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真是令人懷念?!乖搭^就始於句話了,實際年紀排行倒數外表卻是大叔的新選組大哥一面搓著鬍渣一面打量木製大門說道「雖然今天少了一個,穿的衣服也不怎麼合適,但機會難得、總覺得不來一次有些可惜呢?!?/div>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想必唯有同為新選組的夥伴才能理解,不安定打刀盯著木門欲言又止,喃喃念著「為什麼那傢伙……不沒什麼、說的也是呢,可惜今天沒穿羽織出來。」、打刀么弟一臉興致勃勃「是那個吧、是那個沒錯吧?」、溫和的脇差泛起微笑「懷念是嗎?這麼一說確實是呢?!谷岷偷纳袂檠笠缰┰S激昂;這個話題想必觸動了伙伴間共有的回憶,這群後輩們便那個來那個去嘰嘰喳喳的聊起來,被晾在一旁他這把爺爺刀也沒啥好插嘴的,說實話心底還有些羨慕。
是愛惹麻煩了點,說討厭倒也還好。只是覺得若有個能聊聊過往,不用明言便能知悉的相識真好。
可惜這小小的感嘆不過幾秒便被太刀甩到一旁去了。
因為這群可愛的後輩們一字排開,雙腿微蹲、右手按著腰間的佩刀,那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只差沒把身上的現代運動服換成出陣服以及後頭沒再放臺電風扇替他們的頭髮與衣擺打打風了。
「虎徹大哥,就等你了?!勾蠛褪匕捕ㄑ垩e的焦躁幾乎按捺不住。
「大哥去哪我就去哪!」和泉守兼定的情緒也同樣興奮,他不安的舔舔嘴「讓世人今日再度知曉誠字旗!」
「兼先生,大聲嚷嚷可不行呦?!管ゴㄐΣ[瞇地提醒,右手已然握緊腰間的佩刀「驚動到人就不好了。」
而長曾彌虎徹呢?四個人站在門前,面朝大門中央的打刀單手插腰,新選組局長之刀氣宇軒昂,昂起下巴,那渾厚的嗓音朗聲宣告行動的序幕。
「來吧,讓我們好好大幹一場,數到三咱們一起上,一、二……」
「給我住手!」獅子王大吼,同樣眼尖發現苗頭不對的燭臺切與脇差兄弟們連忙抓住這群狂熱分子,避免熱血過頭的付喪神們戰場與二十三世紀不分,直接把人家的大門一腳踹掉。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四個人跪在咖啡店的門前,小個子的金髮少年肩負起本丸大家長的重責大任「這裡是咖啡店!咖、啡、店!裡面沒有歷史修正者,也沒有檢非違使,裡頭的是女侍者和執事,他們只是服務生,連武士刀都沒有拿過的普通人,根本不用踹開大門查水表或是麥當勞歡樂送!老天、你們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把門砸壞再給主人添麻煩嗎?」拿著未出鞘的本體當竹棒用,他往每個人的頭上都敲了一計。
「……可是」
「沒有可是、多大的人了?三百歲的還給我嘟嘴巴,喂、不準轉頭,把臉轉回來。平常不是最喜歡說自己是男人嗎?是哪個傢伙說自己帥到女人看了都會跑過來倒貼的?」
「那個獅子王,兼先生他不是……」
「堀川你也一樣!我話還沒說完,就算年紀最小也不能這麼寵他,這樣只會把他寵壞,你摸著良心老實說、這傢伙到現在有沒有洗過自己的內褲?」
堀川非常尷尬的苦笑著。
「本大爺才沒有……」面對殺氣騰騰的太刀以及肩膀上那坨毛全豎起來的生物,儘管人家的個子矮上自己一截,和泉守仍舊乖乖把話吞回去。
「怎麼回事?」鯰尾跨步和燭臺切搭話「獅子王突然變了個人,還是說今天一大早起來你就和燭臺切換了身體?」
太刀給了脇差一記手刀。
「獅子王這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但總覺得能理解他的心情?!篃o視嚷著脖子要斷掉了,燭臺切你超狠的,就算我揉過你屁股也不可以這樣挾怨報復的脇差,以及站在一旁默默無言,儘管表情很無奈卻還是動手替自家兄弟揉揉脖子的白髮少年,燭臺切光忠有股莫名的感慨。
果然大家平常的壓力都很大呢。
正所謂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吭噹、厚重的木板由室內開啟,懸掛於門上的鈴鐺發出響聲,銅製鈴鐺的聲不算清脆,卻足以抓住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啊。
男人們紛紛停下手邊的動作,望著探頭出來目睹如此複雜情況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侍,縱使千言萬語刀劍男士們面對此時此刻的情形也僅能將所有的感嘆濃縮成一個狀聲詞。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獅子王小聲念道,原本說好只在外面看看,確認好這兩個人真的沒做奇怪的打工就回家的,誰知刀劍男士們現在全進了店裡,儘管坐在角落也平分成兩桌,這八位帥哥仍是相當顯眼。
唯一慶幸的是他們不會被誤認成是把臉貼在人家窗戶上的變態了。
燈光美氣氛佳附帶濃濃的咖啡香,柔美的背景音樂播放著,裙襬微微飄揚、穿著和風女侍服的可愛服務生優雅不失大方地於其間穿梭,耳朵放鬆視覺獲得滿足嗅覺同時充斥著滿溢的香味,可惜男人們只覺得如坐針氈。
被發現就死定了。
有機會就近觀察當然好,但若是跟蹤這兩人的事被發現……一瞄到服務生的身影入了眼角,男人們便立馬把菜單立起,點餐用的菜單儼然變成遮蔽用途,可以的話他們還真恨不得把自己的隱蔽值點到最高。
我們為什麼要進來?刀劍男士們半是哀怨半是懊惱,明明在戰場都是獨當一面的悍將,就算敵人的血噴了滿臉也只是舔舔嘴角,抖去刃上的鮮血繼續戰。可為什麼會這樣呢?一個女人,素未相識的人類女孩、用著那軟綿綿恐怕使盡雙手力氣也舉不起刀的小手扶著門、那寫滿羞澀的薄紅臉頰以及因為不敢直接對視他們而選擇將眼簾微微下垂,並用著那怯生生的嗓音說道「不好意思,讓主人您久等了?!?/div>
他們就全掛了。
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坐在椅子上拿菜單遮臉了。
老天、女人。想想自家主子,原來不是取決於MAN不MAN的問題,搞了半天原因是這樣嗎?名為女人的生物當真是他們最大的天敵。
「早知道就穿出陣服來了……」燭臺切磁性的嗓音自菜單裡飄了出來,仔細聽來還夾雜了點怨懟成分在裏頭,本丸第一型男看來非常介意穿著運動服坐在咖啡廳裡。
「重點不是這個,人都進來也都坐在位置上了,現在該怎麼辦、有人有帶錢嗎?」
在餐廳裡吃霸王餐被送去警察局、在這裡拔刀造成騷動後再被送去警察局,不論如何結果都是讓審神者進警察局領他們回家再修理一次的概念嗎?
更何況一想到自家主子會如何跟警察先生解釋:不好意思我兒子給您們添麻煩了,嗯?沒錯,他們是我兒子、看起來不像?怎麼會呢,您真愛說笑,這年頭的孩子發育都很好的(拍拍某把又酷又帥打刀的臉)我知道有點難相信,不過這孩子今年才剛上國一而已;很訝異嗎、您問他多高?一百八十六左右吧?哎呀、明明不久前還不到我的肩膀高呢、想想以前筷子都是我手把手教的,那時吃飯還老是沾到衣服……唉、小孩子長得真快您說是吧?
和泉守兼定把臉埋在手掌裡,對桌的夥伴們投來各種不忍說的關懷視線,不愧是共度戰場的好戰友,新選組的夥伴們也紛紛伸手拍上打刀的後背跟肩膀以示同情。
其他人還不知道會遭受到什麼程度的羞恥PLAY……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坦承算了,早死早超生,至少不用體驗刀生初次坐在警察局裡做筆錄的丟臉經驗。
「那個、不好意思……」燭臺切光忠出聲叫喚。
「請問主人們要點餐了嗎?」
顯然的平日叫慣的稱呼突然間變成是被稱呼的那一方果然害臊,太刀扯了扯外套,手習慣性的往脖頸之下摸索,隨後想起這身衣服沒有領帶,他尷尬的微笑,試圖不讓捉著拉鍊的手捏得太緊。
「不、其實我們是來……」
「我們要點餐?!贡就杳吹芘e起手,招手示意女侍者前去「這邊、這邊啦,兩桌一起的,還杵在那邊做什麼?」一點也不紳士的催促著,對桌的四人面面相覷、同桌的新選組夥伴們也摸不著頭緒,看著打刀粗聲粗氣的點餐。
「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那邊那桌也算我的,跟這邊上一樣的就行了。甜度?這麼婆婆媽媽做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要喝就喝全糖全冰,砂糖蜂蜜儘管加沒關係少拿這點事煩人。對了、最底下那個特別套餐是什麼?怎麼後頭還一堆字、人名?可以指定的意思?好啊、就讓本大爺來會會他們……啥、只能一個,怎麼這麼小氣?」
只見打刀又跟服務生討價還價好一會,這大老爺才勉強接受由本月男性與女性人氣排行榜第二名到桌服務。
「小夥子、你哪來的錢?別跟我說是你偷偷從主人房裡拿的?!归L曾彌向打刀咬耳朵。
「什麼嘛!」和泉守甩開長曾彌搭在肩膀的手「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虎徹大哥也太不講義氣了!居然不相信我、這是我自己的錢耶!」
「你哪來自己的錢?」安定質疑道,面對眾人不信任的眼光,打刀果斷扭頭自袖子裡掏了某個用紅紙包裝的東西。
「來真的啊……」對桌傳來鯰尾的驚呼,一旁的白髮脇差也睜大了眼「這不是新年時主人給你的紅包?」
這下打刀可得意了,挺著鼻子哼哼不忘舉高手裡的事物讓大夥驚嘆個夠。
「主人包給你多少?」
「本大爺才不告訴你!」
「我是問認真的,這裡有八個人萬一到時候不夠怎麼辦?」
「如果是那樣的話」和泉守頓時神情凝重,緊抿著唇一臉糾結、好比是背負起在場八人的性命般忍辱負重的說道。
「本大爺只好勉為其難抓老闆的手來摸我的金……」
「兼先生!」
「這是強迫推銷吧?還有你怎麼知道老闆是不是男的、吃不吃你這套?」
「鯰尾藤四郎閉嘴!全是你帶頭把人教壞了!」
這群人今天的事情有夠多,三位哥哥們(堀川、長曾彌、光忠)圍著打刀教育了一番,作為始作俑者的脇差同樣也被拖過去重新教育;和泉守那頂著二十來歲卻仍是一臉似懂非懂的模樣還真令人擔憂。
拎起吸管獅子王轉動水杯裡的檸檬片,比起要不斷留心這群小朋友果然還是做這種無意義且不傷腦筋的事情好;有機會放鬆當然要好好把握,既然有三個人出面處理,那他大可發呆一會。
暫時。
叩叩。手指敲響著面前的桌面,抬起臉、骨喰藤四郎示意太刀注意身後。
「怎麼?」見脇差眼神中除了催促尚帶有警告意味,付喪神隨即會意過來,連忙扭頭一轉。
主人。
還有什麼比這還威嚇的詞?一時之間連要遮臉、低調點用眼角偷瞄都忘了,下意識頭就直接轉過去了,連獅子王自己都覺得犯蠢,不過很快的、太刀發現根本沒有低調的必要。
那由遠而近的身影確實是審神者跟加州清光。一樣是出門時的輕裝、打刀穿的仍舊是百貨公司裡換上的小洋裝,明顯聊得很開心的兩人並肩走著,差別就在於打刀懷裡小心翼翼地抱了個像是信封、或者該說是和泉守兼定方才向眾人炫耀的紅包異色版:名為薪水袋的玩意兒。
對了,他們還與刀劍男士們隔了扇窗子。
沒有換上制服、沒有注意到裏頭的刀劍男士們、也絲毫沒有入內的打算,兩個人悠哉經過門前,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剛好在正對著他們位置的幾張桌子幾個通道一扇窗子之外的地方轉過身,背對眾人的兩人就此按下電梯按鈕。
叮。
明明中間隔了層牆壁、窗戶是關的、大門也是關起來的,更別說室內還在放著音樂,可太刀耳裡仍是清楚傳入那萬惡且該死的機械音。
電梯下樓。
太刀與脇差目送他們離去。
「不是吧!」獅子王慘叫,那群在做教育訓練的夥伴們依舊渾然不知,教育到一半又嚴重歪去研究方才自家弟弟點了什麼東西,還見鬼的扯起既然是女僕那麼難得身為主人的我們一定要好好體驗一下什麼叫「主人不要」。
調戲個屁??!等等就換我們喊主人不要了、你們到底記不記得自己是出來做什麼的?
現在追過去還來得及,太刀立馬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久等囉,現在幫您送上餐點……這位客、主人,請問您要去哪?」顧不得禮貌了,沒等人把話說完他便推開女侍的肩膀。
「不好意思、不用餐了,我們是來找……」
蹦。
金髮少年被丟回座位上,一隻擦得晶亮的皮鞋與穿著西裝短褲的小腿踩在透明的玻璃桌面上。
「推開女孩子肩膀什麼的,做為主人這麼毛毛躁躁的可不好喔?哎、果然還是不怎麼習慣這樣稱呼、再來一次……初次見面您好?就讓我們好好相處吧?!?/div>
望著面前將手倚在腿上,另一手夾著菜單散發著強大且難以言喻氣勢的短髮少年,獅子王落下一滴冷汗。
「呦,大、將?」
今天的麻煩果然沒有停止的一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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