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物怪
究竟是何時？
心
已然跌落到
那不知所謂之處
回過神來
才發現
忘記怎麼言語
忘記怎麼哭號
忘記怎麼吶喊
聽到
了嗎
請？
教教我？
救救我？
隨著狠狠砸下的巨拳，震耳欲聾的鳴爆猛然響起，地面上累積的灰塵悉數捲起，徹底掩過了向後退的清月與其他隊員們的視線，無聲接著趕上並籠罩，以沉默宣示著驚愕。
「隊……隊長！」
「是說……雖然現在說有點太晚了，讓九番隊單一進去搜尋沒關係嗎？畢竟照理來說九番隊他們……」白道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用著擔憂的口吻問了如月。
所有番隊裡面，只有九番隊沒有任何正規戰鬥經驗。
一番隊、二番隊和十一番隊就不用說了；負責前往現世的十三番隊與專門助援的五番隊更不需贅言；要支援幾乎所有番隊的三番隊也是戰鬥常備軍；處決叛亂的七番隊、負責護廷死神與貴族橋梁的六番隊、專門巡邏的十番隊自然需要面對不少衝突；而四番隊、八番隊、十二番隊作為戰爭時優先破壞的對象，其實隊長的評鑑標準比起專業更注重武力──
然而與中央四十六室一同管理監獄，並獨立進行審訊、拷問九番隊，不只一般而言不會遇上危機狀況，即便出現了罕見的入侵或逃獄的情況，也是警告其他番隊並求援為最優先，貿然進行戰鬥只會增加更多罪犯伺機逃跑的連鎖反應。
「我想，或許不用擔心。」但如月面對這個問題，只是皺了皺眉頭，然後輕描淡寫回話。
是的，只有九番隊沒有正規戰鬥經驗。
所以，不會有人知道──無論是九番隊的所有隊員們，還是在地面等待的幾乎所有人──
這以噸為單位的衝擊、照理來說能把整個樓層直接打穿的衝擊。
九番隊隊長霧峰幽，只是把單手向上架就能擋下。
天道、烏兔、霞、人中、下昆、早打、活殺、電光、肘詰、關元、曲骨、伏兔、草靡。
煙塵中隨即迎來的十三連打，幾乎在同一時間命中了巨鬼的急所，巨大的身體沉沉地飛了出去，第二聲鳴爆打破寂靜。
「霧峰幽，在我還是他同學時，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是誰，總之事實本身，他被稱呼為『物怪』(モノノ怪)，然後，再也沒人提過這個稱呼了。」
「嗚啊、嗚啊、嗚啊、嗚啊、嗚啊、嗚啊！」
「吵──死──了！」聽到隔壁不斷傳來喊叫聲，葵忍不住衝了過去，用全力把門甩開然後朝裡面大吼。
「什麼？不……我說……那個……不！不是的！我是正常人！接吻什麼的才沒……有……」
雖然因為這次是由進入的部隊即時向地面情報傳遞，所以八番隊除了在隊舍裡待命，完全沒有其他任務，但羽實在相當吵，而且這種反應表現起來還讓葵沒來由地感到火大，雖然本來想要放著不管，但看來是行不通的。
「啊啊，煩死人了！別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吵半天！女性之間，接吻什麼的很平常好嗎？那只是一般的友善表現啦！」
「誒誒？真……真的嗎？」
廢話，當然是假的！雖然葵想這樣喊，但為了避免羽在這樣沒意義地哀號下去，稍微說些這種膚淺的謊話才是權宜之計，是說這個人比起幽靈，更糾結接吻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葵已經懶得去思考這種事了。
「廢話，當然是真的！這就是所謂庶民性的女性互動，大小姐不懂也是正常的。」
「善意的謊言」總算讓羽的表情開始緩和下來，葵見狀乾咳了一聲，決定趕快把話題拉開來，以免待會橫生一些不必要的發展。
「總之，與你先趕快把該弄的文件都弄好，這種一級戒嚴時期，要是文件堆積的話可不好的。」
為了強化語氣，葵特地把聲調拉高，不過語氣卻因此意外帶了不必要的傲氣，讓他在內心慌了手腳，但有不能直接表現出來，只能盡可能在表面上故作姿態以免被發現。
「啊，我這邊的都弄好了，現在只等葵你那邊的給我了。」顯然沒差覺到葵內心活動的羽，逕自的用開心的語氣把讓人意外的臺詞講出來。
「噗咦？」
又忙著後悔、又忙著掩飾的葵，本來腦袋就已經開始混亂了，突然聽到了完全沒料想到的事情，讓他正經的思考力整個潰堤，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咦咦咦咦咦咦咦──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什麼？都弄好了？反而是我的部分還沒有完成，那我剛剛的話不是顯得很自以為是嗎？不對，在怎麼說羽她本來就是隊長，一直以來是我太小看她了嗎？說到底我是以什麼為基準擅自認為羽沒有把工作做完的？難道聽到她的聲音就斷定了嗎？這樣不是表示我一直在意她嗎？不，不對！不是這樣！雖然是這樣但不是這樣！』
「怎……怎麼了，葵？一直發出奇怪的聲音……」
抬起頭來，葵才發現羽正用著被嚇到的眼神盯著發出怪聲的自己，身體還呈現隨時準備向後退的姿勢。
『等等等等等，只是這種怪聲，不需要到準備逃跑的地步吧！』葵在心裡高聲的吶喊著。
「不！這個……不……總之！不是！」
完了！葵在心中暗叫，實際上說出來的話毫無意義，只是大聲了點，羽也確實擺出了「他在說什麼啊？」的表清，腳步還真的向後退了一步。
「兩位……難道都不會覺得稍微有些……」
第三方的聲音從背後傳出，羽和葵趕緊朝門口看去，發現黑色頭髮超過腰部的高大女子，用著毫無情緒波動的深黑雙眼看著兩人，嘴角雖然露出的微笑，卻也像滲出了能讓植物凍死的寒氣，這是五席東方蘭生氣的模樣。
「對、對、對不起！」兩個人難得有默契地同步道歉。
「唉！算了，比起這個，有個人來訪了，整理好儀容趕快出去吧。」蘭恢復了有情緒的表情，話鋒一轉皺起了眉頭，露出了個微妙的表情。
羽看見了蘭的表情，一股沒來由的不祥預感從心中湧起。
「對了──接下來，就由我們番隊下去，沒意見吧？」
在地下道入口前待命的死神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至那突然的發言者──也就是五柳塚之冥身上。
這讓幾乎所有的人都很意外，這位總隊長雖然總是用著讓人摸不著頭緒的眼神觀察著所有人，也常常出現一些像是小孩子惡作劇的調侃發言，但在策畫上是相當一絲不茍的，甚至可說是精深到會讓人覺得噁心的地步。
但這次的表現並非如此，原本預計九番隊後，是要讓擅長戰鬥的十一番隊下去「開路」，接下來才是一番隊，但五柳居然毫無預警的要讓一番隊接下「開路」的工作，而且語氣就像是「嗚哇！剛剛想到姑且試試看」一樣，後面還加註了不準反對的警示語。
雲火對這種表示尤其感到反常，於是姑且看了看旁邊工作被搶走的伊祁，但對方卻不為所動，與其說是對這更動沒有興趣，根本是完全沒在聽的表現了。能平靜到這種地步，光看到就會有種超現實的不適感，當然也有可能只是他對五柳這個人不熟而已，畢竟就算上任十五年，對死神而言不過是雞毛蒜皮的零碎時間而已，更何況這十五年根本沒發生什麼事情。
「呃……嗯，為什麼這麼突然呢？唉呀呀，當然啊，並不是說不同意呦，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啦。」雲火壓下不安的想法，試圖用半開玩笑的輕鬆語氣來詢問原因。
「這個嘛，不管怎麼說，這種工作應該交給人數已較多的番隊來進行不是嗎？十一番隊人數特別少啊。」五柳用右食指推推了眼睛，露出輕鬆的微笑說道。
「正好，我們人數確實不多。」五柳說完的瞬間，伊祁無延遲的接話下去，接著停頓了兩秒，確認大家已經把注意裡轉移過來。
「所以，十一番隊事實上根本沒必要下地下道吧。」
又是一個冷不防的發言，但伊祁似乎抓準了其他人想要發問的時點，1.5秒後又緊接著開始說明。
「剛剛想了想，我們根本就不適合進入地下道。這種連半點清楚情報都沒有的迷宮式地形，邊探索邊前進對我們人數來說是相當不利的行動，別說不能發揮實力，連平均水準都可能辦不到。要說替代的話，本來就擅長蒐集與傳送情報的八番隊很適合吧。」
伊祁用不讓人有機會打斷的流利度一口氣說完，毫無懸念，雖然嘴上表明是剛剛想到，但這解釋絕對是事先想好的，打從一開始，十一番隊就沒打算進入地下道去。
畢竟最後偵測到斬魄刀們幾乎都逃進這地下道裡了，加上沒有地圖又無法用鬼道遠距探測，選擇不進入裡面反而是聰明的選擇，這麼來看，特底要求提早進入的五柳，應該也在預謀著什麼──
「好吧，確實是正論沒錯，這部分確實是我思慮不周，那你們現在就去通知八番隊吧……啊！十二分鐘又三十一秒後就是我們該下去的時間了，你打算這樣說，對吧？不用擔心的，我一直都注意著。」
伊祁聽到這麼對他說的五柳，臉色難得瞬間起了些許變化，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不過在沒人發現之前，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十一番隊，離開。」
號令發下的同時，整齊到所有人都毫無時差的轉身與行動，一百二十一人卻只有一道步伐聲，雖然已經十五年了，但大多數的人還是會覺得不習慣，畢竟他們比起一百二十一人的番隊，更該說是名為十一番隊的某個生物。
「太過分了，我明明也想趕快下去把我的斬魄刀收回來。」
就在十一番隊離開地下道入口快一公里時，雖然有刻意壓低音量到旁人幾乎不可能聽見的程度，但在除了踏步聲別無所有的安靜行軍中，還是個相當不合群的舉動。
「哈哈，你這樣抱怨……到現在什麼都還沒幹的我好像更可憐喔。」走在一旁的神無月用相同的音量對太一說話，安慰他似的將手搭上這位比他高超過十五公分的三席，雖然他的微帶慵懶的表情就像靜止著一樣，但剛剛顯然是刻意宣洩著失落感。
「誒誒，我比較慘吧？上次那樣要我獨立打開擬制創造又牽制那護衛，根本是抓去當免費勞工。」
「那是因為你創造的能力除了自己，完全不分敵我的關係。」
神無月與太一兩人，就這樣在充滿嚴格紀律的行軍中，開始用極低音量聊起了可說是毫無內涵可言的閒話。
不過，這只是表面，為了避免真實的對話被發現的煙霧彈。
神無月搭上太一肩膀的手，時不時細微地扭動著手指與手腕的關節，太一的右手也以有節奏地開握為回應，以這兩人的程度只要這樣就可以進行「對話」了。
『被監視得很深……』
『在那邊也……』
『要想辦法單獨行動嗎？』
『可是隊長還在……』
『迴避可能？』
『無理！天方夜譚！』
『如果有進地下道的話還有機會，但這樣……』
「肅靜。後面在竊竊私語什麼？」
前方突然傳來伊祁的喝斥聲，讓兩人不免嚇了一跳，抬頭看發現他已經比出了停止行軍的手勢了。
但不過不管這個人在怎麼超出常理，而且實際上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應該也不可能聽見或用任何形式察覺到靠著關節挪動與握拳的溝通才對，再說特地表現出的愚蠢交談就是要用在這時候。
「阿阿，隊長，我們只是在討論為什麼不進去而已，事先也沒跟我們商量過……而且還是找八番隊替代？」太一趕緊用剛才交談中的內容，東拼西湊出了一個有意義的問題，雖然這的確也是大家想知道的大問題。
「首先，龍齋和赤澤，重複一遍我給你們的第五個教誨。」
「『軍團即是軍團，其用於戰爭，是以，軍團絕非萬能。』」
「就是如此而已，我們不是什麼都辦得到，這種情況任何一個番隊進去都比我們有用處兩倍以上，這是事實。」伊祁停頓了一下，確認他們兩人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便繼續說了下去。
「再來，現在地面很危險，應該不是斬魄刀，雖然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有糟糕的預感。」
糟糕的預感，這個難得的詞彙從伊祁的言談中出現，神無月與太一互看了一下。
「不好的預感嗎……隊長很少依賴預感呢，但當有預感的時候總是錯誤，唯獨除了負面的以外。」太一用哭笑不得的語氣說到，顯然吃過了某些苦頭。
「我偶爾希望，一次也好，隊長運氣不好這件事能稍微發生在不祥預感的時候。」神無月搖著頭，跟著幫腔到。
「……這之後再說，真的人為不幸有意外發生，最先被針對的常理來說會是四番隊、八番隊、十二番隊。十二番隊本來就要進入，而且沒有任何人有必要替他們擔心；四番隊的話，夾在二番隊和三番隊之間，要支援相當方便；但八番隊……」
「他們隊長的實力……稍微有些……」太一想了一下，盡可能用了委婉的手法來表達。
「副官嘛……同上。」神無月同樣將八番隊副隊長列為「稍微有些」的程度。
「然後他們隔壁的我們和十番隊也都不在。這就是所謂遊戲選了地獄模式，卻發現是打開還只有一等的紀錄；或是穿越到了異世界，明明沒有被賜予裝備和能力，卻一開始就遇到魔王進攻一樣。」
「請稍微發覺一下，被這樣解釋後反而變難懂了好嗎？」
「夠了，接下來我去通知八番隊，你們兩個帶隊回去，要是敢再聊天──尤其是你，太一三席，你特別不想接受『懲處』吧。」
「只有這個請饒了我！我絕對會留下無法抹滅的心理陰影從此無法有自信的做人的！」
「知道就好，快點。」
所有人齊聲回答後，整齊地向右轉並開始踏步。這此也是一如以往，整齊得像只有一個人。
「這種時候，誰會來找我？」穿好羽織、梳理好頭髮的羽，邊和葵走出隊長勤務室邊問蘭。
「正確來說是要找八番隊，反正對方大概是你最不想見的人吧，馬上就知道了。」
聽到這邊，羽大概猜到可能會是誰了，如果是連隊員們都知道她極度不擅長應付的人的話，那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
「你們兩個留在這邊吧。」
羽要葵和蘭停在玄關前一步，自己則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拉門打開。
「你好，水戶隊長，剛好一分鐘呢。」站在門前的果然就是十一番隊的隊長。
『伊祁……大兇籤，還真的是他……』
伊祁夙寒，羽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實在不會應付這個人，最簡單的說法之一就是太認真了，當然性格是認真嚴格的隊長也不少，但他就是和別人不一樣，羽雖然不太清楚，但就是覺得他的認真有種奇異的感覺。
再來就是氣息，比起真田隊長那種來自誇張靈力的壓迫感；還有藤原隊長那種來自厚實經驗的威儀感，伊祁的氣息其實並不可怕，不過就是給羽一種異常的感覺，好像正在把某種東西穿透與分割，又有著隨時可能失足進去的深遠感，比起前面兩人直接凸顯強大的感覺，他的就只是單純的某種「意思」或「事務」一樣。
最後就是體型，在男性隊長裡面，他是特別矮小、或者該說瘦小的人，雖然這是比較的用詞，其實他才是在男性平均值的人，反而是其他隊長太高大了；而羽在女性隊長中，同樣也是偏矮的一群。但兩個人，一個是在頂端之一、一個卻在底端……有可能是最底端，無論是隊長的方面還是戰力的方面。羽難免會產生被背叛的感覺，雖然這完全只是小孩子氣的遷怒而已。
「請問有什麼事嗎？伊祁隊長。」
總和上述三大原因以及其餘種種小事，羽實在不清楚該怎麼和他交流，但她還決定這裡總之先用輕鬆和善的語氣打招呼。畢竟羽並沒有打算和任何一個隊長關係不好，而且羽認為自己既然還能這麼想，而未曾把他排出在外，那他必定有讓自己並不討厭他的地方在，只是具體現在尚未發現罷了。
「十一番隊隊長，伊祁夙寒。在此宣達，根據總番隊隊長的同意，基於戰略目的，十一番隊將退出地下道搜查，其職務改由八番隊代替。以上。」
「咦──呃，八番隊隊長水戶羽，了解！」
雖然很想問原因，但根據羽對他淺薄的了解，這個人應該只是把這件決定好的事當作傳達而已，沒有浪費時間解釋的必要，也不會想聽到反對的意見。回答完後，羽看著伊祁，想從他接下來的反應多少知道和他應對的該有的模式。
突然，羽覺得她似乎看到這個人揚起微笑、張開眼睛的模樣──
羽在心裡湧出許多疑問，實際的伊祁當然沒有露出那種表情，剛剛的情形，正確來說只是腦海突然浮現了一種影像，但別說是她自己，所有死神應該都沒看過伊祁微笑或張開眼睛。
『難道是氣勢？』光憑氣勢釋放讓人產生印象之類的，如果是他，就算辦到了也不會讓人感到意外。而且神奇的是，剛剛明明還那麼明確地浮現，現在卻已經不記得那個模樣了，如果只是氣勢引起的印象，那就不奇怪了。
正當羽思考的時候，剎那間察覺到有手指扣上她的下巴，不對，是擒住了，羽幾乎誤以為已經感覺到被摔出去時的痛覺了。
「唔！」這次還是一樣什麼都沒發生，但又比剛才更為具體，如果沒有及時發現，恐怕身體已經自動摔飛出去。
「是……是古流嗎……」
「喔？不錯，光憑這點氣勢就能察覺到，而且連技術都看出來了。不過之前明明完全不覺得有這種程度的洞察力……」伊祁後半說得很小聲，羽只知道他有說話，但完全聽不到內容。
「氣勢……果然……剛才那也是嗎？」
「剛才？總之已經傳達完畢，也確定你最少有在那邊不太快死的程度，如果沒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好……好的，再見。」
看到伊祁離開，羽總算鬆了一口氣，放鬆到整個人蹲了下去把頭向後仰，感覺她好像動了一輩子所需的動腦量，這絕對是有生以來她最努力思考的一分鐘，努力到連現在的自己都感到訝異的地步。
「別擺出一副『接下來我再也不要思考』的頹廢表情阿！」葵看著羽她後仰的臉，不禁說到。
「那我可以堂堂正正地說嗎……好啦，蘭已經進去跟其他人傳話了吧？」
看到葵點頭回應後，羽將右手半舉起，水團出現在手上並飄起。
「要努力了喔，姊姊。」
『她說剛才……水戶她剛剛難道看到了什麼嗎？我在透漏古流的氣勢之前，應該沒有放出足以讓她看到什麼的氣息，難道她看到的是……雖然不太可能，但列入考慮。另外她的反應力、感知力和以前比起來，也提升了很多，難道是有刻意隱藏實力？』
一路上，伊祁靜靜思考著剛剛各種事情，雖然都不是特別大不了的事，但總是多少也些在意。
不過就在兩隊隊舍就在隔壁的關係，就算只是慢慢走，也是五分多鐘就到了，伊祁決定不要再浪費時間在這些光用思考得不出結論的事情，還是趕快進隊舍裡面處理事情。
啪！
就在這時，空中一道聲響突起。
但並未傳到伊祁的耳裡，此時分銅鎖已經來到太陽穴旁了。
咚！
經過快十分鐘的交手，吹散了迷宮中的灰塵瀰漫，清晰的視野中，站在霧峰眼前的龐然鐵灰色巨鬼，身體搖晃了一下，雙膝直直跪了下來。
霧峰在同時足尖輕輕發力向上一跳，左手猛然向前一拉，拳心重重的打在巨鬼的面部中央，巨大的身體足足向後滑行了兩公尺。
「怎麼……不可能……這種差距未免太……就算是隊長也……」清月後方的一位中年隊士，看到這樣的戰鬥，不禁發出不知是讚嘆還是恐懼的言詞。
清月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感受，在「那件事」之後，霧峰隊長確實是他仰慕欽佩、並以此為目標的人。但僅僅憑白打而已，甚至連瞬步都沒用，就把一個龐大、堅固、迅速、還具有技術的巨人，如同還在暖身一般輕鬆寫意壓制著，就算是清月也想像不到。
「可惡……你這個垃圾混帳！」被打退的巨鬼嘶吼辱罵著，爬起來時還不忘重重的踩踏地板，這邊顯然與相撲無關，只是純粹表示憤努與威嚇。
但霧峰卻完全無視了這樣的辱罵與威嚇，逕自的朝巨鬼走近，豪不客氣的散發可怕的氣場反威嚇了過去，巨鬼差點主動退一步。
「敵人……殺無赦。敵人……殺無赦。敵人……殺無赦……」
逼近同時，電子合成的聲音不間斷地喃喃自語著。
這次的後話想不太到要說什麼
唯一覺得的就是主角(？)貌似在不知不覺中便成了搞笑擔當，希望她之後能走會正途
還有這張看起來幽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狂戰士
在編劇的過程中，也有些許角色在不知不覺中變成另一種模樣了
不知不覺這種東西還真是可怕
創作內容
【同人】緋紅、誓約──第十二章──物怪
緋紅、誓約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