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路亞斯的流放者
火焰纏上星空 白雲墜落 闇夜升起 流放者之子歸來之時 光明或黑暗 世界終將毀滅
嗨!我的名字叫黃吾英,黃就是那個黃,吾就是那個吾,英就是那個英,說起來有點臭屁,這個名字的意思是:我就是他媽的英雄命(好啦沒有他媽的)。
但事實上,我就跟大部分的高中生一樣,也是一個鼻子一個嘴巴,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長得特別逆天的帥,身高算是比標準高了一點,但也就一點而已,身材算是修長,雖然沒甚麼肌肉,但也沒有一絲肥肉。
身為高一新生,我只想普普通通的過完高中生活,一如我所經歷的十六年人生一般,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沒有,神也沒有。
《第一章——只帶著一張衛生紙的我掉入異世界了》
涼爽的秋日下午,教室裡傳來發考卷的聲音。
「江西南94分。」臺上的數學老師發著這次段考考卷,照例從全班最高分念起,我低頭看著攤開在腿上的小說,應該說,現在這個時候還輪不到我抬頭。
「楊萬里60分。」老師發完手上最後一張及格考卷,染著顯眼金髮的高個子同學吐著舌頭回到位子上,一臉如獲大赦。
當然,我的手上還是空的。
「接下來,是不及格的同學。」數學老師臉上出現了紅色警戒的危險笑容,少數幾個沒拿到考卷的同學露出吾命休矣的表情,我嘆了口氣,把看到一半的小說塞進抽屜。
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太白目。
「羅立傑,曾宛婷,白橫予,林貫泉......」
連分數都懶得念,可見考的多爛,漸漸的老師手上只剩下一張考卷。
「黃吾英。」
來了來了。
我鎮定的走向前,看著印著滿江紅的分數的考卷展開高潔白翼往我的臉上飛來……正中紅心!
「上課給我專心一點!小心我把你給當了!」老師怒吼。
「哦哦,知道了。」我悻悻然的轉身回座。
29分阿…..創歷史新低了,能考成這樣也是不容易,畢竟這次的題目聽說很簡單,又都是選擇題。
「阿咧阿咧,吾英你哦,這什麼分數阿?」金髮的楊萬里發出嘖嘖聲,盯著我的考卷。
「少來了,你也才剛好及格。」我瞪了他一眼。
「話說你這樣下去真的沒問題嗎?高中可是會當人的,學分沒達到畢業門檻可是拿不到畢業證書的哦。」
「阿阿,那種事情交給快畢業的我來煩惱就好。」
「你哦......」
「大概因為我總是這種行事風格,所以我才一天到晚想殺了過去的自己吧。」
「既然有自知之明,好歹也修正一下......」楊萬里對我投以苦笑。
「喂!那邊的同學,安靜!」數學老師不耐的大力拍著黑板,大家紛紛轉正開始聽課,我也熟練地拉出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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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本作的最初版是作者利用上課時間用智障手機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
悠揚的下課鐘聲迴盪在校園,宣告放學,幾乎所有學生都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我也不例外的火速甩上背包。
父親是骨董商的我們家,在不大的小樓房裡,總是塞滿各式各樣的古怪器具,從重到我使盡全力都拿不起來的大盾牌、到超袖珍的小別針,都被整理好堆在牆角或收在櫃子裡,雖說是有整理,但因為數量實在太龐大,所以看起來還是有一種雜亂感。
我低頭走進玄關,用腳挪開堵住去路的某件模型盔甲,清出放鞋子的位置。身為骨董商的老爸,本身也是個武器迷,自己也會嘗試用各種材料和金屬片製作各種模型武器或防具,外觀還挺有模有樣的。這種東西他就會隨便亂扔,做了不滿意就丟在角落。
老爸的外出鞋不在,看來是出門去談生意了,晚餐得靠自己解決的樣子……
話是這樣說,不過我的料理技能實在已經達到毀天滅地的級別,國中家政課做的東西拿給老師評分,結果他吃了之後整整請假了三個禮拜,這個黑歷史就不詳細說明了。
總之,我沒事不會找自己麻煩,還是外食比較妥當。
正這麼打算的我,將書包隨意甩在木椅上,開始搜尋家裡的櫃子或桌面上,有沒有老爸留下的字條或鈔票,通常如果事先知道有出門的行程,他都會寫紙條讓我知道,或是直接把錢放在桌上,不過當然有時候會忘記就是了。
「現在就是一個忘記給錢的狀態……嗎?」我自言自語著。
餐桌今天收得異常乾淨,什麼工具材料設計圖帳單之類的瑣碎物品都沒有,只有一個詭異的金屬物品放在桌上。
我大概有半年沒看過完整的桌面了說,莫非有客人來?不對,如果是有重要的客人來訪,老爸才不會讓那個像屎一樣的模型盔甲卡在玄關口。
還是那就是晚餐錢……老爸,不是這樣的吧,你要我怎樣?把這玩意兒當了買晚餐嗎?
我滿臉疑惑的抽了張衛生紙(謹慎起見,為了避免損壞物品的措施),拿起桌上的金屬物體,那是一個盾形的徽章或是吊墜一類的東西,中央是光滑的鏡面,周圍刻有複雜雕飾,頂端還有一個較大的紋樣,是叫鳶尾花還什麼的?長得滿像。
很好,一點頭緒都沒有。
「算啦,吃飯吃飯。」正當我放棄思考,準備將墜子放下時,突然一道光芒刺進眼角。
我眨眨眼,環顧四周。
恩,在學校偷看了一整天的小說,一時眼花是很正常的,恩恩。
才怪。
金屬吊墜突然爆出大量刺眼的白光,籠罩整個客廳,手上還拿著它的我更是首當其衝地被光浪吞沒,視網膜一時之間無法發揮任何功能,整個人被閃的頭昏眼花。
暈眩感遲遲沒有消退,反而感覺整個房間、整個世界都在強烈的白光中旋轉、消褪,雙腳像是懸空般沒辦法觸及地板,平衡感被打亂,手中的金屬塊也像憑空消失一樣失去重量感。我閉上眼,強忍住嘔吐的衝動,靜待不適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七葷八素的跌坐在地上,挖靠,老爸你是他媽有病嗎,搞一個閃光彈在家裡幹嘛阿!想搞死你兒子也不是這樣的吧?
回過神來,才發現不太對勁,我家的客廳是普通的硬質地板阿,怎麼屁股下的觸感這麼柔軟?而且周遭的空氣還有一股森林中芬多精的清香,仔細環顧四周,可以看到無數矗立的高大木本植物,延展的枝枒遮住一部份天空,陽光從樹葉間灑下,透出點點綠光映在泥土地上。
我猛然躍起。
等等,上一秒不是還在客廳裡嗎?
我握緊雙拳,發現原本握在手中的金屬吊墜(還是徽章什麼的),已經消失無蹤,只剩下一張衛生紙徒留在指間。
太棒了,野外求生的時候衛生紙真的是很派的上用場哦。我半瞇著眼吐槽自己。
退一萬步想,先把幻覺的可能性和瞬間移動的原理拋到一邊,光是要搞清楚自己在哪裡,該怎麼活著回到家就是個大問題了阿……
還在一頭霧水抱頭苦惱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背上,回頭一看,和一隻擁有奇特長相的野獸四目相對。野獸的身體長得像狼,不過明顯比較粗壯,背脊上長了一排硬質短棘,全身的毛又黑又粗,四肢都長有巨大的爪子,血紅的雙瞳間鑲嵌著一顆碧綠的石頭。
看到這隻怪物,我大大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在作夢阿,那就好辦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閉起眼睛,狠狠往臉上一捏。
……超痛阿,單身十六年的手勁可不是蓋的,半邊臉都麻掉了。這樣該醒了吧,我滿懷希望地睜開眼。
場景完全沒變。
只有那隻狼怪正以看白癡的眼神盯著我。
我乾笑了兩聲,正在認真考慮要不要更用力地捏自己第二下時,狼怪邊大吼邊露出森然利牙撲了上來,我在千鈞一髮之際向旁跳開。撲空的狼怪踉蹌了幾步,轉身發出威嚇的咆哮,震耳欲聾的分貝讓樹葉都悉悉簌簌的搖晃起來。
阿咧阿咧,現在是該逃跑了吧,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之類的,論逃跑我還算滿有自信的啦。仔細清算了一下身上的裝備,除了一身校服外,就只剩下手上的衛生紙了,早知道會變成這種情況,無論如何都應該要從家裡帶把斧頭還是盾之類的,明明家裡總是堆滿那些東西,但到關鍵時刻手邊卻連半件防身武器都沒有,還真是諷刺呢。
跑吧少年,只能跑了。
才剛下定決心,把衛生紙塞進口袋,狼怪就衝了過來,幸好這個傢伙雖然長得強壯又大隻,但卻是直腦袋,在這種狹小又到處都是樹的地方,一直線的衝刺只要被躲過,之後要無接縫的追擊就很困難了。就用那一瞬間的空檔逃跑吧。
憑著從小大到大打籃球所訓練的優異反射神經與運動能力,算準距離後以最小的動作避開撲擊,趁著腎上腺素飆升的短暫爆發力,轉身衝向最近的一棵樹。
身為靈長類的本能,遇到危險時爬上樹是最正確的選擇,我可不想跟有四隻腳的生物比賽跑百米,而且狼怪一副就是不會爬樹的樣子。
不過我立刻發現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手才攀到樹幹,還來不及使勁,狼怪就亮出森然利牙重新撲上來,我只好無奈地再度躲開。
低估了牠的敏捷度嗎……
接下來,我們一人一狼玩起了驚險刺激的捉迷藏,我拼命地在樹間轉悠,狼怪吐著舌頭甩著口水猛追,雖然藉著樹林的掩護一時之間不會被抓到,但也沒辦法逃遠,就這麼僵持著這詭異的追逐戰。
我大口喘氣,除了緊張以外,大量的體力消耗也是原因。照這樣下去,體力先耗盡的鐵定是我。
正在暗暗思忖著B計畫的時候,狼怪突然停下腳步。
啊,怎麼回事?不追了?終於膩了嗎……
我也愕然停下,看著牠退了幾步,接著仰天長嘯,那是能令人血液都為之凍結的詭異嚎叫聲。接著我想到一件超級不妙的事情。
話說,一般情況下,狼嚎代表著甚麼阿?我記得狼好像是是群居動物對不對?
四面八方響起應和的咆哮聲。
幹!是哪個瘋狂的科學家培養出這種變態的怪物,還讓牠們一大群到處亂跑,只有這種可能性了,長的這麼噁的生物絕對不是甚麼突變還是進化論之類的可以解釋,一定是科學實驗的產物,莫名其妙的瞬間移動一定也是科學的力量,馬的被我遇到那個搞我的科學家,他就死定了!(當然前提是遇到他之前我還活著)
左方,另一隻狼怪伴隨著吼叫現身,正前方也來了兩隻,右邊四十五度角也一隻,原本那隻負責撂人的現在悄悄繞到我的後方。
真是太棒了,直接省掉我逃跑的功夫,原本一隻就夠我忙了,現在數量變成五倍多,還剛好把我的四面八方都堵住,直接宣判死刑阿……
「阿哈哈,現在求饒還來的及嗎?各位大哥大姐們。」我苦笑著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拜託,我才高中一年級,連女朋友都還沒交過,不想這麼早死阿.......
狼怪戰隊似乎聽不懂我講的話(聽得懂才怪),因為牠們全部在同一時間飛撲過來啦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野獸的咆哮響徹雲霄,巨牙和利爪在我眼前飛舞,我狼狽的打滾勉強躲開第一波攻勢,但肩膀和腰間的衣物已經被扯出了好幾個裂縫,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命喪狼嘴。
可惡,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就算死,也要死的很熱血!
其中一隻狼怪穩下身形的時間較短,一馬當先朝我衝來,我側身滑步避開狼嘴,迅速一個右鉤拳轟在牠的臉頰,儘管沒有造成明顯傷害,但受到獵物預期之外的反擊,狼怪們一時之間選擇了退後,不過合圍之勢仍然沒有解開。
「現在該說什麼臺詞來著......?阿對了,我要打十個!」我嘴巴上說著屁話,其實背上早就冷汗直流,剛剛要是五隻狼怪再一起上,鐵定直接GG了。甩著剛剛出拳的右手,我蹲低姿勢,準備應付下一波攻勢。
面對獵物的挑釁,狼怪們同時仰天咆哮,揚起利爪、咧開血盆大口,一口氣從五個方向撲來,和剛剛亂無章法的咬擊不一樣,這次幾乎連一絲一毫的縫隙都沒有。
阿阿,完蛋了嗎......?真沒想到會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如果真要我在這不到一秒的最後空檔裡講出遺言的話,請麻煩把我電腦D槽裡那個名稱為Gameplaysupport的資料夾刪掉,請不要點開,直接刪掉就好,謝謝。
再見了老爸,再見了朋友們,再見了數學作業,再見了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未來的女朋友,再見了世界。我,黃吾英,今年十六歲,單身,就要蒙主寵召了,就要去極樂世界了,永別了各位......
「火球術!」
爆炸聲、高溫和閃光席捲而來,狼怪被炸得東倒西歪,一時間無法重新發動攻勢,我卻像個白癡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笨蛋!快跑啊!」
猛然被貫穿耳際的聲音點醒,我趕緊抱頭猛衝,但狼怪們也翻身跳起,卻又被第二波猛烈的火力攻擊打退了。我迅速拉開安全距離後,回身張望了一下情況,發現狼怪們已經被轟得四處逃竄,紛紛夾起尾巴轉身離去,真是一群欺善怕惡的傢伙(沒錯我就是那個善)。
回過神來,才發現一個纖細的身影從樹蔭中走出,正直直盯著我看,我也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來人。
是個感覺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留著一頭晚霞般的柔順暗紅色長髮,身上的衣服讓我想到遊戲裡魔法師的造型,衣袖和衣襬都相當寬,但上臂和雙腿的布料做得相當合身,應該是為了方便行動,比起服飾,我更在意的是女孩那淡金色的雙瞳,像是把一對昂貴的金珠鑲在玩偶的眼中,顯得相當光彩奪目。不知為何,她的手中還拿著一支木製長杖,讓她更像是從遊戲或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話說,好尷尬阿......上次我和同齡女生一對一獨處大概已經是國小的事了,抱歉我就是沒有女人緣哦,青春都花在籃球和遊戲上了。
被我毫無顧忌的眼神猛瞪,女孩似乎有點不自在,接著她像是突然想起甚麼事情一樣抬起頭。
「你在想甚麼阿!怎麼會赤手空拳跑來單挑五隻森狼?是笨蛋嗎!」
呃,就算妳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啊,又不是我自己想跑來單挑牠們的,可以的話我也想乖乖待在家,玩玩超越手錶之類的遊戲啊......不過原來那種狼形怪物的正式名稱叫森狼阿,不不不,那種東西怎樣都好,重點是我必須搞清楚現在的情況阿,例如這裡是甚麼地方之類的。
「嗯,在探討我是不是笨蛋之前,有幾個問題想先問你。」
「問題?」女孩歪頭的樣子意外的很可愛。
「現在我們再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妳是誰?森狼是什麼東西?是你養的嗎?那根棒子是火焰噴射器嗎?妳是生物學家還是什麼之類的?妳在這個地方做甚麼?」恩,要了解現況的話,果然光是用問的就要這麼一長串阿。我有點抱歉地看著被連續不著頭腦的問題,搞得有點招架不住的少女。
「生物學家?火焰噴射器?」女孩迷惑的問,我堅定的點點頭。
她低頭思考了一下,流暢的開始回答:「我的名字是柔音,職業是初階魔法師,這裡是光葉之森,我也不知道你為甚麼會在這裡,森狼是一種低階魔物,剛剛那些是野生的,還有這根法杖名字不叫火焰噴射器,另外,我不知道生物學家是什麼。」
「魔物?法杖?魔法師?」這下換我愣住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難道......你迷路了?不然怎麼會毫無準備的就深入光葉之森?」柔音好奇的問。
嗯嗯,雖然對自己路癡的程度滿有自信的,但我還是覺得沒有誇張到,會一口氣從家裡瞬間迷路到不知名的地方哦,而且還真的沒聽過哪裡有個叫光葉之森的森林。
看著我毫無頭緒的表情,柔音也皺起眉頭:「你叫甚麼名字?住在哪裡?」
「我叫黃吾英,我家住在......」
「皇?你是皇家騎士?」柔音猛然打斷我的話,冒出了另一個莫名其妙的單詞。
「呃,我想不是。」如果我這樣算是騎士,那標準也太低了點。
「難道你是皇族?」柔音露出敬服的表情。
「不,不是。」
勉強算是姓黃的一族吧.......
「不是皇家騎士也不是皇族,那你的名字裡怎麼有皇?」
「......」我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咳咳,聽著,全世界姓黃的人沒有幾千萬也有幾百萬,妳確定這種發言沒問題嗎?我們名字裡有黃也沒犯著誰啊小姐,真的有意見的話去找我們祖宗啦。
柔音偏頭看著我,想了想後說:「你的服裝,好奇怪哦。」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退還給妳。
「算了,總之你是迷路了吧?先跟我回魔法師殿吧。」柔音露出微笑,指著某個方向:「可以吧,羽心老師?」
「唉,隨便妳吧.......」一個長了一對翅膀的眼球浮現在她的掌心,淡淡地發出無奈的嘆息。
「這、這是什麼啊?」我目瞪口呆的問。我覺得現在看到什麼東西出現都不奇怪了。
「使魔啊,很可愛吧?」柔音笑著捧起圓滾滾的使魔。
不不不,怎麼看都不會覺得眼球很可愛吧,肯定是您的審美觀有問題啊這位小姐!
不過話說回來,魔法師殿?真的假的啊,還有這種老梗的設定哦,話說不久前,我看的某個有關一個要把戒指拿去丟掉的故事裡,也有魔法師的存在,不過卻是個白鬍子的老爺爺就是了。
不過先不管這些吐槽點,光是閒站在這裡也完全對現況沒有幫助,也許那個魔法師殿的人可以解釋,為甚麼會突然從家裡的客廳跑到這種鬼地方也說不定。再退一萬步思考,如果柔音自己離開,光靠我一個手無寸鐵的路癡,還沒找到出森林的路就先掛了吧。
「知道了,那就麻煩妳了。」我誠心誠意的低頭拜託。
「好的,跟我來吧。」柔音順了順長髮,轉身領路,我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恩......有種不妙的預感,剛剛聯想到有關奇幻小說的內容後,就有這種猜想了,魔法師、皇家騎士嗎......
怎麼說,異世界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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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最初版有花一段篇幅描寫主角的校園生活,後來被整個刪掉了)
前往魔法師殿的路上,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怪物來襲都被柔音擊退了,但連續使用魔法似乎會消耗大量的體力,每次轟飛一波怪物,她的氣色就愈差,害我有點擔心能不能在柔音瀕臨極限前,安全到達魔法師殿(好啦抱歉,我承認我一點用都沒有)。
還好柔音意外地頑強,在帶了一個拖油瓶的情況下仍然讓兩人平安穿越森林。
「好了,到這裡就安全了。」撥開最後一個草叢後,柔音也明顯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只要再走一段,噢噢......」
有個女人雙手插著腰擋在路中間。
撇開那滿是怒氣的表情不看,她完全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在風中飄逸的銀色秀髮和精緻的五官,配上一對像是有魔力般的紫色瞳孔,再加上像是出現在射擊遊戲裡的女性角色會穿的緊身衣下包覆著的勁爆身材,完全就是個會讓身心正常的男性為之瘋狂的典範。
不過她現在柳眉倒豎的表情看起來像惡鬼一樣,讓她的美貌變得似乎有點逼人。
「那個......羽心老師。」柔音畏縮的露出討好的笑容。
銀髮美女招手讓眼珠球使魔飛到她的掌心,啪的一聲握緊拳頭,使魔就化為一股輕煙消失了。
咦咦,所以那是類似分身的東西嗎?剛剛和柔音對話的就是這個人吧,是師徒關係?射擊遊戲女主角收立志成為魔法師的少女為徒,光想就覺得滿蠢的。
「先回去再說,包括這個傢伙的事情。」被稱為羽心老師的女人,看起來頂多二十多歲的模樣,但氣勢卻相當銳利,我默默跟上兩個人的腳步。
出了森林之後安靜的行進維持一段時間,誰也沒有出聲,但我的肚子裡大概積了一萬個問題想問,那種感覺就像是你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很想大便,但是找不到廁所也沒有衛生紙的沉重感。
雖然路旁的景致新奇又美麗,有許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生長在小徑旁,一望無際的原野和點綴般的小樹林,在黃昏的餘暉下閃爍著光芒,但心底那對現況充滿不確定的無力感,實在很難讓人輕鬆下來。
在兩名女性領路下,感覺時間特別漫長,上次我單獨面對複數以上的年輕女性,大概是幼稚園的事了吧,這樣一想,其實我的人生還挺失敗的......
正當我還在哀悼自己那一事無成的人生時,一座壯麗的建築物映入眼簾,擁有類似希臘神殿那樣精緻的外觀,大量的列柱和繁複的雕刻紋飾取代了死板的外牆,玫瑰色的大理石建材在夕陽映照之下散發溫暖的光芒,主殿的四腳另外建設了應該是副殿的較小規模建築,雖然因為佔地和樓高並不誇張的關係,稱不是氣勢磅礡,但其藝術價值卻完美的填補了大小的不足。
「那就是魔法師殿?」我小聲的問柔音,她點點頭。
接近之後,我才發現整個建築物似乎散發出淡淡的微光,和陽光的反射或建材無關,整個魔法師殿本身,不斷地釋出無形的力量,雖然微弱但卻像是不斷侵入肌膚那樣讓人無法忽視。
這是.......魔法?
「察覺到了?挺敏銳的嘛小子。」羽心淡淡地說,頭也不回,美麗的銀髮在身後飄揚著。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繼續保持沉默,但心裡卻不禁暗暗覺得不妙。
突然出現在單獨深入森林的少女面前,還跟了回來,明明一副普通的樣子,卻硬是感覺到魔法師殿的神秘力量,怎麼看都很可疑......
會不會等下就被警察抓走阿?
我在腦中分別想像兩名女性說出「警察叔叔就是這個人」的畫面,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對不起,我就是那麼沒有緊張感,才總是沒辦法討女性歡心。
「去二樓的指導室好了,柔音,我也正好有事情想跟妳談談。」
「好的,老師。」
羽心一馬當先上樓,領著我們進入一間類似待客室的房間,只有桌椅和簡單的擺飾,我謹慎的挑了一張離門最近的椅子坐下,以防等下有突發狀況發生時可以迅速逃跑。
不過依我的路癡程度,可能連大殿都跑不出去就迷路到死了吧。
「我就不客套了,」羽心等柔音也坐下後,斜倚在牆邊開口:「說吧,你是誰?為甚麼會一個人出現在光葉之森?」
還不等我回答,她又補了一句:「根據你的回答,我會直接判斷是不是該立刻將你驅逐或殺掉。」
羽心那對像是本身就擁有魔力的紫色雙眼直直望向我,像是兩把冰冷的利刃直指喉嚨。她是認真的,若是稍有回答錯誤,她就會直接召喚元氣彈之類的東西,毫不留情地把我當場轟成一堆碎渣。
但是也是這股殺意,讓我的火氣上湧。
赤裸裸的威脅?也許妳真的可以一抬手就滅掉一打的黃吾英,但他人的生命豈是說殺就殺的,畢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自我中心的人。
我緩緩環住雙手,冷靜的吐出字句:「我是誰,說了妳也不會知道,至於出現在那個尷尬的地點也不是出於個人意願,雖然行動很可疑,但我可以保證自己絕對沒有惡意,至於要不要相信就看妳自己了。」
別想從氣勢上就壓倒我,要打要殺都無所謂,但唯獨這個不行,想都別想。
我還很帶種的迎上羽心的目光,那對幾乎和紫水晶一樣剔透的雙眼微微瞇了起來,像是審視著對方的態度,可以感受到銳利的壓迫感從她身上溢出,讓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但我仍然沒有移開視線。
說實話,如果當時知道羽心惡鬼般的真面目的話,我一定會想掐死自己,她要是想的話,轟成渣大概是最仁慈的死亡方式了。
柔音緊張的來回望著沉默互瞪的兩人,現在她心裡肯定想著,哦哦天啊這個莫名其妙的男生要被老師轟成渣渣了哦哦。
還好以上腦補的情況沒有發生,羽心的目光稍微緩和了一些。
「姑且相信你的話,不過還是先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至少我們才知道如何應對。」
「我知道了。」深深吐了一口氣,才發現背上全是汗水。
盡量簡明的向她們說明了詭異瞬間移動的事情,但說真的,有些部分連自己都不清楚,所以聽起來超級沒有說服力的。進到這房間後第一次認真的開始擔心起會不會被羽心滅掉。
「如果硬要提出什麼證明的話,」我翻找著身邊的東西:「這個如何?」
流暢的掏出已經變得有點爛爛的衛生紙,交到露出古怪表情的羽心手上。
沒錯,你該不會忘記了與我一起出生入死的衛生紙君的存在了吧。
「什麼什麼?」柔音好奇的湊近,伸手觸碰衛生紙柔軟的纖維,用兩指捏起來左右翻看。
「手帕?」
「有點類似了啦。」我苦笑著搔了搔臉頰。幸好有衛生紙君充當緊急身分證,簡直就是英雄阿,讓我們為它的貢獻與功績歡呼三聲。
衛生紙!
衛生紙!
衛生紙!
「總之,我想我是從非常遙遠的國度意外來到這裡的,因為在我們那邊,不管是器物還是服裝和這裡都完全不一樣。」順手拉了拉身上的校服,以示穿著的差異。
不過語言倒是意外的能通,也不知道這種神邏輯到底是怎麼回事。
羽心苦惱地搖著頭,似乎仍然是半信半疑,但柔音卻像是靈光一現般放下衛生紙。
「老師,該不會是『艾路亞斯的流放者』?」
從未聽過的名詞劃過耳際,我歪頭表示不解。
「據說幾十年或幾百年才發生一次,會從異世界『艾路亞斯』到來的旅人,為這個世界帶來巨大的變革、毀滅或重生。」羽心雙手抱胸解釋著,稍稍調整了一下那姣好身軀的姿勢:「不過是愚人的無稽之談,不值一提。」
「但是......」
「行了。」羽心的眼神透露出堅決,舉手阻止柔音的發言:「我不知道你是誰、有什麼企圖,是普通人也好,『艾路亞斯的流放者』也罷,我的職責就是守護魔法師殿和學生們,現況來看,你的存在就是潛藏的威脅,不論如何都必須優先排除。」
我無言以對的嘆了口氣。雖然比被轟成碎渣的下場好多了,但還是多少感到受傷,話說到來,其實我才是頭號受害者吧,不過事到如今再多辯解也沒辦法了,只能接受現實,走一步算一步了。
「雖然有點不留情面,但最基本的協助還是可以提供的。」也許是看我如此消沉,或是被柔音那懇求的目光逼迫得受不了,羽心攤手說道。
「不,不用了,應該沒問題的,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
站起身,挺直腰桿,逞強的說了以上的發言,其實只是不想搖尾乞憐,別人不給的就別要了。
話說得好像很瀟灑俐落,但情況其實相當不妙阿,身無分文的在人生地不熟的異世界闖蕩分明找死,不是說臺灣最美的風景是人嗎?怎麼這麼冷血......阿對哦,這裡不是臺灣。
「至少氣勢很不錯,羽心妳就別太為難他了。」
剛轉身打算從出口離開,卻被一個高挑的男人堵住了去路。
什、什麼!?居然靠的這麼近我卻沒有發覺,這傢伙是專業跟蹤狂嗎!
「......你從甚麼時候開始就在了?」
「大概是從羽心威脅要殺掉你的時候吧。」男子一派輕鬆的回答。
「那不就是一開始嗎!」我激動地吐槽著,同時暗暗心驚,竟然過了這麼久的一段時間,卻沒有任何人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個訪客,有點毛骨悚然。
神秘男子的身高相當修長,我在平均身高裡已經算是中上程度,他卻硬是比我高了一個頭,擁有像是外國人般的深邃五官和一頭沉金色的長髮,目測應該比羽心稍大。將波浪狀長髮高高紮成馬尾的俐落造型,配上白色底靛色紋飾、類似長風衣的服裝,顯得中二感滿點(還是中二的只是我的思想?)。
過了一下我才注意到男子的腰間掛著一把長劍。
魔法師之後是長劍哦......愈來愈容易聯想到某個丟戒指的故事了,這樣是正確的嗎?
「羽心,不如這樣吧,這個孩子就交給我帶回去,反正劍士殿一直都缺人手。」男子露出笑容,碧綠的雙眼瞇了起來。
「隨便你吧。」羽心無奈地揮揮手,於是我就莫名其妙地被領養了,有種像是流浪動物之家狗狗的感覺。
「初次見面你好,我是沃德。」沃德伸出手來和我互握:「你等等可以先和我來劍士殿一趟,再自己決定要不要加入我們。」
「劍士殿?」我疑惑地問,劍士是要幹嘛?
「待會再跟你解釋,不過我可以保證,加入劍士殿至少包吃包住哦,不過還是要認真工作就是了啦。」沃德悠閒的拉了張椅子坐下。
「那有勞保健保嗎?」
「甚麼?」
「......沒事。」
「咳咳,那些事情你們之後再慢慢談。」羽心清了清喉嚨:「柔音,我想妳欠我一個解釋。」
「是!」柔音立刻正襟危坐,緊張地盯著前方。
「關於妳今天私自出殿、單獨深入光葉之森、攜帶不明人士,有什麼話要說嗎?」羽心嚴厲的目光像兩道冰柱一般直直刺向畏縮的女孩。
「對不起......」柔音的頭低到不能再低,長長的瀏海遮住了雙眼,全身籠罩在沮喪的低氣壓中。
「就算有使魔自動跟著妳,」羽心嘆息著:「如果真的有突發狀況,也很容易救援不及,下次別這樣了,知道嗎?」
「恩......」
「好啦好啦,別太苛責她了。」沃德苦笑著介入。
「你就是什麼都無所謂,底下的劍士態度才都這麼散漫!」
「這個嘛......有件事必須替柔音小姐澄清一下。」他心虛地別開眼。
「說吧。」羽心的雙眼危險的瞇起。
「那個……妳知道最近開始,劍士殿的業務變得比較繁重。」沃德小心翼翼的解釋:「所以我們有系統性的,把一些比較簡單的任務分給其他單位。」
「嗯哼?」她挑眉。
沃德清清喉嚨,吞了口口水。
再清清喉嚨。
再清清喉嚨。
「夠了,快說。」羽心舉起右手,雙眼被頭髮的陰影遮住,我可以感覺到那隻纖細的手掌中有股非比尋常的能量正在聚集,我識相的退到牆角,柔音見狀也跟了過來。
「那個......最近光葉之森的魔物才剛被掃蕩過,剛好柔音小姐再找短期的工作,就轉了一張單子給她,是關於蒐集素材的......」
羽心的眉毛愈挑愈高,手中發出刺眼的白光。
「總之,這次的事情我也要負一點責任啦,哈哈......」
沃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轟然巨響的盛大光束砸出門外。
這樣是正常的嗎!?我目瞪口呆看著這幅景象,柔音瞄到我的表情忍不住偷笑,好像習以為常似的。
「小子,你再說一次轉移的情況。」羽心冷靜的走了過來,沒事人一樣的轉著手腕。
我這次講得更詳盡了些,包括發出異樣的強光和鳶尾花吊墜,盡量把所有知道的情報都和盤托出。
也許,這兩個(看起來像)魔法師可以找出回去原本世界的方法,畢竟連元氣彈都能隨手亂轟了,搞個次元之門應該不是辦不到的吧?我滿懷希望的這麼想。
羽心伸出食指拖著下巴,開始認真思考。
「我想,暫時應該是沒有送你回去的手段。」
「呃,為什麼?」
「那個傳送魔法的基礎應該是建立在特殊的咒具上,也就是你所謂的吊墜,沒有特定的咒具無法還原或是複製同樣的魔法,當然,如果你有那個吊墜在身上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很遺憾的,沒有......」明明連衛生紙都一起傳過來了,卻偏偏把自己給搞丟了,真是設計不良的東西。
「這樣的話我也沒辦法,皇都魔法師本殿的人好像有做相關的研究,不過別抱太大的希望就是了,那群傢伙都是些只會紙上談兵的書蟲。而且,有關艾路亞斯的文獻大部分都是民謠或傳說,基本上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總之,你就做好回不去的心理準備吧。」沃德一臉沒事人的再度出現。
喂喂,原來你毫髮無傷阿,這群傢伙是怪物嗎?
「不如照之前講的先來劍士殿吧,至少不愁吃住,安頓下來之後再慢慢找解決方法,覺得如何?」
「恩恩,那就麻煩了。」畢竟也實在沒其他選擇了,總比餓死好。
應該不至於被抓起來賣掉吧……?
「柔音小姐也順便走一趟領個任務獎金好了,素材收集的如何?」
「已經完成了,沃德先生。」柔音有禮貌的點點頭。
「那就撤吧各位,去傳送陣那~」
「喂,先等等。」羽心叫住我們,大家齊齊停下腳步,畢竟誰也不想吃元氣彈。
「沃德,記得幾個月前的大預言嗎?」
「阿阿,記得。」沃德罕見的收起笑容。
兩人臉色凝重地互看一眼。
啥,甚麼預言?
「聽著,」羽心豎起食指:「有關艾路亞斯的事情,別讓第五個人知道,雖然還無法確認真偽,但還是謹慎點好。」
「呃,為甚麼?」
「之後再跟你解釋,今天先這樣,走吧各位。」沃德擺擺手。
好哦,這麼神秘。
跟著沃德和柔音走出指導室,我像哲學家一樣好好思考了一下人生,今後的生活究竟要怎麼過下去呢?可以想見至今學的數學國文之類的東西八成是用不上了,追根究柢劍士到底是做甚麼工作咧?像傭兵那樣到處跟人打仗嗎?
不過要是這個世界隨便一個人都可以亂噴魔法的話,估計自己的實力大概就跟遊戲裡的史萊姆同級吧......
不過話說回來,沃德剛剛是不是說了甚麼傳送陣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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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沃德的身高設定約192cm,是初登場的四個人物中最高的)
作者五四三:
哈囉,我是五四三五,「艾路亞斯的流放者」是我的第一部作品,沉潛多年,終於在創作之路上踏出第一步,之後在每個星期一都會進行更新,篇幅大約和這次差不多,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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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QP,因為處於剛起步的階段,可能很多地方都有不足之處,之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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