是他沒辦法，開關無論按多少次都沒反應，這臺電視後方也沒插頭可拔。
正當Frisk無能為力的同時，電視忽然自己轉(zhuǎn)為正常，但是畫面卻顯示一個令那人類恐懼地深呼吸的物體。
Memoryhead，由無數(shù)張骷髏臉混合在一起的大頭，配上一條看不出是尾巴還是下顎的細長身體。
「加入我們享樂。」一個尖銳的聲音從Frisk口袋的手機傳出。
「我拒絕。」Frisk把手機拿出來，語氣堅定地回答。他曾經(jīng)在Alphys實驗室遇過Memoryhead，很清楚應該怎麼做。
電視螢幕中的Memoryhead，對Frisk的拒絕遲遲未做回應，只是不停晃動身體。Asriel在一旁緊張地注視，手握胸前祈禱，這是他第一次遭遇Memoryhead。
畫面中Memoryhead突然縮小，向Frisk展示其他身旁無以計數(shù)的同伴，他們縮小到芝麻之大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
之後「這是個恥辱，你覺得我們不會在乎？也罷。」這幾段文字浮出，並在短短不到一秒內(nèi)，螢幕停止運作，緊接著電視發(fā)出劈哩啪啦的聲響，伴隨火光。
Frisk預測到危險，把Asriel抱住向後仰倒。電視機盒起火燃燒，並且伴隨電子元件的爆裂聲響，玻璃螢幕也裂開噴出火苗。
火勢爆發(fā)的相當急，馬上就形成一團熊熊烈火。人類和小羊連忙起身退到安全範圍，面目驚恐地望著不斷燃燒竄出濃煙的電視機，不過他們似乎沒心情滅火。
「我從到現(xiàn)在才知道……」Frisk直冒冷汗。「原來那傢伙有這麼多碎片……」
「不，我不覺得這些都是Gaster博士的碎片。」Asriel冷靜解釋他的看法。「有些可能是…和Gaster博士有相同經(jīng)歷，被歷史抹除的受害者…你知道的，科學發(fā)展總是要有點活體實驗。」
Frisk沒有多思考Asriel的看法，他把手伸進口袋摸索，拿出一塊黑色物質(zhì)。這是「不好的回憶」，和之前在MTT渡假村餐廳，碰到那名自稱「Gaster追隨者」灰色長手長腳怪物攜帶，相同的東西。就連拿在手上都能感覺痛苦的回憶不斷從中外漏。
「這東西是Memoryhead硬塞給我，又丟不掉的麻煩物品……」Frisk看著手中「不好的回憶」，苦惱地說。「待會得想辦法處理…不過不是什麼大事，無所謂。」
「如果那東西在你手上，意思是你會被操控？」Asriel擔憂地問道。「MK之前是不是也因為這樣被Gaster操控？」
「我不是很清楚……」
「嘿！Frisk，看那邊。」Asriel透過燃燒旺盛的火光，看到房間內(nèi)有之前沒被注意的物品。急忙地拍著那人類的肩膀要他注意。「那些配戴品是不是就是…Chara在簡訊提到那『愚蠢的眼鏡』？」
Frisk轉(zhuǎn)身看，在牆壁的角落，有好幾副像是護目鏡的配戴品。那些護目鏡外型是藍色，主要由鐵和不明機械組成，看似相當笨重，鏡片是玻璃材質(zhì)，有「W.D.」兩字的名稱標籤，分別附加在左右鏡框。
兩人上前隨手各自拿一副，這「W.D.」護目鏡，還真的有點重。雖然配戴走路不成大問題，但當他們一將護目鏡戴上，卻發(fā)現(xiàn)眼前視界完全沒變，甚至更窄，這東西顯然不具備夜視，也不像有紅外線索敵的功能，那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你覺得我們應該就這樣戴著走嗎？」Asriel無法確定該不該戴，只好問Frisk。
「戴上吧……」Frisk回答。「然後我們得決定接下來往哪走。」
他們決定出門後往另一邊繼續(xù)探索，不走回頭路。兩人戴上笨重的金屬護目鏡，走出門口，此時房內(nèi)已經(jīng)濃煙密布，嗆得Asriel很難受，F(xiàn)risk扶著他前進。
在門外，人類男孩試圖確認方向，因為外頭還是一片黑暗，完全不能分辨整個區(qū)域的結構。
「Frisk…我們應該是從有顯示器的那面牆壁過來的。」Asriel記性比較好，他抬頭指向在黑暗中發(fā)出微弱綠光的顯示器，卻突然發(fā)現(xiàn)顯示器有些不同。「嗯？我的天……」
Asriel現(xiàn)在能夠讀懂，顯示器上那些奇怪象形文字的意思，但不是因為他突然變聰明，而是那些文字是被翻譯成普通的文章，直接印在頭戴護目鏡的玻璃鏡片。Frisk看跟著一眼，然後把護目鏡拿下，他這才終於理解，Chara特別提醒那「愚蠢的眼鏡」真正功能是什麼。
「這是某種…翻譯眼鏡。」Frisk拿下眼鏡，才能看見顯示器上原本的難懂象形文字。
「我們先看一下這上面寫些什麼吧？」Asriel靠近顯示器，好看得更清楚。那人類隨後也戴回翻譯眼鏡。
=============================================
【記錄(5)】
*我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奉國王之命前往皇宮。
*調(diào)查Asriel王子的真正死因，但是我毫無頭緒。
*直到我在新居庭院，找到不少奇怪的錄影帶。
*我將這些影帶帶回研究所，經(jīng)過檢視分析。
*我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Asriel王子是遭到那『被詛咒人類』陷害。
*信任人類，國王和皇后等於間接害死自己兒子。
*是否該將這事實呈報國王？我相當迷惑。
*於是我最後決定採用助手的建議。
*先把研究重點擺到那『被詛咒人類』的身世背景。
*之後再做決定……
=============================================
「這、這個……」Asriel讀完整段顯示器上的訊息，心跳變異常快速，呼吸也急促。「這可能是Gaster博士的親筆研究記錄……」
「對，就像Alphys一樣，Gaster可能也有這種習慣。」Frisk深思過後，說道。「所以說…這是他研究記錄中第5號文件，要找到前面四份才能拼湊出完整的事件經(jīng)過。」
「那麼，上面提到的那個『被詛咒人類』……」Asriel深呼吸，嘗試讓自己緊張的心情平順。「該不會就是在指Chara？」
「除了Chara以外也沒其他可能性。」Frisk回答。「我們繼續(xù)前進，看能不能找到其他記錄文件。」
「嗯……」
於是，F(xiàn)risk再度牽起Asriel的手，這次他們往還沒探索過的方向前進。摸黑繼續(xù)走了幾公尺，便遇上一個難題，牆壁的連接在這突然斷裂，他們?nèi)绻倮^續(xù)往前走，除了摸黑沒別的辦法。
Frisk思考該如何是好的同時，Asriel靈光一閃，轉(zhuǎn)一個大彎，自己進入牆壁內(nèi)側(cè)走反方向。當人類發(fā)覺小羊王子已經(jīng)先走掉，慌張地跟上去，這時王子停下腳步，因為他在牆壁裏側(cè)發(fā)現(xiàn)另一個綠光顯示器。
=============================================
【記錄(21)】
*如今……無論在做什麼都太遲了。
*因為我的自信與無知，帶來這場毀滅性災難。
*只剩一條路可走……這是最後的機會。
*我決定完成那件長年秘密進行的研究。
*將那『被詛咒人類』的存在，從歷史上徹底消除。
*只有這麼做，這場災難才有停止的可能。
*現(xiàn)在是整個地下世界面臨存亡的關鍵時刻。
*我得不計代價阻止災害擴大，即使將波及不少無辜者。
*從現(xiàn)在起，除了自願擔任實驗體的無私英雄與我。
*禁止所有人進入研究所，最大封閉層級。
=============================================
讀完這條訊息，兩男孩依然滿腦疑惑。
當他們拼命猜測過去究竟發(fā)生何事的同時。一陣「碰隆碰隆」的劇烈聲響，從他們走過來的方向傳來，聽起來像是爆裂物的炸裂聲，爆炸威力之強甚至還可感覺到地面震動。
兩人決定回頭一探究竟，他們轉(zhuǎn)身順著牆壁，回到剛才拿護目鏡，有一臺電視機的房間外面。發(fā)現(xiàn)那個小房間門口的整面牆壁已經(jīng)被炸出一個大洞，鋼筋裸露在外，房內(nèi)陷入一片火海，火舌不斷從火海中串出。這一切看似電視機的火災延燒到某種易燃爆裂物，造成的結果，他們應該慶幸不久前沒多做停留，否則一定會被捲入。
「鈴鈴鈴鈴鈴！－－」伴隨吵雜的警報聲響，火災的危險程度，已經(jīng)觸動研究所某種自我保護措施，天花板忽然開始下起滂沱大雨。這下可麻煩了，因為這裡可不像Waterfall那樣，有好心人士擺放雨傘給他們?nèi)∮谩扇朔瓷湫缘赝芭埽惚苓@場大雨，跑向他們之前走過的通路，直到脫離降雨範圍。
總算到達無與區(qū)域後，Asriel和Frisk已經(jīng)被雨淋得滿身溼答答，除了衣服褲子全濕，更嚴重是小羊男孩的白毛毛皮最怕淋雨，毛皮會吸水沾黏，然後纏結在一起，導致他很不舒服。
「這可傷腦筋……」Asriel檢視自己全濕的手臂毛皮，憂心地說。「我不覺得能在這鬼地方，能找到烘乾設備。感覺好冷……」
「我沒問題，倒是你Azzy。」Frisk索性把上衣脫掉，用力擠捏，擠掉一點水。「要是感冒就糟糕了。」
「算了！反正在這麼黑的地方，也不可能有人偷看。」Asriel也把上衣、連同長褲都脫掉，只留一條白色三角內(nèi)褲。之後使勁地旋轉(zhuǎn)搖晃身體，從頭到尾巴，發(fā)出「啪搭啪搭」的濕毛皮甩動聲響，就像隻野生小動物，把淋濕的身體抖乾。
「Azzy！你這樣會噴到我啊！」Frisk連忙伸手遮擋，那些不斷朝他噴過來的水。
「抱歉、抱歉。」Asriel抖完水，不好意思地摸頭道歉。隨後他看到前方又有個綠色光的顯示器，在旁邊還有一間上鎖的機械鐵門。「嘿！你看那邊！」小羊王子連衣服和褲子都不穿好，就直接往那個方向跑去。
「等一下啊！別那麼衝動！」Frisk也沒把上衣穿上，就在黑暗中追著半裸的羊男孩跑。
預料之外的是，Asriel半裸身體在黑暗中反而更容易看見，因為他全身白毛，反光很強。
=============================================
【記錄(1)】
*今天是值得慶祝的一天。
*自從遷都『新居』，新研究所總算在Hotland落成。
*人類靈魂的研究專案也持續(xù)有新進展。
*預計在不久後的將來，『打破結界』已不是不可能。
*隨著新研究所落成，我開始招募助理。
*許多參與者都展現(xiàn)他們十足的潛力。
*這使得招募篩選變得艱難，希望最後總能有個好結果。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令我感到十分憂心的問題……
*那個『被詛咒人類』。
*雖然她深得國王與皇后的信任……
*我認為有必要繼續(xù)監(jiān)視……
=============================================
「所以…這研究所的位置，也是Hotland嗎？」Frisk低頭深思。「這真是奇怪，在Hotland我只知道Alphys有個實驗室…難不成，這裡隱藏在核心深處？」
「不對。」Asriel正經(jīng)地反駁。「核心是在新研究所之前就已經(jīng)建造完工，也是由於核心完成，新居才動工。所以Gaster的新研究所，絕對不可能建造在核心內(nèi)。」講到重點時，他加重語氣。「這裡和Alphys的實驗室，是同個地方，當然也會有創(chuàng)造Flowey的『決心提取器』，因為那就是由Gaster所設計。」
「可是怎麼樣都說不通……」Frisk越想越不對。「如果是同個地方，這裡構造又和Alphys的實驗室完全不同……」
「Frisk，這扇門的後面好像是『中控室』！」Asriel把注意轉(zhuǎn)向旁邊的機械鐵門，門上有個很大的「中控室」文字油漆。「只要我們進去，也許就能找到開啟電源的辦法，也能把那防災的降雨系統(tǒng)關閉。」
「只是他好像鎖住了。」Frisk在機械鐵門旁，找到有個類似要刷磁卡的安全鎖。
Frisk轉(zhuǎn)頭面向想好該怎麼做後，轉(zhuǎn)身面向小羊說。「Azzy，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找磁卡……」
但是Asriel雙手向上，舉著一顆和他體型差不多大，外型深黑色橢圓，有尾翼的金屬爆裂物。看起來很像Omega Flowey用過的轟炸炸彈，只差在彈殼上的Flowey彩繪，改成笑咪咪的小羊頭的圖案。
Asriel似乎已準備好進行爆破，眼神天真無邪地望著那人類說。「我覺得這樣比較容易，不過還是看你的吧。」語畢「啵」一聲，舉在手上的黑色轟炸爆彈，化為魔法灰塵消失。
「哈哈Azzy…你把我嚇出一身冷汗。」Frisk低頭苦笑，鬆一口氣。「下次要做類似的事之前，可以先知會一聲嗎？我還有心理陰影……」
「說的也是，抱歉抱歉。」Asriel嘻皮笑臉地道歉。
「不過，說是要去找通行磁卡，沒線索的情況下該怎麼找？」Frisk這時才想到問題所在，也許讓羊男孩用炸彈直接炸門，才是比較可行的辦法。「剛剛那個放電視機的房間，早就被燒成灰了……」
「我知道怎麼拿到磁卡喔！」Asriel興奮地笑著說。「如果這裡是『中控室』，那Gaster其他助手的辦公室，就是沿著這道門直走，會碰到出入口的樓梯，之後再往右的第一扇門。如果幸運的話，多少可以在那找到幾張沒被帶走的磁卡。」
「為什麼你知道？」Frisk疑惑地問。
「我一百年前多多少少來過幾次，跟爸爸一起。」Asriel回答的很輕率。「不過也只去過Gaster助手的辦公室而已，其他地方不曉得…也很少見過Gaster本人，直到成為Flowey之前。」回答完Frisk的問題，小羊王子自己先走一步，拿著他濕透衣服和褲子跑。
「等…等等啊！－－」Frisk正要追上小羊，一道綠光顯示器在他的右手邊牆壁啟動，非常突然，那人類還是花幾秒停下看了一眼。
=============================================
【記錄(3)】
*可憐的Asriel王子……
*身負重傷，抱著『被詛咒人類』的遺體回到皇宮庭院。
*在我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身體化為灰燼，靈魂碎裂。
*Asriel王子的英年早逝，為地下世界帶來巨大傷痛。
*我無法確定國王與皇后是否還有心力，繼續(xù)帶領我們。
*但是，我很確定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這是發(fā)揮我『長年研究成果』的大好時機。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實際派上用場。
*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我都得試圖挽救那可憐的孩子。
=============================================
Frisk花費不到幾秒的時間，快速把這段記錄讀完，之後立刻帶著他的上衣，追上小羊的腳步。
兩人跑過一段不長也不短的黑暗空間，在眼前出現(xiàn)一道微弱亮光，是通往地面的樓梯，只不過現(xiàn)在被落石和天花板碎片塞住，沒辦法通行。
Asriel在樓梯前停下，等了那人類一會，才和他一起往右走，去尋找Gaster助手的辦公室。羊男孩記憶中是在樓梯右側(cè)的第一道門，他們在門口停下，剛好門是開著的，於是兩人先探頭往內(nèi)看一眼，裡面光線仍然昏暗，但是因為接近出入口，有小片地下窗照入微薄光線。
辦公室內(nèi)有很多張辦公桌，雖然目前全是廢棄狀態(tài)，覆滿塵土和碎石塊，甚至天花板的電扇都倒落在上面。就連放置資料文件檔案的櫃子，現(xiàn)在也都空無一物，滿佈蜘蛛網(wǎng)。休息區(qū)的沙發(fā)椅更是整個被搬走，在地上留下明顯灰塵痕跡，玻璃桌上擺放幾盆枯萎的盆栽，電視螢幕破裂無法使用，飲水機內(nèi)的水泛黃。
「我覺得應該先從辦公桌區(qū)開始找起。」Frisk動身，繞過地上的碎石堆和水泥磚頭碎片，往辦公桌走去。
「那我去休息區(qū)置物櫃那裡翻翻看好了。」Asriel提議，和那人類走不同方向。
「好吧，不過要小心點…尖銳的東西很多。」Frisk走到靠他最近的第一張辦公桌，轉(zhuǎn)頭向依然半裸的小羊王子說。「話說，你至少也把長褲穿上吧…？被刺傷或刮傷可不太好。」雖然他自己也裸上半身，沒什麼資格要求Asriel。
「別擔心，可別小看我們獸類怪物的毛皮。」Asriel把電視機下的置物櫃翻開，彎腰尋找磁卡，讓只穿一件三角內(nèi)褲的羊屁股和短小尾巴，正對著Frisk視線。感覺只有在那人類男孩面前，無論他做什麼都不會感到羞愧。
「隨你高興，方便就好。」Frisk搖搖頭，轉(zhuǎn)身把頭壓低到辦公桌抽屜的高度，轉(zhuǎn)移對小羊王子裸體的注意，因為這種身處未知危險中的場合不該分心。現(xiàn)在連他自己都有點不太習慣， Asriel在他面前可以大膽毫無尺度的裸露。
Frisk在第一張辦公桌的抽屜，沒有找到任何有幫助的東西。他找到一個破舊的卡通動畫人物公仔，頭部四肢斷裂只剩軀幹、一本嚴重腐爛的漫畫書，看不出封面的樣子，只剩一團黏糊糊的紙漿。唯一可以辨識的東西，是本記載人類科學發(fā)展史的牛皮書，因為動物皮材質(zhì)可以保存比較久，名稱是《牛頓．萬有引力定律》。
「有找到什麼嗎？」Frisk找完，起身問羊男孩的白色小屁股。
「沒有，都是動物的屍體和蜘蛛網(wǎng)……」Asriel回答很恐怖，語氣卻十分平靜鎮(zhèn)定。「有老鼠、壁虎、昆蟲…甚至有不知從哪來的魚骨頭，雖然大部分只剩白骨和空殼……」
「所以我就說，應該從辦公桌區(qū)開始找起吧。」Frisk移動到下一張辦公桌，繼續(xù)找。
這次他還是沒找到任何一種像磁卡的東西，但是找到不少泛黃的老照片，大多數(shù)已經(jīng)破損，只有一部分可辨識。那些照片中的怪物Frisk大多不認識，也從沒見過，但可以找出少數(shù)幾個和他記憶中很相似的，好比說狗類怪物，因為他們本來就長得很像不好分別。
不過，其中一張白袍科學家的合影照片引起了Frisk興趣。他在裡面看到和Alphys很像的蜥蜴型怪物，甚至也能找到幾個很像Sans的骷髏，雖然他們穿著都不同。這麼說，Gaster博士是這合照中的其中一位嗎？
「Frisk！我好像找到了！」此時，Asriel的聲音把那人類從沉靜思考中叫醒。
Frisk起身一看，小羊手上已經(jīng)拿著一張沾滿灰塵的卡片物品，舉在身前，表情笑咪咪。
「嗶！」忽然間，隨著機器開機的聲音，一道刺眼白光在天花板放射，照向房間最前方，似乎是一臺投影機，不知何種原因開始運作。
兩人把注意力擺到投影機照射在牆上的文字訊息。
=============================================
【記錄(2)】
*有某種不明的預感，使我越來越不安……
*我仍然震驚於不久前，皇宮傳來的消息。
*我有預感，這將會開啟一場對我而言，非常大的考驗。
*在我動身前往皇宮之前，我已經(jīng)決定。
*要將今後發(fā)展親筆記錄，供後續(xù)加入團隊的助手參考。
*無論到底發(fā)生什麼事，我都必須全力以赴。
*這是自從那『被詛咒人類』加入王族家庭以來……
*我就一直有的直覺，這遲早有一天會發(fā)生。
*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
「這看起來像是……」Asriel語氣沉重，悲傷地說。「Gaster博士收到我?guī)е貍瑥牡乇砘丶遥谇巴蕦m時留下的親筆記錄。」
「嗯……」Frisk雙手交叉擺在胸前，認真思考著說。「這麼看來，Gaster博士曾經(jīng)也是個對Asgore國王十分忠誠的部下…到底是為什麼，他會把自己從歷史抹除，甚至攻擊身為王子的你？」
「Frisk，能否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Asriel突然轉(zhuǎn)換語氣，正經(jīng)謹慎地問。「你覺得…我們應不應該再繼續(xù)相信Chara？」
「嗯…？」
「你知道的，雖然Chara到目前為止做的一切，都是在幫我，但是……」Asriel聲音慢慢變小，接話困難，直問重點。「…總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事到如今，當然只能相信Chara了……」Frisk面容憂愁地說。「我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偷窺我們行動，以及有何目的…只有我們兩個，到現(xiàn)在連失蹤的MK都找不到。而Chara是我們唯一能相信的友方，至少…她曾經(jīng)真的幫助過我們很多次。」
「說的也是Frisk……」Asriel不安地回答。「因為我們別無選擇。」
「我們走吧！去把中控室的門打開。」Frisk把手伸給小羊握住，兩人一同離開助理辦公室。
回到中控室門口途中，他們?nèi)栽谡勱P於Chara與Gaster博士，從目前為止獲得資訊推測交換意見。雖然他們兩個一路表情僵硬，但Asriel始終裸著身體，只穿一條三角褲，而Frisk也不穿上衣裸半身，使得這景象異常嚴肅詭異。他們把衣服褲子拿在手上，完全還沒穿回去的意思。
「所以為什麼你問我能不能相信Chara？」Frisk提問。
「原因你應該也知道Frisk。」Asriel冷靜正經(jīng)地解釋。「看過我與Chara在一百年前拍的『友情紀錄系列』其中一部後，我總是回想起當時的過往。我沒辦法預測Chara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即使我一直把她當作自己最棒的朋友，比父母親更信任她，她還是…造成我的死亡，這是事實。」
Frisk低頭深思，沒回話。
「不過我也覺得，也許Chara變了也不一定。」Asriel嘗試樂觀點，擺個微笑給人類男孩看。「也許只是我多慮了，沒有理由為一個人曾經(jīng)做過的事，就堤防她一輩子。你在Flowey做過那麼多兇殘不仁的怪事後，都能諒解，那我應該也給Chara一個機會才對……」
「你說得沒錯Azzy。」Frisk把手牽得更緊，堅定地說。「我們沒理由懷疑Chara。」
「那麼對於Gaster博士……」Asriel換個話題問道。「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無論怎麼看都是個忠誠十足，真正想幫Asgore國王，也是你父親解決問題的部下。」Frisk回答。「雖然沒辦法確認那些記錄是否為真，但若某人想陷害我們，他實在沒必要在這些東西上面做假，他大可不必耗費那麼多工夫。」
「我可以確定那些記錄，是真的。」Asriel語氣肯定地說。「在一百年前的我死之前，Gaster博士就是一個至公無私的人，我爸爸總是會參考他的建議行事，而他本身也很有才能。尤其是建造『核心』那麼龐大的建設，當初全國沒多少人看好這項工程能順利完工，最後他還是辦到了……」
「也許他遭到歷史抹除，真的只是場意外。」Frisk猜測。
「但是他的性格，自從Chara來到我們家之後，就變得很奇怪……」Asriel憂愁滿面地說。「雖然Gaster博士是個很討厭人類的怪物，他始終不願相信人類當中存在善良的個體。但是我覺得…Gaster博士對Chara的不信有點過大，雖然最後證明他是對的，但也許正因此，導致Gaster博士自己走火入魔……」
「說著說著，也到了！」Frisk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在中控室機械門的前方，立刻從小羊王子手上把磁卡接過來，插入安全鎖內(nèi)，從上往下刷，還唸沒意義的咒語。「芝麻開門！」
但是刷過卡後，無論是機械門，還是安全鎖，全都一點反應也沒有。
「該死！難不成搞錯了？」Frisk把磁卡拿起來詳細檢視。
「權限許可。」就在此時，安全鎖上螢幕亮綠光，一陣合成電子聲。機械門開始運轉(zhuǎn)，齒輪把上下兩半門分開，轉(zhuǎn)入左右門槽內(nèi)，發(fā)出巨大機械摩擦噪音。
「太好了！原來有效。」Frisk已經(jīng)等不急，就接直進入房內(nèi)探索。
但是此時Asriel感到冷風從中控室內(nèi)吹出，身體有點冷，想穿上衣褲，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兩手空空，不知把衣褲丟在哪裡，急忙回頭尋找。就在此時，他半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浮現(xiàn)在稍微有點微弱光照的陰暗角落。
「MK！－－」Asriel驚訝地大叫，因為他看到的正是那小蜥蜴的身體輪廓。
只不過，下一秒鐘MK突然拔腿就跑，消失在羊男孩眼前。
創(chuàng)作內(nèi)容
【UHS】落下-Fall Down【3-1】
小說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