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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她點頭，又搖搖頭，「這不是個人仇恨。」
「很好。現(xiàn)在我們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處理掉這個魅魔，妳的丈夫跟兒子都很有危險對吧？我是說，萬一你的丈夫被迷上，你們的家庭就會破裂。而如果是妳的小孩迷上那位魅魔──」
「絕對不行！」她說，「他們是我的！」
「很好，但別氣。我們是文明人，是用理性在思考對吧？」
「是啊，我們很理性。」
「非常好，葛小姐，妳做得非常好。現(xiàn)在，說出那個魅魔的名字。然後我就幫妳擬定一份契約，妳只要每個月繳一點點錢，那個魅魔的問題就會被處理掉了。」
「處理？你們會殺……」
「妳不需要知道太多細節(jié)，只要記住，妳沒有什麼責任。因為妳只是想保護家庭、守護神聖的婚姻，沒有人該為此苛責妳的。」
「這……這我當然知道。」她坐直身子，彷彿這麼做也等於問心無愧，「她叫吉普莉兒……那個魅魔叫做吉普莉兒！」
１８
「結果你戒菸成功了嗎？」夕顏說。
「你怎麼一見我就是這個問題？」男性說。
他們站在學校的正門前。現(xiàn)在是放學的時間，學生們陸陸續(xù)續(xù)走出學校。
「不然你覺得我該問什麼？」
「比方說我們是不是查到了關於恐嚇信的線索，或者我們怎麼處理那兩面鏡子，還有那些女孩子現(xiàn)在怎麼樣之類的。」
「也對。」夕顏舉起手來回應學生的揮手，「那就請說吧。」
「我們把鏡子放在地下室，就是之前那位……我可以提到她的名字嗎？」
「誰的名字？」夕顏看向男性，注意到對方眼中的恐懼，「喔，我懂你的意思了。只要不是連續(xù)唸三次，她就不會回應你的召喚。」
「等一下，你是說，如果其他人連續(xù)唸三次就……」
「你已經(jīng)見過了，所以當然相信她的存在。一般人若想召喚她，就必須有很深很深的信念，而且還得看她是否有興趣回應。」
「那還好。」男性說，「總之，鏡子就被收在那個地下室……話說回來，你確定裡面的那個傢伙真的跑不出來嗎？」
「只要兩面鏡子還是互相對照著，他就不可能找出離開的路。」
「那他就是會……」
「永遠待在裡面──我不確定怪異的力量會不會一樣帶給他接近無限的壽命，也或許在鏡中的時間流逝又不大一樣，但是除了這樣困住他，我也想不出什麼可以讓他失去那力量但又不必殺死他的方法。」
一臺汽車從要過馬路的學生面前刻意加速而過，還一直按著喇叭。
男性皺起眉，搖了搖頭。「難道這裡一直都是這樣？」
「偶爾吧。」夕顏說，「那些女孩子身體都換回來了嗎？」
「幾乎都換回來了。」
「幾乎？」
「陳康聖用自己的名義租下了一棟位在郊外的大房子，表面上登記的是一家減肥跟整形為主的醫(yī)療中心，實際上就是……換身體。」他雙手一攤，「我們趕到時，他的幾個手下很快就投降了。」
「他有手下？」
「其實比較像是些打工的大學生。」男性搖搖頭，「我們到場時，他們還在打電動，被抓的時候，一副自己都沒有犯錯的無辜表情。」
「那些女孩子呢？」
「你說被換掉身體的那些？」
夕顏點頭。
「都被關在地下室裡。我們還搜到一臺電腦，裡頭記載著那些身體現(xiàn)在的使用者跟匯款資料。我們跟著這資料把人幾乎都找到了，現(xiàn)在她們正排隊等著要被那個巨乳……碧安儂小姐進行手術把身體換回來。」
「為什麼你一直提到幾乎？」
「因為真的是幾乎啊。」男性表情看起來有些尷尬，「有幾個身體的使用者……她們已經(jīng)死掉了，一個是吸毒過量，另一個則是被某個嫖客傳染了嚴重的性病引發(fā)一連串的併發(fā)癥，最慘的，還有一個是因為感情問題被人給分屍了。」
夕顏嘆了口氣，「那莉莉呢？」
「哪個莉莉？喔，你是說那個魅魔。」男性說，「我差點忘了，抱歉，因為她好得很，身體還沒被換，甚至不是跟其他人一樣關在地下室。當我們到場時，她在跟那些男生一塊打電動，我們以為她是共犯，就一起抓起來了──說到這，你能相信嗎，那些大學生還一致替她澄清，說她是無辜的。」
「這就是魅魔啊。」
「你是說他們都被迷惑了？」
「是啊，不過迷惑他們的並不是魔法，而是我們一般所謂的愛情。」
吉普莉兒走出了校門。
她看到了夕顏，便朝著這個方向稍稍加快了腳步。
「對了，還有關於那些恐嚇信的事情。」男性說。
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男子沿著校門外的人行道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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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端之城 (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