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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丸已經五天沒有看見審神者了。
自從她收到消息,匆匆回了一趟現世之後,她整個人都魂不守舍,回到了本丸,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內,除了近侍每天早上能進房半個小時商討部隊安排,其他人根本連見上一面都沒有機會。
這是百無聊賴的第六天。
他知道該去關心,也知道這個情況太不對勁,但是擔任近侍的加州清光堅決的保守著主上魂不守舍的秘密,任憑誰怎麼勸誘、威脅、懇求,就是不鬆口。
「主上說,不想說出來讓大家擔心。」無論誰來,清光永遠是這個答案。
笨蛋,不說出來我們反而更擔心好嗎。小狐丸悶悶的乾了一口酒。
她的鬱鬱寡歡讓酒也跟著苦澀起來。
「主上那樣沒事嗎?」坐在一旁陪著喝茶的獅子王問三日月,一身青藍,天下五劍之一的寶刀總是帶著頗有餘裕的表情,一如現在--所有人都在擔心主上的此刻,他的嘴角始終勾著一抹笑意,雲淡風輕的品著茶。
「會沒事的。」他說。
「啊?」獅子王哀號,他從來就沒聽懂過三日越話中的含意,「意思是現在是有事的狀態嗎?」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煩躁的揉亂自己一頭金髮,「啊啊啊啊啊!主上到底怎麼了啦齁--」
小狐丸早早豎起了耳朵聽著,想著作為三條派大前輩的三日月,總是會知道些什麼的。
「沒想到也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他咕噥。
「總比某個只會瞎擔心喝悶酒的狐貍好。」
小狐丸肩膀一僵,完全不敢回過頭去看三日月宗近。
一口接著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獅子王已經離去,只剩下三日月在小狐丸孤獨灌著酒的光陰裡,慢吞吞地品啜茶湯。
茶雖怡人,總有飲盡之時。酒雖迷人,終有見底之刻。
但小狐丸不在意,即便酒壺已經空了,他仍拎著,不甚正經的半倒在廊上發呆。
他們倆人誰也沒說話。
寂靜的庭園裡突然拂來一陣風,三日月像是突然興起似的,一骨碌便站起來,往走廊一端離去,「那麼擔心,怎麼不去見見她?」
「如果能說見就見,我也不用在這--」小狐丸下意識的反駁,但回過頭去,不知道三日月究竟是什麼樣的速度,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獨留他與腹內空無一物的酒壺在這略帶哀傷的風景中。
也許,是該試著見她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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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星稀,美中不足的就是月亮附近偶爾飄著黑雲,可能明早會下點雨吧。
小狐丸熟門熟路的循著牆頭翻進了審神者房間後院。
紙門透出燭影煌煌,對於審神者來說,這不知道是第幾個不眠之夜。
「主上。」他開口,卻沒有說得太多......本來是有很多話想問、想說,但是看著微開的拉門和門上的剪影,那些話語到了喉頭便都又嚥了下去。
「小狐丸,很晚了吧。」她的聲音略有些嘶啞,還有些無精打采--沒睡好?還是哭過了?
他站在院中,無措的猜測著,甚至有些懊悔今晚自己的行為是不是魯莽了。
「啊、嗯......的確是,有些晚。」聽著自己的聲音,他有些恨自己下午喝酒時下定的決心不知道跑哪去了。
房內的審神者輕笑了一聲,「哎,你總是這樣。」她起身將門打開了些,「果然耳朵都垂了下來。」她朝他招招手,帶著有些虛弱的微笑。
「哦?主上,您可知道晚上邀請男性進屋是什麼意思?」他刻意朝審神者拋去一個魅惑而意味深長的笑容,掩蓋他的擔心。
「知道。」沒想到審神者肅容以對。
「......」這下子倒是他愣住了。
「幫他梳頭髮、整理毛髮的意思。」瞧著小狐丸一愣一楞的,少女審神者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這時的笑容,比起剛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至少看見她的表情時候,小狐丸不再感到心疼。
「你剛來本丸沒有多久的時候,我也常常這樣幫你整理頭髮。」看著小狐丸順從的進房,拿出隨身的梳子交到自己手上,審神者忍不住感慨起來,「你只有在這種時候才不會刻意說那些有的沒有的。」
「什麼有的沒有的。」他嘟噥著抗議,卻因為背後的審神者攢著自己的頭髮而不敢亂動,「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話好嘛。」
「你是說像是......『主上的手又軟又白,真好摸。』?」
「......」
「還是『主上,這麼沒有防備小心我撲倒你喔。』?」
「呃......」
「還有一次你說,『主上,你換新的洗髮乳了。』還一直湊上來聞,記得嗎?」
「不不不,雖然這種話的確是我說得但是請您不要復述一遍啊!」小狐丸掩面慘叫,惹的審神者笑出聲來。
「敢說還怕別人記著啊?」她打趣著,一邊輕柔的梳理小狐丸的毛髮。
他不著痕跡的往她懷裡靠了靠,「我說出來調戲妳是一回事,但調戲不成反被羞恥play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哇。」她停下了動作,瞠大眼睛,「什麼時候你也會用這種詞了?」
小狐丸故作姿態的瞇起眼睛,「嗯,我想想......也許是在主上你把自己關在房裡的這段時間?」
話一出口,小狐丸就後悔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輕鬆氛圍突然開始散去,他看見審神者的眼神閃過黯然,卻還是強撐起笑臉,「哦?是這樣啊。」
「主上,我......」他本還想將話圓回來,但是看見低落的她,卻又覺得這不是個辦法,「主上,這些日子妳一直閉門不出,大家都很擔心......我也很擔心妳。」
「......」審神者卻是低著頭什麼也沒說。
小狐丸有些笨拙的轉過身來,將梳子從她手上拿走,「來。」一把將她攬進懷裡,「沒事,我一直都在的。」他感受到懷中的她有些顫抖,雖然依舊一言不發,但他胸前卻開始感受到液體的涼意。
她在哭。
「主上呀,可別忘記,我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的唷?」他沒有低頭去看她的淚水或者表情,只是用他一貫有些輕佻卻親暱的語氣說話,「別哭別哭。」
「......我、我......」
「妳什麼也不用說,我都知道的,盡情哭吧。」他話說的輕巧溫柔,眼中卻盡是不捨和微慍。
是失戀了吧?那個該死的傢伙。
他一手攬著少女的腰,一手輕撫她頭頂,將她緊緊懷抱。
「不要緊,從此以後,妳都有我,也只會有我。」
也許有點算是把不愉快都轉化成寫作的動力吧,硬是把已經寫到兩千字的小狐丸的神隱整篇改成了這個樣子。
以前從沒有試過審神者在現世已經有戀人,然後被神隱的這種狀態。
這篇的小狐丸不知道和大家印象中的是不是有很大的差異。
在我的心目中,小狐丸是個雖然很愛撩人(畢竟是狐貍(#)但是意外地對細膩的情感沒轍,遇到對方直接了當露出受傷的一面,會手足無措,所以只好用一切去包容的那種角色。
這篇的故事內容嚴格來說並不是在描寫神隱的過程,而是契機,之前我應該也寫過類似的狀態,只不過這篇並沒有病到哪裡去。
只是想要表達,也許神隱,有時候並不是充滿了佔有慾或者獨佔的感覺,也有可能,是出自保護,或者別的人都不信任,只有將最重要的人擺在自己身邊自己守護,才最有安全感的那種感覺。
其實本來我準備給小狐丸的題目是馴化,像是小王子與狐貍間的羈絆那樣的藍圖,也許將來有機會再把這篇故事補上吧。
如果這篇讓大家看了有OOC的感覺,請見諒,也謝謝看到最後的每一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