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就算被殺也沒法抱怨的環境,但看到我是女人所以下流地笑著,剝下我的衣服的那個男人的臉我至今都還記得?!?/div>
「嘎,啊……」
「在寒風中,外衣被脫掉了,內衣也被奪去了……正當想著比起來被做些什麼,自己應該是先被凍死的時候,我偶然的抓到了玻璃的破片」
瞄準側頭部而踢出的長腿被加菲爾用頭槌擊墜。加菲爾雖然因此而後仰身子腦中嗡嗡作響,但是艾爾莎的腿甲也應該因此碎掉了。
艾爾莎後退一步,但是那恍惚一般的表情卻依舊沒有改變
「並沒有多想些什麼。只是把拾到的玻璃片朝著壓來的肚子上刺去,拉扯它,把它切開而已。」
「────」
「那個男人的的悲鳴也好,奪去了誰生命的感慨也好,什麼都沒有。在那寒冷刺骨的風中我所想著的,只有那麼一件事情」
在屏住呼吸的加菲爾面前,艾爾莎癡醉的笑了
「鮮血和臟器竟是如此的溫暖啊────」
刀刃高高揚起,朝著加菲爾的頭頂斬去。加菲爾朝側邊滑過身子,踢著牆壁迂迴到了艾爾莎後面,踢出了擊碎脊椎的一擊。但是艾爾莎卻回身以刀背使這一擊偏離了軌道。
被踢碎的牆壁上飄出塵埃,加菲爾不滿的咂咂嘴向後躍開。
「如果這世間存在幸福的話,那讓人忘記寒冷的溫暖和美就是。從出生開始就一無所有的我所得到的,最初的幸福所展現的最初的形狀。────你沒有辦法理解吧?」
「沒想去理解!」
「這樣也好,我從來沒想過要誰來明白我的感受」
「那麼,為什麼要告訴本大爺,給本大爺聽那種話,想想就來氣」
「到底為什麼呢?」
面對充斥敵意的卡菲爾,艾爾莎微微側首擺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而且把那對淫糜的眸子微微瞇上之後,雙唇在紅色的舌頭下顯得愈發妖艷。
「一定是,因為你太可愛了呦」
「……抱歉啊,本大爺已經有了喜歡的女人了??蓻]有和頭腦不正常的糞女人交往的時間。」
「看來沒我的份呢。不過也好。因為我所需要的,只是你身體裡面的部分而已」
話語看上去接上了,卻在根本上沒有相通
和她交談至今,加菲爾終於得以理解
對於艾爾莎的經歷談,並沒有什麼興趣或者同情
像那樣生於地下的人,經歷了那樣的經歷之後,只會變成像這樣的怪物。
加菲爾的盾早已選擇了需要守護的人。
「────會殺了你的,艾爾莎·葛蘭西爾特」
「因為殺戮而初次愛上你喲,加菲爾·汀澤爾」
呼喊著互相之間報上的姓名,半獸人與殺人魔開始互相廝殺起來
白刃化作閃光撕裂通道的暗影,緊攥在手的黑刃被投擲出去呼嘯著要撕開加菲爾的肉體。
視界之內,四面八方都是彈跳飛舞的利刃。面對無法有效防禦的攻擊,加菲爾再一次捨棄了防禦這個選項。但是就這樣不斷承受利刃的攻擊而喪失突進力的話也只是重蹈覆轍的愚蠢行為。
「────」
撕裂聲音,在通道中飛舞的利刃
如果無法捕捉它的尖端的話,就只能瞄準它的源頭了。
伸出右手,加菲爾將綁鬆的盾牌投擲出去。
趁著兩人交談的時候弄解松的盾牌被投出去,直接命中睜大了眼睛的艾爾莎的左手────伴隨著破碎的聲響,她的手指被擊碎,手中的白刃也掉在了地上。
失去了操縱者,飛舞的節刃扎入天花板中而停止了運動。
深邃黑暗的微笑以及衝鋒而來的咆哮。運載死亡的黑刃一邊撕裂大氣一邊斬下,直直的砍向直衝過來的加菲爾的身體。
將右手置於頭頂,正面抵擋這一刀兩斷而來的黑刃的衝擊。
盾被插穿,劇烈的衝擊波震盪著頭部。頭暈目眩,向前邁出步子總算是穩住了即將前傾摔倒的身體。
總算是承受住了────緊接著,一躍而來的女性以一記膝擊打碎了了加菲爾的鼻子。
「防住了,這麼想著而大意了的話可是不行的喲」
抿嘴一笑,艾爾莎朝著後仰著身子的加菲爾踢出一腳
踢碎了加菲爾鼻面的膝蓋高高揚起,向下揮去的是在她的鞋跟部所嵌入的鈍實刃物────那尖端朝著加菲爾的喉嚨直直刺下。
「妳這傢伙才是,可別看漏了本大爺的武器啊────」
張開的血盆大口將下墜的踵之刃連同纖細的腳部一同咬碎。
刀刃連同腳跟部的骨頭一齊被咬破,艾爾莎不由得睜圓了雙眼
「啊啦」
發出驚訝的聲音,失去平衡的艾爾莎搖搖晃晃地跌坐在地上
右腿從腳踝以下因粉碎而失去機能,雙手因為對自己攻擊的反制而被壓碎無法使用東西。用左腳做支撐,艾爾莎抬起唯一沒受傷害的頭部凝視著加菲爾。
「────啊。」
深吸一口氣,艾爾莎彷彿戀愛的少女一般紅潤著臉頰。
好像著了色般的吐息充滿熾熱,潤濕的眼眸中充盈著無法拭去的熱情。
────在艾爾莎的眼前,加菲爾扛起巖豬的巨大身軀向自己砸來
在已然知曉會被描繪出放射線的質量彈所壓碎的未來下,直到被陰影吞沒艾爾莎的視線都沒有從加菲爾的身影上離開過。
抱著對那喘著粗氣咧出獠牙的金髮少年的愛────
「興奮起來了」
駭人的重量將殺人魔、將吸血鬼、將獵腸者碾壓的體無完膚。
肉體壓扁的聲音,以及混在魔獸體液中流出的鮮血。
聞到了死亡的腐臭氣味,加菲爾發出了咆哮。
那雄渾的吼聲是如此的高亢,激昂,熊熊燃燒的宅邸之中久久迴盪。
────聖域之盾加菲爾·汀澤爾與獵腸者艾爾莎·葛蘭西爾特的對決就這樣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