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PW]殲滅行動、五.4END-------------------------
咕?!?br> 這是什麼聲音?
咕嚕?!?br> 輕輕笑了一聲,他知道這個聲音,大概是從只有手掌大的小肚子傳來的,也可能是從身邊這個愛人身上傳來的。
雖然他的廚藝並不像大師般厲害,也不敢自誇有個味覺非常敏銳的舌頭。但是,只要看到他們喜歡自己做的料理,就會盡己所能做更多更好?,F在,又是他大展廚藝的時候。
那麼,今天晚上該吃什麼好呢?
「赤霜,今天你們家吃什麼?」
正在一旁看自己繪本的藍髮幼兒一聽,大大的紅色雙眼看向另一邊有著橘色髮紫眼的幼兒。對方手拿綁著鈴噹的玩具釣竿,釣著躺在自己雙腿間的紫髮小嬰兒,小嬰兒揮舞著雙手認真的想把釣竿抓住。
「吃飯。」他笑著說,「爸爸說他今天工作不多,很久沒有煮菜了。所以今天吃飯!」
「你爸爸煮得好吃嗎?」
「當然好吃。」他樂呵呵的笑著,轉回頭看向有些舊的繪本,「但是,父親煮得更好吃……」
這話說的小聲,也不知道他是感到失望還是難過,或是正在壓抑這些情緒而顯得淡然。一旁邊做家務邊照顧小孩的阿斯特輕輕嘆口氣,看向窗外的風和日麗。
距離上次那場戰爭已經過去七個月以上了,渡過一整個夏季,現在已經是微涼的秋天。
曾經被死亡氣息佔據的城鎮雖然已經不再對人類有害,但也沒有任何生機。當初受傷嚴重的赤霜和羅恩現在都已經活蹦亂跳,魔化的雪花糖大概還是小孩子的關係,當初預計花費三年的時間,只用了半年的時間就醒來,在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就能自由行動,現在只需要定時回去接受魔力定型。
但是,伊奴德卻還在冰魔水晶裡沉睡,持續接受治療,絲毫沒有起色。或許是太過虛弱,也透過契約影響到支撐的雪因肯。
「真的嗎?我也想吃吃看。赤霜,叫你爸爸來我們家煮菜呀!」
「咦?」那賽羅恩的提議讓赤霜愣了一下,正在洗盤子收拾廚房準備晚餐的阿斯特,更是啪的一聲把盤子扳成兩半。
「等、等一下,羅恩,你不是說想吃我做的煎餃嗎?」
「可是我也想吃赤霜爸爸做的菜……」那賽羅恩有些委屈,抱著他弟弟的頭,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向他,「好不好嘛,媽媽?」
看向頂著自家愛人相似的臉對他露出這般可憐樣撒嬌,彷彿是他家愛人這樣做,阿斯特頓時又是無奈又是掙扎,更多的是醋意。
喀!碰!
「安,羅恩,加爾薩,我回來囉!」哈里森打開家門後,讓跟著他一起來的人先進屋。
「赤霜,我來了!」穿著有些日式約兩三歲的黑髮小孩,立刻蹭掉自己的鞋子,蹦蹦跳跳首先衝進屋。
「糖糖,我們不是來玩,赤霜帶來就要回去……雪花糖!」看著小身子似乎根本沒聽他的話就直衝進屋,雪因肯有些生氣的吼了一聲。
「森?!拱⑺固夭燎轴嶙邅碛樱瑢Ψ揭粋€快步就湊近將人摟入懷裡抱。
「安,我回來了喔?!顾_心的往對方臉上蹭,阿斯特有些害羞的將人推開。
「走開,有人在看啦!」
明白自家愛人不喜歡在有外人的情況下親密,哈里森也只好親了一口就聽話放開手,要不然下一次就不是雙手推開,而是用腳踹開了。
「謝謝你幫忙照顧赤霜。」雪因肯彷彿沒有在意對方剛剛的互動,先是為自己的事情向對方道謝。
「阿,不會,反正我也沒…什麼事……」阿斯特正揮手表示,卻突然失去意識往後倒,一旁的哈里森趕緊接住他。
「還沒有完全恢復嗎?」他開口問。雖然感到驚嚇,但這種突然昏倒的狀態他也見過幾次,尤其是在戰爭過後天天上演。
哈里森確定只是昏倒而已後,橫抱起阿斯特點頭,「嗯,不過已經一、兩個月沒發生過,雲說這個副作用會越來越少,安醒過來的時間也的確越來越快了??傊?,你先進來坐著休息吧?!?br>
「咦?可是……」
看了看走道,還是沒有看到雪花糖和赤霜的身影,八成又在逗弄加爾薩玩了吧?雪因肯無奈嘆了口氣,也脫下自己的鞋子。
滋--
一隻大手將鍋蓋掀起,平底鍋裡傳來水份急速蒸發的滋滋聲,裡面立著幾排餃子規矩的排滿,麵皮出現金黃色,傳來陣陣的香味,令人垂涎。
「不好意思,結果又留下來吃飯了?!?br>
坐在對面位置上的小幼兒卻不受影響,赤霜彬彬有禮的向正把蓋子從平底鍋上拿起的哈里森說,後者笑著。
「不用每次都這麼客氣,赤霜?!顾苗P子戳了戳,將已經煎熟的煎餃盛裝到對方的盤子上,「雖然你體內是千年以上的樹靈,但你現在是個只有三歲的小孩。壓抑不是你該做的事情,任性頑皮才是你們的特權。你就當作是在朋友家吃飯,我們家羅恩和加爾薩很高興的對不對?」
「嗯,一起吃飯很開心?!鼓琴惲_恩開心的點頭。
坐在一旁的小幼兒看到他哥哥這麼開心,自己也揮舞著小手笑,卻猛力往桌邊拍,站起搖晃的身子就想往正在煎餃的平底鍋靠。
「阿,等一下等一下,爸爸還沒煎好你的份?!?br>
哈里森趕緊抱住那個小身子,無奈一笑,他吹了吹一個煎餃,放到紫色的小碗裡拿給他。加爾薩似乎也明白,一張小嘴模仿大呼大呼的吹,才握緊叉子將煎餃送入自己已經長乳牙的嘴裡。
喀!裝著熱騰騰鮮麗漂亮的蔬菜料理端上桌,雪因肯將盤子放到平底鍋旁。
「只是簡單的炒蔬菜,請用?!?br>
「哇阿!有小玉米。」雪花糖一看立刻開心的歡呼,雪因肯輕笑一聲,夾了一兩根玉蜀黍放進對方碗裡。
「你現在味覺已經跟普通人一樣,不像靈體時無感,吹涼了再吃,不可以再噴出來?!?br> 眼看雪花糖又想直接塞嘴裡,雪因肯趕緊囑咐幾句,小手立刻拿遠叉子,跟加爾薩一樣大口大口的吹氣,才放進嘴裡。
赤霜看了看,有些不熟練但還是努力拿起筷子夾起一根蔬菜,吹涼了些放進自己嘴裡。
「好吃嗎?」對面的羅恩直盯著他問,赤霜愣了下,立刻揚起大大的笑臉。
「很好吃喔?!?br>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好吃嗎?那真是太好了。
當時只是在家閒著沒事,跟管家爺學料理考證照打發時間,從沒想過會讓重要的人露出這般開心的笑臉。
曾經沾滿鮮血的雙手,只為守護重要的東西,現在只需拿取鍋碗瓢盆料理幾樣菜,就能看到重要的人開心的臉;整天就連睡覺都保持清醒的腦子,如今只需想些日常變化,也能在隔天看到重要的人。
『這時代真是太好了,只要有心去做,沒有什麼無法克服的事情。你們說是嗎?』
是阿,他也真心的喜歡,這個時代。
『把拔!赤霜??!』
『不、不要緊……我不會…讓父親死掉的……』
『為了驅逐惡魔,因為意外喪生的人類就不是天使能控制的,不是嗎?』
天使…惡魔……
我重要的……
家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我吃飽了。」
「我也吃飽了?!?br> 小幼兒的胃不大,東西沒吃多少就飽了,在羅恩和雪花糖紛紛放下碗筷時,加爾薩也配合的嗝了一聲。
「赤霜,你也吃飽了?」雪因肯看向旁邊的小幼兒,後者點頭。
「嗯?!?br> 「那休息一下,晚點就回去吧?!?br>
「不過你看起來還是很餓的樣子?!棺趯γ娴墓锷吔鉀Q加爾薩剩下一半的煎餃,邊看著他說,「你可以繼續吃沒關係?!?br>
「不用,我食量大,回家再煮就好?!?br> 「真的會飽嗎?」哈里森帶點含義的語氣說,雪因肯瞄向那張彷彿看透他的綠眼,「你的魔力已經開始出現渙散,以為我沒看到就不知道嗎?」
雪因肯安靜一會兒,哼笑一聲,「大人想太多了,我又沒發生什麼事,也聽你的命令避免參與爭奪,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狀況?!?br>
「的確,不過前提是,如果你沒有新娘契約的話。」這話讓人停下動作,哈里森笑著,「新娘契約必須使用兩方的靈魂維持,伊奴德現在還在冰魔水晶裡沉睡,光是要保命維持身體療傷就已經很吃力了,還要擠出靈魂支付契約根本雪上加霜?!?br>
「……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的?!构锷瓱o視對方嚴厲的瞪視,一臉微笑的舉起一隻手,掌中出現一顆半透明的黑霧球,雪因肯看得出來,球體中央濃縮大量的魔力,「我想這些應該暫時可以維持你的魔力了?!?br>
「不需要,我還沒有弱到需要靠外在魔力補充?!寡┮蚩弦豢诨亟^,但哈里森也沒有收回。
「但你現在虛弱很多,伊奴德情緒的時間也會變慢。」
「大不了吃了幾個人類和小惡魔,也能維持?!?br>
「我想伊奴德不會希望你這樣?!?br> 「我不會讓他知道這些事?!?br>
看著雪因肯毫無妥協的拒絕,哈里森臉上的笑容漸漸跨下。幾個小幼兒看著人從容不迫的站起身,走到已經喝茶水表示結束晚餐的人身邊。
「不論我說什麼你都不吃嗎?」
「大人別費心了,我根本沒有這麼嚴……」
碰!
「怎麼回事?」羊頭女聲的惡魔驚慌看著引起爆炸的地方。
原本安靜佇立在魔法陣裡約三尺高大的冰魔水晶,現在已經變成地面上大小不一的冰晶碎片。而裡面接受魔力治療的人類站在中央,但似乎太久沒有站立,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女羊人惡魔不明白怎麼回事,原本跟平日一樣觀看治療進度,突然冰魔水晶大量減少,原以為是魔力已經用盡該換新的,卻發現減少速度異常,更換新的治療用魔水晶,才將人放進去就發現被吸收。
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傷者吸收魔水晶增強復原力的例子,但吸收的這麼快速異常,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更何況對方還只是個人類。
她感到訝異和愕然,只能看著那個人類緩緩站起身,一雙鮮紅色似乎還閃著異樣光芒的紅瞳,朝唯一站著看他的自己望。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女羊人緊張的嚥下一口口水,「這裡是瓦格納炎王的領土,我是絲薇卡,專門治療你的S級魔癒惡魔?!?br>
「惡魔……瓦格納……」
一雙紅眼似懂非懂的顯露出困惑,嘴裡不斷念著她聽不太清楚的話語,只知道對方撐起還有些不穩的雙腳,一步步的往門走。
「等一下,你還沒有痊癒,不能離開……」
「讓開??!」伊奴德大吼一聲,舉起手往旁一揮,絲薇卡立刻順方向飛到一旁石壁上撞。
「咳咳……」她趴在地上吐血,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人類居然擁有了魔力?!
「不要妨礙我,我要去找我的家人,他們……天使……」伊奴德低聲念著,雙眼雙眉用力一皺,左手抓著有些留長的頭髮,一咬牙,發出痛苦吼聲,同時也爆發出剛得到的魔力。
碰!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赫!」
「嗯?」
哈里森困惑看向被他壓在底下的人,他正想強迫對方吃下他的魔力,但原本用力抵抗拒絕的手卻突然停下反抗,一雙藍眼像是看到什麼東西似的睜大眼盯著他,不安般快速遊移。
他很快就知道原因,對方一雙藍瞳清楚映照,在他身後還有一個人站著。
「你們在幹什麼?」充滿憤怒的低嗓從他身後傳來。
哈里森一驚嚇,還來不及跳開解釋,就感到自己的腰傳來一陣劇痛,阿斯特已經將他踹到一邊去了。
「好痛……安,你先聽我說……」
「我等一下再聽你解釋,你先給我跪在那裡!」
面對自家愛人憤怒的命令,領土魔王大人只好先乖乖跪在角落聽侯發落。
「你,起來。」阿斯特一把抓起雪因肯的前領拎起,然後抱起雪花糖和赤霜塞到他手裡,連同對方帶過來的背包一同扔到門外去,「我先處理我家的事,明天我再去找你!」
碰!
看著被狠狠關上的門後,立刻傳來怒罵聲和弱勢的解釋聲,雪因肯和懷裡兩個小孩都是一臉冒汗。
「怎麼辦?」雪花糖首先開口打破沉默,「羅恩的爸爸會不會被打?」
「應該會吧!羅恩說他媽媽也跟爸爸一樣會打父親。」赤霜回答的天真乾脆,聽得雪因肯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聲。
「回去吧!」他將兩個小孩放下,一手拿起自己的背包,另一手開啟通往魔界的道路。
「嗯?馬麻不是說今天要去新家打掃嗎?」
「嗯,不過我覺得得先回去一趟,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赤霜困惑的問,對方卻只是一張臉看著通道,帶著他們前往魔界。
「軍師大人!」
一回到自己領土的房間,一名女羊人早一身傷痕的待在他房間,一看到他們就像看到救命草般激動。雪因肯立刻確定自己的直覺。
「你怎麼在這?我的眷屬呢?」
「請大人饒命!」看著上司發出嚴厲的壓迫感,即使只是問話,也讓絲薇卡冒出冷汗、立刻跪下,「原本是跟往常一般進行治療,一開始只是覺得冰魔水晶的濃度有問題,後來發現是軍師大人的眷屬開始吸收魔力?!?br>
「吸收魔力?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怎麼可能會吸收魔力?」
「屬下也不清楚,但他的確吸收了魔水晶的魔力,破壞冰魔水晶治療室,也打傷我們幾名魔癒惡魔。」
「現在人呢?」
「這個…屬下不知道,他打傷我們、破壞一切後就跑出去了……」
「你……!」雪因肯驚訝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而且魔界這麼危險,到處都是會吃人類的惡魔,高階惡魔的眷屬更是讓他們垂涎三尺,不但可以得到魔力、同時還能消滅一個高階惡魔,一舉兩得的願望簡直是夢寐以求的美食。
當雪因肯還在推測伊奴德的下落,一旁的赤霜倒是冷靜不少,他朝絲薇卡看去。
「既然跑了出去,那父親應該是清醒的。你知道他為什麼跑出去嗎?他有沒有說些什麼?」
「是,他有提到天使,說是要找他的家人?!菇z薇卡拾起一些專業的口吻,「軍師大人的眷屬是因為天使攻擊受了重傷,屬下推測,軍師大人的眷屬應該還處於記憶混亂的狀態,雖然沒有前例,但或許是這個原因,才會下意識尋求強大的力量,吸收冰魔水晶的魔力?!?br>
雪因肯和赤霜都不約而同互看一眼,雖然對方不是專業心理醫生什麼的,但也是魔界裡最強大的魔癒惡魔,他們都了解絲薇卡的忠誠心,這個推測讓他們都感到信服。
「你下去吧?!寡┮蚩贤铝丝跉忉嵴f,「去把治療室整理一下,我會負責把人帶回來?!?br>
「是,感謝軍師大人。」絲薇卡大大鬆了口氣後,想立刻退出房間,卻又猛然停下,「對了,這是魔王大人特意囑咐,說是軍師大人的眷屬清醒了,就立刻裝上這個?!顾斐鲩L尖指甲的黑色雙手,憑空拿出一隻人類白淨的右手臂。
「魔王大人說的?什麼時後?」
「今天早上,魔王大人曾來看過軍師大人的眷屬,但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離開前問我們魔界活性肢體的準備情況後,就如此吩咐我們?!?br>
「你知道他來看人的情況嗎?」
「這個……魔王大人一來就把我們全部都趕出治療室,所以屬下也不知道。」
「魔王大人到底又想玩什麼了?」看著對方遞上來的魔界活性肢體,雪因肯還是無法猜中他跟了千年的魔王大人在想什麼,「好吧!我知道了,下去吧?!?br>
「是!」伸手一揮,她立刻消失在這個房間裡。
「爸爸,該怎麼做才能找到父親?」赤霜仰起小臉問。其實這種情況他是很意外的,但心裡更多的是高興,畢竟他喜歡的父親總算是活蹦亂跳的撐了過來,至於接下來會不會被雪因肯揍到半死,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很簡單?!寡┮蚩鲜掌鹉Ы缁钚灾w後,他抱起一直還搞不懂現況而安靜的雪花糖,走到另一邊打開落地窗,將小身子放在陽臺扶手上,「糖糖,找伊奴德的氣息?!?br>
「可是魔界的氣息一直很亂,我沒有自信……」自從魔化後,雖然還保有方向感和尋找人事物的技能,但身為飛禽的天性減弱了不少,雪花糖實在沒什麼自信,更何況是這種氣息從沒有平靜過的魔界。
「沒關係,你只要一個小範圍……」雪因肯看了看遠方,然後指向正好引起爆炸的樹林,「像那種騷動範圍就可以。」
「好?!寡┗ㄌ请m然不太明白,但他覺得馬麻的話很少有錯,便立刻點頭聽話照做。
一旁的赤霜立刻就明白了,他喜歡的父親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安靜鬧失蹤的人。
「呃??!」
受到魔力的攻擊,靠近的惡魔不是立刻暈厥,就是被擊飛,伊奴德就站在攻擊中心。
「赤霜…雪花糖……我的家人……」嘴裡不斷重複一些關鍵詞,一雙紅眼沒有焦距的望向前方,失去一半的右肩雖然有魔力抑制,但也淌出不少血,吸引更多嗜血的惡魔。
伊奴德走向一名躺地吐血想悄悄逃走的惡魔,滿是傷痕和血跡的左手一把抓住還沒斷裂的右角拎起。
「人在哪裡?」
「什、什麼?慢慢慢慢著……」沒說出對方想要的資訊,伊奴德作勢用力就想要折斷,嚇得他趕緊出聲阻止,「等一下,人類,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想找誰……要不然我帶你去瓦格納炎王大人的城堡如何?」
「我就是剛從哪裡過來!廢話少說,快告訴我天使在哪,我還要去把我的家人帶回來。再不說,我就連你的頭骨都給拆了!」他厲聲說去,對方更是欲哭無淚。
「這裡是魔界,天使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就算有,不是被魔界吸收,也早就被惡魔搶食。我知道七個月前那場戰爭,雖然我們沒有打贏,但天界也沒有得到好處,你……」
「七個月?」伊奴德猛然一頓,「你說……七個月前?」
「嗯?對、對阿……」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情,伊奴德震驚的連對方掙脫自己的手都沒有回神,腦子裡一片混亂。
七個月?他感覺自己只昏睡一小段時間,就像以前被人打到送醫院一樣,頂多昏睡個兩三天而已,現在居然已經過七個月了?!雪花糖還落在天使手裡,而且赤霜也被傷的全身是血,還有雪因肯……不,印象中雪因肯好像制伏那三個天使,但是還是被逃走……
他看著自己的左手,疼痛的右肩淌著血提醒這一切都不是他在作夢,契約應該還綁著,雪因肯應該還活著,那人呢?
『伊奴德,你想沉睡多久?』
一個熟悉卻想不起來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一雙不安的紅眼更是征住,彷彿看到某個人的嘴角笑著。
『再不醒來,就會失去你最重要的人了喔!』
「…雪因肯……」轉身就想往身後剛闖出來的城堡衝,卻被早站在他身後的人擋住去路。
「什麼事?」印象中天藍色的頭髮長長了一些,只是簡單被束在後頸,那雙寶石藍的雙眼依然沒有改變,直望進他的紅眼裡,「你沒事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原本混亂不安的心情,瞬間安定下來,反倒讓他大腦一片空白,接收不到反應迅息,完全愣在原地看著。
「伊奴德?還沒清醒嗎?」雪因肯看人沒有反應,走上前看著對方,擔心對方還只是身體衝動而已,大腦根本還不知道在做什麼。
「把拔!」稚幼的聲音響起,兩個小孩的腦袋從雪因肯的左右肩冒出,黑髮的小孩伸出小手,在伊奴德呆滯的額頭上拍打著,「把拔,快醒來!」
「我也來,父親快醒醒!」趴在另一邊的赤霜也學雪花糖的動作,伸出的小手跟對方一起輪流拍打。
眼看這場景,雪因肯有點想笑,他也伸出手,狠狠就往那張呆滯的臉巴下去。
啪!
「痛死了!雪因肯你幹嘛?我都吐血了!」一巴掌就被打倒在地還吐了些血,伊奴德瞬間回神,甚至下意識吼了回去。
對方卻露出笑臉,「認出我了?」
「耶!把拔終於醒了?!箖蓚€小孩開心的歡呼,四手四腳從雪因肯身上跳下,直往還沾有血跡的伊奴德身上撲抱。
「赤霜,糖糖……」伊奴德還是有些弄不清楚現況,也疑惑雪花糖的黑髮異狀,但看到兩人都平安的樣子,讓他顧不上這些困惑,一把抱住兩個小身子,「雖然我還不懂怎麼回事,不過你們沒事就好?!?br>
「父親也是,能醒來太好了。」赤霜高興緊抱著對方蹭,彷彿害怕對方又會昏睡過去般。
看著和樂融融的樣子,雪因肯臉上也掛著笑意走去,他蹲到伊奴德旁,「赤霜,糖糖,你們走開一點,我要先跟伊奴德做些事?!?br>
「雪因肯……」伊奴德一臉期待看著對方也朝自己撲抱來,敞開自己的左手準備迎接。
雪因肯卻只是從容不迫的給他一抹漂亮的笑容,「有點痛,忍耐一下。」
「咦?這是……」
看對方突然變出一隻連著半個右肩的右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雪因肯就將那隻假手靠近他失去的右肩。像是驚醒一般,那隻假手突然自己冒出無數像纖維的肉色細線,朝伊奴德露出的骨頭、肌肉、神經、血管等準確的連接闔上。
瞬間,一股劇烈的疼痛感,直往伊奴德大腦衝。
「啊啊啊?。。。?!」
「把、把拔?!」
「父親沒事嗎……」看著人痛到在地上嘶吼大叫著打滾,嚇的雪花糖和赤霜都快哭了。
雪因肯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一般,蹲在一旁納涼著開口,「阿,抱歉,我忘記先幫你用麻痺了。很快就好,忍耐一下吧!」
「……雪因肯!!」
在地上打滾的伊奴德痛到淚水鼻水汗水潰堤,只差血水沒咳出來,忿忿看著納涼的人,遲早有一天,真的有可能會被自家愛人捉弄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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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W]殲滅行動、後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