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的男孩抱著湯烊騰空飛躍、在屋上穿梭,女孩龜縮在男孩懷裡,她急促的低喘,男孩摟得更緊了,他輕柔呵護、安撫,「沒事、沒事的……」
只是女孩依然攛緊他的衣領,驚覺女孩顫抖的愈發厲害且身體發冷,他低罵一聲,「該死,脫衣冒雨鬥武,也就妳做的出來。」腳步卻快上許多,沒多久他便凌空躍進一家客棧的窗子裡……
他心想當初上街時沒關窗可真是對了,要不以湯烊這模樣她寧死也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或許一開始自己見她時不冷嘲熱諷,這女孩也許不會對自己的容貌這麼敏感……
將湯烊輕放置床舖上後,靠著從窗子照進的月光男孩點著桌上的油燈……
接著他猶豫了,女孩的上半身只有一件濕透的肚兜,下半身的裙襬也在方才的打鬥中撕裂了幾處,憑著這幾塊破布根本不可能保暖,現在替她脫衣也不是不脫也不是,這下可陷入兩難了。
躊躇了一陣子,湯烊弓起身子蹙眉狂咳,「咳!咳、咳!」緩過咽喉間的不適後,她勉強睜眼見眼前的人,吃力的說,「去拿我帶的那罐『藥』,這張臉可……只會嚇死人……」自嘲之餘她又咳了幾聲。
「湯守、你聽到沒有……咳!」餘光見他沒有半點動作,湯烊從喉間擠出聲音催促,比起換掉一身濕黏的衣物,她寧願先掩蓋臉上那醜陋的疤痕。
湯守沒有依女孩的指示拿出『藥』,反倒翻出她的衣服,往她身上丟去,傾身吹熄燭火,冷冷的開口,「把那濕透的衣服換下,別逼我親自幫妳。」
此話一出,湯守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隨即紅了耳根,湯守結結巴巴的解釋,「不……總之衣服換了,否則會得傷寒的。」
拖著濕透的衣物,阮芯玥沈著臉回了客棧,剛換完一身乾淨衣裳的陸媛苑,見到如此狼狽的她驚訝的問:「阮姑娘妳怎麼會渾身濕透,方才妳沒躲雨嗎?」
對於陸媛苑的關心,她絲毫不領情,推開女孩的肩膀,操起桌上的涼茶猛灌,等茶水被飲盡那茶壺便被阮芯玥丟了出去,十足砸了個粉碎。
陸媛苑震驚了一下,對方的行為她看不透,阮芯玥不說,自己又沒勇氣問,嘆口氣,她還是先向客棧的老闆賠那支茶壺的銀兩吧。
才剛打開門便聽見阮芯玥冷冷的質問,「妳想去哪?」伸手將女孩拽回房裡,陸媛苑驚覺她的身子冷的嚇人。
「說!妳想去哪?」陸媛苑被阮芯玥壓在門板上,雖身子是冷的可她呼出來的氣可不是,酒味參雜著涼茶的香氣,還有阮芯玥本身的氣味,溫熱的氣息落在臉上。
時間像靜止了一般,陸媛苑感覺自己的心快的要跳出來了,她想掙脫阮芯玥的禁錮可惜自己的力氣敵不過練武的她。
「妳想去哪?」本來態度強硬的女孩此刻卻哭了出來,顫著唇她輕靠在陸媛苑的肩窩處,當後者想反抱著她安慰時……
「……別再丟下我……姚姊……」阮芯玥抿著唇早一步將陸媛苑抱緊……
姚姊?
身前的衣服濕了一片,連帶著心也冷了,陸媛苑自嘲,一直對自己冷冷相待的人怎麼可能一夜之間變得如此熱烈,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把自己當成了她口中的「姚姊」。
撐著睡去的女孩,她不懂自己為何會感到失落,但她也不想探究了,先替眼前的女孩更衣才是當務之急,可看了老半天,阮芯玥這衣服該怎麼替她脫下?
等研究好後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把女孩的外衣脫下,她趕緊閉上了眼,怎麼同為女人,對方的身體似乎更有吸引力?臉又緋紅了起來。
折騰好一段時間後,兩人才都換上乾淨的衣物,陸媛苑替對方蓋上棉被,她無奈一笑,自己堂堂一國公主卻像個ㄚ寰在服侍別人,自由果真不是憑白無故得來的。
又望了眼睡夢中的人,陸媛苑搞不懂自己的心了,她是多麼希望被阮芯玥抱在懷裡時是因為自己,她嘲笑自己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傾身吹熄燭火,夜已深,該是歇息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