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公車到火車,彼此之間都未說話,直到到達了學校附近的火車站,歐陽丞磊替李允禾牽了車,然後往學校的反方向騎去時,李允禾才開了第一次口。
「你要去哪?」
「賣場,我煮頓飯給你吃。」他大聲喊道,以防風大讓李允禾沒聽見。
聞言,李允禾笑了,歐陽丞磊透過後照鏡看到了他的笑容,然後也跟著彎起嘴角。
假日的賣場人很多,兩人不多逛,買了些生活必需品後就直接到生鮮食品區,李允禾無聊地在一旁等歐陽丞磊挑菜,他左右張望,然後向歐陽丞磊說聲要離開一下後,就快步走往另一區,待他回到歐陽丞磊身邊時,已是在排隊等結帳的時候了。
「喂,你買這麼多零食、飲料做什麼?」他皺眉,看著李允禾將懷中的零食飲料放入推車內。
「當然是買來吃啊。」
「我都要煮飯了,你買這些垃圾食物幹嘛?」
「我心情不好就想吃,而且如果半夜肚子餓,這些東西就能派上用場啊。」他笑著拿起一整包泡麵晃了晃。「我還買了泡麵哦。」
「拿回去放。」
「啊?為什麼?」
「不要老是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拿回去。」他用不容辯駁的語氣說。
「那……」他拿了一包五入泡麵與兩包洋芋片、兩瓶飲料,說:「買這些就好。」
歐陽丞磊與露出小狗般乞憐神情的李允禾對視,他無可奈何地頷首同意。終於盼到歐陽丞磊點頭,李允禾便開心地將其他的零食、飲料放回去,等他放好跑回來時,歐陽丞磊已經結好帳,在收銀區外等他了。
兩人一同將推車歸位,李允禾提走了兩袋子,空手的歐陽丞磊想替他拿,李允禾卻側過身躲避。
「我拿就好。」
「東西很重,我來拿。」他再度伸手,但李允禾還是堅持,緊提著袋子不放。
他瞥了歐陽丞磊一眼,說:「我雖然是你老婆的身分,但我好歹也是個男人,這點東西哪會重啊。」
一聽,歐陽丞磊笑出聲。「呵,老婆?」
「怎麼?還是你想當老婆?」他湊近歐陽丞磊,小聲地說:「不然今天晚上讓我在你上面吧。」
「沒想到你喜歡那種體位?騎乘式?」
明明是他自己先開黃腔,卻在聽到歐陽丞磊豪不掩飾的話語後,紅了整張臉。
「誰、誰喜歡那種……體位啊。」他說得小聲,怕旁邊來往的人聽到。
歐陽丞磊抿嘴笑著,心覺李允禾臉紅的模樣真的讓人禁不住想親一口。
回到租處,李允禾一直待在廚房,雖然歐陽丞磊要他上樓休息,但他就是想待在他身邊。
飯菜煮好後,兩人就乾脆在廚房吃,跟房東太太借了椅子,兩人就在圓桌旁吃起晚餐。
「歐陽,對不起。」李允禾放下筷子,認真地向對座的歐陽丞磊說。
見李允禾如此正經的模樣,他也擱下木筷,問:「幹麻道歉?」
他低垂眼睫。「那時候讓你一個人面對我爸,而我就只會坐在一旁,然後說些對事情沒有任何幫助的話。」
「沒事,本來就該面對的。」他夾了一個小雞腿放在李允禾碗中。「而且也是我堅持要去你家的。」
李允禾不吭聲,一會兒才說:「因為你平時太能幹,所以我就覺得什麼事都交給你就行了,我忘記你或許也會有不安無助的時候。」
「……我一直以為我可以辦得到。」他苦笑,說:「我真是太天真了。」
「不管我爸怎麼反對,我也不會離開你的。」李允禾堅定地看著他。
他凝視著李允禾半晌,說:「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嗯?」他咬著小雞腿。
看他滿嘴油膩地啃著雞腿,歐陽丞磊笑了,一對可愛的酒窩冒出來。
「沒事,快吃。」他又夾了雞腿放入他碗內。
晚上,李允禾抱著歐陽丞磊睡著了,鵝黃色的夜燈讓他能看到一點李允禾的輪廓,他想呵護他一輩子,即便這樣會受到其他人的責難,但只要李允禾還愛他,他就會義無反顧地與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