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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喧囂吵鬧的聲音已傳入寬闊的房間內,他,已經長大的他默默地背對著
各種聲音,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繡有金黃色鑲邊和深紅色底的座位上。
他閉上眼睛,一手拖著臉頰讓自己的思緒陷入回憶當中。
沒有母親日日夜夜的眼線與刺耳的聲音,沒有父親如高牆般的背影,也沒有弟弟偶爾出現的身影。
一切有如夢一樣,空空蕩蕩只有他一人。
那看似高貴的母親和可憐的弟弟已經消失,在某一天某一夜裡,還是承受不了長久心理壓力與比較心態的母親帶著當時才十歲的弟弟,她如發了瘋似的狂吼將她們兩人陷入滿是野獸的樹海裡,從此沒有人在看過她們出現,連個屍體都沒有。
而父親也因為征戰而陣亡,那天回來的只有那破裂的盾牌與斷裂成半的劍,那天也是全國最哀戚的一年。
一國之君陣亡之事是全國皆知,但母后與胞弟的消失日後則沒有人再提,而母后的事蹟也只記錄於千年王國的裏歷史當中,正篇裡則是幾行字提起了。
或許對她來說,這屬於她自己最幸福的解脫吧。
九年了,靜靜成長的九年,讓嵐再次重新接觸該接觸的人、事、物,而今天則是他十九歲最隆重及值得在歷史上記錄的一天,或許幾年後當他再次回想這天時,那有血紅瞳孔雙眼會流下眼淚嗎? 會懷念嗎?
「將來的國王,該著裝了 ! 」陸東恩輕輕的推開象白牙的房間大門。棕色的頭髮,然後紮著一束低長馬尾,只不過當年稚嫩的臉龐已變得成熟。
「是不是說得太隨便了,我的吾友,改改吧。」嵐帶著吐槽的口氣回應,但這口氣只有對他相信的人才會有的口氣,一般人可是連說句話都會怕。
銀色的頭髮,變得更鮮紅的瞳孔,雖然他沒有如他父親有著魁武的身軀,但是遺傳自他祖父那族的血脈讓眾人一眼就知道他是屬於高等惡魔的後裔。
而屬於一半精靈一半惡魔的嵐更顯得冷酷,高貴與殘忍。
嵐披起淡灰帶有黑龍圖騰的披風,這是歷年國王的象徵也是代表著他日後對國家的大責,如風輕的衣著,看似石頭般的沉重。
嵐走在前,陸東恩跟在後,兩人伴隨著各個職著的大臣一路走向有淡米黃色柱子圍繞的陽臺上。
沸騰的聲音已經到達瘋狂,嵐地頭向下望,成千成萬的千年王國人民把主要大街擠到水洩不通,大家都高舉雙手想迎接這新的一天,新的王與新的世代。
「陸東恩,這個場景和我父親當年很像吧。將來你也會和我讓沸騰的聲音繼續蔓延嗎? 」
「我,卡西諾. 陸東恩! 家族歷代扶持君王,因先祖聽命,而我也絕對服從 !」陸東恩屈膝下跪。
這場景和年當年年幼時的陸東恩於下雪的花園裡的景色一樣,一樣屈膝下跪。
「我,卡西諾. 陸東恩! 會絕對服從 !」鼻子應天氣寒冷而凍得通紅,小小的身軀也微微的顫抖。
小時候的嵐被突然的場景嚇到,呆呆地看著他說: 「我母親不準有人和我說話,你膽子好大耶。不怕被處罰嗎?」
「不怕,卡西諾家族是生來保護君王一族,話無戲言! 」陸東恩還是跪著。
「起來! 」 嵐把陸東恩拉起來說「雖然我聽不懂你在說甚麼,但你願意當我第一個朋友和將來的忠臣,我相信你。」嵐拍拍他身上的雪花,陸東恩看似快哭出來了,嵐還是一臉呆滯的拍拍他的頭。
是的,不管男女,卡西諾家族一出生就會配個一個皇族做隨從,但陸東恩與嵐真正的碰面則是在嵐出生多年後才第一次見面。礙於嵐的母親瘋狂的舉動與嵐被囚禁多年,而被卡西諾家族默默背後默默諷刺的陸東恩當年也算完成一個很不容易的小小任務了。
過了那麼多年,對現在的君王獻上一個不會變的誓言,或許這個誓言將來也不會變吧? 既使傷痕累累,在那未來裡。
看到這情景的大臣們,也一個個屈膝下跪,而纏繞在他們附近高聳尖塔上的黑龍們也跟著仰天咆嘯,一聲聲如雷的吼聲似乎也為今天而慶祝。
嵐則禮貌地的低頭回禮,揮揮手要他們站起來,大臣們和陸東恩則慢慢的起身。
「今天的事我會記得,不管過了百年,千年都會記得。我是你們的王,你們也是我的子民! 當我需要你們的時候…..」嵐轉身向底下的群眾述說著他的理想。
那年才十九歲的他,由他去刻劃另一個千年王國和黃金時代吧。
“ 吆喝,喧囂…..
如癡如夢,是否憶當年…
那曾經的繁華與忠誠….
取自於吟遊詩篇-千年章 作著: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