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熱鬧繁華,茶樓酒肆,攤販賣藝,喧囂吵雜,轉個彎坐落在不起眼的小巷子口的綠豆湯攤子旁,兩個人影賊似窩在角落,靜靜品嚐綠豆湯。
小刀警覺性高,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四處張望,好不容易從華山逃出人群,怕被認出來,已經好多天沒安穩睡覺了。
「刀姐,這地方沒人認識咱們,你不必緊張兮兮。」小蝸悠閒自在說。
「我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不祥預感,不太妙,說什麼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挑最大的城市來躲,這不是自掘墳墓嗎?」小刀深吸口氣,閉目養神,把紛亂的思緒稍作平息。
小蝸把小刀的空碗交給店家,不吵她,遠遠看見一個少女坐在井邊畫畫,身邊圍一群綠鴨子,好奇心作祟,他往那頭走去,突然後頭一把劍頂住他的脖子,森冷的女子聲音出現……
「別出聲,跟我走!」
小蝸心涼半截,想回頭看小刀,那把劍壓更深,就快逼出血絲。
「不許回頭!往前走!」姑娘嚴厲的說。
行約半柱香,一個拐彎,標緻的姑娘來到他面前,劍尖還是抵在小蝸脖頸上,不懷好意說:「你可知小刀來歷?江湖上已經有人懸賞五百兩打聽她的來歷!」
「我不知道,他是我娘在路上撿回來的,悠霜姑娘。」小蝸吞一口津液說,脖頸涼梭。
沁悠霜下巴差點掉下來,清麗輪廓充滿驚訝,「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小蝸忍住笑說:「這劍上刻有姑娘的名字。」此地無銀三百兩。
「如果把你的手砍斷,看你說不說實話?」沁悠霜嘴巴狠,漂亮的眼睛浮上一層淚水,虐人的感覺讓她莫名興奮起來,特愛這種淒美,越虐越爽!
「我真不知道,你何不親自問小刀?」他一臉無辜。
「我把你的血流光,看你說不說?」她開始上癮了,淚水汪汪,美得淒然詭異~
小蝸瞧出神了!下一刻,他踢飛沁悠霜的劍,瞬間躍開丈外,人站在屋簷上,轉個身不見了!
他奔回小巷口,小刀似乎清醒很久,她等著他,神情凝重,搔搔頭,僵硬笑開道:「你回老家吧,就此分手,別再跟著我。」
她速度比他快,方才的對話全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
小蝸心揪得緊,清俊神情逸出不捨,「刀姐……」
* * *
忘川之下,秋水長天。
十月,桃花艷極盛開的季節,少女捲曲身子靠在樹下睡覺,任山風吹拂她單薄的身子,披頭散髮,她不安穩地扭動身體,隱隱間有人走近,悄悄在她捲曲身子上蓋件外杉,溫柔氣息溢滿周身,清冷的山谷徒地春意盎然。
「小刀,睡在這裡小心著涼。」溫如陽光的問候聲打醒她。
小刀抬頭,冷顫發白的嘴唇朝著他輕笑,她習慣看著他身後揹的舊劍,她和他來自神秘組織「炙」,組織一日間被滅,他們碰巧上山採藥逃過一劫,未知的恐懼仍在蔓延。
她喜歡他平靜溫暖的笑容,俊朗的六師兄玖月城是她認定的男子,是上天留給她相依為命的人,他雖然笑著,可額頭正冒著冷汗,似乎有所隱瞞?
「城哥哥,發生什麼事?」她查覺不對。
玖月城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交到她手上,低聲說:「快走,他們追上來了!」
小刀咬著發白嘴唇,對方冷情,趕盡殺絕,玖月城一人是無法抵擋的,「要走一塊走,我不會獨活的!」
「你在組織裡沒有任何紀錄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有妳的存在,你快走!」男子黑瞳閃動悲切淚水,他拉起小刀,一股作氣將她推進雲霧繚繞谷底,傾刻間消失無蹤!
城哥哥——
「城哥哥——」小刀惡夢驚醒,驚顫的淚水婆娑,心跳如鼓,呼吸湍急,現實中,她走遍千山萬水,就是找不到他的蹤影,他究竟去哪兒了?
中午時刻,艷陽高照,她趴在茶樓欄桿睡著了,小蝸在她身邊擦拭著劍,小傢伙倔強,打死不走。
大街熱鬧,長板街擠滿了人,小刀以袖擦掉淚水粉飾太平道:「什麼事這麼熱鬧?」
小蝸假裝沒看見,專心擦劍,有問必答:「兩件事,長安城傾國傾城的男花魁遊街,大家爭相一睹真面目。」
小刀笑中帶淚,臉頰還濕濕的,「男花魁叫什麼名字來著?」
「叫楠君,年方十七,聽說他非常仰慕武功高強的女子,想跟他單獨見面的話非得經過他身邊兩位武功高強的女保鏢。」
小刀嘖嘖稱奇,看見桌上擺滿點心,她馬上開心吃了起來,「咱們錢不多,會不會浪費?」
小蝸意味深長勾起嘴角說:「是神聖兄付的錢,剛剛妳睡著,不好意思打擾妳。」
小刀口中的蓮子糕卡住,差點噎死,她趕緊喝口茶舒緩,緊張東張西望道:「那背後靈在那兒?」
「我不知道,來無影去無蹤。」真正的高手,神龍見首不見尾,莫說他小蝸,連武功高深的刀姐也摸不出他的蹤影,可謂高手中的高手,變幻莫測。
小刀低著頭,不甘心敵暗我明,這滋味真不好受。
不遠處樂曲響起,人聲鼎沸,一列車隊浩浩蕩蕩朝這條街過來,小刀張望,男花魁一身月白色長袍,頭戴金冠,絕艷姿色勝過萬千女子,他坐在花車中央,手持羽扇,若有似無的遮住半張臉,一雙美目妖媚,膚若凝脂,眾人驚呼連連,嘩聲四起!
「果然美艷動人,不愧是男花魁!」小刀見花車前頭兩匹馬,坐騎上兩名武服女子邊騎馬邊打瞌睡,長的還挺好看,「她們是誰?為何雲遊似的?」
「刀姐有所不知,她們夜貓習性,一個叫橘,一個叫洛雅,現在是白天,到了晚上武功自然到達至高境界,無人能敵!」小蝸閃動著豔羨目光,這兩位非泛泛之輩,不容小覷。
小刀喝著茶,不由得對兩位美女級高手產生敬佩,她自己也是夜貓習性,習慣白天睡,晚上精神的很,真可以組織個夜貓三人組了,嘿嘿嘿!
這時小蝸小聲說:「刀姐,不瞞妳說,你到長安城的消息已經走漏,消息也傳到男花魁楠君耳裡,他說日灑千金也要見到妳本人。」
噗——小刀聞言,一口茶噴爆!
他奶奶的熊!她小刀也跟男花魁扯上關係?見鬼了!
不知為何?她在欄桿噴茶的舉動太明顯?樓下經過的楠君美目往上挑,正巧與小刀四目交接,神秘的眼波似乎察覺到什麼?
小刀也驚覺不對,即刻抓起劍向小蝸撇一眼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臨走前,小刀不忘把神聖送的點心全部裝進帶子,以便下次繼續吃。
兩人動作敏捷,短瞬間已離開鬧區,喘口氣,真累!
這地方荒涼,前方有間破廟,先去休息納涼,入門同時,一名異國少年在裡頭,似乎驚魂未定,褐色頭髮,深藍色眼珠,一身奇異服裝。絢彩繽紛的顏色,像道彩虹鑽進破廟,美輪美奐。
少年深刻般輪廓叫人目不轉睛,小刀和小蝸看傻眼,驚奇不斷。
「哈囉~」小刀釋出善意,聽說這是外國人打招呼的語言。(也不知道什麼朝代?隨便啦!)
異國少年憂鬱的眼神靜靜看著小刀,如大海般的眼睛水澄澄的。
「妹哀黑腹喲?」小蝸更厲害,一句外國話順口說出來。
異國少年不語,娃娃般的眼睛眨呀眨。
小刀被他的美麗深深吸引,問小蝸說:「他是男生還是女生?瞧他沒有胸部,應該是男的。」
小蝸突然想到,「聽說今天有個西域來的王子要來長安城入宮當駙馬,莫非是他?」
異國少年點點頭,「我叫提拉米莉,你可以叫我小米莉。」
小刀驚呼,「他會說漢語!他叫小米粒,吃飯不小心掛在臉上的小米粒!」
提拉米莉欲笑不笑,小刀的喜感十足,一下子氣氛炒熱,「有人要殺我!」
啥?小刀聽到同時,一名劍客不約而同出現,靈蛇吐信般奪刺而來,劍尖直刺向提拉米莉,電雷速度,小刀背後長眼似抽出長劍,快捷掃開攻擊之劍,劍光如織,她巧妙撥開徹寒之劍,不費吹灰之力,招招漂亮!
對方是極品高手,劍法高超,一來一往乾淨俐落,小蝸和提拉米莉目瞪口呆,兩人足足對上兩百餘招,不分勝負!
殺手男子突然停手,與小刀相隔十幾步遠,難以置信盯著她,「你為何遲遲不下手,明明有機會?」
冷情殺手白河眸中流露一絲情感,像微醺的陽光,他的身形和模樣煞似一個人——玖月城!
小刀根本下不了手,說不出口,見到故人的感動難以言喻~
城哥哥!你真像城哥哥!
「你笑一個,我就放你走。」她滾吞著淚水說,真想看看他笑的樣子。
白河劍眉微顫,悸動的心情澎派洶湧,他心裡的女人也常常叫他笑一個,他的劍入鞘,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上面畫著他愛的女人,女人纖柔似水,美若牡丹,「她叫遠理姐,你們見過她嗎?我在找她。」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搖頭,白河神情落寞低下頭,輕輕微笑:「謝謝,我相信能找到她的。」
他步出門外,漸行漸遠,小刀目送他遠去,無限感慨~
「好!好劍法!」有人擊掌拍手叫好!
神聖在一旁觀賞,小刀的劍術盡在眼中一覽無遺,精采絕艷!他穿得很清涼,不見毛大衣。
「為毛不穿毛大衣了?」小刀見到他,依舊被他風流倜儻迷惑,這男人的笑意總帶著曖昧不明?
神聖富饒興味地咀嚼小刀的風情萬種,這少女感情豐富,如同她的劍變化多端,太多地方想挖掘了!「為了妳,我可以放棄身分地位,毛衣都放棄了!」
其實大熱天穿毛大衣真會熱死人!他想~
「去!怕熱就說一聲,別拿我當藉口。」小刀不以為然說。簡直是他肚裡的蛔蟲。
說歸說,破廟又出現一堆人,全是看戲的,楠君和橘、洛雅,提拉米莉也緊緊拉住她的衣角!
傾國傾城的楠君說:「請小刀姑娘到舍下一聚。」
橘和洛雅左右圍著小刀,半似威脅模樣。
提拉米莉堅持不肯放手,「她是我的!」
小刀開始頭皮發麻,神聖逕自找張板凳坐,繼續看好戲!
故事又說完了,嘿嘿嘿!以上純屬虛構,請巴友們別當真,看完不用給GP啦!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