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不管怎樣對那兩個人來說大概是第一人的琉茲,我們火速趕來聽取您的教誨」
「這還真是極其鄭重的措辭呢。老身對於被依賴這種事並不反感……但對於那兩個人的情況,相對應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呀」
「啊────?」
「也就是說拉姆和柯小子的想法是相同的。他們兩個人的問題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而且我也不想從外面插手搗亂,試圖去修復他們的關係」
琉茲傾了傾茶碗,從她的表情來看對昴的提案並沒有什麼興趣。雖然她做出了這種態(tài)度,但依然不可否認她是在這個問題上的關鍵人物??墒橇鹌潊s如此簡單地撒手不管,但昴可並不是因為一時興起才投身於這件事。
「我也知道那兩個人的事情既麻煩又讓人困惑。因為這件事儘管稍稍接觸一下就會被糾纏住啊」
「…………」
「但是,儘管如此我也不認為放著不管是好的做法。那樣做的話或許能依靠時間來解決問題……原本以為他們兩人會互相讓步,現(xiàn)在進展卻如此的不順利。旁觀者更不必說,就連當事人也是真的是令人不耐煩啊。不從外部想辦法去做些什麼的話,那就這樣放著好了」
「真是愛管閒事的主張啊」
「我可是公認的既不合時宜又厚顏無恥的人呢」
剛剛說的話貌似並不是表揚他吧,看著像是被表揚了一樣抬頭挺胸的昴,琉茲不禁苦笑。
在被分配給她的大房間的角落,相隔著桌子面對面坐著的兩人幾乎同時將茶碗提到嘴邊,默不作聲地喝茶潤嗓子。但,
「吶,稍微好點了?」
由於剛剛稍微和正在對峙的兩人拉開了距離,因此加大了聲音。
瞇起紫紺色瞳孔的眼睛,用彷彿是瞪著一樣的眼神,向這邊兩人的側(cè)臉投來了視線。愛蜜莉雅的聲音中混雜著些許的不服氣,根本無法加入這邊的談話。
「怎麼了,愛蜜莉雅碳。發(fā)怒的表情雖然可愛,但是眉間可是會起皺紋的呦?」
「要真是那麼想的話就稍稍幫我一下??!已經(jīng)夠了!昴總是使壞!你這個笨蛋!」
「笨蛋這種說法現(xiàn)在也不怎麼聽得到了啊……」
愛蜜莉雅可愛又熟練地使用著現(xiàn)在已不再使用的語言,昴不禁對著她笑了起來,並將茶碗放在了一邊。緊接著改為朝向愛蜜莉雅看去,點點頭示意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應該說這是多麼壯觀的景象啊。這就是叫做美少女與美幼女的夢之競演吧」
「這麼說的話,有些害羞呢」
「琉茲小姐也加入進來的話,就變成了美少女,美幼女,美老女的競演了呢」
「這麼說的話,有些害羞呢」
「這樣好麼!?」
原以為會因自己這麼說而生氣,昴已經(jīng)做好接受憤怒的準備了。但結果卻是這樣的反應,大吃了一驚。琉茲的臉頰微微泛紅,和昴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兩人視線前方是,和臉頰已經(jīng)泛紅的琉茲擁有相同容貌的,卻並沒有臉紅的一群琉茲。形成了愛蜜莉雅被包圍的景象。
────從『聖域』中一起被帶出來的,琉茲複製體全體二十六人。
除去其中作為代表的琉茲,其他的都是沒有自我意識,等候命令的複製體。儘管沒有什麼任務,但不用說,就這麼放置在一邊肯定也是不行的。她們目前的這種處境,也是愛蜜莉雅陣營諸多煩惱種子中的一個。
現(xiàn)在大家正在採取措施不讓這個問題變得更大,
「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昴也來幫忙嘛」
「雖然我很想那麼做,但這些人根本不聽我的命令啊。她們只聽從愛蜜莉雅碳和加菲爾的命令不是嗎?這樣的話,巧妙地給出命令,做一個口齒伶俐的指揮官就好了嘛」
「說是那麼說……但之前『稍稍離遠一點』這個請求不是反而使得情況一味變糟嗎。昴,難道你忘記了嗎?」
「最近的三天之前,組織搜索隊,一直搜查到山的對側(cè)的那次騷動,我沒有忘記啊」
回應著困惑的愛蜜莉雅,昴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三天前的那起追蹤事件。
在『聖域』中存在著,掌管複製體指揮權的水晶。在目的和研究設施兩處放置的那些水晶,分別承認愛蜜莉雅和加菲爾為複製體指揮權所有者,而且直到現(xiàn)在依舊保持著這種任務分配。
結果,二十六個複製體保持著像沒有萌生自我意識的人偶一樣的狀態(tài),愛蜜莉雅和加菲爾不發(fā)出指令的話,她們也不會正常的活動。對於其他人的指示她們就像不帶耳朵一樣,根本不會聽,根據(jù)這種情況,依加菲爾的話來說,保持不給她們?nèi)魏沃噶畹臓顟B(tài),就把她們放在那裡不管,如同字面意思一樣讓她們蹲在那裡像消失一樣一直蹲到死。
的確看起來可以解決這個煩惱種子,但回味一下,這真的是一個過於惡毒的選擇。
三天前的追蹤事件也是這個結論的一部分。愛蜜莉雅當時並不瞭解指揮權的效力有多強,複製體們根據(jù)她的一句話就各自離開宅邸四處散去,想要執(zhí)行『稍稍離遠一點』這個命令。這便是追蹤事件的開端。
麻煩的是,在複製體們之間似乎也存在著個體差異,在對於指令的接收方式上有著微妙的不同。有些複製體按照愛蜜莉雅『稍稍離遠一點』這個命令稍稍離遠了一點,有些則出了宅邸,而且還有一些跑到了離宅邸很遠的地方。
若是沒有加菲爾的嗅覺與腳力的話,可能無法做到將複製體全員帶回來??雌饋砣绱丝蓯鄣南袢伺妓频纳倥疀]有防備就走出去,這類問題不能放著不管。而且對複製體的盤問也只得草草了事,這也是個問題。
「拋開雙胞胎,三胞胎先不談,二十六胞胎還真的是難以讓人相信啊……」
雖然不記得原來的世界的金式紀錄,但覺得十胞胎就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但不用考慮也知道,這大概不屬於欺騙的範疇。
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問題────為什麼要有欺騙的必要呢,
「但是,不言而喻,這一定是由禁術指定的技術創(chuàng)造出來的。明確的說,老身們似乎並不是僅僅將身份,經(jīng)歷簡單的分配而已」
「是這樣啊────」
「把其中的某一個個體作為基礎,構建出相似性質(zhì)以及類似的構造,以這種形式創(chuàng)造出她們────相當於創(chuàng)造出無限的戰(zhàn)力。可以借此來貪求渴望的東西呢」
即使有著特殊的實用性,但在研究過程中也有著可利用的手段。也就是說,雖然這是無限的勞動力,但並沒有什麼東西去妨礙我們使用它。更甚的是,可以用指揮權來封殺複製體們忤逆的可能性,當她們消失時也不會留下屍體,只會留下魔力粒子,因此也不會腐爛。
「但這有些太胡扯了吧」
「昴小子都這麼想的話,老身們也就放心了」
昴看著琉茲的微笑,心理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利用熟識的人的那種厭惡感,涉及倫理問題的那種避諱感,這就是昴對之前那幾種想法懷有拒否感的理由。
排除掉剛才那幾種做法,昴向著人眼不可見的方面思考這個技術,但果然還是對其各種便利性都感到牴觸啊。
包括自己在內(nèi),人們總是嚮往著輕鬆的生活,而且都是厭惡並利用弱者────昴這樣想到。
「所以!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呢?」
愛蜜莉雅感覺自己被話題拋開了,帶著差不多到極限的樣子提高聲音說道。
琉茲複製體們在她周圍包圍著她,雖然複製體們並沒有做出什麼特殊的行為,但這種情況在不斷的向愛蜜莉雅釋放無言的壓力,因此愛蜜莉雅現(xiàn)在的感覺很不好。
那麼,該怎麼做呢,昴抱起胳膊,
「暫且,先向她們傳達不會被曲解的指令,讓她們老老實實待著吧?」
「不會被曲解的指令,比如呢?僅僅是『稍稍離遠一點』這種話都會使她們跑得很遠,要說什麼……」
「比如,我覺得『坐下』這種指令的話,她們就會在不曲解的情況下,老老實實坐下不是嗎?」
「……昴,天才」
之前並沒有考慮到這種程度,暫且先不說昴的想法,愛蜜莉雅發(fā)出了「請大家坐下」這樣的拜託之後,複製體們逐個逐個就地彎腰坐了下來。
幼女們以體育座的姿勢包圍著愛蜜莉雅,看著這樣的景象,總有著愛蜜莉雅像是托兒所的保姆這種錯覺。但從實際情況來看她已經(jīng)有點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關於這些情況,看來不想出一個合適的對策是不行了。由於羅茲瓦爾目前回去了那邊,同時這邊有一些提案想和他說,因此需要等他回來才行。
「正好有二十六個人,恰好用大寫的羅馬字母作為名字的話,既可以方便記憶,又可以保持個性呢」
「又是這樣,耍小詭計的表情哦,斯小子」
「耍小詭計這種說法多不好聽啊。我所知道的大家,都是想穩(wěn)定下來獲得幸福結局的人,作為我來說我也就是打算稍稍動動腦筋罷了」
昴抬起臉做出笑的表情給琉茲看,琉茲呆呆地歎了一口氣。
從包圍中被解放出來的愛蜜莉雅穿過複製體們向這邊走了過來,昴把為愛蜜莉雅準備的茶向她遞了過去,
「愛蜜莉雅碳,辛苦啦。每次都是這樣,真的很辛苦」
「謝謝。但是,和加菲爾比起來的話我這點辛苦根本不算什麼。加菲爾總是每當開飯的時候就來對複製體們下指令,真的很了不起吶……」
愛蜜莉雅將茶碗提到嘴邊,一邊喘著粗氣喝一邊看向複製體們。
複製體們依照愛蜜莉雅的指令那樣坐著,平日裡照料她們的,是具有代表性的琉茲,愛蜜莉雅和同樣擁有指揮權的加菲爾。
尤其是好像一邊發(fā)著牢騷一邊還勤勉的照顧著她們的加菲爾,在複製體中沒有發(fā)生餓死的遇難的這些情況,加菲爾的功勞非常大。
愛蜜莉雅是從到『聖域』那時候才開始與複製體們有接觸的,因此與加菲爾相比兩人的經(jīng)驗完全不同。
話說回來,雖然愛蜜莉雅在這些事情上處理的不好,但她已經(jīng)是煞費苦心了,因此必須還是要安慰安慰她才行呢。
「嘛,還是要慢慢來。加菲爾有加菲爾的厲害,但我想還可以再得出稍稍進一步的答案呦」
「進一步的答案是?」
「羅茲瓦爾一回來,就會向愛蜜莉雅碳匯報情況。我想,就在那時暫且讓他看到你被幼女們包圍住不知所措的樣子,這樣會讓他放心呢」
「真是的,又使壞」
愛蜜莉雅像生氣那樣鼓起臉蛋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總之,還在立案中的計劃完全沒有到可以發(fā)表的階段。稍稍將其中的細節(jié)豐滿一下之後再發(fā)表,昴想依靠完美的計劃獲得大家撲面而來的稱讚。
「話說回來,暫且先稍稍拋開複製體的問題,回到之前的話題好嗎?」
「老身的回答和剛才一樣。站在老身的角度,的確也想鼓動一下那兩人……但卻沒這麼做。他們兩人,不想看到我這把老骨頭擔心他們。在老身面前裝作相處的很融洽的樣子,做給老身看啊」
「居然還耍這種小聰明,那兩個人……」
「耍小聰明這種說法現(xiàn)在也不怎麼用了……」
昴與正在瞪著自己的愛蜜莉雅四目相交,思考著琉茲話中的那對姐弟耍小聰明的這個問題。
但至少可以得知,他們兩人共同的想法是,不想讓琉茲為他們擔心。因此在有關交流的這方面也是,他們兩人不必經(jīng)過商談就可以達成一致的意見。
已經(jīng)瞭解了至此為止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但還缺少一部分。若是不找到那個決定性的理由的話────。
「果然,那兩個人的分離是因為,母親的事情嗎」
「…………」
「他們兩人的母親……是指,把當時還很幼小的兩人留在『聖域』後離開的,那個母親嗎?」
「這些事情都是間接聽說的,但有關他們母親為人處事的方面並沒有聽說過。不,從法蘭黛莉卡那裡聽過很有限的一點情報,說她母親是一個運氣不太好的人,僅此而已。琉茲小姐的話,理所當然應該知道的很清楚吧?」
琉茲將茶碗提至嘴邊,在開口時稍稍遲疑了一下。但是,卻又不能無視兩人始終注視著自己的視線。
緊接著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將視線轉(zhuǎn)向這邊,
「那兩人的母親────莉莎·汀澤爾,真是不想把她的事情作為話題啊」
「是不想回憶起的人嗎?」
「並不是討厭。正相反的是,那個孩子是一個有著極其善良的性格的人……被誤解為薄情的人,也是她遭遇的諸多不幸沒有結束的證據(jù)吧。由於家族沒落被販賣給了奴隸商,結果商隊受到歹徒襲擊全軍覆沒。她作為戰(zhàn)利品被賊人帶了回去,懷上了孩子……她遭遇的不幸根本無法描述」
「────」
曾經(jīng)有一次,從法蘭黛莉卡那裡聽到的話中,也包含有一些殘酷的成分。站在旁邊的愛蜜莉雅對琉茲的話沒有什麼憐憫的反應?;蛟S是因為最後的那一部分,已經(jīng)遠遠超出她的理解範圍了吧。
「就這樣,但莉莎的不幸並沒有這樣結束。由於在歹徒集團中被欣賞,因此得以撫養(yǎng)孩子長大??墒牵o接著這些歹徒又被另外的歹徒集團所擊潰,她又在這種情況下被作為了慰安者」
「到了這種地步,正常應該再也緩不過來了吧?」
「但是,她再次抬起頭來。歹徒集團崩潰後,接受了在旅途中遇到的羅茲小子的庇護,之後將法蘭黛莉卡和加小子托付給我。莉莎則為了尋找加小子的父親而離開了『聖域』」
「────是這樣啊。加菲爾應該說是認為母親拋棄了他們吧」
「……這樣的話,這就是加小子的脆弱之處吧。作為被拋棄的一方,還是有著希望的」
希望,對於這飄渺的詞彙,昴嚥了一口氣。
話說到這裡,究竟是要在哪裡,找到什麼樣的希望呢。在昴得出答案之前,愛蜜莉雅垂下雙眼,說道
「認為母親是捨棄了自己才沒有回來……但另一方面,母親又有著依舊健在的可能性,這就是希望?」
「…………」
「因為有著某種目的而離開,而且約定好了會在某個時刻回來,即使這樣卻依舊沒有回來的話……發(fā)生了什麼恐怖的事嗎,不細細思考可不行」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對於愛蜜莉雅得出的結論,琉茲也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根據(jù)琉茲的話,得知了兩人的母親離開『聖域』的真正理由。而且,這個約定至今還沒有完成的理由────自然會聯(lián)想到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
加菲爾曾經(jīng)看到過的,母親死去的過去的光景。
過去發(fā)生的事和加菲爾看到的光景之間的整合性,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很清楚了。
「那些事,他們兩人應該知道的很清楚吧」
「法蘭黛莉卡的話,與莉莎分別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懂事了,應該是不會忘記的。加小子的話……究竟是怎麼樣呢」
「加菲爾同樣也記得……不,我認為他是回憶起來的。若不是這樣的話,我想他就不可能用那樣歡快的心情來面對昴了」
愛蜜莉雅腦中浮現(xiàn)出的場景要比昴的更加豐富。但昴與愛蜜莉雅一樣,認為加菲爾正在『了結』過去發(fā)生的與母親的分別這件事。
問題出現(xiàn)在法蘭黛莉卡和加菲爾之間,那份『了結』對於他們兩人並不是共有的。在法蘭黛莉卡這方面,與母親分別可能已經(jīng)是根深蒂固的問題了。
實際上,從他們兩人目前的情況看起來,法蘭黛莉卡躲避加菲爾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叵胫麄儍扇酥g的寒暄,昴得出了這樣的想法。
「順便說一下,關於莉莎小姐離開之後的事,琉茲小姐怎麼看?」
「……沒有聽到任何消息。這不是謊話。老身真的是,怎麼說呢,有著那些不想去瞭解的東西啊」
移開視線,琉茲似乎想遠離這個事實────可能會從她口中得到答案的這個事實??梢钥闯鲞@是琉茲的軟弱之處,從這點來看,她並不能做到完全的絕情啊。
在桌子上放著的茶碗中,殘留下來的茶水泛起波紋。
看著慢慢消失的波紋,氣氛陷入了無比沉悶的默然中。
※ ※ ※ ※ ※ ※ ※ ※ ※ ※ ※ ※
「但是,像這樣刨根問底問來問去,總覺得自己像一個到處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呢……愛蜜莉雅碳對這種情況怎麼想?」
「唔,喵……那個,我正在努力地不讓自己那麼想」
從琉茲的房間中告辭,在走廊中行走的兩人一邊整理著目前手中的成果,一邊卻又對與結果完全無關的東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考慮著,
他們兩人想避免被當作到處打聽閒話喜歡小道消息那種人。但當然,想改善法蘭黛莉卡與加菲爾姐弟關係的心情依舊高漲著,雖然在行動過程中滋生出來各種各樣的問題,但這就是人生。
「但是,即便詢問了拉姆和琉茲小姐,卻依舊沒能讓事情得到解決呢……已經(jīng)束手無策了不是嗎?羅茲瓦爾也是,看起來也還沒回來」
「要是不那麼消極地依靠時間來解決問題的話,果然突破口還是家族傾向啊。但是那個時候,說起兩人的母親的現(xiàn)狀……分別之後,各種各樣的事情大概都不是問題。問題就是,分離時的心境,經(jīng)過那麼長時間後現(xiàn)在的心境,以及兩人分別時各自的主張」
「總覺得,把他們兩人鎖在同一個房間裡,這樣不就簡單了嗎?」
「愛蜜莉雅碳居然提出超乎想像的粗暴方案,我都掩飾不了自己的驚訝了」
看著大吃一驚的昴,愛蜜莉雅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以極其嚴肅的表情說道「是這樣嗎?」
「相比於時間來說,我認為對他們兩個人更重要的是溝通的契機。他們兩人互相都用了十年的時間,應該思考了很多很多才對……所以,等到他們兩人有足夠的時間的話,一定想辦法讓他們能夠互相溝通」
「唔,那不也是消極的想法嗎。結果,這樣的話也是依靠時間來解決,和大家的意見並沒有大的不同啊。在和大家商量的過程中不知不覺,依靠時間來解決這種想法就滲入進來了呢」
「所以,讓他們兩人得以溝通的時機需要我們來為他們創(chuàng)造比較好不是嗎?雖說剛才那個有些極端……但是,拉姆,琉茲她們的看法是否合適我也有仔細的思考過。兩個人的事情,就僅僅交給讓他們兩個人的話會比較好,這種看法……」
愛蜜莉雅將手指從唇邊拿開,向著昴搖了搖手指。昴一邊聆聽著她的話,一邊苦惱的抱起了胳膊,皺起眉頭。
真的,那樣就好了嗎。
愛蜜莉雅的看法,拉姆她們的話語和解釋,昴並不是不能理解。倒不如說她們的看法反而是很有道理的。昴的煩惱,大概僅僅是對那兩個人的擔心吧。
只做到這種程度,兩位當事人真的沒有關係嗎。會發(fā)生各種各樣的事情,如果不安排好的話,這些雜亂的事情不會向著不好的方向發(fā)展嗎。掙扎來掙扎去,那些看起來會向著困難方向發(fā)展的事情,真的不會發(fā)生嗎。
「昴」
「嗯」
昴思考著,愛蜜莉雅用立起來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
昴被拉回了現(xiàn)實,發(fā)現(xiàn)愛蜜莉雅離自己非常近,正抬著頭看著自己,
「昴有著擔心人的特質(zhì),所以會為了大家拚命努力,這我是知道的」
「這麼說我,我會害羞的……」
「但是,像昴擔心大家的情況一樣,我也很擔心昴。我希望你不要把一切的一切都自己背負起來,你不這麼做真的沒關係的。即使是關於那兩個人的事情,也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樣啊」
『擔心人的特質(zhì)』,被用這樣簡單的話語評論道,昴感覺到自己心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在自己胸中堵塞的,在自己肩膀上背負的這種情感,就是一塊無形的重石────也就是,自己私自背負起來的東西。
「偶爾對於我說的事情,也會試著來相信我,我真的很高興」
對於愛蜜莉雅這貌似叫做提案的強勢主張,昴聳了聳肩歎了一口氣。
目前的結果和原本期望的情況相比可能稍有不同,但從目前情況下得到的參考意見,以及來到這裡的目的這兩點來看,不去插手那兩人的事可能這是最穩(wěn)妥的結果了。
「我知道了。好吧,那就勉強這樣想吧……」
「────哦呀,這不是菜月先生和愛蜜莉雅大人嗎。你們在幹嘛呢?」
突然,就在昴即將打算採用愛蜜莉雅的方案時,礙事的人出現(xiàn)了。
在兩人面前的,是正在用手臂抱著大量資料的灰髮青年。昴認出了眼前的人,然後沉思一樣用手抵住了下巴。
話說回來,在宅邸裡的主要人物,不包括那些目前不在的人,就僅僅剩下一個人,還沒有與其進行探討了。
想到這些,在打破現(xiàn)狀這個問題上,昴意識到可以利用他的幫助,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好吧,就這樣設法將我的想法付諸實踐吧」
「怎麼像是當我不存在一樣又繼續(xù)說起來了???讓我聽到這樣好嗎?。俊?/div>
「給我適可而止」這樣早已聽習慣的大叫在宅邸中高聲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