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短期連載,一至兩天更新一次,五月十日以前完結。
本文:
阿致無法分辨那究竟是夢境,或者是真的有某種力量經由他的夢境給予他某種啟示。這些複雜的問題,阿致都不曉得,他也不敢奢望自己能夠瞭解,因為就像其他人說的,他就是那個「什麼都搞不懂的阿致」。什麼都搞不懂的他,又怎麼可能搞得懂這種複雜的問題?
我可以回到過去,但是,真的可以嗎?那個成語是怎麼說的,南柯一夢?那成語說的就是這種事情吧,小時候讀過的成語故事是這樣寫的,他不知道。但夢境成真的機率,又有多少?
他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符文,那圖樣如藤蔓一般爬滿他半隻上臂。除了阿致以外,大家都看到了,這是一夜之間出現的……該說是詛咒,還是奇蹟?
但就算能夠回到過去,又有什麼用處?
他不曾回想起來,自己有曾經開心過的時候。
(思考吧,努力思考……)
夢裡的聲音在又他耳邊呢喃,這幾天,他一直會聽到那個聲音。阿致知道自己的記憶力很差勁,一緊張起來的時候就更是如此,偏偏他又很容易緊張,但為什麼這麼夢境的細節他記得這麼清楚,彷彿自己親身經歷過?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
速食餐廳內,點餐櫃臺邊傳來元氣十足的招呼聲,是剛剛幫他點餐的服務生,是個女生。
走進餐廳的男性客人點了餐,但是那位服務生卻皺起眉頭,「不好意思喔,那個要十點半以後才有。」接著她露出令人無法拒絕的笑容,「要不要試試看我們的元氣豬排堡搭配鮮奶抹茶,我自己很喜歡這樣吃,還可以加點一份雞塊,有折扣喔,會比較劃算。」
男顧客搔了搔頭,「怎麼辦呢?」他為難了一下,最後接受了服務生的推薦。
好厲害啊,如果是自己站在那裏——
(為什麼沒有我要點的東西?我不管,給我想辦法。)
事情一定會變成這樣的吧。在自己工作的店裡,他試過一次點餐,沒過多久就遇到差不多的事情,那名顧客大吵大鬧,將店裡的氣氛弄得很尷尬,而阿致除了道歉以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後來,他就沒被分配過點餐的工作了。大家都認為那次一定是他的錯。阿致也這麼認為,一定是自己哪裡做錯了。
阿致看著那名店員俐落的處理著餐點的事宜,裝飲料,包裝漢堡,最後跟客人卻認餐點。也許在旁人看起來,就是在做一般店員會做的事情,但是在阿致眼裡,這名服務員就是自己所憧憬的超人。因為她做到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這種憧憬著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的感覺,阿致不曾被他人理解過。
要是自己也能像那個人一樣就好了,那麼有自信,不會那麼常犯錯,那就好了。
在餐廳的時候,他總是會少拿東西給客人,有時是筷子,有時是餐巾紙,有時是一句「請慢用」。永遠不會少的則是老闆的責備,以及同事的冷漠旁觀。
二十五歲,扣掉當兵,已經出社會兩年了,而現在的自己,依然什麼都不會。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
又有客人來了,平常日的早上,這間連鎖速食店總是沒什麼客人,但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樣,那裏不一樣,阿致也說不出來。
阿致就是阿致,什麼都搞不懂。
這名客人是個女性,看起來很年輕,長髮及肩,露出的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不知怎麼的,這個人的背影……
阿致看著那名女客人走到櫃檯點餐。
接著,他的下巴幾乎掉到了地上。
是……是她?
高中畢業多久了?七年?八年?不,在畢業之前,阿致就很少再看過她了。阿致從來沒有想過能夠再跟這個人見面,在這種場合,這麼輕易的……
店員正在忙其他事情,那名女孩只好耐心的等著,她的手指輕敲著櫃臺,黑髮反射著光線,透著自然的光澤。就跟當年一樣。
就跟曉雨一樣。
是她,真的是她?
這時,等待餐點的那個女生這時轉過頭來,望向阿致的方向,看到臉的那一瞬間,阿致的心冷了下來。
不,不是,我搞錯了。
阿致嘆了一口氣,剛剛因為期待而向前傾的身體再度失去了力氣,攤在了椅背上。
當然,當然會搞錯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嘛。
但,就算會好了,他敢出聲打招呼嗎?他總是看著機會從眼前緩緩流過。
去回憶過去影響著現在的你的每一刻。
夢裡的聲音又再度出現在阿致的海中。
他將目光放到手腕上的符文。這東西,真的有辦法帶他回到過去?
彷彿是在回應似的,手上的符文閃過了一道光線,那是一瞬間的七彩虹光。
阿致眨了眨眼睛,接著他無奈的笑了,也許這就是神的回答吧。
要是可以,他是完全不想回憶起過去的事情的,他的過去是一片黑暗,若不是黑暗,也是被熱烈陽光烘烤得毫無生機的乾旱沙漠。阿致就是在那樣的沙漠裡奮力的呼吸,艱困的前進著。焚燒的的沙子讓他的雙腳起著水泡,寸步難行;而炙熱的空氣則燒烤著她的肺跟喉嚨,讓他每呼吸一次,就痛苦的連連咳嗽。這就是他的過去。
但是真的就沒有值得回憶的事情嗎?
有的,還是有的,那個人翩然進入了他的人生,接著,又匆匆離去。
就像是滋潤沙漠的短暫甘霖。
那個人的名字,就叫做林曉雨。
「你叫賴維致對嗎?我可以叫你阿致嗎,阿致聽起來比較親切。」
還記得,不是他先去認識林曉雨,而是曉雨先來認識自己的。
(待續)
下集預告:
青年阿致獲得了回到過去的機會,這個機會可以讓他改變曾經下過的一個決定。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先找到那個決定。
答案,就藏在悠悠的過往時光之中。
但是記憶深鎖在箱子裡,箱子上頭還有一個阿致不願意打開的禁忌之鎖。
但如今鑰匙出現了,那是一個名字,叫作林曉雨。
她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阿致的記憶中?這名女孩,對這個悲慘男人的人生中,有什麼影響?
回憶將帶他回到十五歲,那時他仍是個少年,青澀而無知。
敬請期待下集,中場休息十分鐘。
客官們,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
小記:
一、對,女主角是長髮黑肉。
二、第一話到此為止。
三、第二話預計明天晚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