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PARO
×天辣這次超趕的生無料,場上又發(fā)生各種奇妙的突發(fā)狀況,趕覺快史翹翹XDDD,還碰到影印店奇妙推銷,本來只想印個40份最後爆增80(價錢一樣)的奇妙事件,還好至少發(fā)出6X份(笑哭),謝謝來場A大家,大家辛苦了(揮手),下次就算要搞無料我也至少要提前三天(虐
魔脊山上的生活,悠閒的令人幾乎忘卻時間流逝。在這與世隔絕、不易有人打擾的地方,實在是個靜心修習(xí)精妙術(shù)法、參悟劍道的好地方。對同時涉足劍法與死靈術(shù)的玄鬼宗主蔑天骸來說更是如此,尤其又有一群死心蹋地的能幹部下,自然不會白白浪費自己地盤上的地利之勢,一日的開始便是在練武場中展開。
即使不附加任何力量在劍刃之上,以單純的劍技而論,男人也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他的速度極快,並且沒有多餘的動作,招招致命的劍法順暢地串聯(lián)起來,以外人的眼光來看,那就像舞蹈一樣,帶著凜冽殺機、瀰漫死亡氣息的美麗劍舞。
待男人收斂劍勢時,皮膚已佈上一層薄汗,蒼白的臉色泛起一層健康的薄紅,他將手中劍射向懸於武器架上的劍鞘,「錚──」的一聲響動,鋒利的刀光毫無遺漏地斂入劍鞘中。
熟知宗主每日慣例的僕人早早備好淨(jìng)身需要的所有道具,蔑天骸需要作的,不過是把冷涼的水澆在自己身上,將練武過後的汗意沖洗乾淨(jìng)。黑色的長髮隨意挽起,幾縷遺漏的髮絲濕漉漉地貼覆在修長的脖頸,像一條令人心癢的小蛇,越過鎖骨,蔓延至厚實的胸膛,只可惜這樣的景色無人能窺伺……本應(yīng)是這樣沒錯。
「……」蔑天骸穿衣的動作一頓,整整一早上「好像忘記什麼」的奇妙彆扭感在此時此刻獲得解答。
──今天實在是太順?biāo)煊痔察o。
儘管不想承認(rèn),自從情非得已地被迫飼養(yǎng)一隻劍靈幼仔開始,他的日常生活開始充斥多餘的熱鬧,而今天這些「熱鬧」並沒有出現(xiàn),譬如自己鍛鍊時沒有一團(tuán)什麼在旁邊蹦達(dá)、沖澡時少了跌進(jìn)冷水盆裡差點把自己淹死的短腿,或者更衣時從衣堆滾到地板上的球體。
蔑天骸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哪時候把「寵物」給弄丟的。隨意披上一件外袍,一向衣著體面的宗主難得衣衫不整地在塔內(nèi)行走,撞見的部下趕忙低下頭,直到宗主走遠(yuǎn)才敢抬起頭,深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喂!」蔑天骸推開房門,不客氣地喊了聲,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息。他從前廳到寢居繞了一圈,還將臥榻翻找一通,卻什麼也沒看見,眉頭間的摺痕不由得稍稍加深。
他又到書房找尋,某球狀物專用的軟墊上什麼也沒有。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蔑天骸直到撞上毫無防備的獵魅才在對方極力壓抑的驚呼中回過神,意識到身上只披了件外袍,不成體統(tǒng)的樣子被部下撞見。
「……抱歉,下去吧。」說完,蔑天骸卻轉(zhuǎn)過身自己率先離開。
「咦?宗、宗主大人……」獵魅尚未反應(yīng)過來,宛如夢境裡才會出現(xiàn)的、充滿野性的蔑天骸已經(jīng)從自己眼前消失。
以強悍的行動力更衣完畢的男人坐在自己寢室內(nèi),盯著滿桌子的早飯,最終像做下什麼決定,用力閉了閉眼,抬手拿起餐具進(jìn)食。
蔑天骸想,本來就是突然冒出來的東西,突然消失也沒什麼好奇怪,自己沒必要非得弄個所以然來。說來「丹衡」這個人的靈魂和自己非親非故,不過是他手下一點也不稀奇的亡魂之一,不需要特別為此耗費力氣,更別提強求一個明白,那很奇怪。
打定主意,蔑天骸將自己的生活扳回正軌。就和往常沒有區(qū)別,吃完早飯前往大殿聽取部下的報告,沒什麼事的話就到書房處理公文、瀏覽部下傳來的江湖消息。
午後,正前往自己的兵器庫進(jìn)行慣例保養(yǎng)的蔑天骸途經(jīng)岔路口,不過一秒的時間,某些念頭在腦海裡閃過,腳下瞬間拐了方向,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的宗主大人背著手,宛如偶然路過,走向料理自己一日飯食與準(zhǔn)備點心茶果的小廚房。
天知道這地方丹衡冒出來之前他根本從來未曾踏足過。
蔑天骸實在不想自己顯得那樣在意,那代表他對於這團(tuán)不請自來的毛球過份重視,然而在一開始發(fā)現(xiàn)丹衡不見時,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我把我的東西搞丟了」似乎已表明一切。
在心底浮躁了整整一個早上,低效率又浪費時間,蔑天骸煩透了這種極力裝沒事的狀態(tài)。
所、以、說,那顆蠢毛球到底滾到什麼鬼地方去了!?
他該死的在意!就算剩條尾巴也沒關(guān)係,讓他找到點什麼!
宗主大人那副肅殺的樣子沿路嚇壞不少部下與下僕,他們不知道怎麼回事,打聽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目送他們的主人經(jīng)過,並小心翼翼地猜測,也許是遲遲沒有護(hù)印師女孩的消息,即使是明智的宗主也終於為此感到不滿而發(fā)怒了吧。
不知自己引起部下們多大的自責(zé)與慚愧,蔑天骸冷著臉踏入廚房,食材的香味與熱氣撲面而來,忙碌的廚娘與廚工趕緊放下手邊的事,退到不礙事的角落,他們不知道宗主打算作什麼,但降低存在感絕對沒有壞事。
蔑天骸繞了爐子與堆滿食材的石檯一圈,長睫之下讀不出情緒的綠眸仔細(xì)地掃視桌面,想從中分辨出是否有不明物體魚目混珠,結(jié)果是……沒有。
順應(yīng)心情後反而更加煩躁的男人一甩衣袖,彷彿要撇下這濃濃的不快,快步離開這個地方,在下僕的眼中,他們的宗主宛如一道勁風(fēng),在任何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已經(jīng)連背影都看不見。
那股旋風(fēng)一路颳進(jìn)蔑天骸的兵器庫。
大門「碰」地在身後沉沉合攏,兵器庫內(nèi)冰冷的劍氣讓蔑天骸清醒不少,為自己的失態(tài)皺眉,一方面卻悄悄鬆口氣,至少在部下們意識到自己的失常之前,他還保留好好收練情緒的餘裕。
捏了捏人中,蔑天骸緩緩地踱步在掛滿自己得意收藏的武器架間,有的武器具有與性能媲美的華麗外觀,而那些真正令蔑天骸讚嘆的兵器,往往長得像根打壞了的廢鐵。不盡人意的外貌下,卻擁有比什麼都鋒利的刀刃,即使是碩大的磐石也能輕易穿透,手刃敵人更不會有任何感覺。
但有些足夠強大的東西,的確得有個令人眼前一亮的外貌才好,譬如──天刑劍。
蔑天骸穿過林立的架子,在那劍架環(huán)伺的中央,有著置放天刑劍的特殊收藏檯。只是檯前,卻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空無一物。
黑長的頭髮舖散在地面上,好好一個大男人卻用全身的力氣將自己蜷縮起來,大片白皙的肌膚與好看的肌肉線條毫無遮攬,蔑天骸有那麼一瞬間愣在了原地,甚至思考起自己的部下到底發(fā)生怎樣的失常才會落下這麼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在他的收藏庫裡,隨後男人才遲鈍地想起,他丟失一整個早上的毛團(tuán),原型似乎就是這個樣子?
……這是修練成人了?
蔑天骸覺得自己一定是跟這煩躁的毛團(tuán)子相處太久,被名為丹衡的病感染,才會在這種時刻胡思亂想。但他尚未意識到,這樣的表現(xiàn)分明代表著他心裡頭懸吊的一處已穩(wěn)穩(wěn)地落下。
幾步走到縮成一團(tuán)的裸男邊,習(xí)慣毛團(tuán)狀的丹衡,蔑天骸面對人型的劍靈有些下不了手,然而再怎樣都是他的東西,最終他還是蹲下身,將人撈起來。
「喂……丹衡?」對著那張皺成一團(tuán)的俊美臉龐,蔑天骸毫不手軟,啪啪啪地幾巴掌拍在丹衡臉上。這粗爆的手段還真派上用場,丹衡痛苦地呻吟一聲,吃立地睜開粉紅色的眼睛,毫無掩飾的狠戾直射而來,咬牙切齒地喊:「蔑……蔑天骸……」
蔑天骸挑了挑眉,這是半日不見,打算翻天的節(jié)奏?
丹衡伸出手,卻倏然一愣,那向著蔑天骸脖子的手越過了毫無防備的頸項,攬在了蔑天骸的後頸。就著這個姿勢,丹衡擅自滾進(jìn)蔑天骸懷裡,清朗的男聲含糊道:「阿蔑,好痛。」
將丹衡一系列異相盡收眼底,蔑天骸沉默片刻,才坐到地上,手緩緩搭在男子赤裸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撫,無聲地安撫。
只是這舉動,卻引來對方的得寸進(jìn)尺。被什麼給嚇壞的丹衡不再滿足於溫暖的擁抱,絲毫不給蔑天骸拒絕的機會,他狠狠地貼上他的脣,讓對方冷淡的溫度與氣味充斥自己,期望這份眷戀可以再延長一些。
蔑天骸沒有拒絕,甚至適當(dāng)?shù)亟o予回應(yīng),卻也沒有沉迷,只是清醒地看著丹衡迷失其中。就像丹衡還是毛團(tuán)時,因找不到正確的食糧而虛弱不已,他將他塞在自己的衣襟中耐心地照顧、安撫一樣。
到底他對待自己的東西還是寬容的。
捧著丹衡的臉,啄吻他的脣、他的臉頰與額頭,神色平淡、不帶一絲旖旎的男人問:「還有哪裡難受?」
被如此縱容的丹衡呆愣地?fù)u頭,心情複雜地抵著蔑天骸的額頭,喃喃道:「我好像想起什麼,然後就痛暈過去,阿蔑,我的記憶裡,到底都有些什麼?」
蔑天骸頓了頓,似是思考了片刻,道:「盡是些壞事也不一定。」
「咦?」丹衡正想反駁,「澎」又「啪搭」一聲,一團(tuán)份量明顯見長的毛團(tuán)子沉甸甸地壓在蔑天骸腿上。
「嘰──!」
錯愕!驚嚇!怎麼會這樣!?
才以為自己熬出頭,可以擺脫毛茸茸的短腿造型,立刻又被打回原形(還增胖)的丹衡內(nèi)心是崩潰的。
「唉。」看樣子對話強制中止了。蔑天骸嘆息著起身,不顧有團(tuán)東西從自己身上滾下去,無情地離去。
「咩……阿蔑!等我!」飽受虐待的毛團(tuán)已經(jīng)相當(dāng)明白,若自己不好好跟上、產(chǎn)生片刻遲疑,那個男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前行,將他遠(yuǎn)遠(yuǎn)拋在身後。
丹衡不喜歡這樣,不願前一刻還如此親密的人,眨眼糾到了他看不到、碰不到的地方。
他拋下那些零散、無法拼湊的記憶碎片,豆點大的眼睛之中,只倒映著那抹玄色身影。
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