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好熱好熱好熱啊。」獅子王像一攤融化的冰淇淋,滲透到門廊陰影處的每一個角落,到處都是金燦燦的,不知道哪一縷是陽光,哪一縷是他。
種滿了樹的本丸並沒有多涼爽,燠熱的空氣讓獅子王老覺得自己回到了許久許久以前,刀體雛型還在火爐裡被反覆錘鍊的那個時候,再加上那群短刀日日夜夜黏蟬黏個沒完也完全不影響音量的蟬聲,獅子王在心裡給夏季蓋了個鮮紅色的印章,討厭。
大寫的討厭,鮮紅的討厭,討厭到不能再討厭了。
「熱的話,去正廳和大家一起吹冷氣啊。」審神者和太郎太刀出現在走廊的陰影處,手裡抱著西瓜,冰冰涼涼的,早在曬不到太陽的那口井裡湃了一上午,下午切來吃,正好消暑。
存到足夠的小判給本丸加工也不過是前陣子的事情,現在短刀們最開心的時光便是擠在正廳裡享受冷空氣的那幾個小時。
金髮少年一個翻身,下巴抵在地板上有氣無力的回話,「太熱了......那麼多人擠在一間房裡,連一點點冷氣都感受不到,感--受--不到--啊--」張大嘴,獅子王又一個翻身,一臉「讓我死了吧」的表情躺回原本那片陰影下。
「但是大概再過五分鐘,那個感受不到冷氣的房間哩,會有冰冰涼涼的西瓜可以吃喔。」審神者緩步經過那片金黃色的溶化冰淇淋,發言裡有著難以言喻的誘惑。
獅子王仰天躺著,覺得心中有個念頭在蠢動。
『動?還是不動?』這似乎是個非常重要的決定,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跳得特別快,是不是代表著他只要再晚個幾秒起來,等等就會搶不到冰涼消暑的西瓜?
可是真的好熱啊好不想動啊......這裡已經是整個本丸最陰涼的遮蔭處了。
咚咚咚咚。心臟還在跳著,節奏越來越明顯,音量越來越大。
咚咚咚咚咚。好煩啊不想動,可是這種鼓動感,「難不成我的本能在告訴我我一定要吃到西瓜嗎!」金髮少年可能中暑了,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不對,這種音量和震動感已經超出心跳聲的範圍了。
獅子王勉力抬眼一看,「白色的......在晃動......」瀏海遮住了眼睛,他放棄動手撥開,微微晃動了一下,恢復成趴在地上的姿勢。
「今劍,怎麼了嗎?」審神者的聲音又回來了,閉上眼睛,獅子王在一片黑暗中猜測那位少女主上此刻應該站在自己的肩膀附近。
短刀喘著粗氣,一時半刻緩不過來。
「主、主上,鍛出新、新、新的太、太刀了......」
「碰!」
獅子王被巨響驚的彈了起來,自從進入夏天後他從沒有任何一秒比此刻的反應更快過,頭頂還冰冰涼涼的。
他目送著主上跟著短刀狂奔而去,大太刀在後面慢悠悠地跟著......主上在狂奔的時候手上似乎沒有東西啊?
啪咑。液體低落地板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沙沙的、紅紅的。
獅子王幾乎是反射性地往自己頭上摸去......然後抓下來一大把冰涼鮮甜的西瓜肉。
「不!!!!!主上!!!!你怎麼摔了這顆寶貴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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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燭臺切光忠。因為能砍斷青銅做的燭臺的關係唷。……嗯,果然還是不太帥氣呢。」高大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眼前的少女,眼底一片金燦燦的,和今天的太陽同樣閃耀。
「......」
「......怎麼了嗎?啊,是我的服儀哪裡不整齊嗎?」被太郎太刀、審神者和今劍這麼盯著,燭臺切光忠不禁感到有些尷尬。
「嗯,果然是太刀呢。」少女率先開口,嚴肅而認真。
短刀附和著,「是太刀喔。」
「...太刀怎麼了嗎?」還抱著西瓜的太郎太刀完全搞不懂旁邊一人一刀為什麼突然陷入了正經模式。
少女轉過頭來,沒有被面紗遮擋住的雙眼十分的嚴肅,然後......沒有然後了,審神者突然撲向太郎太刀,嚇得大太刀砸了今天的第二顆西瓜,「幹的好啊太郎!是太刀!隔了四個月終於又迎來一把新刀了!」
手環著太郎太刀的脖子,審神者雖然踮著腳尖,但是基本上和懸空沒什麼兩樣,大太刀覺得自己彷彿看見了刀解的那道光,「放、放開我,主、主上--」
眼角餘光瞧見今劍也在一旁蠢蠢欲動,太郎太刀奮力地向門口移動著。
才剛到這個本丸,燭臺切光忠瞬間就有想回到熔爐的衝動。
一片混亂之際,鍛刀房的門忽然被打開,闖入一個西瓜紅的獅子王,「主上!你怎麼砸了.....啊啊啊,第二顆西瓜也沒了!!!!!!」
這就是,燭臺切光忠來到本丸的那一天,混亂的故事。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要寫光忠來到本丸的故事。
本來是想在生日前寫完的,但是寫著寫著就過了十二點了。
27號是妹妹的生日,一早我就被嚇醒,我媽很嚴肅地跟我妹說我爸很生氣,在客廳,叫他立刻過去。
後來我媽跟我說是他同學來了,在客廳要給她驚喜哈哈哈。
雖然一早起床在客廳看到同學很恐怖,但還是有一點點羨慕。對於生日在暑假的人來說,被驚喜慶生什麼的都是夢幻泡影啊......
唯一一次真的是很意外的慶生,是去年暑假在打工的地方被慶生了,很驚嚇,很驚喜,也有點點尷尬哈哈。
因為過了十二點了所以31號應該就是明天了吧。
明天過後要去北京研習,一直到8/9才回來,很害怕很不安,但是什麼也沒敢說,對於期待我們不停成長的人來說,我的那些退卻不安都應該被隱藏,我很確信我將來不會往專業演員的路上走,但是偶爾還是會很懷念的看著舞臺,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勇敢,能夠承擔一個演員所需要背負的眼光和壓力。
寫完這篇文章,跟自己說聲生日快樂,然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