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
我聲嘶力竭
呼喊
終而流淚睡去
但呼喊了什麼?
又為何流淚?
我……
剛剛?
迷宮、
少女
早上七點,在這寒冬的季節(jié)裡才剛?cè)粘霾痪茫炜沼幸话脒€是顯得晦暗的,再者今天雖然稱不上陰天,但多少也算是稍微多雲(yún)的一日,周遭的亮度在明暗之間掙扎,在這幾乎都是純白色科技玻璃牆的現(xiàn)代式建築裡,這種亮度最容易把人的精力消磨殆盡。
這是個很適合幹勁消沉的一天,比起完全的陰天還適合。
所以,定期例會沒有調(diào)動機制其實是不恰當?shù)模_來說,這就像過熱或過冷一樣,應該要停止工作上學的──起碼這位外貌大約十七歲,穿著一般死霸裝、綁著低雙馬尾的黑髮少女是這樣想的。
走在她前方的人,是看起來年紀差不多的少女,她有著罕見的淺紫色的頭髮,長度剛好披上肩膀,介於半長髮與長髮之間,無袖的死霸裝把整個背部幾乎全部露出,顯然經(jīng)過大膽的改制,但她又戴著暗紅色的圍巾,是個讓人搞不清楚到底她是覺得熱還是冷的打扮。
兩人到了一扇巨大厚重的素色木門面前,這與幾乎都是科技玻璃建築有些違和,但也是代表著十三個番隊的隊長統(tǒng)一集合的地點,就算是現(xiàn)在,除了正式儀式,連一般的定期例會、緊急集會都還是在這會議室裡進行。
「那就請水戶小姐在這邊等待一下,馬上就會傳喚你進去了。」
紫髮少女微微打開大門,露出一個僅供她側(cè)身進去的縫隙,這是為了讓對方不要看到內(nèi)部的情況,以免影響等一下儀式的情緒,雖然這只不過是形式而已,實質(zhì)的意義已經(jīng)不大了。
「好的,麻煩妳了,天野副隊長。」
被稱作水戶的雙馬尾少女在外面等著,不知道等了幾分鐘,雖然估計沒有超過十分鐘,但僅僅等待還是讓她覺得很無聊。
當然也是有緊張的心情在,但在這四下黯淡、卻又還透點稀薄光亮的日子,實在讓人非常想睡,實際上如果不是少女反覆擰住自己的手背,大概已經(jīng)站著打瞌睡了。更糟糕的情況,搞不好可能在不知不覺中睡趴在地上,然後當傳喚時她自然沒聽到,大家就會急忙打開門並發(fā)現(xiàn)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她,結(jié)果任命式自然被取消,水戶的身分也會被剝奪,沒有一般生活技能又冒失的她,在流落流魂街的某個冬天,帶著飢餓凍死在街頭……
因為這樣的想像實在太生動了,在這對少女十分重要的日子,她當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所以有更用力的擰了一次自己的手背。
「水戶羽。」
宏亮的聲音從裡面?zhèn)鱽恚@聲音沒帶有強烈的威嚴或肅穆那種類型的感覺,而是種幹練可靠的氣質(zhì),解釋起來就像是感受到的並非「要聽他的」;而是「聽他的就沒有錯了」的差異。
隨著叫喚聲,大門徐徐被兩位隊士打開,羽趕緊把右手從左手手背挪開,恢復成立正的站姿。
當大門完全打開時,羽看到兩旁會議室的中間,面對面站著兩列穿著白色羽織的人們,不自覺地吞了數(shù)次口水。第一次見到這大場面總算把她的睡意驅(qū)散,僅僅這樣看著,她也很清楚,裡面任何一個人認真起來都有著把她輕鬆壓倒的氣勢在。
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進會議室,後方的大門隨之關(guān)起,她站在隊伍的前方,雖然他們的姿勢沒有改變,但還是能感覺到大家的視線朝自己射過來。
「上前!」
站在最後方,唯一完全面對自己、戴著細框眼鏡的棕髮青年大喊,他就是一番隊隊長五柳塚之冥,護廷十三隊的死神沒有不認識他的。羽隨著口令向前走,同時注意著自己的動作沒有因緊張而變得好笑,走到一半的時候注意到左手邊有兩個空缺,也再次意識到其中一個空缺將成為她的位置。
「水戶羽,在此報到。」羽走到總隊長的四步前,擺出敬禮的手勢,隨後以半跪姿跪下,並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紙攤在地上,總隊長的腳下同樣有一張白紙。
「去年的上星期……是個令人哀痛的日子,在座沒有人忘記那一天的悲劇,與一位值得尊敬的人離開了我們,我不希望你能繼承她的一切,水戶羽小姐,從今以後,你將是八番隊的隊長,一位名為水戶羽的八番隊隊長,請用屬於你的高貴成為另一位值得大家尊敬的人。」
五柳臉上掛著帶有哀傷的微笑說到,接著用雙手把身旁臺架上的白色物品拿起,遞出給羽,羽用半跪的姿勢雙手接下,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整齊摺好的隊長羽織。
『原來隊長的羽織是在這時候拿到的……』她雖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但其實沒有被告訴會被做什麼,羽看著繡著八字的羽織,眼前好像可以浮現(xiàn)出姊姊最後染著血的模樣,突然湧起了泫然欲泣的衝動。
為了不讓人看到她快哭的表情,羽稍稍把頭壓低,靜靜的把羽織放到紙上,接著維持跪姿解開雙馬尾,取出懷刀割下一小截頭髮,放到五柳腳前的白紙上,接下來只要把羽織穿上,儀式就能完成了。
正當羽準備要把羽織穿起時,五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發(fā)出驚嘆聲。
「啊!忘記說了,雖然一般來說有任命式的時候是不會討論事情的,但水戶小……水戶隊長也知道,現(xiàn)在是這種時候嘛……」
羽湧起了不祥的預感,不對,這不該說是預感,因為就算五柳還沒說完事情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是進行式才對。
「綁好頭髮後,請入座吧,今天的正式會議要開始了。」
少女深刻覺得這世界的勞動機制有問題。
「那麼首先,現(xiàn)在是勞力需求時期,最近的早前申請生、推薦生、實習生,在面試上錄取的幾乎都是男性,就最近三期來講,整體錄取人中有八成是男性,只有兩成是女性。因此我提議成立臨時女性保障名額規(guī)則。」
發(fā)言的是頭髮長達腰際的白色單馬尾女子,她不但左眼帶著繡有山茶花圖樣的眼罩,還帶著紅寶石的耳環(huán)和五芒星樣式的項鍊,就連死霸裝都被改制成迷你裙和可微露胸口,她就是北宮唯雪隊長,說完後還特地擺出個帥氣的表情。
「總隊長,我也有提案,雖然近來在面試錄取的男女比上出現(xiàn)失衡,但我認為應該將之視為市場的人力需求現(xiàn)況,是對於這件事我們不應干涉,比其質(zhì)疑審核者會當前人力取向的懷疑,應該去安撫落選者並使其接受才對。」
第二個提案的人是天關(guān)院隊長,她有著比淺紫色還罕見的海藍色秀髮,天生所形成的微捲使她的頭髮只有到披肩長而已,她全身的穿著配件都符合著正式規(guī)定,配上她嚴肅的表情實在相當搭。
「一開始就是這個嗎?嘛,十分鐘的時間,大家自由敘述意見後開始投票。」一開始就是完全對立的兩個要求,五柳不免苦笑著。
「作為直到去年都還在任教的我來說,我會支持北宮的提案,那是學生們應有的權(quán)利,而且我們向來的方針不就是『能者得位,各適其性』嗎?我確實有收到成績較高的一方因為是女的,而最後落選的報告。」
一位渾身古銅膚色、頭髮也正好是棕色的巨大中年壯漢率先開口,是三番隊的藤原隊長,他用銳利又充滿威儀的鳳眼看了一下天關(guān)院,當然這不是恐嚇,只是強調(diào)自己立場的一種方式而已。
「老師,別忘了,環(huán)境所需求的也是一種『能』喔。」
「對嘛對嘛,這是給予應有權(quán)利,單純因為審核者的現(xiàn)況而改變的話,搞不好安穩(wěn)之後他們又會被裁員了,畢竟本來就沒有硬性規(guī)定隊士是終身職啊。」
就在兩人各自向藤原表達反駁與贊同,其他人也開始接二連三地說了起來。
「我站在天關(guān)院隊長那邊,修復和新建處不趕快完成,總是會有或多或少的傷患出現(xiàn)。」
「其實這種事怎麼都好啦,可以投廢票嗎?」
「別想裝傻喔五柳弟弟,在不主持投票的時候你也是意見者之一。」
「我有權(quán)保持緘默……」
「喂,霧峰,這種情況表達一下意見吧。」
「神番,同為四大貴族的你一定明白吧。」
羽看著這七嘴八舌對話,腦袋實在跟不上,她不太擅長快速的思考,講過分一點,她是沒有這方面的能力,只好傻傻地放空聽著她們的對話。
但沒有快速思考的能力,不代表沒有思考的能力,漸漸地,羽察覺到了奇怪的地方。一般來說,這種情況正反兩方的提議者應該積極展開辯論才對,這樣才能充分表現(xiàn)自己的論點與否定對方的立場,但仔細觀察會發(fā)現(xiàn),她們只是向其他人尋求認同或反駁其他不認同的人,實際上兩人並沒有真的直接對話過。
這很奇怪,就算這兩個人是朋友也不用避諱成這樣,這簡直就是迴避與對方的交談一樣。羽一邊想著,一邊默不作聲地等著整個會議的結(jié)束,雖然其實是她沒能力插上話。
「好吧,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散會。」
長達五小時半的冗長會議總算結(jié)束,羽雖然不發(fā)一語,也不能發(fā)一語,但還是覺得渾身的疲勞像是骨架全散了一樣。
由於難得的儀式卻得接續(xù)會議,讓大家沒什麼祝賀勉勵的時間,所以這時除了比較孤僻的隊長,大部分都不急著走,留下來向她給點建議或激勵之類的話。
不過羽本來也是副隊長,只有兩位隊長沒有說過話而已,加上這次的任命式其實被拖延了九個多月,祝賀也好、激勵也好、提醒也好、建議也好,該說的早就被說了,大家的寒暄同樣也只是形式上而已。
就在這麼想的同時,羽注意到了本來以為會一起過來的天關(guān)院隊長和北宮隊長,中間還隔著六位隊長,也不能說奇怪,但多少讓人有點在意。
『待會去問問總隊長吧。』
此時已經(jīng)輪到最後一位隊長,是一個超過兩百公分、削瘦仍然結(jié)實中年男子,他的皮膚異常白皙,但不是病態(tài)的慘白,而是膚色本身,應該是歐洲人種或是混血的。他留著淺淺的絡腮鬍,黑中帶有深金色的頭髮則是梳了右旁分的油頭,大概是因為本來就是歐洲人、而且長得很帥的關(guān)係,這種刻意梳過的髮型在他身上反而自然,看起來就像是個明星一樣。
「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我叫吉野多郎,是十一番隊的隊長。」男子露出爽朗的微笑,一點也讓人聯(lián)想不到這位穿著打扮整齊乾淨的死神會是十一番隊的人,而且還是那個被稱作「武神」的隊長。
「久仰大名!我還在想說以前從來沒機會見到您一面,這次任命式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一下,結(jié)果因為太緊張都忘記了。是說……請問你是外國人或混血嗎?」
「雖然在屍魂界還分外國有點奇怪,但確實,我有西班牙的血統(tǒng),不過在屍魂界這種地方很難追溯這血統(tǒng)是怎麼來的了。」
「原來如此。您可以說是幾乎所有死神的偶像,但很少也機會能見到您,我在這刻總算覺得當上隊長太好了!」羽激動的說著。
「別這麼說,那是過譽,我可沒那麼了不起。」吉野露出為難的表情,隨後向羽伸出右手。
「握個手吧,接下來我們可是夥伴了喔。」
「是!」羽激動的和吉野握了手,她覺得在這刻自己突然有了已經(jīng)向前邁進的實感了。
唯雪是剛剛第一個和羽說話的人,回座位出收拾了一下東西後,便向五柳旁邊走去,用極小的音量朝五柳說到。
「五柳小弟弟,上星期你準備的『就任禮物』,別忘記啦。」
「別老是這樣叫我……等等,我明明是要信繁他們……你是怎麼知道的?」五柳難得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差點沒站了起來。
「呼呼,別小看我,十二番隊幾乎都是女孩子,這種地方?jīng)]有我問不出來的事情。雖然我了解你的苦心,但如果運氣夠好的話,一切都會是那麼『順利』的。」唯雪說完露出富含深意的笑容,朝五柳擺了擺手就轉(zhuǎn)身朝門外離開了。
這時羽已經(jīng)和所有來祝賀的隊長說完話了,其他隊長們也開始紛紛回去,羽則來到總隊長的旁邊。
「總隊長,雖然突然問你這種問題很怪……天關(guān)院隊長和北宮隊長他們,在公事的時候都會特別不對話嗎?」
「喔?你有發(fā)現(xiàn)嗎?不對,如果是你的話,發(fā)現(xiàn)才正常。最早開始應該是大約五個月前,本來請了一年假的北宮隊長提早回歸,然後那次的例會,她們直接在會議上互毆起來,之後就再也沒說過話了。」
過於出乎意料的答案,羽整個人目瞪口呆得不知如何反應,兩個應該感情很好的人居然互毆起來,曾經(jīng)在照片裡笑得如此和樂融融的三人,現(xiàn)在一個不在了,剩下兩個人則在互毆,羽的腦袋頓時喪失了機能。
「她們以前確實不是這樣,雖然我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這應該和北宮隊長性格轉(zhuǎn)變有關(guān)吧?你以前多少也有和她交流過,在你姊姊過世以前,她應該是……呃……更加嚴肅的人。」五柳考慮到羽本來就是所謂的大小姐,加上這對期間應該都在忙水戶家的內(nèi)務,那種事情應該還沒聽說過,不過某種程度上沒聽說反而對她好。
「確實,之前見面時,她給人的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
「對了,我有準備給你的就任禮物,不過……稍微有些殘忍的東西呢。這邊提醒一下,就算你現(xiàn)在聽不懂也務必記住,如果收下之後陷入有需要什麼安慰的情況的話,請記得別接近北宮隊長。」
「好……」羽看到五柳露出又像認真又像困擾的表情,雖然那個提醒真的完全聽不懂,但還是答應了。
羽從五柳的手上接下了一個隨身碟,也就是他所說的禮物。
『總不會是遊戲之類的吧。』羽反覆瞧著這個隨身碟,但想當然耳從外面不可能看出半點端倪,只能等五柳解釋了。
「那裡面……是大家對你姊姊的回憶。」
「什麼?回憶?什麼意思!」一時驚訝的羽,不禁大喊出來,硬生生地打斷了五柳的說明。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我請十二番隊去做了訪問和紀錄,當然不是所有人啦,三席以上的都有去訪問,以下的就是街頭隨機抽問了。不過請別誤會,就像我在任命式時說過的一樣,我並不希望你成為第二個雙,但我也知道,水戶隊長她除了公事以外都粗枝大葉的,實在不是會給自己買多少東西的人,你多少也希望能有像樣的遺物吧。她除了是妳心目中仰慕的姊姊外,在其他人眼中,她也有各自的樣貌,每個人都是如此追憶她,無庸置疑,她是近代最偉大的隊長之一。」
說完後,五柳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眼鏡因反光而無法看見裡面,五柳此時就像被霧盤繞一樣,隨之朝羽做了一個敬禮。
「八番隊隊長水戶羽,請成為一位屆時會令人惦記的偉大隊長吧,正因為你是她的妹妹,也正因為你只是她的妹妹,所以你絕對不是水戶雙隊長的替代品。」
沒錯,扣除泠夜這個特例,實際上雙留下的遺物不多,只有一些衣服和照片而已,這禮物可說是她與雙最實質(zhì)的連結(jié),她十分感謝五柳。
但羽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後半的言語,那並不只是像方才儀式上冠冕堂皇的用語而已,而是真的如此說道。
自從一年前的那天,一直以來,就算有繼承泠夜的實感、就算有成為隊長的實感、就算有向前邁進的實感,她還是覺得這道任命是贖罪,是她『殺死』姊姊的補償,她不過是替代姊姊完成她的工作而已。
不過事實就像五柳說的,她不可能成為雙,當然,她也沒有脆弱到相信之事被否定就崩潰的程度。但單純地成為「八番隊隊長水戶羽」,對現(xiàn)在的她而言就是個名詞,無法去嘗試理解沒有實行的頭緒。羽甚至不明白,她為什麼有資格逃避她犯下的過錯去成為自己呢?而且又有誰有權(quán)力原諒自己?
罪惡感也好、憧憬感也好、實質(zhì)感也好,少女迷惘了。
不,少女一直都在迷惘,她只是把心裡的話藏了起來,一直欺騙自己已經(jīng)正常了。實際上她還是一樣是個失去姊姊的無助女孩,現(xiàn)況就像蒙著眼在迷宮走路一樣荒唐,如果剛剛五柳沒跟她說了這些,少女自己還忘記了自己正蒙著眼在迷宮走路。
『如果姊姊在的話該有多好。』
這是少女今天第十二次默念這句話了,而這次,少女一樣沒有聽到。
後話:
其實這篇原本只是要寫一般的任命式補完,順便給吉野多郎一點形象,一直以來他都只有名字還有武神這個詞被人口頭提到而已,當然這種情況也有趣味所在,但那比較適合病死或自然死之類的情況,一個被人宰掉、宰掉他的人也還活得好好的,這時候他沒有名字和稱呼以外的半點形象在,南無三(ナムサン),不覺得實際可憐嗎?
至於羽的心理活動是寫一寫就突然出現(xiàn)的,我認為死神的精神成長速度其實是和肉體一樣的,除非是些許特殊人士,靈體其實就是靈魂狀況的體現(xiàn),就算活了N百年,靈體如果還是個高中生,其實她的精神程度也不過就和真正的高中生同等而已。死神靈力強度與壽命正比,要掌握強大也需要時間來醞釀,成長期自然就會久。
回到羽的心理狀況,其實這部分完全是我自己腦補的,好險寫完後沒被作者退件,我覺得雖然纓嵐是把泠夜作為羽姊姊去世這件事已經(jīng)得到救贖的象徵,但我個人覺得正因為泠夜被視為救贖的象徵所以才沒有得到救贖,這只是她在尋求和姊姊的連接而已,那說起來是否如果出現(xiàn)另外一個能更深刻感覺到姊姊存在的人事物,她的救贖就會轉(zhuǎn)移到那另一個人事物上呢?所以就寫出來了,根本實際亂來。
順便感謝一下,纓嵐能讓這篇某種意義上已經(jīng)接近同人性的番外順利成為正史,雖然說另一篇番外更亂來就是,每次寫番外根本就是在寫原創(chuàng)作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