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璃第十一章
「哇！是狐妖！」「阿琴說的是真的……」與昨晚的阿琴一樣，這兩個人在看到胡璃時都是這樣的反應。
「喔，汝等在這個時代是開遊覽車啊？」
「不，只是阿琴要我們開可以一次載比較多人的交通工具過來。」司機模樣的男子對著胡璃說。
「是這樣啊……嘛，咱是胡璃，多指教了。」
「啊，請多指教，我是……」「等等，你也別這樣，人家還在做法事，看不出來嗎？我們還是快點進入正題吧，胡璃小姐。」那司機正想說話，卻被車掌小姐給打斷了
被這樣一講，司機像是受傷了一樣的站到了一旁。
對於眼前兩鬼的互動，胡璃只是笑了笑，沒有多做評價，接著彈了一個響指。
呼應著這聲響指的是兩名橡皮擦服務生的動作，他們開始一桌一桌的對在場的客人進行詢問，接著開始對著帳單填填寫寫。
過了幾分鐘，剛剛那些客人以很滿足的表情從座位上站起來，接著魚貫地走出了餐廳，上了外面的遊覽車。
出去的人非常多，至少我從來沒看過一次有這麼多人從餐廳離開的，那名司機和車掌小姐已經看傻了。
「哇……」「八十九個孤魂野鬼就這樣處理了……」半響後，他們吐出了幾個字。
我在一旁默默看著。
「和阿琴說，最後那個應該是沒辦法上車了。」胡璃接著補充，語氣有些遺憾。
聞言，那司機開口想說些什麼，但是當他看到母女和甄世均的時候，臉色也變了，車掌小姐也不例外。
當初我不太明白這些話背後的意思，看向甄世均，此時他正抱著那名小蘿莉，笑得很開心，可怖的外表不見了，此刻就是個正常的年輕男子的面容，哪裡還有什麼黑色的怨氣？
但是……為什麼，他整個身體都是紅色的呢？
雖然不明白，但是，靈體呈現紅色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好吧，告辭了，您忙吧，師父。」「告辭了。」
這兩人淡淡地道別以後，就轉身離開上了那臺遊覽車，幾秒後，遊覽車便駛離了餐廳。
「……」這次我沒有發問。
「他倆是鬼差，或是黑白無常、七爺八爺、牛頭馬面……叫法有很多，也是鬼職，專門帶路去陰間的，這公寓已經被咱給『開門』了，否則平常汝是看不到的。」但是胡璃開口了。
「恩。」
「那些孤魂野鬼也因為怨氣的根源沒了，變得十分虛弱，他們剛剛吃的那些食物其實都是咱的靈力，能夠支撐他們走完黃泉路。」胡璃有些心不在焉。
或許，是為了打破那種令人難受的氣氛她才這麼聒噪的。
「阿均，這道菜很有名的，不吃嗎？我幫你夾一點吧！」空蕩蕩的餐廳裡，女性把菜夾到甄世均的碗內。
隨著這句話，圍繞著甄世軍的靈體波動著。
因為有一段距離，除了少數幾句，母女和甄世均的其他的對話我基本上聽不清，就只是晚飯的話家常。
今天上班怎麼樣、累嗎、辛苦了、這個很好吃多吃一點……
怨氣化盡，甄世均所要的，也不過就是如此。
「……」
「吶，阿均。」
「怎麼了？」
「你願意做小梅的爸爸嗎？」那女性有些害羞地開口了。
甄世均的靈體裂開了。
裂痕一道一道地相繼出現，僅僅幾秒鐘的時間，爬滿了他的身體，同時，也越來越透明……崩解、化為白霧……但是，他笑得很開心、很開心。
「你再說什麼啊，這不是早就已經確定的事情了嗎？」
在佈滿裂縫的臉上，他心滿意足。
胡璃皺眉，伸出了手，藍色的妖力立刻裹向了甄世均，試圖把他「黏」起來，但是才剛黏住，隨即又碎成更細小的碎片，最後，胡璃嘆了一口氣。
整間餐廳也開始散出陣陣地白霧，像是白色的花瓣紛飛一般。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女性的聲音隨著花瓣紛飛，聲線改變……那一直都是胡璃的聲音。
最後看見的，似乎有個小光球飛進胡璃的手中，眼前，被崩散的霧遮蔽。
……
……
……
「全身通紅，怨氣入骨……再入輪迴已經不可能，咱也是太執著了。」
入耳的依舊是那悠揚的古典音樂，我回過神。
這裡是……家中的客廳？而那音樂……四處張望，來自放在桌上的手機，螢幕方格排列的頁面不是Youtube又是什麼？
「……」胡璃就坐在我的身旁，手中捏著一張紙錢折成的封印符。
不知何時，胡璃那一身赤色的毛已經恢復成茶色的樣子。
「渾噩而空虛的活著也是枉然，即便輪迴了一世又一世，也許某些人真的只要那燦爛的一刻，哪怕魂飛魄散也甘之如飴吧。佛家云，勘破紅塵，道家言，大道無情……但這情之一字……比起大道、比起極樂，更使人癡迷沉溺，到底是世人皆醉，還是……」胡璃嘀咕了幾句。
這句話我當時聽的似懂非懂，少了歲月的沉澱，自然也沒能理解很多東西。
「什麼……都不剩了嗎？魂飛魄散了？」
「嗯，一口怨氣散了，只留下憶靈。」
「憶靈？」
「過幾天後你就會知道的。」胡璃將封印符塞進了口袋。
氣氛膠著了幾秒，胡璃嘆了口氣，接著拍了拍手，豎起耳朵，恢復精神。
「罷了，就這樣吧，阿翰，咱肚子餓了，要吃飯。」
「你不是剛剛才吃過……咦？」胡璃的反覆無常的行為弄的我有些不知所措，那原本有些寧靜的氣氛就這樣被胡璃粉碎了。
居然已經中午了！自己居然在幻境內過了這麼久嗎？
「肚子餓！咱今天這麼累！汝一定要給咱好吃的東西！」胡璃把道士袍脫下來丟在沙發上。
倒是摺好啊……。
「好吧，素食的話……」
「吃個屁素！汝看過哪隻狐貍吃素的？」
創作內容
轉生當個創世神 (3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