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篇:最讓小羽心痛的事●
亞野該微笑走向小羽,伸手搭在他的手臂:「走,我們?nèi)ツ沁厹?zhǔn)備。」
忽然被亞野該微笑拉著走,小羽慌張不安。
回頭看亞蘭,卻只見她帶著三名妹妹走往別處……小羽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小羽被帶往烹煮區(qū),亞野該放下小羽不再理他。
拿過一個空鐵盆擺在地上,取出三把長短不一的菜刀和一把大彎刀,開始潑水研磨。
十歲的亞芙和蘭或雅抬來一盆清水。
亞蘭和亞妮牽來一頭年老的公羊,繩子套在脖子上,頭上已經(jīng)戴著面罩。
老羊牽過來之後,姊弟妹五人什麼都不必說,很有默契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和工作。
亞妮和亞芙主動蹲到羊後面,各自抓緊一隻後腿。
蘭或雅拿起空鐵盆站到旁邊等待。
亞蘭牽起繩子,盡力把羊頭向前拉,讓牠伸長脖子。
小羽曾經(jīng)在草原市集親眼見過:『他們要屠宰這頭羊!』
殺戮的緊張不安,但是又有一點血腥的期待。
亞野該拿起大彎刀,最後一次檢查刀身,就此微笑走向小羽……
小羽趕緊友善微笑,心中想:『走向我做什麼?』
亞野該搭起小羽的手,帶他走到羊的脖子邊,把彎刀放進他的手中,再親自作出動作表演給小羽看:雙手伸出,就像正握著彎刀,迅速向著山羊的脖子砍下去。
小羽終於瞭解,大吃一驚:『要我動手殺,蘭或雅立即用鐵盆接羊血!』
亞野該微笑說:「懂了吧?快殺,給大家加菜吃飽飽。」
小羽慌張,不知道該怎麼辦,趕緊看向拉直羊頭的亞蘭。
亞蘭看著小羽,面無表情,什麼表示都沒有。
亞野該嘲諷:「殺頭羊給大家加菜都要看阿姊臉色,我該高興他這麼聽話,還是該罵他只會對阿姊逞兇?」
出聲制止弟弟:「亞野該?」
亞野該直接握著小羽的雙手,協(xié)助高高舉起,然後放開雙手:「對,就這樣用力砍下去──喂!不要放下啊!」
放下彎刀的小羽,一臉苦相,開始搖頭,表示自己不行。
半鼓勵半慫恿:「勇敢動手啊?你住的地方不吃雞鴨牛羊,不必屠殺?」
小羽猛搖頭。
他不覺得殺同學(xué)可怕,因為已經(jīng)被他們欺負(fù)太久……但是要說到殺一頭沒有恩怨的羊,真的不敢。
「嘿嘿,他真的連一頭羊都不敢殺……以後要是遇到有人要傷害阿姊,他大概會丟下妳先逃跑?」
「殺人和殺羊不一樣。」
「在我看來,只要不敢殺動物,一定不敢殺人。要是遇到壞人,阿姊妳苦了……」
亞蘭沉默:「…………」
小羽聽不懂,但是多少能看懂亞蘭臉上隱隱出現(xiàn)的猶豫和不安。
「要我承認(rèn)這樣的膽小鬼是姊夫,看來永遠不可能。算啦,我自己來。」
亞野該重新看向小羽,表示輕視的吐口水。
接著搶過小羽手中的彎刀,不客氣把他推到一邊……
「窩曩廢閃邊涼快,去旁邊吃飽等死!」
被推開的小羽,看著亞野該擺出姿勢準(zhǔn)備殺羊,雖然知道自己解脫了,但是當(dāng)他轉(zhuǎn)頭再次看向亞蘭……
專心拉直羊頭的亞蘭,臉上明顯的猶豫不安。
看著這一切,小羽瞬間真的徹底懂了。
亞野該對自己的輕視,一直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夠勇敢。
亞蘭臉上的猶豫不安,也是因為懷疑一但出事,是否能保護她。
此外,想的更遙遠一點,學(xué)校同學(xué)一直欺負(fù)自己,就因為自己總是太軟弱,好欺負(fù),也算是自找的。
小羽更徹底瞭解,要是繼續(xù)這樣下去,亞蘭永遠不會有真的喜歡自己的一天,心中總會對小羽的軟弱存有猶豫不安……
亞蘭永遠不會喜歡自己這件事,更讓小羽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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