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高天之上的兄弟啊,終於再次見到你了……
092:二位真正的天地王者
精靈軍隊,向後急撤五公里,重新在一大片丘陵上面站穩腳步,擺出陣勢。
人類軍隊,帶同一大群屍體兵和元素魁儡,急起直追,在對面的另外一片丘陵列隊,準備再次迎戰。
雙方大軍隔著中央凹地,彼此互望。
大戰鷹和大黑鳥,盤旋各自陣營上空。
二位半神王,各自站在陣前。
雪風在內的四名禁衛軍,雖然身上多少負傷,一身染血,還是全數活到現在,重新聚集在王的身邊。
王者們,再次向著對方放聲:
精靈王:「人類!連屍體都利用,你們果然卑鄙無恥!」
人類王:「今天這場戰鬥,根本可以避免,不必如此!」
精靈王:「把我軍英勇將士遺體交還,不要再羞辱他們!」
人類王:「把這片土地還來,回到冰泉河對岸,不再侵犯!」
精靈王:「難道我女兒的遭遇,平白活該!你再進逼,我保證這件事沒完沒了!」
人類王:「是你先入侵,逼我和你作戰討要領土!現在你究竟要戰爭和土地,還是英勇將士遺體!」
精靈王:「復甦戰死遺體,為己作戰,除了你們人類,沒有王國可以容忍此事!正因你們人類不擇手段,從不尊重生命,才會如此惡名昭彰,眾人喊打!你們人類必然再次成為其他王國的公敵!」
人類王:「就算是小老鼠,被逼急也會反咬!你這麼想消滅人類,我們沒有選擇,只好用盡手段,讓你們消滅不了!」
精靈王:「你們人類必然會有滅亡的一天!」
人類王:「我保證,到最後你們要消滅的不是人類軍團,是永遠砍殺不盡的亡者大軍!將反過來徹底席捲你的王國!」
精靈王:「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你說的可是要創造出一個不死者大軍!」
人類王:「如果必須那樣做才能活存下去!」
精靈王:「難道你沒有一點身為人類的尊嚴,對生命的尊重!」
人類王:「大規模滅亡在前,尊嚴和尊重太廉價!」
精靈王:「膽敢威脅使用操弄屍體的黑魔法!建立一個不死者大軍!你的一言一行,我一定親自寫信通知另外三位王者!」
人類王:「我也會親自寫信,讓他們知道我國被你威脅的經過!」
精靈王:「你以為那三位王者真會聽信你!」
人類王吼去:
「所以你撤不撤軍!!!!
還是想要再次開戰!!!!」
精靈王憤怒難忍,深感人類的確下流卑鄙。
這時,幾具精靈戰士屍體搖晃走出。
用手中的武器給自己開膛剖腹。
黏滑的內臟,開始從腹腔滑落。
此外,精靈屍體也彼此砍殺起來。
甚至是,血淋淋啃食彼此肉體……
是操控屍體的人類黑袍法師,透過屍體的這些行為說出:
『你不撤兵,我就繼續羞辱他們!』
精靈王怎會看不懂:
「無恥的人類!!!!」
精靈軍團,同樣憤怒鼓噪!
人類王:
「撤不撤!!!!」
說到底,人類王國獲得強大的法師援軍,加上可以持續復活屍體幫忙作戰,對精靈來說只會越打越不利,能不撤嗎?
精靈王:「你要的只有我撤軍!」
人類王:「沒錯!我要的,只有你撤退,不再進犯!等你們都撤回對岸,我一定派人把所有精靈戰士遺體,連同所有財產裝備,送還給你!」
精靈王:「我如何知道你會守信!你們人類狡猾萬分,時常言而無信,更是連自己人都敢貶為奴隸奴役啊!」
人類王:「我一定會守信!我要的只有你們撤軍回去,結束這場戰鬥!」
精靈王:「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會趁我軍後撤行軍的時候,展開襲擊!」
人類王:「絕對不會!只會跟在後面確認你們返回對岸!我要的只有原本就屬於我們的土地與和平!」
精靈王:「我要你先交出重要人質,才能取信我!」
人類王正要拒絕對方。
軍務大臣先說:「陛下,此事請交由老臣。」
人類王:「可是,就算他們撤退回對岸,卻不放你離開怎麼辦?」
軍務大臣:「魔弓王雖然極度厭惡我們人類,卻絕對是一位重信義之王,相信不至於主動做出破壞約定之事。」
人類王猶豫沉默一會。
再次對著精靈王喊去:「我也要你交出重要人質,彼此保證互信,否則人質一事免談!」
精靈王果斷:「可!」
軍務大臣站出,不卑不亢,自我介紹:「我是---」
精靈王:「我知道你是誰。我信的過你,不過我信不過你的王。我擔心你會被你的王『撕票』,用來交換我的子弟兵。」
軍務大臣:「我的王,絕對不可能那樣。」
精靈王提出:「魔劍王,我要曾和你生死與共的心愛禁衛軍王妃!」
這一說,雪風附近的人都轉頭看來。
雪風意外幾秒,迅速恢復冷靜。
精靈王:「照你對待提拔她的態度,是唯一能讓我安心的人質。」
人類王暗想:『還真把我的事情查過……』
反之,人類王對於精靈王卻是一無所知,其他異族王者也是一樣。
人類王:『真的要趕快開始調查了……』
精靈王追問:「魔劍王,你究竟要不要土地與和平!」
人類王:「要我交出王妃,你能提出誰給我!」
精靈王轉頭,看向身邊一名年輕禁衛軍戰士,向他點頭。
這名精靈戰士邁步上前,走出人群。
精靈王:「他是斯德拉。雖然年紀輕輕,卻武藝高強,品德高尚,是非分明,我王國極優秀人才。數十年,我更是待他如同親生愛子。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在我之後,由他繼承天賜神弓,帶領這個王國!」
精靈王子般的人物……
斯德拉站出,向著對面的人類王點頭問候。
相貌堂堂,年輕俊美。
人類王看著他,訝異幾秒。
因為人類王忽然看見一團強大的七彩氣場,如同包圍著斯德拉燃燒。
很像王者聖氣,卻又更加具有神聖感,厚重且堅實,強大神聖不可侵犯。
人類王心想:『那到底是什麼?錯覺?』
斯德拉同樣直看人類王,深有感觸。
因為在其他人眼中,人類王的王者聖氣是金黃色。
但是在斯德拉眼中:『七彩濃厚的聖神氣息……果然是你……』
他們二人,就此看著對方,都被對方的靈魂本質吸引。
精靈王催促:「魔劍王!」
人類王回過神,轉頭:「雪風?」
雪風站出:「陛下,我很樂意前往。」
精靈王:「這段時間,我軍絕對以王妃之禮厚待她!」
人類王:「就這樣。」
雪風向人類王恭敬行禮,眾人注目中轉身,走下緩坡。
精靈大軍那邊,斯德拉同樣向自己的精靈王行禮走出。
只是,一名黑袍巫者隨之站出,率領二名精靈戰士屍體:「去。伴護捍衛王妃,直到平安回來。」
屍體就此搖搖晃晃快步跟上,守護在雪風的左右後側。
精靈戰士見此,不少人再次憤怒鼓噪。
二位人質依然安靜互瞪彼此,走到凹地中央,就要擦身而過。
斯德拉忽然停下腳步。
伸手,同時拉住那二名精靈戰士屍體,一同抱入懷裡。
眾人大為意外。
二具被摟抱的屍體,開始掙扎。
斯德拉,溫和的小聲說著:
「我的孩子……
我在此釋放你們……」
精靈屍體逐漸不再反抗。
甚至於,如同活人般流出眼淚,懇求般,張嘴發聲:「啊……啊……啊……啊……啊……」
斯德拉:
「好了,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誰。
不必擔心遺留在家鄉的家人朋友。
他們會被照顧的很好。
就此放心歇息吧……」
終於,精靈亡者不再多說。
在斯德拉懷裡癱倒。
不再有任何氣息。
恢復成為二具平凡屍體。
被斯德拉平放在地上,闔上雙眼,表情安詳……
在場所有人類黑袍巫者,親眼看著,倍感訝異。
他們其實不太瞭解情況。
只知道:『咒術破解,靈魂釋放……他究竟怎麼做的?』
被眾人看著的斯德拉,平靜站起。
重新邁開腳步,走向人類王。
雪風看著他的背影一會,同樣回頭,走向精靈王。
終於,人質都站到王的面前。
人類王:「撤軍吧!」
精靈王:「好。我會帶領軍隊,撤回對岸。」
人類王:「等到交還遺體之時,人質再一起交還。」
精靈王:「魔劍王,我女兒的遭遇和仇恨,絕對不會遺忘!」
人類王:「順便別忘記,以後大小事先來找我,大家好好商量!」
精靈王下令:「按照軍團編號,逐一回到夏宜港,準備恭迎英勇將士遺體回家鄉!」
精靈軍團,開始在各自將軍帶領下,咒罵著轉身,步下丘陵。
精靈王,依然原地不動,決心為自己的戰士留守到最後,以免襲擊。
二位王者,安靜瞪視彼此。
直到丘陵上所有精靈軍團都離去,精靈王才:「走!」
帶領護衛的禁衛軍和人質雪風,上馬離開丘陵,南返消失。
人類這邊,眼見精靈軍團真的都離去,知道的確撤軍了。
人類士兵們鬆口大氣,奪回領土,也不必再拼生死,開始歡呼。
經歷過十五年前四方入侵大戰的人類老兵,則是都感動落淚:「我們終於有一位王了……真的有一位可以在戰場上並肩奮戰的王了……不會再被壓著打了……」
全身是傷是血的人類將軍們,快馬聚集過來,向人類王恭喜戰役勝利,順利奪回領土!
人類王,擦拭神劍上面沾染的血,只有一句:
「真是一場大爛戰……」
對精靈王來說,何嘗不是如此?
之後,人類王默不出聲,轉頭看向精靈人質斯德拉。
這二名年輕人,深受吸引般,安靜互望。
其他人同樣看向斯德拉。
見他威風凜凜,神聖不可侵犯。
原本存有輕視之心的人,都不由得敬畏起來。
完全可以體會到,為什麼精靈王會說,希望由他繼承精靈王國……
然後,一片靜默中,斯德拉主動開口,發聲說話。
只有一個音的話語。
小魔女也聽不懂的話語。
但是,這個音,絕對足以讓空氣凝固,讓大地顫動。
『神之音。』
千言萬語濃縮在一個音中的究極言語。
不只是神靈的話語,更包含神靈無上的意志力量。
(我在高天之上的兄弟啊,終於再次相會了……)
高空之上,凡人肉眼看不見的萬物之母,隨之呼喚:
「我的孩子們啊……」
二位真正的天地王者……
………………
…………
……
作者小談:
再一篇,第七大章正式結束。
手頭內容可以發到第十二大章。
來日方長啊……(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