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聖誕節之後，馬上緊接著跨年。
這一天，勇者軍團再次跑來我家集合。與其說他們是來跨年的，不如說是來霸佔我家的暖爐桌，再順勢白吃白喝。大家圍成一團，吃著老媽煮的泡菜火鍋，一邊收看跨年特別節目。忘記是誰提議的，我們打了麻將。一底10元、一臺5元的家家酒賭博。但不知道為啥，席悠卻輸了將近五百塊。
電視裡的主持人和臺下觀眾一起大聲倒數，迎來新年，煙火在夜空綻放。跟往年一樣沒什麼新意。或許是習慣這種氣氛了吧，我們的情緒並沒有那麼高昂。畢竟也跨過不少年了。
「接下來要幹嘛？」、「你們還不打算回家啊？」、「反正明天放假，乾脆玩到天亮吧！」經過一番討論，我們決定繼續打牌，直到睏了為止。我的房間借給女生睡，我和席悠則睡姐姐的房間。姐姐的床當然由我睡，席悠打地舖。我絕對不允許這傢伙身上的細菌污染姐姐的床單。
段考週很快就到了。這段時間，魔王一直沒有寄包裹來我家，大概是上次給他的打擊太大了，心靈仍在休養中吧。這樣正好可以集中精神準備考試。
「瑞奇奇，書念得怎麼樣啦？」下課時，珮莉來找我搭話。
「瑞奇奇是誰啊？」
「這是上次的小考吧。」珮莉沒回答我的問題，盯著我手上的考卷看。「啊啊，這一題很簡單啊，怎麼會寫錯？你看，只要把這個公式……」
自從聖誕夜約會之後，我和珮莉再也不是一般的同班同學，跟以前相比，我們的互動明顯變得更加親密。其他同學也在我們之間嗅到了曖昧的氣味，於是我們兩個的緋聞開始在班上流傳。我並不在意那些「瑞奇和珮莉是不是在交往」之類的臆測，應該說，我反而挺開心的。
因為我是男生，不太會被問東問西，但珮莉就比較麻煩了。她經常被一群熱愛八卦的女同學包圍，遭到大量的質問轟炸。「沒有啦，我們沒有交往啦～～」就算珮莉一再否認，還是無法阻擋女同學旺盛的好奇心。有時候珮莉如果受不了，甚至會直接逃走。總覺得這樣有點辛苦啊。乾脆就交往吧。這個我很贊同哦。
段考結束，我以勉強的分數勉強過關，給上學期畫下一個勉強的句號。接著是寒假的到來。
每個人都會對某一種聲音特別敏感。譬如毒販對腳步聲敏感、個性自卑的人對講話聲敏感、家庭主婦對雨聲敏感、愛貓人士對貓叫聲敏感……總之那些聲音無論再怎麼細小，對其敏感的人就是聽得見。
所以寒假第二天，正當我睡得正舒服的時候，一種熟悉的聲音將我從睡夢中喚醒——姐姐的摩托車引擎。聲音從東邊傳來，也就是雜貨店的那個巷子口。姐姐現在正好繞過轉角，就快到家了。我迅速起身，迅速衝進浴室洗臉刷牙，迅速換好衣服，迅速下樓。
「我回來囉～～」
家門被推開，伴隨著元氣十足的悅耳喊聲，一股花香朝我撲鼻而來。
姐姐提著包包的倩影，閃耀著刺眼的光輝，她的背後彷彿伸出一對翅膀，神聖的光芒在她腳下化為階梯。姐姐踏著純潔的腳步，走進我們家的玄關。看見這不可思議的夢幻景象，我的耳邊自動響起巴哈的《B小調彌撒曲》，不禁流下淚水。這是夢嗎？我緊握雙拳，卻止不住身體感動的顫抖。一股熔巖般的熱浪在我的胸口蠢蠢欲動，我抬起腦袋，尋問上天：這不是夢吧？我眼前這位天使確實是姐姐沒錯吧？那麼，體內流著同一種血液的我，是否能夠以凡人的手觸碰姐姐那尊貴的肉體呢？
「瑞奇，好久不見了～～」
姐姐敞開雙手，那動作揮灑出鱗粉般的光之粒子，沾上我的臉龐。啊！我這平凡的身分怎麼能接受姐姐那慈悲的恩賜呢？明明是不可以的，我卻感受到一陣狂風般的快樂，雙腳甚至自己動了起來。不行啊，要是再繼續接近姐姐，我可能真的會因為幸福過度而死。然而雙腳卻不聽使喚，任憑可悲的本能行事。啊！請原諒我這冒犯天使的罪人吧！再也無法克制的我，緩緩走向前——
「姐～～～姐～～～」
我撲進姐姐的懷抱裡，彷彿誤闖神之花園的蝴蝶一般，我沈醉在至高無上的香氣當中，幾乎失去了自我。啊，這柔軟的、溫暖的觸感，上帝怎會塑造出如此美好的事物？像棉花糖一樣柔軟的胸部、線條優美的背，一切是如此地貼近我。身體不由自主開始抽搐。我的視線無法對焦，不禁翻成白眼。正當我即將因為幸福而暈厥過去時——
「哈哈哈，瑞奇還是一樣愛撒嬌～～」
姐姐、姐姐她……竟然用那尊貴的雙臂環抱住我……
啊啊啊啊啊，快死了，真的快死了。一股電流蔓延過全身，我差點因此休克。神啊！請為我降下死亡吧！我已經迎來此生最幸福的時刻，無需再多餘地活下去了！已經失去生存意義的我，索性讓自己墜進姐姐胸前的大峽谷，消失在深邃無底的黑暗中。鼻腔裡全是姐姐的味道。血液在我體內狂流不息，使我喘起粗氣。從我嘴中呼出的汙穢氣體噴在姐姐的胸前，這樣的悖德感讓我的思考能力完全喪失……哦哦哦哦，胸部！姐姐的胸部！姐姐的腰！姐姐的屁股！全都是我的！即使被人冠上有史以來最變態的弟弟之名，我也要獨佔姐姐的一切！男朋友什麼的去死吧！老公什麼的去死吧！姐姐豈是那些骯髒的男人可以碰觸的！唯有同一血緣的我才有像這樣擁抱姐姐的資格！哦哦哦哦，胸部！姐姐的胸部！姐姐的腰！姐姐的屁股！全都是我的！
「對了，那些人是瑞奇的同學嗎？」
……咦？
我驚訝地轉過頭，看向客廳。
琳恩、小努、珮莉、席悠，四個人坐在暖爐桌裡，平靜地看著我。
世界停止了。
他們的眼神中，沒有鄙視、沒有輕蔑、沒有憤怒、沒有失望、沒有憐憫。
也就是說，在目擊我抱著姐姐興奮的那一刻，他們的鄙視、輕蔑、憤怒、失望和憐憫，都在一瞬間升到最高點，引發強烈的融合反應，最後導致他們的心境進入宇宙般的真空狀態。
於是，我在他們心目中，正式成為一個無可救藥的姐控。
於是，他們只是平靜地，看著我……
＊＊＊
「唉呀，家裡跑來這麼多高中生，讓姐姐我有點懷念以前的高中時代呢～～」
「姐姐正在讀大學嗎？」琳恩問道。
「嗯，我現在是大學二年級。英文系哦！」
「大學好玩嗎？」小努問道。
「還可以啦。不過果然還是高中比較好玩。你們知道嗎？在大學交朋友很麻煩唷，非常容易形成小團體，如果沒辦法加入小團體就會變成孤單一個人。以這個角度來說，感覺大學生還比國中生更幼稚咧～～」
「姐姐有參加過聯誼嗎？」珮莉問道。
「有啊！但不怎麼喜歡就是了。我對第一次見面的男生不感興趣啦！而且那些傢伙超現實的，看到正妹馬上變成小狗，拚命倒酒啊、說笑話啊，冷落了其他女生，有夠過分的。啊，我說的正妹也包括我自己哦！哈哈哈哈哈哈～～」
「……」席悠幫姐姐倒了一杯果汁。
「啊，謝謝你！年紀輕輕沒想到挺會做人的嘛！你這個男生不錯哦！怎麼？難道你打算攻破姐姐的心房嗎？唉呀呀，就算你對高中女生那一套有效，對姐姐我肯定不管用的！反正你也只會送送金莎、送女生回家這點程度的獻殷勤手法而已吧？可別小看大學生的歷練哦！雖然我才比你們年長幾歲，但也見過不少風風雨雨了。」
「哦？也就是說，姐姐已經交過好幾個男朋友了？」琳恩問道。
「哈哈哈！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要是被瑞奇聽到，那孩子又會生氣的。唉呀～畢竟打從瑞奇出生開始，一直都是由我幫忙照顧，所以那孩子非常依賴我。這我當然可以理解啦，不過已經是高中生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黏著我不放，作為姐姐還是會擔心他的將來啊。當初我要離家去讀大學時，瑞奇甚至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停大喊『世界末日啊！世界末日啊！』害我一度不忍心離開呢。」
姐姐和勇者軍團窩在暖爐桌裡開開心心聊天時，我獨自縮坐在沙發上，像個彌留之人那樣望著虛無。耳邊自動放送著巴哈的《馬太受難曲》。怎麼說呢？這種被人視為姐控、卻又無法反駁的無力感，真是殘酷啊。總覺得內心裡的某個東西已經破滅了。話說回來，勇者軍團在寒假第二天早上出現在我家，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會料到？一定又是老媽擅自把他們放進來的。至少也通知我一下嘛。
啊啊，難道從今天開始，我註定要和「姐控」這個詞畫上等號嗎？如果我真的承認自己是姐控，那麼我就再也無法用同樣的眼光去看待姐姐了。不行，我必須死死守住這一扇最後的大門。就算我向姐姐撒嬌的樣子被勇者軍團看見了，就算罪證確鑿，也絕對不能承認。沒錯，我才不是姐控！只是喜歡姐姐罷了！弟弟喜歡自己的姐姐難道錯了嗎？犯法了嗎？這也是為了家庭的和樂融融啊！
「話說，你們都是瑞奇的同班同學嗎？」
「跟瑞奇同班的只有珮莉。」琳恩解釋道。「我和席悠是B班，小努是二年級的。」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姐姐超吃驚。「唔、唔哇……真的沒想到耶，讓我有點嚇到了。高中二年級？真的假的？我還以為……總覺得有點抱歉啊，我竟然擅自就……總之，對不起……」
「不會啦，我也很清楚自己給人的印象。這種事我已經習慣了。況且個子小也有很多好處哦，譬如打躲避球的時候容易活到最後、明明已經升上高中還是可以從鄰居奶奶那裡拿到糖果、在安親班打工時一下子就被小朋友推選為他們的老大。所以就算被誤會成小孩子，我也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唉……」小努的乾笑漸漸轉為嘆氣，即使是基於禮貌也裝不下去了。看來她非常在意自己的蘿莉體型。
「嗯～～」姐姐開始掃視在場的三位女生。「琳恩很漂亮，在學校應該是風雲人物吧？小努的特點就是可愛，讓人想誘拐的感覺。珮莉全身上下都散發出活潑的氣質，如果設定是青梅竹馬一定很萌。唉呀～～沒想到我們家瑞奇居然能認識三個美少女，真不知道是從哪裡撿來這種好運的！裡面有瑞奇喜歡的人嗎？嗯……根據我對瑞奇的了解……應該就是珮莉吧！」
哦！不愧是姐姐，居然一下就猜中了！看見姐姐指向自己，羞紅臉的珮莉不禁「嘎咕咯！」抖了一下。
「姐姐、姐姐～～偷偷跟妳說～～瑞奇和珮莉在聖誕節當天跑去約會耶～～」琳恩露出一副抓耙子的嘴臉，向姐姐打小報告。
「動作真快！看來我這個弟弟不是只會躲在房間偷看H漫而已嘛！」
咦？姐姐為什麼知道我偷看H漫的事情？難道……不是的！不是那樣的！雖然我確實經常看H漫，但那是因為青春期沒有辦法，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的！請別把我當作男人一樣看待！無論過了多久，我都是妳心目中那個單純又可愛的弟弟啊！
「所以呢？」姐姐轉向珮莉。「你們『那個』了嗎？」
「嘎咕咯！」珮莉石化了。她似乎不太會應對這種話題。尤其是面對比自己年長的姐姐。
「姐、姐姐！別亂講啦！我們根本還沒交往……」我趕緊跳出來解救珮莉。
「還沒？」姐姐眼睛為之一亮。
「還沒？」琳恩眼睛為之一亮。
「還沒？」小努眼睛為之一亮。
「……」席悠眼睛為之一亮，可是他的視線卻瞄向姐姐的大腿。小心我殺了你哦。講真的。
氣氛突然升溫。姐姐、琳恩和小努死死盯著我，從她們的瞳孔裡伸出類似觸手的東西，一邊蠕動一邊朝我襲來，渴望從我這裡掘取更多秘密。身為男人，必須在這裡保護珮莉才行！於是我對她們說：「我已經對珮莉告白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爪爪～」三個人同時擺出搖加油棒的動作。太有默契了吧？該不會是事先講好的吧？
「不過珮莉目前還沒給我回覆，因為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
「哦～～哦哦～～哦哦～～哦哦～～爪爪～」
「所以說，我現在還在等她……」
「哦～～哦哦～～哦哦～～哦哦～～爪爪～」
煩死了。象迷煩死了。
＊＊＊
將近中午時，「我請大家吃飯吧！」因為姐姐的一句話，我們決定出門。
不過摩托車只有兩臺，必須三貼才行——那邊是席悠、小努和琳恩。這邊則是姐姐、珮莉和我。這種組合分配一定是故意的。雖說我很感謝姐姐的美意（「可別趁機亂摸珮莉哦，最多只能抱腰！」出發之前，姐姐這麼對我說），但我當然沒有勇氣真的給她抱下去，所以只好全程抓著後面的握桿，並且盡量往後面挪。珮莉輕輕摟著姐姐的腰，耳朵紅得像是已經熟透可以吃了。
地點是上次魔王「監禁」珮莉的女僕咖啡廳。為什麼是這裡？據說是琳恩向姐姐推薦的。為什麼琳恩會推薦那種地方？似乎是席悠用一個禮拜的草莓口味可爾必斯賄絡琳恩的。這種複雜的政治遊戲我是不懂啦，總之請客的姐姐已經同意，也沒人反對，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歡迎光臨～～」我們一踏進店門口，女僕齊聲喊道。「啊！魔魔！好久不見了～～」其中一個女僕看見珮莉，興奮地揮手打招呼。順帶一提，「魔魔」是珮莉在這裡打工時使用的化名。
女僕幫我們帶位。一坐下來，姐姐和琳恩她們便開始研究菜單。珮莉則跑去和她以前的同事寒暄了。至於席悠則專心視姦在場所有的女僕，像是想用舌頭舔似地，用眼睛詳細地掃描她們的身體。有些感覺比較靈敏的女僕因此打了冷顫。
「話說回來，從剛才我就有一個疑問——你們明明不同班，為什麼會像這樣聚在一起？」姐姐突然在這時發問。
所有人沈默不語，緊緊封住自己的嘴巴。魔王制定的遊戲規則中，不容許我們向外人提及遊戲相關的事，所以現在這個情況是我們最怕遇到的。其實我們曾經也商量過，如果有一天被人這麼問，到底該找什麼藉口才好？但後來因為琳恩抱怨肚子餓，我們去吃了陽春麵，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幹嘛無視我啦？吶，到底為什麼？」姐姐好奇地盯著我們勇者軍團。
「因、因為……我們是朋友啊！」琳恩勉強擠出一個理由。
「突然跟別的學生變成朋友，這種事哪有可能發生。應該有什麼契機吧？」
「契機啊……」琳恩把視線轉向我，似乎是需要支援。
好吧，這裡就由我來個漂亮的收場——
「我認為，這是命運的安排。」
有人朝我的小腿重重踢了一腳——「！」我無聲地趴在桌上，痛苦抽搐著。依照這熟悉又殘忍的力道來判斷，應該是琳恩的傑作吧……如果對我的藉口有意見，妳怎麼不自己想啊！？
「命運的安排？」姐姐皺起一邊眉毛，滿臉疑惑。
「那個……就是一連串的意外讓我們邂逅，然後我們就這樣變成朋友。至於具體的情況……」
糟糕，我已經掰不下去了。交棒給其他勇者吧！我將視線轉向小努，請求支援……啊！這孩子竟然在這麼重要的時刻睡著了！不不不，仔細一看，原來是在裝睡！可惡，居然把容易睡著的體質運用在這種地方，這個蘿莉真狡猾！
最可靠的小努進入裝睡狀態，席悠又無法開口說話，珮莉這時又跑去和同事聊天，只剩下我和琳恩孤軍奮戰。
——喂，到底該怎麼跟姐姐說明啊？
——我哪知道啊！你是男人，又是你姐姐，當然要由你負責解釋清楚！
——開什麼玩笑！我已經燒光大腦的細胞了，就是想不到有用的藉口啊！
——對啦對啦，反正你的大腦細胞也就那麼一丁點，真是沒用！
——妳自己還不是一樣！
我和琳恩開始用眼神吵架。而就在這時，珮莉回來了。絕佳的時機！多虧珮莉這支空降部隊，我們的戰力應該可以撐過這場苦戰。
「珮莉，妳回來得正好。他們好小氣哦，一直不肯把你們聚在一起的原因告訴我。明明班級不同，你們卻變成朋友，我很想知道為什麼。」
「哦，那是因為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身體自動跳起來，自動撲向珮莉，自動將她緊緊抱進懷裡。
很好，及時阻止了一場大災難，我忍不住有點敬佩自己的反射神經。我差點忘了，珮莉才剛加入勇者軍團，對於遊戲規則還不是很熟悉。好險好險，差點就釀成大禍。
「嗚嗚嗚……！」害羞到快要發瘋的珮莉一邊試著掙脫，一邊狂揍我的肚子。感覺膽汁都快被揍出來了。但這是為了團隊的幸福著想，可不是為了我個人想要抱住珮莉的私慾哦！絕對不是！
姐姐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經常這樣啦。」琳恩試著幫我解釋。「原來現在高中生都這麼開放啊……」可是感覺越描越黑。
「算了，既然你們不方便回答，我就不勉強囉。」
姐姐似乎總算是放棄了。我和琳恩同時鬆了一口氣。
「其實我以前也跟你們讀同一所高中……」
姐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看你們慌慌張張的，我還以為你們也在玩魔王遊戲呢！」
附錄：跟小說內容沒啥關係（？
創作內容
【輕小說】茗茶社的日常 (2)