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總是在不知何時、何地,對什麼樣的人產(chǎn)生了悸動。
『當遇到的時候,就能夠理解了。』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可亞拉在誰那裡聽到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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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土之島巴爾迪哥是革命軍的根據(jù)地。
雖然如此,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建築之中卻被有效的利用著。
可亞拉邊走邊看著隨身筆記,確認下一次任務(wù)啟航時間和相關(guān)資料。
將筆記闔上之後,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令她懷念的枯樹下。
坐在下方的白色大石頭上,她閉著眼睛享受著片刻寧靜,思緒隨著風飄揚至初次到達巴爾迪哥那天的事情。
那是個春天的季節(jié),和現(xiàn)在一樣。
比現(xiàn)在稚嫩的她跟隨著帶領(lǐng)她的人來到這裡,在她對周遭東張西望時,等到察覺時已經(jīng)在這棵枯樹下了。
此時, 她發(fā)現(xiàn)樹上有一點的黑影,仔細一看是一頂黑色的帽子。
可亞拉接近這對她來說還很巨大的樹幹,臉色一凝,開始爬上枯樹,輕巧的她沒有讓枯樹有一點的負擔,就這樣到達頂端,她伸手抓住了帽子,是一頂黑色的高禮帽。
她坐在能夠支撐自己的樹幹上挑望遠方,尋找著記憶中走過的路,但還是徒勞無功。
當手抱著帽子著地後,就在納悶是從哪邊飛來卡住樹上,想著要去哪尋找主人的時候,一道身影朝她跑來。
可亞拉還沒反應(yīng)過來,當她注意到的時候,帽子已經(jīng)在一位金髮少年的手上,臉上有著明顯的傷疤。
他們兩人對視著,少年明顯的在戒備她,可她一點都不怕,反而抬頭挺胸的指著對方憤憤不平的喊:「欸你!怎麼可以這樣搶走啊!」
「這是我要說的吧?妳就是偷了我帽子的傢伙吧??」對方?jīng)]好氣的說著,反而質(zhì)疑的問:「妳是誰啊?從沒看過妳。」那圓圓的大眼睛瞪著她,令人一陣寒慄。
但是可亞拉看他的態(tài)度不分青紅皂白的指控她是兇手,反而惱怒的跟他大聲:「我沒必要告訴你我是誰吧!而且那頂帽子是我從樹上拿下來的!你應(yīng)該要感謝我吧?」她雙手叉腰,毫不畏懼的面對他。
那樣的模樣,看在眼裏就少年只覺得就像是小貓豎毛而怒,毫無殺傷力。
但是仔細想了一下她說的話後,他愣了一下,這才驚覺自己誤會了可亞拉。
「啊?這樣啊??」
少年拿著帽子抬頭往上看枯樹的樹梢,距離地面少說也有十公尺,是這裡最大最高的樹了!
他不可置信的再次確認:「真的是妳上去拿下來的嗎?」
可亞拉看對方質(zhì)疑,撇過頭去但還是回應(yīng):「如果你不相信就算了!好心被狗咬啊!哼!」她氣的眉毛豎起,雙手環(huán)起置在胸前,一點都不想理這個人。
見對方很生氣,少年反而慌了起來,然後趕緊向她道歉。
「抱歉、抱歉,因為這帽子很重要?我找很久了?真的非常抱歉!請妳原諒。」他搔搔頭髮,立刻九十度彎腰且雙手合十的低下頭。
「算了、算了,反正也沒有什麼?」
看對方乾脆的道歉,可亞拉嘆了氣,倒也接受了那份歉意。
當兩人重新面對面時,這才好好的看清楚對方的樣子。
可亞拉看著原本一臉怒氣轉(zhuǎn)為歉意再回復成現(xiàn)在的笑臉,自信的彎起嘴角,圓眼睛炯炯有神的,將來似乎會成為不凡之人。
一身的黑色大衣與藍色襯衫和牛仔短褲,再加上黑色的短靴與衣飾,身姿看上去還算是有模有樣的?。
「你是革命軍嗎?」
在這裡的人雖然大部分都是革命軍,但是也有是被保護的人。
但她想,這人十之八九絕對不是被保護的人。
聽對方問起,少年倒也不妨承認:「我叫做薩波,雖然現(xiàn)在不是,但我將來會是革命軍士兵,而且是最強的那種!」他露出燦爛的笑容自我介紹著。
雖然不知道有前的女孩是什麼人、從哪裡來,但是直覺上他不覺得她是壞人。
至少會來到這裡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夥伴!
薩波知道她打量著自己,所以他也稍微的打量起她。
在革命軍士兵的陣容裡,女生雖然不多但也見過幾個!
可亞拉是他目前見過雖然嬌小卻很有氣勢的一位了!
橘色系的短髮隨著微風稍稍飄起,湛藍色的雙眼如大海般的清澈,以及乾淨無皺痕的洋裝。
「妳也是革命軍的夥伴嗎?」
薩波笑問著,對方知道他的來歷又加上誤會解開,也放心的承認了。
「是的,我是可亞拉,目前正在學習魚人空手道!」她一樣微笑的自我介紹著,很高興認識對方。
「薩波是總部的人嗎?我是第一次到這裡,結(jié)果迷路,找不到原來的路了!」
可亞拉想起可能正在找著自己的同伴,不免有點擔心會不會給對方添麻煩。
「啊、我好像有聽說今天會有新人到這裡,指的就是妳吧!放心,我直接帶妳去總部吧!」薩波想起前陣子多拉格說的話,在安撫可亞拉並承諾帶路,然後看了一下帽子,卻發(fā)現(xiàn)破了一個小洞。
「啊!居然破了一個洞!」他苦惱了。
可亞拉走向他,朝另一邊看向破洞的地方,大概是卡在樹上時被樹枝刺穿的吧!
「我可以幫你補喔?」
她雙手放置身後交叉說著,微微的向前傾往上看著比她高的薩波。
聽對方願意替自己的帽子縫補,薩波開心的說:「真的嗎?那拜託妳了!」
將黑色禮帽交給可亞拉之後,薩波席地而坐著,兩人雖然面對面,但她專心的縫補帽子,並沒有注意薩波用著期盼的圓圓大眼睛看著自己。
「噢-跟新的一樣,看不出來補的痕跡耶?妳好厲害噢!謝啦!」良久,薩波拿到了縫補好的帽子非常開心,隨即將帽子戴上。
他的笑容就像是拿到了糖果後開心的孩子。
「哈哈?太好了呢!」可亞拉被薩波的笑容宣染,也一起笑了出來。
「能夠認識妳真好呢!哈哈-」
他對著可亞拉開心的笑著,跟剛剛看見的笑容完全不一樣,這次是純真的笑容,打從心底笑著似的。
那樣的笑容讓可亞拉的心多跳了一拍,她納悶的摸向心臟的部位,卻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也許是不打不相識吧!
兩人在這時刻就開始一起接受訓練、一起生活著,所有的默契培養(yǎng)大概就是從這裡開始,因此兩人都很信任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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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過薩波身旁,他走向了島上唯一的枯樹。
剛剛在特訓火焰能力關(guān)係讓他的衣服有幾處破損著,這些都不打緊,只是他的帽子邊緣一不小心竟被刮破了!
在知道可亞拉往這方向走的時候,倒也想起了以前的回憶片段。
從認識開始他們不管是出任務(wù)前還是回來的時候都會在枯樹下稍作休息,雖然不能說是秘密基地,奇怪的是此處卻鮮少有人過來,但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才剛走近樹下,就看到熟悉的人影椅在樹旁打著瞌睡。
薩波蹲在旁邊看向她的睡顏,沒有誇張的睡著泡泡,只是微笑著?看樣子是作了好夢吧!
才剛這麼想,可亞拉的手卻突然握拳打向他,好在薩波反應(yīng)夠快,不然就會跟著踏入夢境了?。
跌坐在地上的他流下冷汗,如果不敢惹惱的人第一名是多拉格,那第二名大概就是可亞拉了吧!
他嚥了嚥口水,鼓起勇氣決定叫醒她。
「?可亞拉??可亞拉??可亞拉!」
在渾渾噩噩的黑暗之中,可亞拉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在呼喊。
當她悠悠轉(zhuǎn)醒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著了!
眼睛眨了眨,她看著眼前盯著自己看的人說:「薩波?你怎麼在這?」
可亞拉撐起身體,讓自己清醒著。
「妳才是怎麼在這吧?在這裡睡著了。」
薩波沒有回答,反而回問著,然後直接坐在地上,形成了他抬頭看著她的樣子。
「我在這休息一下,想起些回憶?」可亞拉稍微說了原因,也告訴他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事情。
「真巧呢!我剛剛也有想到那時候的事情呢??」他裂開嘴笑著,那是只有在信賴的人面前卸下心房的笑容。
「對了!說到帽子?」薩波想到自己的帽子,將拿在雙手上的禮帽遞到她的面前說:「這邊,破了一條線,幫我補一下吧!拜託了!」
可亞拉接過帽子後,薩波雙手合十的拜託她。
雖然是坐著,卻讓她想起當初因為誤會她而跟她道歉時的身影,不僅會心一笑。
其實只要薩波說一聲,不用這樣拜託她,她都會幫他縫補帽子的。
「好啊。」她毫無遲疑的答應(yīng),然後拿出針線包出來準備將裂縫補上。
熟練的動作緩緩的進行著,欲速則不達,雖然講求效率,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快的。
薩波猶如當年一樣的等待,眼睛還是期盼的直盯著可亞拉。
他喜歡她專心縫補自己帽子時的全神專注,就像是對待寶物一樣的小心翼翼。
時間慢慢的流逝,雖然兩人之間沒有說話,但是這期間似乎能夠感受到對方的一切。
兩人總是笑著,擁有很多的正面能量,也許是因為這樣,很容易知道對方心裡想的事情。
而這也造就了薩波還沒開口,可亞拉便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的默契了!
過了十幾分鐘,可亞拉將縫補好的帽子放在腿上收著針線邊問:「薩波,這帽子為什麼這麼重要?」認識這麼久,她還真不知道呢!
「嗯?現(xiàn)在的話是因為它等於自己的信念吧!」薩波想了想。
在記憶缺失前,他只當作一種自己的象徵,可是帽子有損壞時,在還沒嚴重到必須更換前他不想輕易的捨棄。
而現(xiàn)在則是對自己的承諾,猶如小時候戴的那頂帽子一樣,埋藏了他自己的信念在上面。
「原來如此!那你要好好珍惜呢!」可亞拉抱著帽子笑說著。
她知道薩波是個調(diào)理分明的人,雖然偶爾意氣用事,可是總會將難題迎刃而解。
「嘛、如果真的怎麼樣了,還有妳在啊!嘻嘻-」薩波露出牙齒笑著,很是信任她。
「耍嘴皮子??」
這樣的話語讓可亞拉有些害臊,她真不習慣薩波突如其來的稱讚自己,但是也一起笑著。
她喜歡薩波的笑容,總是讓她跟著開心,就算遇到難過的時候也容易振作起來。
薩波微微的將身體向前傾、低著頭,而可亞拉則是默契十足的將黑色高禮帽戴在他頭上。
「謝謝妳,可亞拉。」薩波再次抬起頭,然後對她道謝,又露出了當時的笑容,心跳再次的多跳一拍。
但她已經(jīng)明白這就是所謂的“悸動”了!
只是她現(xiàn)在想要好好的將這份感情收在心底,有朝一日?再說吧!
他們都笑的開心,然後一起離開了這棵充滿回憶的枯樹。
此時此刻,如果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能夠停留在這時候就好了!
兩人同時悄悄想著?。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