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紫衫的女人朝昏過去的皇甫媚蝶嘆了口氣,她解下自己在外頭的衣衫墊在她的身下,拿出幾粒墨綠色的藥丸便往她嘴裡塞,再為她把脈,一連串的動作結束她才笑著點頭。
尹媚冉走近阮芯玥身旁蹲下身察看,「嘖,這妹子真是個麻煩。」女人抽出一條紫色的絲巾,按在腹部的刀傷上。
「妹子來,幫忙按住這。」她看向陸媛苑向她招手說,女孩慌張走去,「按好。」話語落下,她將她身上的刀抽了出來,紫色的絲巾被血染成暗紅色。
尹媚冉對阮芯玥的傷口簡單的處理,再塗上一層灰白色的藥膏,才眨眼的瞬間,傷口竟慢慢的恢復,女人用白布在她腰上纏了幾圈後,「這樣就行了。」
最後她很輕鬆的扛起皇甫媚蝶和阮芯玥兩人,這讓陸媛苑看的是目瞪口呆,這人的身材纖細居然有如此的力氣,尹媚冉瞧了瞠目結舌的女孩一眼,勾起嘴角,騰空躍起。
等人消失在眼前後,陸媛苑才回過神,朝著她們消失的方向失措的大喊,「欸!妳要將她們帶至哪啊?」
逼近正午,陸媛苑才獨自一人走回客棧,一路上所以人對她是避之唯恐不及,除了衣緣下擺的泥沙,袖口的位置還沾了一片血跡……
「妹子,妳回來啦。」見陸媛苑狼狽的回來,尹媚冉品著香氣四溢的熱茶笑著說,「去洗洗吧,那身衣服等會燒了。」
「燒了?」陸媛苑聽完遲疑了一下問,女人輕笑,眼神銳利的掃了她一下,「當然,血跡洗不掉,不想惹禍上身就燒了。」
「那個……我想更衣…妳…」陸媛苑拿著乾淨的衣物,紅著臉怯怯的說…「嗯,換啊?」「可…妳在這……」她好歹也是名大家閨秀,豈能在別人面前脫衣,更何況這人還是個陌生人。
尹媚冉撐著下巴輕笑,「都是女人怕什麼?妳有的我豈會沒有?」女人笑著,這小公主可真好逗。
「不…這個…我…」
「行了,妳衣服換了,髒衣服留下,之後人就離開吧。」忽然間,尹媚冉一改方才惡趣味的口吻,帶點危險的氣息命令,「陸媛苑,別鬧公主脾氣,這裡不似皇宮裡安全。」
「妳怎麼…!」女孩驚訝,只見女子伸出食指左右搖動,「別問妳不該知道的事,妳毀婚這事可大可小,一個沒弄好,可以成鄰國攻打我們的理由。」
「我……」「行了,我去瞧瞧蝶和玥兒的情況如何了。」話一說完,尹媚冉便不在房內,陸媛苑咬著下唇,為什麼她得受人擺佈。
「妳全聽見了吧,蝶。」尹媚冉走進隔壁房間後擡眸望著臥在床上的皇甫媚蝶,對方訕訕的笑著坐起身,「都知道了,妳何必問?」
「那ㄚ頭原來是一國公主,我懂玥兒的情為何是情劫了。」她冷笑了一下,「妳來這,是要讓那ㄚ頭回朝廷?」皇甫媚蝶自顧自的推斷,這樣尹媚冉會忽然出現的原由便說得通了。
「情劫什麼的,我是不懂,但兩個女人在一塊不就違背世俗常理了?」尹媚冉輕蔑一笑,彎腰輕撫皇甫媚蝶的髮尾。
皇甫媚蝶嘖聲瞪了她一眼,拍開摸著自己頭髮的手,「行了,妳別拐彎指我,玥兒的情況如何了?」
尹媚冉笑笑的回答,「傷口沒事,內力也稍微平穩些,只是還沒恢復,或許要兩、三日吧。」
「這孩子失控起來可真危險,當初見到她,妳沒一劍劈了她真夠稀奇。」皇甫媚蝶有些嘲諷的笑說,以她對尹媚冉的認識,除非有把握,否則她會盡早收拾掉將來有危害的人、事、物。
「妳覺得我治不住她?」女子冷笑反問,擡起皇甫媚蝶的下巴,直視她的雙眼,「我還有妳,不是嗎?」
七年前,阮霞飛毫無預警的將女孩帶回莊園,初見女孩時她、尹媚冉與另一位被稱作「玄武」的姊妹可是大為震驚。
女孩就好比是一頭老虎,年紀尚小殺傷力不大,可成年後,牙尖了、爪利了,那麼所有人見了鐵定要逃。
當下尹媚冉沒將她殺了竟還決定要與阮霞飛一起將她扶養長大,她可沒忘記那時「玄武」驚訝的表情。
最後四人輪流教女孩武功,害得她被阮霞飛責怪,將女孩教成了一個木頭,她只不過是練武時嚴厲點、冷漠點罷了……
「哼,我們可不會隨時待在一塊,哪天少了一人都不奇怪。」雖說她們武功高強,但總有元氣大傷的時候,難保不會出事。
「我們哪這麼容易死。」尹媚冉不以為然的一笑,鬼門關前都走過一回了,還有什麼能怕,「妳和她們只需記住敢動妳們就算是朝廷我都不會放過。」
皇甫媚蝶打了個寒顫,只見尹媚冉步出門外,偏頭,「餓了吧,我去讓小二弄點吃的,妳多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