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依稀記得那是個初春的午後……」
鳳翔放下手中的茶杯，閉上眼開始找尋腦海那片一直深藏在心中的回憶。
時逢櫻花盛開的季節(jié)，窗外的江戶彼岸櫻隨風飄盪，隨風起舞的落英悄悄的跌入了病房之中，為純白的病房點綴上一小片淡淡粉紅。和煦的太陽透過窗戶映入，使初春的寒意得以稍稍減緩了些?！?/font>
手中拿著水果刀的鳳翔慢慢將蘋果切塊並削出孩子們喜愛的兔子外形。冷不防的手中動作一停，抬投注視著窗外的景色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怎麼了嗎，鳳翔姊？」
前方位在病床上的少女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閉著眼側(cè)臉詢問著。
「哎，妳瞧我也真是的，只是看著窗外的櫻花忽然有些感概。忙碌也好，悠閒也罷，一年就這麼過去了。話說回來……」鳳翔回過頭來，繼續(xù)將手上的蘋果削完，精心的擺放在盤上後置於床上的小桌，手指不忘輕點下少女的鼻尖繼續(xù)說道：「天城妳的耳朵，還真是越來越尖，我才停下動作沒多久妳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來、吃蘋果囉。」
被稱做天城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揚，左手像是沒目的似的觸摸著小桌，鳳翔見狀趕緊拾起牙籤替天城戳起一小塊放到對方手中。少女像是調(diào)皮的孩子般，先是伸手觸碰起蘋果及由果皮刻出的兔子耳才開心的將蘋果放入口中咀嚼。
「今年大家......沒辦法一起賞櫻了吧？咕嗯……不過，我這樣也看不見櫻花，就算如其舉辦，去了也只會掃大家的興吧?！?/font>
天城垂頭嚥下口內(nèi)的蘋果失落的說著。
「想那麼多徒增自己的煩惱做什麼呢！妳啊、是第一天認識我們嗎？我們都還沒說話，倒是妳！可自己先幫我們貼起了標籤。趕快吃，然後多休息，早點好起來，大夥都在等妳回去?！?/font>
鳳翔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卻面帶難色的接過天城手上的竹籤替對方再戳了一塊遞回去。
那是因為鳳翔知道天城的病並不是那麼單純，靠著多休息就能痊癒。「失明」，這是這種病的統(tǒng)稱。醫(yī)學上失明大致分為三大類，天生遺傳、外力傷害所致以及內(nèi)在心理因素，其中後天失明者又屬後方這兩種。
外力傷害，又再細分為輕度及重度。如屬輕度病患，幸運的是還能夠透過現(xiàn)代醫(yī)學癒痊。而內(nèi)在因素大多數(shù)的患者都曾經(jīng)歷過一段心理創(chuàng)傷，正因如此只能依靠病患本身的心理調(diào)適，走出傷痛才有機會重見光明。話雖如此，成功克服者可是寥寥無幾。
不幸的是天城的情形正是屬於這種。
那晚的情況使天城心靈承受極大的負擔，雖然無身體上的外傷，但醒來後的天城卻再也看不見，即使馬上送去入渠也無法復原。在這種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得送往一般民間醫(yī)院就診，然而醫(yī)生給予的答覆卻仍然讓鳳翔感到絕望。
『很抱歉，當下痊癒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我們所能做的也只是盡力安撫病患，並提供適當?shù)男睦磔o導。至於能否順利的康復，最主要還是只能依靠病患自己?！?/font>
但是，有誰能給天城這一段療傷的「時間」？沒了雙眼的空母就如同斷翅的小鳥，在這戰(zhàn)事未了的日子裡難保上級不會狠心下令要求天城出擊，最後在如同棄子一般的捨棄。又或是下令除役解體，讓艤裝資源得以繼續(xù)有效的利用。
即使現(xiàn)在鎮(zhèn)守府內(nèi)暫沒有提督接管能稍微鬆口氣，但這種日子又能維持多久？眼下……也只能過一天過一天，祈禱著天城能夠早日康復。
「是說，鳳翔姊妳有看到小八回來了嗎？」
天城的話語將鳳翔的思緒拉了回來。鳳翔四處張望了下，開口回道。
「嗯？這樣一說倒是沒看——」
話還沒說完，一陣響亮的敲門聲便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由於鎮(zhèn)首府內(nèi)的大家來訪都不太在意禮節(jié)之類的而是直接將房門打開，再加上來訪者不外乎為醫(yī)師、護理人員及自家人，兩人就這麼愣愣的相覷。但許久仍不見房門有絲毫動靜，這時天城才緊張的說了句「請進」。
「不好意思，冒昧來訪?！辜毧@的女聲透過門外傳來。隨著房門的敞開，映入鳳翔眼中的是一名身穿傳統(tǒng)車馬道的女孩。稚氣的面孔，想必仍處於就學的年紀吧。而罕見的異色雙瞳，讓鳳翔下意識的多留意些。
「請問有什麼事嗎？」對於這樣的女孩來訪，鳳翔感到困惑的開口問道。
可能是進門時鳳翔的位子正巧被病床擋住了視線，又或是少女本身並不高所致，導致鳳翔沒能看清對方手心上正站著個東西。直到少女稍微將手舉高，才得以讓鳳翔看見。手掌上那帶著朝氣揮舉著雙手的正是天城的裝備妖精——駕駛彩雲(yún)的小八。而另外一手則拿出一臺類似模型飛機的艦載機。
「啊啦，真不好意思，造成妳的麻煩了?！?/font>
「別這麼說，剛才在路口轉(zhuǎn)角跟這小東西發(fā)生擦撞。再加上，我對這隻軟綿綿的小東西有點興趣，就照著她指的方向過來了?！?/font>
語落，少女見鳳翔伸手打算接過模型飛機，不經(jīng)思索的就交了過去。
接過彩雲(yún)的鳳翔也僅是簡單的端詳下便還給了天城，而後一個反手，原本的模型機一瞬間變回符紙。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讓少女注視了好一會。
「艦載機沒有任何問題，請放心?！锅P翔回過頭正想說明，才發(fā)現(xiàn)少女仍然注視著天城。心想大概是人類少有機會可以近距離的看見艦?zāi)锸栈嘏炤d機的瞬間，才會讓對方看著目瞪口呆的鳳翔微微勾起嘴角正打算開口解釋，沒想到少女卻搶先一步開口。
「這身手，難到妳是陰陽師嗎？」
「咦？不、不、不?！够蛟S是聽到對方意料之外的發(fā)言，天城先是沉了下氣才接著說：「我們是艦?zāi)??！?/font>
「依照剛才的模型機來說，所以艦種是空母？」少女走近病房將手中的妖精放到天城的手上，退了一步才繼續(xù)說著：「我一直以為空母都像一航戰(zhàn)那樣使用弓箭，沒想到還有類似陰陽術(shù)的使用者?！?/font>
「如果以只要有飛機就是空母為基準來判斷，錯誤的機率很高。飛機的機型有很多種，能裝備飛機的艦種亦是如此。再來就空母起降艦載機的武器來說，最主要有兩種。一種就是妳所說的以弓矢為主，而這類大多都是以正規(guī)航母居多。另外一種就像天城這種以符紙，類似召喚式神般的方式?！挂慌缘镍P翔趕緊補充說明。
「原來是這樣，還讓兩位特意說明，真的十分感謝。話說回來，一直以來平常人對艦?zāi)锏牧私馐钟邢?，如果不介意的話之後能否在不違反機密法的情況下多告訴我一點呢？」
少女抬起頭視線正好對上鳳翔嚴肅的臉色，然而少女仍毫不畏懼的面露笑顏，氣勢高昂的繼續(xù)說著：「以為我是來探查軍情的嗎？哼、哼、哼，可以說是，但也可以說不是！但是！就算對面的大姐妳一直看著我，也改變不了我想要求知的慾望！」
少女不知何時抽出摺扇，先是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而後舉起用著扇天指向鳳翔。
「啊！不過說句實話，我可是有收到海軍正式的徵召文書，雖然下個月才會在附近就任提督?！?/font>
少女的聲音突然轉(zhuǎn)小，原本的氣勢在一瞬間消失無蹤，而後回應(yīng)少女的則是一陣寂靜。
「喂、喂……好歹給我些反應(yīng)啊?！?/font>
「噗......可以哦?！?/font>
回應(yīng)的是方才都靜靜聽著兩人談話的天城，眼角似乎因為笑意而滲出些淚光。
「天城！」
「沒問題的，別擔心?？墒区P翔姊妳認可的，說我的耳朵變得很尖呢！就我聽來，這位感覺不像在說謊。而且……如果真是預備就任的新米提督，能知道一些基本的事情，我想上任後就比較不會感到手足無措了吧！」
天城說著的同時嘴角微微的上揚，看似與平日沒什麼差別的笑容，在鳳翔眼中卻十分清楚。平常總是勉強笑著的天城，今天難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著。
如果這麼的持續(xù)下去，是不是就有機會能夠康復了呢？
這麼想的鳳翔對著天城露出無奈的笑顏，先是假裝的嘆口氣，再展露放心的神情說著。
「唉，真那妳沒辦法。那麼，也算上我吧。」
「航空母艦，鳳翔，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鳳翔朝著少女做了個標準的海軍式敬禮。而病床上的天城，則改以手勢代替。
「雲(yún)龍型航空母艦二號艦，天城?！?/font>
「枔乃。相羽枔乃，目前是一名學生兼任陰陽師。我想不久後會變成提督兼任陰陽師吧！」
毫無疑問的這便是鳳翔、天城與枔乃第一次的見面。
自我介紹也完了，鳳翔取了張椅子給枔乃，自己跟著坐了下來。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問道：
「話說回來，相羽是哪間海軍學校的學生？」
畢竟日本國內(nèi)有著數(shù)間專門培養(yǎng)未來提督的海軍學校，會在在學時期就獲得徵召令想必有一定的實力才對。但是……這樣的學生對鎮(zhèn)守府的運作會不了解嗎？
「只是一般高中的學生而已，明天畢業(yè)典禮完就正式脫離高中生的身分。也因為這樣，所以我對鎮(zhèn)守府的運作、艦?zāi)锏呐灧N，嘛......基本上作為提督該知道的事情我都不太清楚，所以才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意料之外的回答。
「嗯？一般學生又怎麼會收到徵召令？」這次開口詢問的則是在一旁玩著小八的天城。
「正如先前說的，我本身是個陰陽師。大概解決了什麼事件剛好被軍方給看上了吧，詳細的狀況我想只有寫這個的人才知道唄。要不是這封徵召令的時間我也不用急著在這時候從京都趕到這邊等候?！?/font>
枔乃從袖子內(nèi)拿出鑲著海軍軍印的信封，鳳翔接過取出來看。上頭確實清楚的寫著要收信者到此地的鎮(zhèn)守府人事處進行報到並靜候通知。然而，有一點讓鳳翔感到困惑。雖然對方先前的確說過自己要到下個月才就任，但抵達的時間也過早了些。
「上頭的日期......是下個月月中，現(xiàn)在也才月初而已，怎麼會這麼早過來？」
「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家庭因素，由於我家世代都是陰陽師自然有些事情吩咐我去處理。嘛……畢竟醫(yī)院很容易滋生漳氣什麼的，要是不盡早處理以後會更麻煩。啊、讓我把話題給拉回來。預留的這段時間除了以防處理時有什麼紕漏，但最主要的原因，我也想利用這段時間稍微學習一下。本來想去拜訪宿毛灣的鎮(zhèn)守府，但似乎發(fā)生什麼事情的樣子，戒備的十分森嚴，甚至禁止了一般民眾進出。」
天城聽到這肩膀忍不防大幅顫抖了一下。然而這一動作看在枔乃眼中，讓她更加確信自己猜想的沒錯，但究竟發(fā)生了什麼這也不是自己這個局外人需要在意的。此時的枔乃大概也沒料想到，未來的自己會因為這事情的衍生而東奔西走，四處奔波。
「據(jù)我所知只是定期的全面稽核，為了避免場面混亂才限制了民眾的出入，大概過幾週就會恢復了。」
鳳翔此話說的並不假，在天城出事之後上層立刻就發(fā)來電文要求大家嚴陣以待。表面上雖然確實執(zhí)行著稽核事項，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實際上是為了防止消息外漏，損害鎮(zhèn)守府的名譽而做的保護措施。
至於鳳翔之所以能避開稽核，這又得牽扯到前提督本身的個性。對於鳳翔這種乘載量較小的空母，在正規(guī)航空上任後就漸漸的退居後線。由於有著第一艘航母的名號，雖然實用性遠遠不足，但身為教導者卻有著一定的實力，因此提督便發(fā)令轉(zhuǎn)而擔任起訓練艦一職。隨著後輩的成長，資源的短缺，漸漸的鳳翔待在宿舍的時日增長。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才會遭到遺忘，而在當天的電文內(nèi)不見鳳翔的名字。
說來諷刺，但也因此讓鳳翔重新燃起了生命中的一絲希望。原以為會就這麼無所事事的待到被解體的那天，然而，照顧天城一事讓鳳翔漸漸的感到自己不再是所謂的無用之人。
「我知道了，大概也是因為這樣將報到的時間選在下個月吧。?。〔缓?、都這個時間了！這幾天我都會來醫(yī)院辦事，如果處理的順利大概這個時間過來可以嗎？」
枔乃站起身來看了眼天城及鳳翔，確認兩人都點頭後說了句「明天見?！贡慵泵Φ仉x開了。
從那天之後，枔乃每日準時的到天城病房報到。對於枔乃的出現(xiàn)，鳳翔也感到樂見其成。原本容易在夜裡發(fā)惡夢的天城，發(fā)作的次數(shù)明顯的減少，笑容也漸漸的自然許多，三人的關(guān)係也因為這段日子形成了如同亦師亦友的狀況。
轉(zhuǎn)眼間，一個月這麼過去了，天城跟鳳翔都盡自己所能將自身熟知的事物教與了枔乃。起初雖然只是些預感，在認識枔乃的那天起兩人就猜測枔乃有可能填補自家鎮(zhèn)守府的提督之位。然而，不出兩人所料，枔乃在這之後果真接任宿毛灣那只空缺。
對於枔乃的為人，鳳翔有十足的把握。而一切也正如鳳翔所想，上任之後雖然鎮(zhèn)守府內(nèi)有諸多事情要處理，但枔乃每週仍然會選那麼一天過來與天城閒聊，同時也會帶上一直以來關(guān)心著天城的大夥們。身為老資歷的金剛就是其中之一，陪同枔乃過來的次數(shù)也算府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多的。
正當鳳翔以為可以暫時放下心中煩惱之時，上層突如其來的電文著時給了鳳翔一記棒喝。那是在枔乃就任後的第四個月所發(fā)生的事情。除役的電報來的突然，知道實情的除了枔乃之外還有當天擔任秘書艦的金剛，兩人在收到電文後雖然先與上層交涉，但卻是以失敗收場。然而事件卻未因此落幕，因為此一事件，上層鐵了心下達最後通牒。要求枔乃要在一個月內(nèi)完成這項命令，如未完成天城將交由本部處置，而鎮(zhèn)守府內(nèi)所有成員一律從嚴議處。
「怎麼會......」拿著電報的鳳翔雙手顫抖的厲害，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一切會來的那麼突然，抿著的雙唇欲言又止。
一旁的枔乃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只能倚著牆皺著眉頭深思。
「提督，現(xiàn)在該怎麼辦デース？Time and tide wait for no man. 」
金剛的話語一出，又是一陣安靜。基於私情，枔乃當然想竭盡所能地保住天城；但基於公事，自己的身分是無法違背上層的命令。至於最後會選擇哪一方也早就是注定好的事，大概……只是為了多欺騙自己一些時間、多減少自己一些罪惡感，才會在這簡單的交叉路口徘徊遊走吧！
但無論如何，現(xiàn)實的天平早已擺在眼前。即使在怎麼逃避，也有必須面對的一天，這一點無論在場的人是誰想必都十分清楚?！?/font>
「由我去說吧?！箹撃撕翢o起伏的聲音劃破了這份寧靜，蹬起身子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等等！枔乃......妳真的打算將天城除役嗎？」
嬌小的身影背著鳳翔停下止住原本要邁出的步伐。
「.....我只是希望能由我親自送她離開，而不是讓別人來自己假裝什麼都沒發(fā)生這樣過去。就算天城會因此這樣憎恨我、討厭我也無所謂！但我寧可用自己的雙眼好好的記下這一切，把這份不義給牢牢放在心上！因為是朋友、是夥伴、是老師……才更應(yīng)該由我來做?！?/font>
枔乃難得說的激動，最後回眸的那一幕更是讓鳳翔難以忘懷。究竟是下了多大的決心說出這番話鳳翔並不清楚，但看著枔乃那淚珠欲滴的模樣、腫脹的雙眼及泛紅的鼻子，可見心痛的程度並不少於自己，恐怕在來醫(yī)院之前就已經(jīng)哭過一場。
面對這樣的真情流露，鳳翔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睜眼時牽起了枔乃的手，領(lǐng)著對方前進。
「我們一起去吧！」
枔乃面露疑惑，另一手用衣袖拭去淚光。原以為會這麼沉默下去，沒想到鳳翔卻在抵達病房門口前對著枔乃如此說道：
「安心吧，天城這孩子絕對不會討厭也絕對不會憎恨任何人的。」
回過頭用著自己最溫柔的笑臉笑著，即使臉頰已掛上兩道淚珠，鳳翔還是盡自己所能的忍住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
就像第一次見面一樣，枔乃禮貌性的敲著門。
「不好意思，冒昧來訪……」
然而不同的是，這次枔乃帶著沙啞聲音的說著。
「請進。」
枔乃顫抖的拉開房門，鳳翔在身後輕推了一把，而一旁不知何時過來的金剛則拍了拍枔乃的肩膀。
枔乃深深吸了口氣再吐出，握緊的雙拳打開又握緊，打算將哽在喉嚨的話語吐出。
「天城──」
然而天城卻突然伸手止住了枔乃。
夕暉穿透玻璃撒下，背光的天城雙眼自然的閉起，揚起了燦爛的笑容?？諝庵械膽腋∥⒘Ｔ谙﹃柕恼找拢屵@般笑容更顯得閃耀。
「我願意接受除役命令，但......在這之前能夠聽聽我的願望嗎？」
《下章待續(xù)》
作者碎碎唸：
還是老話一句，感謝點開這篇文章並閱讀完這篇故事位在電腦（手機）螢?zāi)磺暗膴叄悖?。這邊是變成季更的Koma，大家晚安。
本章無庸置疑的是鳳翔的回憶錄，有些略過的東西因為不在鳳翔的記憶中，所會在未來讓咱們的女主角講清楚的。（應(yīng)該？）
在這邊先預告一聲，如果沒有意外下次更新應(yīng)該是在七月底。由於本人正在準備考試，所以最快也要等到七月中才有時間動筆。雖然不知不覺相親也要滿一年了，但在這邊我只能很抱歉的跟大家說一聲「不會有任何的慶?；顒印埂ＯＭ艿任翼樌瓿上嘤H後再一併慶祝吧！
一不小心話就多了，這章的碎碎唸我想就到這吧。最後，如果這部作品得到螢?zāi)磺暗哪阆矏?，我會感到非常開心。若有什麼建議，也歡迎留言或私信給我，我會盡量在短時間內(nèi)回覆的！
那麼，碎碎唸我們下章再見。（倒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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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關(guān)於提督相親的二三事－第六章
艦?zāi)锿诵≌f創(chuàng)作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