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土地上,攝影師S?P?杜普蘭斯頭也不回的向前狂奔――這一次,他並不是為了追逐什麼唯美的畫面;相反的,他向他的上帝祈禱,祈禱避開任何可能會令他絕望崩潰的景象。
腳下的大地不斷的震動,有如海上的波浪不斷變換地貌;這場地震強烈而持久,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使得原本處處綠地的貝倫堡覆蓋了一層黃沙。倒塌的建築、崩裂的道路,令人聯想到世界末日的景象;四周傳來的爆炸聲響造成了一片混亂,所有人都拼命往城市外逃離,逃離這場不知道甚麼時候才會結束――或者根本不會結束――的天災。
現在的處境可說是人人自危,要命的是還遇上了不知道從哪來的武裝勢力襲擊。瓦礫下陣陣的呼救聲迴盪出地獄的景象,所有聯絡方法與交通手段皆已斷絕的現在,能夠信任的只有自己的雙腳,逃得一步便是一步,能多活一秒便是一秒。
在一座小丘之上,S.P.停下了腳步,氣喘吁吁地看著眼前的廢墟――他曾經稱之為家的建築。碎裂的水泥塊不停搖動,剝落的牆垣碎了一道道裂縫;顧不得危險,他衝上前翻開瓦礫,一邊叫喚著愛人的名字,只求得到一絲回應。
「小哈!妳在哪裡?快回答我!」不顧傷痕累累的雙手、不管四周的爆炸與碎石,他只是不停的挖掘,一邊祈禱奇蹟的出現。「拜託出個聲!愛爾哈!」
「派派……」
廢墟下虛弱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早已筋疲力盡的手臂搬開一塊塊碎石,終於看到壓在那底下的臉龐;愛爾哈仰躺著,蒼白的臉頰沾上血汙,迷濛的眼神失焦的看著遠方,已是氣若游絲。S.P.連忙擋在妻子身前,不讓更多石子傷害他的愛人,顫抖著伸出雙手:「小哈,終於找到妳了!等我,我馬上帶妳離開!」
愛爾哈動了動毫無血色的雙唇,擠出一絲苦笑。「來不……及了。」
順著妻子手指方向看去,S.P.不禁反射性地摀住嘴巴,以免當場吐出來――愛爾哈的身體牢牢壓在瓦礫堆下,腰部以下的部分已是血肉模糊;撲鼻的血腥味襲來,雖然還留著一口氣,但已是回天乏術。
愛爾哈嘴裡流出鮮血,掙扎著說道:「走……快走。她們……要來了。」
「別說話了,小哈。」
「走……」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愛爾哈留下一絲微笑,說出最後一句呢喃。「孩子……拜託你……」
「來不及了。」眼前已然模糊,S.P.還是忍著不流淚;眼角盡處,一名少女緩緩走近。她的樣子與年輕時的愛爾哈一模一樣,只不過那空洞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感與思緒,就像一具機器一樣的冰冷。「妳說得對,來不及了。」
少女舉起砲管,手指緩緩扣上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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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斯市早已是一片混亂。砲火四處亂竄的街道上找不到一絲生機,放眼所見盡是人間煉獄;空中、地上,舉目所及盡是殺戮機械肆虐――早該絕跡的原生種佔據了這座大城的每一個角落,任何會動的物體全都是牠們破壞的目標。
愛布蘭扶著砲管,撐起顫巍巍的身體,不服輸的紫色瞳孔瞪視著前方;抹去嘴角的鮮血,她朝著眼前人大聲咆哮:「妳這個混蛋到底在搞什麼,絲塔!」
怒目的前方,一個好整以暇的身影嘆了口氣。身旁的原生種像簇擁著女王的兵蟻,只等主人一聲令下,便把不知好歹的反抗者撕扯粉碎。「時候到了,愛姊姊。」
「放屁!」吐出一口混著鮮血的唾沫,愛布蘭大吼:「妳到底吃錯了甚麼藥!殺了這麼多人、做出這些事情,到底有甚麼目的!」
「這是……掃除。」絲塔搖了搖頭,輕柔的說道:「這也是為了姆大陸的清靜與安寧。妳應該能理解的,愛姊姊。」
「聽妳放屁!馬上給我停止,否則被我抓到,妳就死定了!」
「真遺憾。我本來以為,妳跟小潔姊姊不一樣,一定能理解我的。」
「潔絲坦!妳把她怎麼了!」
「不用擔心,妳們馬上就能見面了。」
絲塔輕輕一揮手,蜂擁而上的原生種們瞬間吞沒了愛布蘭。
索斯市內,砲火的聲響仍在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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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了,這一群GA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每一個都長得一模一樣,複製人大軍嗎?又不是在拍星際大戰!」狹窄的晶石洞穴內,艾里歐用深處的巨石在入口處堆出障礙,阻擋外面的部隊;炮火聲連綿不絕,整個洞穴裡跟著震盪不停。
「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的!」妮碧昂焦急的說道:「怎麼辦,艾里歐?」
「沒事的,妮妮。潔西一定能趕上的,我們必須在這裡幫她爭取足夠的時間。相信她吧!」
爆開的碎屑撒在兩人身上,妮碧昂一聲驚呼,艾里歐連忙將她護在懷裡;障礙物一點一點地被削除,青年保護著懷裡的佳人,心臟跳動得有如擂鼓。
「怕嗎,妮妮?」
「有你在,沒關係的。」
「很好。拚了!」
交握的雙手一刻不放鬆,隨著一聲巨響,入口處的巖石碎屑噴灑在兩人身上,踏進了一群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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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軍覆沒。
施密特掙扎著站了起來,身旁卻只剩下一片焦土。血淋淋的雙手已拿不起任何武器,戰友的屍骸殘缺不全散落四處;若非約瑟芬擋下了致命的攻擊,此刻他的下場大概也是毫無知覺的躺在那邊,或許連本來的形狀都沒有了。
他呆滯的眼眸掃視戰場,卻找不到任何反敗為勝的契機;最精銳的部隊全部陣亡於此,而對方只有――
――一個人。
或者那已不是人,而是某種類似神或者惡魔的東西;她有一對令人嘆為觀止的巨大羽翼,在空中覆下了死亡的黑影;銀色的頭髮似有不可侵犯的神聖,而壓倒性的實力更是令人心生敬畏。
她舉起手中的武器。僅僅一次攻擊就徹底毀滅了共和國的武力,而那道光芒即將往自己身上直撲而來――這一次,沒有人會幫忙阻擋了。施密特露出淒涼而苦澀的笑容,緊緊盯視著前方。
旁邊已成廢鐵的鯨魚殘骸動了動,一名女孩掙扎著爬了出來。「施密特……沒事嗎?」
「約瑟芬。妳還活著啊。」
「嘿嘿……怎麼樣?我這次做得還不錯吧?」
施密特走上前,捧起女孩的臉。「做得很好,不愧是約瑟芬。」
「那,我要獎勵。」
「嗯,我知道。」
在煙硝的荒野上,男孩與女孩嘴唇交疊。
毀滅的光芒從天而降,焚燒了整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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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場大戰中被傳誦為英雄。
她,在當權者的眼裡是罪大惡極的梟首。
而現在,拖著殘破不堪的裝備,茨露?米迪與眼前人對峙著。
她曾經的好友,佩芬?道尼爾。
「這一切全部都是妳的主意嗎?」她質問。「破壞姆大陸上的一切,對妳有什麼好處?妳的目的是什麼?」
佩芬搖搖頭,冷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這是『原初之卵』的意志。姆大陸上太多毒瘤,必須全面淨化。」
「透過殺戮與破壞嗎?」茨露哼了一聲。「這是什麼邏輯?」
「妳應該明白的。現在的姆大陸到處是紛爭與動亂,是外來者把他們的惡習帶來,汙染了這片淨土。唯有徹底掃除毒瘤,重新再造一個安寧處所,才能建造我們的理想之家。」
「這只不過是自以為是的理想論。我再問一次,妳真的不打算收手嗎?」
「這也是為了姆大陸。」
「那麼,談判破裂了。」
兩道身影在空中交錯,割裂了湛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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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汙穢了。』
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聲音衝擊潔西的耳膜,在她腦袋裡嗡嗡作響。
『唯有徹底淨化,回歸造物者期望的淨土。』
「淨土是什麼東西啦,還有你到底是誰?給我滾出來,不要躲起來用擴音器講話!」
聲音不理會潔西的抗議,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為達成此一目的,必須排除所有可能的阻礙。』
眼前的景象讓潔西震驚了。
從蛋型裝置投影出來的姆大陸全貌,外層的泥土漸漸剝落,露出內部水晶狀的構造;結構體不停改變形狀,最後成為一頭猙獰巨獸――一頭體積相當於整座姆大陸的龍形大物。
「這、這、你、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是造物者指定的唯一管理者,掌控這片土地所有意志的絕對支配者。造物者設定的識別名稱「瑪戈羅爾」。』無機質的聲音冰冷的在空間裡回響,沉穩的道出絕望:『一直以來,你們稱呼我為――姆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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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班人馬不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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