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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
「是我的錯覺嗎？」夕顏說，「剛剛你們不是有三個人？」
「他們有事先走了啦！」洛奇說。
「有事？」
「對、對啦，就是一些私事……痔瘡復發，還有什麼……」
「喔，我還以為是害怕地跑走了。」
「怎麼可能？我們可是──」
「或者這只是障眼法，實際上去搬了救兵來。」
「對、對！沒錯！事實就是這樣！」
「既然如此。」夕顏一攤手，「為什麼要特地跟我說呢？」
當洛奇思考該怎麼回應之際，夕顏招手請愛莉絲過來，替兩人點了一杯茶。
場面持續沉默了一陣子。
愛莉絲送上了茶來。
洛奇喝了一口，猛然想起自己幫第一隻寵物安葬的情景，流下了眼淚來。
「你讓我喝了什麼？」
他抓起收據，看到上面寫著「初次的生離死別」２壺。
「是你讓自己喝了什麼才對。」
夕顏同樣喝了一口茶。
洛奇瞪大眼盯著他。
「怎麼了嗎？」
「……沒事。」他把收據扔回桌面，「你到底想怎麼樣？」
「找上我的人不是你嗎？」
「哼，你老早就有機會逃走了不是嗎？」
「這裡基本上就是我的辦公室，樓上就是我住的地方，你說我能逃去哪？」
「不要開玩笑了！」洛奇一拍桌。
他有種衝動想站起身來，一把揪住夕顏的頸子，但在他剛有這個念頭的同一時間，他眼角的餘光卻已經發現，原本在打掃的自動人偶，空出來的左手已經變成了像是某種會射出光束的雷射砲的型態。
「我有個提案。」夕顏說。
「什麼？」
「我說我有一個提案。」
「我有聽到，我是問你什麼提案？」
「你告訴我誰雇用你來警告我的，我會讓你得到更多酬勞。」
「你想收買我？」
「我只是懶得跟誰為敵。」
「隨便你怎麼說。」洛奇說，「而且根本就沒人雇用我。」
「可是你剛剛已經說溜嘴了。」
「我沒有！別開玩笑了！」
「有，你剛剛說了『有人雇用我來給你一個教訓』，就在後巷那裡。」
「我沒說過那種話。」
「你說過了。」夕顏說，他從口袋拿出了一枚沾了點血的金幣，在手上轉來轉去了一會兒，「仔細想想。就在綠色的垃圾車旁，你用淺藍色的刀子抵著我的喉嚨，我後方的牆壁是灰色的，上頭有人用噴漆畫了一個長了山羊角的耶穌像，你還想著『這還挺有趣的』不是嗎？你就是在那之後說溜嘴的。」
「什、什麼？」洛奇按著自己的頭，視線卻被黏住似地緊緊盯在轉動中的金幣上，看著它其中一面的長了眼珠金字塔與另一面的天秤圖案不斷交替，「有、有嗎？真的有嗎？我只是……真的有？不……好像……我已經說溜嘴了？不對……我告訴我自己千萬別……我怎麼總是這樣……」
「保險起見。」夕顏說，「你剛剛已經脫下過面罩了，所以繼續戴著也沒用。」
「也對……」
洛奇脫下面罩，露出了蜥蜴族特有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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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異端之城 (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