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前導》
※ 愛利西斯 第一人稱視角。
※ 屬同人改編創作,基本上照官方人物設定與故事發展(最底下有含故事參考連結跟來源),建議觀看的人遊戲進度要到副本《太陽神的記憶》 ── 所有史詩與通關動畫結束才可能會比較了解、享受劇情,所以先跟沒有玩《艾爾之光》的讀者們說聲抱歉,裡面可能有很多專有詞彙,或角色名稱可能會導致閱讀困難,真有興趣的話可以邊看邊搭配Wiki、Google翻閱一下《艾爾之光》相關資料。
若玩家進度還沒到全部史詩跟通關動畫看完 ── 有劇情雷。
※ 含虛構角色姓名(有四位,但還是忠實原著,不傷遊戲正史)
※ 含一般故事補充(鋪陳使用)、未來發展捏造(跟第二點說的呼應,因為要銜接艾里希溫結局動畫)
※ 雷文職業是狂鋒武者(笑,沒辦法,相比末日武者,我還是喜歡正向的狂鋒武者當正統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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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使徒》?11
「結果愛利西斯把全套衣服跟首飾都買下來了呀?」走在灰暗卻人聲鼎沸的街上,黑鐵街燈也閃著米白色的燈光,儘管天空陰暗欲雨,但還是不見任何雨水,蕾娜對著穿著洋裝的我發笑,我也回予微笑的面容。
畢竟這對我來說,是同樣於「吃到飽蛋糕」珍貴般的事情,我不想錯過與這白色洋裝的相遇……應該說,我不想忘記任何有關這件白色洋裝的回憶。加上,蕾娜她們讓我了解……所有的女人都是漂亮的。
「小愛利──妳啊,真的要多多嘗試洋裝,妳會了解這些事物的美好?!棍煜4┗卦瓉淼拇笞仙壣磉B衣窄裙,但左右手都提著裝滿衣服的袋子,她拍著我的肩膀大笑:「這時候再來個帥哥就更美好了!」
「咦咦咦?所以愛利西斯小姐有喜歡的人嗎?」穿著新衣服的艾拉帶著驚喜的表情,從後頭湊了上來。
「是誰呀?是誰呀??。‰y不成這就是愛利西斯寫日記的原因嗎?」
「唉?」
愛莎這樣盤問讓我想到夢境中的黑髮男子,不禁臉又開始熱的發紅。
當然這種表現,讓四個女人露出微笑……是的又是那種帶著微妙的表情。
「是誰呀?潘恩西歐?」「不是!唉!這聽誰說的?我要給他上BUFF!」「所以真的是潘恩西歐?」「就說不是了!」「難道是羅德倫斯公爵?」「雷文先生?ADD先生?還是澄先生!」「都不對!話說我怎麼聽到奇怪的答案……」
腦中飛過羅德倫斯公爵的魔性笑臉,下一秒馬上切換成他抬腿旋轉,哈哈大笑說自己美炸的體操動作……我只感到渾身顫抖不適。
「所?以?到?底?是?誰?」
「唉喲!就說沒有啦!」
她們異口同聲地詢問,讓我大聲堅持自己的立場。
似乎問不出所以然來,四個女人只好嘟起嘴,尊重我的答案不再逼問。
不過……如果她們不問的話……我也不會這樣想著那位黑髮男子……
不知道他看到這樣穿著的我,會不會讚美我呢?
「啊,愛利西斯在偷笑!」
「在笑什麼?是喜歡的人嗎?」
「妳們夠了哦──!」
果然女人是敏銳的,愛莎、蕾娜、艾拉跟黛希都撲了上來對我哈癢,我邊笑邊大聲說著「住手!不要搔癢!我怕癢!」「妳明明有喜歡的人卻都不跟我們說!這讓我們怎麼幫忙妳追呢?」「不要這樣──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的話,這種歡騰一直持續到一顆白球掉到地面上為止。
「唉?」愛莎因另一顆白球掉落在臉上而抬起頭,看著越來越多數量的小小白球從天而降:「下雪?」
天空下雪了,是的,下雪了。
這在明明四季如春的賽納斯公國實屬罕見。
「唉?下雪?」「真的耶!下雪了?」「下雪了耶!哈梅爾下雪了!」
民眾們開始直呼不可思議,家家戶戶也敞開了窗,很多人也跑出來感受這得來不易的美景。我闔起眼睛,享受著這氣氛的時候,蕾娜開口了。
「愛莎──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住處吧!」
「啊,好。」
「愛利西斯跟黛希也來吧?」
蕾娜善意的邀約讓我跟黛希面面相覷了一下。
*
結果一進門,看到一身白皙、束腰女祭司衣裝的莎莎,往散發黃光溫暖的廚房方向走去。我們這時也因聞到驚人的食物香氣而回神 ── 果然這樣逛一個下午肚子都餓了呢,如果再享用艾索德的晚餐,便是一天內最完美的收尾了。
「???愛莎、蕾娜姐?唉呀?黛希小姐……?」正要踏上走廊的時候,澄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們回頭看著傻愣的澄、雷文,兩位男人打量五位女人的全身上下。直到穿著以往家居服的澄,哈哈開口化解僵局:「啊哈哈,是愛利西斯跟艾拉呀,剛剛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好漂亮啊?!?/font>
受到讚美的當下,我心中泛起了喜悅的漣漪……我馬上大步往廚房奔去,讓艾索德看看姐姐這一身美麗的樣子。
「啊,大家回來了……歡……」從伊芙這期間為艾索德製作的納斯德烤箱內,用布手套小心取出散發熱騰香氣的醬燒烤魚,紅頭髮的孩子轉身說話的同時,馬上愣住了。
當然,我們也愣住了。
這廚房的桌子被移動成整齊橫向排列的樣子,上面分盤擺著各種焗麵、炒飯、炸肉烤肉類、新鮮青菜、當季水果與湯品甜點,相當豐富的菜色。伊芙的納斯德男僕、女僕正穿越其中,將剩下的夾子、湯匙餐具擺放完成。這像是平民版的貴族聚餐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此刻,身後的愛莎、蕾娜、雷文、澄馬上喊著:「歡迎艾拉加入艾爾搜查小隊!」下一秒,開心的艾拉拉著愛莎、蕾娜跟雷文繼續大聲說著:「澄──!生日快樂!」再接下來,澄搭著雷文與旁邊的蕾娜、艾拉齊喊:「愛莎──!生日快樂!」
在這避難居民們都搬光的屋子裡頭,艾爾小隊的大笑聲開始不絕於耳。
尤其是今天的三個主角,愛莎、澄跟艾拉。
「我……我剛剛嚇到了說!我想說艾索德先生找我當『澄──!生日快樂!』的信號者,結果沒想到我也是被慶祝的人呀!好開心呢!」
艾拉盛著一盤堆積成小山的食物,興奮的說著,但她也同時緊張的解釋:「啊,別……別太在意!艾拉因為平常練武的關係,肚子比較容易餓。所以平常都吃這些食物的量!哈哈哈哈,別介意哦!」
「沒關係啦……倒是我也很驚訝?!钩窝劢菕熘鴾I水,一手端著蛋糕小盤子,一手握著叉子,用手掌搓著鼻子:「我想說被艾索德託付祝賀愛莎的重責大任,所以就……嗯,總之謝謝你們!」
「我根本忘了我今天生日來著……哈哈……哈哈哈哈?!箰凵舶粗崮X勺,紅著臉笑著。
「話說水之神女居然也來了啊!」蕾娜看著那位安靜吃著肉類的莎莎,而後著只是輕輕用手帕擦拭嘴巴。
「受到澄的邀請,怎麼能不來呢?」莎莎張著溫柔大眼說著:「而且莎莎想再見見艾索德,再捏捏他的手。」
「呣……」「哈哈……」「咳?!埂浮埂高馈埂腹?!艾索德先生人氣真的是很旺吶!」賭氣的愛莎讓場面稍微尷尬起來,而艾拉卻很直爽的說出她的想法,但下一秒她發現氣氛不對勁只好繼續吃東西。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互相照顧?!拱鞯驴粗砼缘囊淋?,然後將視線放在其他人身上:「當然也感謝伊芙,協助我準備一個下午的餐點,希望各位好好享受這次的慶功宴、艾拉迎新會、澄與愛莎的生日派對?!?/font>
「謝謝艾索德先生──」「謝謝艾索德──啊,艾拉妳那東西看起來挺好吃的,在哪裡拿的?」「我帶你去!」「哈哈!謝啦!」艾拉跟澄開心的一來一往的互動,所有人又放下心,繼續熱絡地聊起天來。
「姐姐,我先把這幾盤食物拿給ADD。」
穿著白色上衣跟紅色七分褲的艾索德,把一些甜點和主食分別按盤擺在大托盤裡頭,離開前補了一句:「今天的姐姐跟以往形象不太一樣呢,有點……怪怪的。」
「哪……哪裡怪怪的!」聽到奇怪讚美的我不禁臉紅駁斥:「艾索德!這是什麼話啊!姐姐難得穿裙子!喂!艾索德!」但只見喊話的對象,一溜煙跑到ADD房裡躲起來,留下尷尬的我。
難過的同時,愛莎一手扶額,一手輕輕地拍上我肩膀:「我懂……我們……都懂?!惯B身後的伊芙也淡淡地搖頭,表示司空見慣。
黛希則是開始搭訕雷文。
蕾娜跟澄、艾拉一起拿著食物找莎莎聊天。
氣氛正好的時候,屋外的門也響起了敲門聲。
「我去開門──」愛莎跳起步,消失在廚房門口,但下一秒她發出大叫:「啊啊??!我的老天?。 顾腥诉B忙探頭往玄關看,接著同時發出驚呼:「丹卡!羅德倫斯公爵!」
「啊……果然來了呢?!拱鞯聫腁DD房間內探頭,他帶上門走了出來:「謝謝兩位願意賞光?!?/font>
「不會啦!嘿勒勒勒勒勒!」黃毛水獺?丹卡笑著,捧起手中的圓型玻璃魚缸:「我還把珊瑚蛇帶來了呢!調《小人的秘藥(Dwarf's Potion)》※可是費了我不少心力啊!」裡頭游著大約一半拳頭大小,有著粉紅色魚鰭的藍色珍珠胖魚,牠吐了幾口泡泡表示招呼,我突然覺得有點可愛。
※『小人的秘藥』:聽丹卡說是一種把喝下此藥的本體縮小的黃色藥劑,喝一次體型大小縮減50%,牠強調藥劑黃色的原因是加了柳橙汁。
「我比較感謝才是……我很抱歉之前讓你們這樣奔波?!?/font>
羅德倫斯公爵禮貌性的回答:「你們還這樣不計較邀請我,我是最開心的。」
「沒這回事啦,啊,羅德倫斯公爵有帶隨從吶。歡迎他們進來一起吃東西喔,食物真的很多我怕還沒辦法清完吶!」艾索德在說話的時候,我似乎聽到身後的蕾娜嘀咕著「艾拉跟莎莎已經把一半的食物都掃光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回頭一看這真的不得了,原本豐盛的食物如今都快變成風中殘燭。
而坐在某處凳子上的艾拉跟莎莎,兩邊都擺著堆著小山似的食物,她們甚至還默契咀嚼著食物,然後同時下嚥,用著一樣驚人的速度解決手上那盤餐點。
不過我也發現廚房的納斯德男僕與女僕,已經開始把納斯德冰箱內剩下的食材拿出來繼續烘烤、料理,果然事前艾索德還是有多留些食物,做意料之外的準備吧?
趁大部分的人注意力放在門口的時候,ADD帶著嶄新迪納摩,偷偷地拿著盤子從他房間竄進廚房,戳了小山巧克力蛋糕再回去他的小天地。
「那快進來吧?!?/font>
所有人的寒暄話告個段落,艾索德發現外面降雪世界,趕緊說道:「外面很冷吧?都進來吧,我暖點熱可可?!埂敢淋?,如果妳覺得室溫需要納斯德暖爐的話可以幫我拿出來嗎?」「嗯?!雇瑯釉谌巳褐械囊淋今R上點頭應答。
「艾索德。」艾索德的目光定在探出半顆頭在房外的ADD,他那雙眼睛似乎炯炯有神:「……我也要?!?/font>
「……?熱可可?」
ADD點頭。
「不要甜。」「那我不加棉花糖囉。」「……放在旁邊?!埂膏蕖!?/font>
隱蔽至房間,能正常對話的ADD感覺上多少融入艾爾搜查小隊了呢。
後來,丹卡把一本他去《史丹王國(Sutra Kingdom)》※珍藏的魔法陣圖鑑送給愛莎;修復好的白色巨神守護石送給澄;一條用布包著的新鮮大旗魚送給艾拉。他們三人都露出從來沒見過的驚喜表情,尤其是澄,他看到父親的守護石簡直按耐不住自己的淚水,嚎啕大哭大喊著謝謝。我相信這是澄最難忘懷的生日禮物了。而艾拉把旗魚給艾索德,問他能不能做她家鄉的麻辣料理,她會提供大致上的食譜。
※『史丹王國』:丹卡曾經訪問過的《貝樂梅西亞大陸(Bermesiah)》上的王國,聽他說那裡有很強的法師公會,因此那王國也被稱為「魔法王國」。
羅德倫斯公爵則是帶來皇宮御膳。
待士兵打開搬運中的箱子,許多衝天光芒噴出,底下一盤盤妥善裝在盒子中的龍蝦、螃蟹、海參等各自調理完成的高級海鮮紛紛亮相,讓這派對檔次整整往上跳三個層級。所有人鼻子早就被這些複合氣味綁架,恨不得趕緊嚐嚐未來永遠都吃不到的東西。
「話說……怎麼會突然下雪了呢?」
艾索德在把紅通通的炒魚肉烏龍麵端上檯面的時候,艾拉跟莎莎就已經流著口水,拿著叉子捲起來塞入嘴中。
「……!好辣……」莎莎掛著眼淚,掩起口說著。艾索德急忙地從桌上一處飲料區,裝杯檸檬水遞給她,只見她一杯接著一杯喝,終於吐了口長氣,往旁邊同樣顫抖的艾拉看去。
「……!」艾拉的反應讓艾索德再次裝了一杯檸檬水,不過她聲音這時傳了出來:「這不辣嘛,而且……怎麼會這麼好吃!我的天啊!咱鄉兒※的辣烏冬※可難入口了,跟石頭一樣了!這可真好吃!啊呣呣呣呣呣呣呣呣呣……」
※『咱鄉兒』、『烏冬』:來自艾拉家鄉的辭彙,意思應該分別是「我的家鄉」、「烏龍麵」,不難辨識??赡苁且驗榘鞯碌牧侠硖贸粤?,不禁讓艾拉爆出了家鄉話。
「嗯……我得要考慮以後遇到蘭要不要放碗麻辣烏龍麵了?!拱鞯滤伎?。
「唉?我覺得可以耶!阿煉哥哥一定會很開心!」艾拉贊成。
……你們是認真的?
「雪……」莎莎用著一種相當溫柔的視線,投在艾索德身上:「是莎莎跟水之艾爾之石送給艾索德跟艾爾小隊的各位,一份大禮物。」
「啊,了解了。」艾索德爽朗的回答:「謝謝莎莎,那……」
「艾索德……」莎莎趕緊捉著艾索德的雙手,紅著臉,開口:「生日快樂!艾索德!」「唉?」
「生日快樂──!艾索德──!」
艾索德身後早已圍繞著所有人,讓後者完全愣住,直到愛莎走上前。
「先說好啊,這是本小姐替你準備的驚喜口號啊??梢煤酶兄x我哦?!埂钢x謝。」「……」艾索德在愛莎話落的同時馬上道謝,這讓紫髮女孩顯得不太自在,可能是對方的反應不如預期,這也讓被注視的她紅起臉,然後別過頭去:「哼!你知道就好。」
「艾索德,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艾索德。」「生日快樂!艾索德!」「艾索德先生生日快樂──」蕾娜到艾拉的祝福不絕於耳,我正想上去搭一唱的時候,丹卡的聲音就已經插進來了。
「嘿勒勒勒勒勒,艾索德,生日快樂吶?!沟た鞯碌念^髮,然後單手把紙包好的東西呈給艾索德:「丹卡這幾天特別去肉集市場淘的貨吶!相信你一定很喜歡!」
艾索德打開來,一臉驚訝:「這……這牛肉質感好好啊!啊……丹卡,這很貴吧?」
「不會不會,不會很貴!羅德倫斯公爵負責錢,我負責找!喋勒勒勒勒勒!」丹卡大笑。
「羅德倫斯公爵很有錢。有事找他要就好?!股c頭,用著堅定的眼神看著艾索德,理所當然的說著這句話。
一旁的羅德倫斯公爵面露難色。我非常了解他的心情。
但所有人都笑成一團。
不過……果然送食物給艾索德是最好的呢。
「謝謝各位,真的謝謝你們?!拱鞯抡f道:「能夠認識你們,和你們走到這裡,是我最好的禮物了。」
「早知道你會這樣說,一年聽一次……啊不,每天都在聽吶。」
「艾索德,能跟你走到這裡我也很開心哦?!?/font>
「艾索德真的很努力。我不會後悔跟隨你來到這裡。」
「伊芙……會繼續跟大家一起走下去?!?/font>
「艾索德先生!艾拉也很開心能夠認識你哦!」
「……」澄憋著嘴,走上前來:「艾索德……!」
全部的人都看著那頭金髮的男孩。
「我……」
澄貌似很緊張。
「我可以加入艾爾搜查小隊嗎?」
澄,他抬起頭,認真的望著艾索德。他,期待眼前的人能夠給他最想要的答案:「我想要變得更強!我還想要再成長!但我知道哈梅爾,不……整個賽納斯公國已經沒辦法讓我繼續深造了,所以我……」「澄。」
「你早就已經是艾爾搜查小隊的成員了呀。」
艾索德溫柔的話語,似乎響徹著澄的內心。眼前的澄,他的臉上,漸漸閃耀起了各種喜悅的氛圍,他的模糊藍瞳裡面夾帶起了淚水:「真……真的嗎?我……?原來我也是……」「嗯?!?/font>
「澄,歡迎加入艾爾搜查小隊哦!」
「是啊,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
「相信你會變得跟你父親一樣偉大的。」
「澄。歡迎。」
「澄先生!讓我們一起加油!」
「嗯。」澄的眼淚越流越多,我知道那表情。
那是心靈被洗滌的表情。
如今的澄,再也不會感到寂寞。
「嗯!」
澄再次肯定了眼前的真實,他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請各位多多指教!我是澄?莎爾克,叫我澄就好了?!?/font>
澄做起了自我介紹,艾爾小隊的人也圍了上去,摸摸他的頭,擠得他笑開懷:「我真的真的好想加入艾爾搜查小隊呢!每次跟你們戰鬥都真的有這樣的想法!真的哦!」「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艾爾搜查小隊的每個人!」「能加入你們真的太好了!」
我看著這幅溫暖的景色,心中也漸漸暖和起來。
相信黛希、羅德倫斯公爵、丹卡還有兩名哈梅爾士兵這樣想的我,我眼神開始環視四周,但,這也讓我發現了 ──
離艾爾搜查小隊身後一公尺左右的距離,也就是可以看見走廊位置的地方。
他,閃著銀色光塵的白色巨神,輕輕地佇立在那裡。
他,注視著澄。
我眼睛睜大。
那個輪廓都是光線交織的他,發現了我的視線。
然後輕輕地低下頭。
鞠躬。
白色巨神,他的身影隨著這動作執行,也漸漸轉化為閃亮的泡沫,慢慢的淡去。對他來說……現在的澄,已經堅強到可以不用擔心了吧?
太好了呢,澄。
*
艾里奧斯曆1977年 12月29日 天氣 晴
連兩天的時間把27日發生的事情補得差不多了。
但現在的我還是無法忘記那之後的事情……
明明應該已經有所覺悟了。
「來,熱可可?!雇聿歪?,艾索德將泡好的熱可可分別送到每個人的手中。莎莎第一次對這杯咖啡色,上面漂浮著白球,擁有奇特香氣的飲品感到特別,她舌頭下去被燙到的瞬間不禁又縮了回來,隨著哈氣、小啜幾口,莎莎開始對那又熱又甜的可可產生極度喜愛,她一口接著一口喝,全數飲盡的時候。一圈巧克力就這樣印在她嘴唇四周,就像是個小女孩一樣。
「哈哈,水之神女真的好可愛啊?!估倌葘⑹旨堖f給了那可愛行為的眨眼女孩,後者點點頭說著「謝謝」再接過蕾娜的善意,輕輕擦拭自己的嘴。
「畢竟莎莎她沒有喝過可可呀,啊謝謝。」澄接過艾索德送過來的杯子,然後喝著可可,回答著:「待在水之神殿的莎莎……除了透過水之艾爾之石,祈求上天給予賽納斯公國安康的工作外,就是尋訪大街小巷,給予居民們祝福,要不然就是穩定維持水路系統……就沒有其他的時間享受人生了,莎莎就這樣從5歲待在神殿到現在,整整過了8年?!?/font>
「噢……原來如此啊?!估倌赛c頭,但她好像也發現不對勁。
「等等……水之神女今年13歲?」
蕾娜的大叫讓原本驚訝的我更加傻眼……我當初以為她跟我同歲!
這……這身材,水之神女似乎發育有點早???
「……這是正常的?!股c頭解釋:「因為水之艾爾之石開始跟我的靈魂產生連結的時候,龐大的艾爾之力連同先代所有水之神女們的記憶,會全數進到我身體裡頭?!埂高@使得我裝在外面的容器,也就是軀體。在操控力量的時候,年齡會開始飛躍性的成長。不過不用擔心,現在水之艾爾之石已經不再需要我的操控了。因為艾索德的關係,擁有飽足能量的它可以自己運行。」
「呦……艾索德──人家誇你呢──」愛莎露出難看的表情,對著那個傻愣的人說道,但後者狂搖頭,根本不了解他自己做了什麼事。
「原來如此……也許從這之後,我應該會讓水之神女大人有充分出神殿休息的時間呢?!沽_德倫斯公爵聽完後,看向莎莎:「神女大人認為這樣如何呢?」
「……我應該還是會留在神殿。因為水之艾爾之石……會寂寞。除非等到你們蒐集完《世界始源》的所有指引為止。」莎莎抬頭看著艾索德:「所以……我才會希望艾索德能常來水之神殿,因為只有艾索德才能讓沒有精神的水之艾爾之石雀躍……畢竟從歷代記憶來看,這是相當神奇,且沒看過的情形。」「可以說……水之艾爾之石,很喜歡艾索德。」
全部的人都看向那紅髮孩子,尋求答案,而後者打哈哈化解尷尬:「哈哈哈……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啦,啊,我先把這最後一杯送給ADD,哈哈哈……先走了!」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莎莎握緊了手中的杯子,沉默。
「……嗯,那我這邊暫時準艾爾搜查小隊隨意通行神殿好了。不過住處可能會重新安排給你們……你們還會在這邊留多久?」羅德倫斯公爵似乎不忍莎莎這可憐的樣子,開口問著艾爾搜查小隊。
「艾索德已經決定了?!估孜幕卮穑骸?2月30號。要出發前往下個目的地──《沙德(Sander)》村莊。」
什麼……?
「啊……剩不到三天吶,好吧?!沽_德倫斯公爵起身:「這幾天就準你們通行水之神殿,包括水之神女大人來你們這邊玩吧,但神女大人。請您還是要隨身攜帶侍衛,可以嗎?」
「……好。」莎莎點頭,妥協。
「所以……你們不回班德王國嗎?」我掛著尷尬的微笑,詢問身邊的愛莎,畢竟以現在艾爾小隊的功績,國王絕對會賜予最好的地位跟賞金,夠他們躺在床上活到老死了。雖然……我知道小隊的一切決定還是以他們的隊長為重。
「嗯……」愛莎認真的思考起來,我注意到她身後的艾拉把桌上餐盤裡的剩餘食物一掃而空。隨後愛莎的聲音才響了起來:「艾索德是說……畢竟水之神女已經將《世界始源》的第一個指引說給我們聽了。」「她說下一個村莊的風之神女是下一個提示。所以艾索德認為現在還不能回班德王國,而是要繼續往艾爾之女的位置尋去……畢竟我們是艾爾搜查小隊?!?/font>
「……?艾索德沒跟愛利西斯說嗎?」
愛莎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勁,她抱向我:「愛利西斯難道不跟我們走嗎?」
「唉?啊……嗯……」我回答,摸著愛莎的頭:「畢竟班德王國才剛結束魔族戰役,得趕緊協助國王把昔日的容貌建回來──」「所以愛利西斯要回班德王國去了嗎?」
我愣住,愛莎一直說著:「愛利西斯這兩個月一直跟著我們討伐魔族不是嗎?而且妳待在這隊伍裡也很開心不是嗎?」
「愛莎,愛利西斯是因為跟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才會一起進行魔族討伐作戰。」蕾娜帶著空杯走了過來,擱置在一旁桌上,她把愛莎拉到她懷中抱著,安慰:「現在愛利西斯的任務結束了,理所當然要回去班德王國,帶領紅色騎士團與人民百姓呀?!?/font>
「……了解了」愛莎靜靜地低頭:「我們會想妳的愛利西斯。」
「時間,差不多了?!沽_德倫斯公爵起身:「我先回去了。謝謝你們的招待。」黛希聽到後也尾隨揮手:「等等我公爵大人!小愛利──黛希也先回去囉!雷文哥──對我有興趣的話歡迎隨時來找小黛希──!」
但雷文只是尷尬地招了手,相信他內心極其複雜。
「謝謝你們的招待?!埂钢x謝你們?!箖擅窢柺勘糙s緊把角落的裝備拿起來,友善行著軍禮,雷文也回神行禮,送著他們一起出了玄關。
「追加Data──雷文。也很受歡迎。但是,他不太擅長應付女性。」伊芙邊說邊開始輸入雷文新的記錄,而雷文只是掩面蹲在牆角。
「嘿勒勒勒,丹卡留下來幫你們收完東西再走?!?/font>
「莎莎也留下來幫忙。」
「啊?啊啊,謝謝。」
澄邊整理桌上乾淨的餐盤,邊對著那兩位善心人士道著感謝。
而廚房琉璃臺上面的魚缸,珊瑚蛇正興奮地游動牠那肉球般的渾圓軀體。
我看著所有人都加入了收拾的行列,也跟著投入進去。
但……我心中已經開始有捨不得的感覺了。
明明我是知道的……我是紅色騎士團團長。
回去班德王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這份不捨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難道我對回班德這件事感到猶豫嗎?
不……不對,我知道的,我只要艾索德回來就好……
這時……我的腦袋裡面也開始運轉著。
很多人的話語──
『但是……他的平易近人才是這世間最缺乏的東西。他將艾爾搜查小隊集結、帶來到賽納斯公國……他拯救了小隊所有人,拯救了我們,也拯救了你們……他不該停止旅行?!?/font>
『但是……我能確定的是,妳不該將艾索德大人占為己有?!?/font>
『愛利西斯……小姐,妳這樣會害了艾索德大人。』
『艾索德……是我第一個摸不清楚的對象。他……可能比我們想像中……還要深謀遠慮,是個看透人心……看得見過去,與未來的人?!?/font>
『但是……他……與其說是領導我們的人……不如說是跟我們並肩作戰的人……因為艾索德也在戰鬥。我們無法想像孩子隻身一人面對著、溝通著、說教著魔族的勇敢。』
『我太弱了……如果我再強一點的話……』
『可是……我每次一感覺到自己有稍稍變強的時候,壓倒性的力量又來了……好像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一樣……』
『各種哀傷與苦痛像排山倒海般襲來,我只能無力地盡自己所能絞盡腦汁、投其所力……然後再繼續看著那些重要的人離去……儘管了解生命自有定數……但還是讓人感到哀傷……因為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犧牲了。』
種種的跡象,已經足以說明艾索德努力的汗水,以及他偉大的人格……讓上天指引著他踏上回復艾爾之石的使命。
但是……這條路真的不會很輕鬆……
是的,我很擔心艾索德這往後的旅行。
身為姐姐的我,我應該要跟上去。
可是紅色騎士團那邊……該怎麼辦?
回到房間的我開始寫著冊子,開始反覆思考到底該如何做選擇……
12月30日……我要隨著潘恩西歐與紅色騎士團回班德王國?
還是隨著艾爾搜查小隊,踏上回復艾爾之石的行列?
『……?艾索德沒跟愛利西斯說嗎?』愛莎之前說的話讓我停止動筆……是啊……艾索德他什麼時候開始,就沒再跟我說艾爾搜查小隊的事情了?
所以我已經不是艾爾搜查小隊的成員了嗎?
『亞殷我相信你還不知道艾爾小隊的新成員吧?我也來介紹一下~她是我姐姐,叫愛利西斯,我的劍術都是她一手帶大的哦!』
回想起艾索德將我介紹給亞殷的時候,是多麼的熱誠……
艾索德……你已經再也不需要姐姐的保護了嗎?
你……不需要姐姐了嗎?
我似乎眼中,可以清楚地看見艾索德──朝著光的路口前行。
我能感受到他的背影。逐漸離我遠去。
*
不想寫了……太糟糕了。
我丟下桌前的冊子往外頭奔去,甚至奪門而出,不斷奔跑……奔跑,一直追趕著眼前的身影,我想伸出手抓緊他,但是一陣空……我才回神跌至厚厚的雪地裡面。
我翻身,仰望天上一片漆黑的天空,細雪……輕輕地壓在我的臉上,然後受體溫的關係變成水珠?;?。
我只知道……我腦袋還在翻滾著艾索德的事情……
我告訴我自己不要再這樣想了,該放手了,孩子長大了。
可是我心底開始也有另一股聲音抵抗著。
她大叫著──「我好寂寞!艾索德!不要離開我!」
「為什麼要離開姐姐?姐姐明明已經幫你把所有的苦難都擋了下來!」
「你為什麼還要再走出去!跟著那些……沒有意義的人!做著危險的事情!」
「你會像父親一樣!死掉的!」
「會死掉的!我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我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那個心底的聲音,無限膨脹……好像把我所有在哈梅爾、跟著艾爾搜查小隊時的不滿情緒都通通噴發出來般,我將雙臂蓋在眼前……帶著享受、排斥的矛盾情緒看著黑暗……
「伊斯麥爾?!?/font>
「……!」
沉穩熟悉的聲音……是那位黑髮男子嗎?
我正要起身的時候,一塊暖被蓋在我身上。
艾索德帶著溫柔的微笑,半跪在我身旁:「姐姐……在雪地上睡覺會感冒。」但我聽著他的話,繼續左顧右盼四周,但一片銀白色的世界……除了我跟艾索德從屋子那邊延綿過來的腳印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足跡。
「在……找什麼東西嗎?」艾索德開口說話的時候,濃濃的霧氣也呼了出來,他跟著觀望四周。
「沒、沒事。姐姐想一點事情。等等就回去了?!?/font>
我縮起披在身上的純白羽絨被襖,看著艾索德:「艾索德快回去吧……你這樣穿太少了,姐姐還沒感冒你就先進醫院了?!?/font>
「哪有這麼誇張。」艾索德笑著,他伸手拍著我積在頭上的細雪,輕輕地說道:「愛莎……已經跟我說了……」他坐在我身旁:「姐姐……妳也是艾爾搜查小隊的一員喔?!?/font>
「唉?」我看著他,但他呵呵笑著,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從姐姐開始跟著艾爾搜查小隊行動的時候,等於說我們已經接納妳了?!?/font>
艾索德抬頭仰望天空:「但是隨著姐姐融入艾爾搜查小隊……我這時也在想著:『這樣真的好嗎?』的想法,因為姐姐實質上還是紅色騎士團團長,妳跟他們相處的時間有整整十年,已經有家人般的感情,就像我跟艾爾搜查小隊的關係是一樣的……所以,讓妳跟紅色騎士團分開,是一種殘忍的行為?!?/font>
「但,這不代表我們因此會分開呀,愛莎會用傳送術、班德王國那邊也有會同樣魔法的法師,一天也能見上好幾次面。」艾索德繼續說著:「所以,我決定了……我會珍惜跟姐姐相處的日子,但同時也會尊重妳跟紅色騎士團的做法,最後再推妳一把就好?!?/font>
「推……?」
「畢竟……」艾索德淡淡的笑容,讓我開始覺得跟他有點心靈上的距離。
他看著我,但我不知道他眼中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就像潘恩西歐說的……很深邃的目光。
「我不想讓姐姐……在艾爾搜查小隊的身上有太多顧慮與決定,只要讓妳專心看著紅色騎士團的事情就好了。」
艾索德輕輕地開口:「儘管如此,我仍就會尊重姐姐的決定。」
「相信紅色騎士團那邊,也是一樣的?!?/font>
「因為啊──紅色騎士團的人,都是好人啊?!?/font>
我聽著他溫柔的體諒,眼角的淚水又開始打轉,他開心的說著。
「……!」我在艾索德說完這句話的當下,便緊緊擁抱著他。
「……姐姐?」
「讓我抱抱。好嗎?」
我知道……眼前的孩子──艾索德他長大了。
但是,這不意味著他會離我而去……他的關心讓我了解。
應該說讓我們所有人都了解。
他是在跟我們並肩而行。
儘管,剛開始可能會不適應……但久了,我相信這是比保護他還要更好的相處方式。我們會互相保護彼此,互相為對方而戰。
最後一起分享喜悅。
「姐姐。」
「嗯?」
「那個……我不太會評價衣服……畢竟再奇怪的都有看過……姐姐穿的衣服很正常,但因為平常看妳穿紅色騎士團團衣,或舞劍聖姬套裝,突然換這樣多少會覺得很奇怪……所以才會那樣說……」
「但是呢,不管是有秩序的紅色騎士團團衣,或是威嚴的舞劍聖姬套裝,還是這件亮晶晶的白色洋裝……艾索德最棒的生日禮物,永遠都是姐姐喔!所以……嗯……姐姐妳抱太緊了……有點難受……」
「所以……艾索德天天都在過生日啊?」
「嗯,對啊?!憬恪瓓呎娴谋У挠悬c緊……」
「姐姐,會在你們離開的那天做下決定,所以等我的答覆,好嗎?」
「好?!?/font>
我決定了,雖然很對不起紅色騎士團。
但我想跟艾索德他們一起行動!我想再看看下一個村莊是什麼樣子,我想知道《世界始源》最後會引導的地方又會是哪裡,我想跟我懷裡的艾索德一起見證這個雖然混亂,但卻又如此五光十色、繽紛絢麗的美好世界。
我決定好了!
我要跟隨著艾索德!跟隨著艾爾搜查小隊!直至世界的盡頭!
*
雖然……29日下午,我在詳細寫完日記,並開始整理所有隨身物品的時候,我發現舞劍聖姬的所有裝備都留在那間服裝店裡頭……害得我只好穿著紅色騎士團團衣,一臉尷尬地去找那位微笑店員,把武器防具小背包通通都取回來。
「妳看起來很開心呢!男朋友說很好看對吧?」
「才、才不是!」
店員看著我的精神異常良好,開始打聽點八卦。但我馬上反駁。
「只是跟我弟合好了?!刮沂媪艘豢跉?,帶著笑意,扛起武器離開。
「午安團長。」「團長好!」
「下午好。」
我順便利用此趟,把我的決定跟潘恩西歐說清楚。
踏在原本四周應是充滿紮營的帳棚、物資的環境,如今都盡數清理乾淨,雖然還是多少聞的到人群居住過的味道,今日撤離的士兵們正在將剩下的裝備都帶在身上,與明日的夥伴打聲招呼、道聲「明天見」。
而遠方軍團會議用的主帳棚,豎立在空地上,顯得相當突兀起來。
但我知道那邊是我的目的地。
「潘恩西歐?!刮覄側霂づ?,那個老將正在收拾東西。
我正要開口的時候,潘恩西歐已經打岔了。
「團長大人。您氣色很好。是因為27日降雪的關係嗎?還是要回班德的關係呢?」潘恩西歐行禮,他看著身後裝箱的文件,我知道他心情也很好,所以話異常的多:「東西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有些是要特別上呈給國王陛下的,包含時空結晶。明天就要一起上船。」
他的嘮叨還沒停。
「團長大人也會隨行對吧?很多士兵們說能跟團長大人一起共乘運輸船都相當興奮,且感到榮耀呢……」「……?團長大人?」
我一想到那些士兵期待的表情,便又開始猶豫跟結巴……
「……啊,我是想說……你做得很好,哈哈哈,繼續保持。沒事了!跟那些士兵說好好等著!」「是?!刮夜χx開帳棚……但我已經快抓狂……!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不是要下定決心跟著艾爾搜查小隊前往沙德村莊了嗎?
我怎麼這麼……噢!
我真難搞!
*
艾里奧斯曆1977年 12月30日 天氣 晴
結果29日那天下午我根本就在外頭帳棚徘徊,最後想想還是回住宿的地方跟艾索德取消自己的決定……但一回來,所有艾爾小隊的人又用那種笑容迎接我……這讓我瞬間喪失取消的想法……
就這樣……我的決定便拖到30日出發的當天……
而且,我仍然游移不決……
「愛利西斯,我們要準備出發囉?!沽璩堪??天未亮,愛莎穿著元素魔導白衣外袍,雙手高舉法杖跳進我房間:「妳要來嗎?要來嗎?要來嗎?要來嗎?」
「愛莎,別打擾姐姐。」「什麼啊,明明最希望愛利西斯跟來的不是你嗎?」「是沒錯不過……」「那本小姐幫你說出來還有意見?」「沒……沒有不過……」「不過什麼?」「姐姐她需要點時間,她會給我們答覆的。」「噢,早說嘛?!埂肝覄倓偩拖胝f了。」「不,是我問你你才說的。」「是愛莎妳一直打岔的關係……」「啊?又怪到本小姐了?」「你們兩──個!」
儘管我沒有起床,但我知道蕾娜一定將鬥話的寶貝蛋都送上了腫包,然後拖離現場……但我錯了……
「你們是不會讓愛利西斯休息嗎?沒看到她在休息嗎?為什麼你們這麼不體諒別人吶??。繛槭颤N要這樣一直打擾人家?為什麼不尊重人家?偏偏要讓我生氣一直在走廊上對你們大呼小叫的?丟不丟臉啊你們?丟不丟臉?我超丟臉的!但是你們一直吵我沒辦法才給你們教訓的!都三年了!三年!你們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啊?什麼時候長大???啊?為什麼要這樣一直這樣吵吵吵?你們不累我都快看累了!把精力用在腦袋上好嗎?你有我有大家都有有腦袋的人最好了!所以好好想想你們自己的行為!你們是不是打擾到愛利西斯了?嗯?所以──!」
我的老天啊……蕾娜原來是比黛希跟潘恩西歐,還要厲害的連珠炮嗎?
「你們兩個別再吵了?好嗎?」
蕾娜發火的聲音,瞬間回到那溫柔的語氣,我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作夢,產生幻聽了?嗯……應該是作夢的關係,蕾娜還是那位溫柔的精靈吧?嗯,一定那樣溫柔的精靈。
雖然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聽到艾索德跟愛莎的聲音了。
*
早上7點……我知道猶豫不決的我,真的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艾爾小隊愈早出發愈好,他們不能再這樣一直等我的答案。
「艾索德?!刮掖┖醚b備走到廚房大廳,所有人都坐在那邊吃早餐,邊等著艾索德的出發口令,少見的ADD在這出發的時間也到外頭來了,他只是抬頭看我一眼,又埋首回螢光視窗裡頭。
「姐姐!早安,你的早餐弄好囉,是烤肉哦,烤魚肉蛋餅。」艾索德把熱騰蛋餅盤子放在我眼前的桌上,他也把一杯熱可可遞給ADD。
「艾索德。姐姐,還是決定跟紅色騎士團回班德了?!?/font>
「我知道喔,所以坐下來吃早餐吧?!?/font>
……?我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生氣,那樣求著我不要離開?
難道是我想太多了?
「還有些時間,所以姐姐還能在我們離開前跟我們聊聊天。伊芙。」艾索德喊了一下正在忙著製造新僕人的納斯德女王,後者只是憑空一揮,在我眼前打開螢光視窗。
「這是伊芙規劃的路線圖?!拱鞯聦χ灩庖暣罢f著:「旅行時間預計是一個月左右抵達沙德村莊,中間據黛希指示,我們還會停在一些小綠洲?!埂傅鹊秸娴牡搅松车?,我會請愛莎回一趟班德,捎個平安的口信?!?/font>
「嗯……」視窗消失,了解的我點頭:「那,姐姐……先去搭船了?!?/font>
「啊……那我先幫妳打包,搭船多少還是要墊一些東西在胃裡?」
艾索德將盤子拿起來,開始快速在廚房打包食物。
我看著那個小不隆咚的身影,慢慢跟小時候的回憶疊在一起……
『畢竟我不夠強嘛……想想這樣也很合理。』
『那至少讓我來幫姐姐準備旅行上吃的東西?』
「……好。」
但是……之前的分開就已經過去了十年……
這次呢?
還有多少個十年可以這樣讓我蹉跎?
「姐姐!」
「別追了。出發吧?!?/font>
我快速離開住處的時候,艾索德的驚呼,和ADD的阻止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那瞬間,我只有感到滿滿的抱歉。
*
「團長,您好像不太舒服?」「暈船嗎?啊,我身上還有母親給我的暈船藥!團長您試試吧!很有效的!」「你這暈船藥放了三年?」「呃……其實是三年又五個月,但……但是是天然藥材呀!可以放的!」「你少噁了!讓團長拉肚子該怎辦?你自己吃,吃完沒事我們再說?!埂笌致镞@樣──?」「團長還是您進艙室休息?」
大船鳴聲,所有的士兵們都將剩下的補給與物品通通都搬進船艙後,來到甲板,吹著海風很是舒爽,當空燦爛的太陽底下白海鷗乘著風飛行,風景很是愜意……但一發現靠著欄桿不悅的我,便開始緊張地圍上來詢問著安康。
潘恩西歐跟羅德倫斯公爵握手、談完事情的時候,也到甲板上來……船這時也啟航了,他的聲音從我跟士兵旁邊響起。
「團長大人……?您不是說要出單人任務嗎?」
……?
「……?我什麼時候說了?」我回頭,不解。
但只見潘恩西歐拿起文件,晃著:「您昨天下午遞給我的,您忘記了嗎?」
「我什……」
但潘恩西歐擠過士兵們,走上前來,把文件塞給我:「祝您旅途平安?!?/font>
我看著手上的兩疊紙,上面那張是申請表,但下面的那張是……
「……!」掃一遍的我抬頭看著所有人,他們都對我露出微笑。
我瞬間紅了眼眶,再過目一次文件……我發現……
原來……他們都是如此地善解人意……
「團長大人。」
潘恩西歐開口,把我手上的第一張申請單抽走。
他溫柔的笑容,猶如父親一般。
「去吧,愛利西斯。不用擔心我們?!?/font>
潘恩西歐沒有說出這句……但是我卻感受到了這無聲的力量……
我握緊第二張紙,轉身往甲板後方狂奔而去。
『團長,要開心哦!』
一步。
『是啊團長!您已經忙夠久了!快去吧!』
兩步。
『團長!』『團長!』『團長!要跟艾索德好好相處哦!』
三步。
『祝您旅途開心!團長!』
『團長!我們會做好自己的工作!所以您不用擔心!』
『愛利西斯團長!』『團長!』『愛利西斯團長!祝您旅途平安!』
跳躍!
手中的紙,我可以感受到裡頭文字,傳來的那些祝福話語。
「潘恩西歐!」
我著陸在碼頭上,回頭。從側背包掏出那條未拆封的運動痠痛藥膏,往後甲板上紛紛趕來最後送別的副團長與士兵們,丟去。
「……?」潘恩西歐抬起右手把東西接進大掌,全部的士兵湊過來看。
「擦痠痛的!好好使用??!」我大喊,看著他們的舉動,身體繼續往瑞希安郊區衝刺。同時也對著被我遠遠拋在身後的傻眼體操選手、黛希說著:「我去找艾爾搜查小隊了!羅德倫斯公爵!黛希!有緣再見!」
「小愛利!要保重哦!」
「她剛剛是不是跳了五公尺?」
「唉,人家是主角嘛不要太在意?!?/font>
「團長──!要保重哦──!」「團長──!保重──!」
「團長──!」「保重──!」「團長──!要保重哦──!」
耳朵聽著遠處甲板上的道別聲,我的步伐,越顯輕盈!
是的!在前往瑞希安郊區的路上,我的速度就像飛豹一樣,我知道,我心中的每個細胞都在雀躍著!我知道我這樣的選擇絕對不會後悔!
「艾索德!」
「唉?姐姐!妳怎麼?唔嗯……好難受……」
「你身上還帶著蛋餅嗎?」
「有……有啊。」
我趕上了,嗯,對。
我趕上了,太好了。
那時候的艾爾搜查小隊走進古代水路,慢慢跟工作的魚人、水精靈們道別。
而我出現的時候,愛莎根本已經用大哭迎接著我。
蕾娜、伊芙、澄、艾拉也圍了過來,他們不斷地跟我說著歡迎,然後拍拍我的肩膀;雷文、ADD則是在前頭看著這一切。直到艾索德提醒,所有人再一起並肩──向前,向未來的冒險邁進。
我相信這次的單人任務將會記錄更多新鮮的事情!
我要好好珍惜現在,把一切通通記錄下來!
*
艾里奧斯曆1981年 6月15日 天氣 晴
但是……從1977年 12月30日之後。
夢境。體感越來越真實。
疲憊,身體的無力。排山倒海而來,而且愈顯增加。沉重。
伊斯麥爾……她的記憶,侵蝕著我之後跟艾爾搜查小隊度過的每一天旅程……屢屢晚上打開這本冊子要記錄的時候,都只能帶著空洞如也的思緒,無從下筆。
我開始感到害怕,我慌張……只能透過艾索德,只能憑著這本日記簿先前的文字與圖片,才能稍微想起我現在跟隨的隊伍是什麼單位……而他們分別是誰?又擁有什麼樣的個性?人際關係又是如何?而我,又是什麼樣的人?
然後偽裝起自己,強行用著僅剩的九年童稚、身體的反射意識和自身判斷,掛著失去父親的悲傷,隨著這群善良的艾爾搜查小隊,想辦法一起度過難關,一起分享快樂,並嘗試著在旅行中尋回原有的記憶。
還有,從夢境中了解,伊斯麥爾她想跟我傳達的事情。
以及,擁有太陽之翼的黑髮男子,他的真實身分。
上天是否在引導我?解決我的問題?
這是我每天都在詢問自己內心的聲音。
然後……又忘了。
《紅色的使徒》?11 完
[8] ElWiki - 哈梅爾NPC:
[9] 【心得】副本-沛塔副本至哈梅爾副本 怪物一覽說明:
[39] 永恆冒險 – 故事:
[40] 為什麼「明心見性」才能見到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